醉劍身死,侯府上下一片悲痛,侯君集更是直接便暈
侯君集不是沒見過死人,打了幾十年的仗,單單死在他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人命,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值錢。{第一看書}
但是這次,死的是他兒子,雖不是親生,但十幾年的親情卻不是虛設,在吳醉劍咽氣的那一刻,老頭兒便一翻白眼兒,暈了。
悲傷過度,心氣郁結,這是孫思邈給他診斷后的結論,并沒有什么大的問題,睡上一會兒,多半也就好了,所以孫思邈也就沒有施展什么手法,把他給刺激醒來。
少爺死,老爺暈,侯府上下一時間也就亂了手腳,若不是有侯蘊在一旁壓著,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
侯蘊忙派人往宮里送信兒,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大小姐若是不在,沒有一個主事的人,他心里也是無甚底氣。
吩咐下人給少爺梳洗打扮,穿上剛剛置辦的壽衣,并著手準備一些殯葬的禮儀,設了一個靈堂,令幾個下人跪在一邊守著。
侯蘊自己也守在侯君集的床榻旁邊,等著侯君集的蘇醒,等著大家姐侯寧兒的到來。
大亂忽至,沒有人想過要去找柳一條的麻煩。
所以,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柳府上下,都是一派的平靜,并且,家里邊的人,也都在公孫賀蘭的帶領下,從從容容地避到了公孫將軍府里。
等侯寧兒從高陽那里出來,向長孫皇后稟明情況。并得允回轉到家的時候,侯君集也已蘇醒了過來,侯老頭兒瞇著眼,看著正在他身旁哭泣地女兒,臉上猙獰一片,他扭過頭,向一旁的侯蘊吩咐道:“侯蘊,少爺的遺體可已整理妥善?”
“是的。{第一看書}老爺。”侯蘊躬身回道:“靈堂設在大廳。少爺的遺體小的已著人請到了棺薄里。”
“嗯,”侯君集輕點了下頭,道:“你去把府里的家將,都給老爺我召到前廳,老爺我有話要講。”
說著,侯君集起身下榻,一旁的侯寧兒忙上前來將他攙扶住。并哭聲說道:“爹,大哥剛去,你也要多注意些身子,要是連你也出了什么意外,咱們侯家,還有寧兒,可怎么辦?”
侯君集站穩了身子,輕輕把侯寧兒攙扶地雙手拂去。定定地看了侯寧兒一眼。見她正是淚眼婆娑,整個眼圈紅彤彤一片,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酸。抬手輕拍了拍她地頭,拭去她臉上地淚珠,道:“寧兒放心,爹豈是那么容易就會被擊倒的?你大哥死了,死不瞑目,爹還要去做一些事情,讓你大哥可以閉了眼去。”
侯君集命人拿出他的盔甲,提出他的鋼槍,決然地看著侯寧兒說道:“爹要讓害死你大哥的人,給你大哥償命!用他的人頭,來祭奠你的大哥!”
“可是,爹,”侯寧兒輕叫了一聲,想說些什么,卻終歸也沒能說出口,她知道,爹爹決定下地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得了,就是皇上,也不行,現在,多說已是無用。
而且,對于柳一條的仇恨,也早已深入到了侯寧兒的心里,吳醉劍身死,想要柳一條陪葬的,不止侯君集一個。
沒有多做言語,侯君集騎著跨下的白馬,領著府中近百名家將,一路就來到了刑部的大牢之外。
“什么,爹,你讓我去刑部大牢?”程處亮的屁股還沒做熱,便又站了起來,詫異地看著他的老爹,開口問道:“為什么啊,爹?好端端地,我去刑部大牢做什么啊?”
“讓你去,你就去,問那么多做什?”老程一瞪眼,大聲向程處亮吼了一嗓子,嚇得程處亮脖子猛地一縮。
對這個動不動就會拳腳相加地老爹,程處亮很無語,忙點著頭應道:“好好好,我不問,我這就去,行了吧,爹?”
程處亮起身要走,卻又被老程給叫住了腳步,道:“慢著,爹還有事情要交待。”
程處亮聞言,又乖乖地轉身回轉過來,看著老程說道:“爹,有什么事兒,您吩咐。”
“去的時候多帶一些人去,”老程滿意地看了他們家二小子一眼,道:“到牢中去找一個叫柳一條的人,在那里陪著他,護著他,不管他干什么,都要跟他在一起,確保他地周全,直到下午劉德威提他問審時再回來。”
柳一條?不就是跟侯老頭兒有過節的那個人嗎?”程們家老爺子一眼,道:“難道在刑部的大牢里,還有人敢害了他的性命不成?”
刑部的牢房,內部雖然有一些的,但是做為京都重地的監護之所,守衛那自是沒有話說,誰吃了豹子膽,敢在里面行兇?
“侯老兒的那個寶貝兒子死了,你不知道嗎?”程咬金看了了程處亮一眼,輕聲說道:“依著侯老兒的脾性,什么事情他做不出來?他要是想進,皇宮他都敢闖,一個刑部大牢算個屁!”
“那個柳一條,老程我喜歡,不想讓他有事,尤其是不想讓他落到侯君集那老不死的手上,”程咬金瞪著雙眼,道:“所以,你小子,這次去要給老子保得他的周全,不然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對于老程的威嚇,程處亮脖子又是一縮,忙點著頭應道:“這個爹只管放心,有我在,保管那柳一條安然無恙。”
程處亮信誓旦旦地向老程保證,絲毫沒有想過,要是侯君集那老頭兒真的帶人到了刑部大牢,憑他手上的那點功夫,怎么抵擋得住?
“行了,快去吧,記得多帶著點弓箭手去。”老程又特別關照了二小子一句,便將他給打發了出去。
然后,這老頭又穩穩地坐在了那里,輕喝著茶碗中的茶水。
侯君集下馬,提著鋼槍,領著一干家將,進了牢內,威逼著牢頭,一路將他們帶到柳一條所在房間,在柳一條單間兒的門口兒,全都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弓箭手,足有二十幾個,蹲著身軀,張弓搭箭,箭頭瞄向外圍。
侯君集眼圈一緊,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牢房之中,正與柳一條喝酒言笑的老對頭,程處亮。
“侯尚書,別來無恙啊?呵呵,”程處亮舉杯向侯君集示意,呵呵大笑起來。
“托福,老夫過得還算安好!”侯君集咬著牙,緊盯著程處亮,恨不得能把他生吞了一般,在這種短矩離,小空間的范圍內,碰上弓箭手,與找死無疑,今天要殺柳一條,怕是難了。
“侯尚書這般有暇,前來探望柳某,真是柳某的榮興,”柳一條也輕笑著向侯君集舉杯示意,道:“奈何柳某現在身處牢獄之內,不能當面道謝,僅以此酒,謝過侯尚書大人的好意了。”
“不必!”侯君集狠狠地說出了這兩個字,道:“一會侯某去貴府拜會,也是一樣!希望柳小哥的家人,也會像柳小哥這般,歡迎老夫。”
“哦,看我這記性,”柳一條故意地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很是遺憾地向侯君集說道:“今天上午,柳某的家人已經受邀,去了公孫將軍府暫住,侯尚書也知道,公孫將軍一向好客,沒有個三五日,怕是不會回府,讓侯尚書大人失望了。”
“哦,還有,”柳一條又看了侯君集一眼,道:“聽說貴公子已于今日凌晨時分,不幸離世,真是可惜,原本的,柳某還想著出獄之后,可以親手為貴公子醫治呢,唉,不想,吳公子竟會這般命薄,時,運,命,不由人,侯尚書還請節哀。”
見侯君集提槍竟想來要了自己的命去,一向厚道的柳一條,說起話來,也變得有些刻薄起來。
喝了一杯酒,柳一條又冷冷地看了侯君集一眼,道:“不過這話又說了回來,吳公子的死,侯尚書大人怕是也脫不了干系,若不是侯尚書派人斷了我柳家下人的八條右腿,又投書將柳某告到這監牢之內,吳公子又何致會落個如此下場?要知,柳某的醫術雖然不及,但是想要保得吳公子一時的平安,卻還是可以做到了,可惜啊,自做孽。”
憐憫地看了侯君集一眼,柳一條便不再言語。
好!程處亮暗中向柳一條伸出一個大姆指,對柳一條這小子也越發喜愛起來,剛才的那番話,說得真是俊呆了,聽得他心中那是一陣難言的暢快。
怪不得家里的老頭子會喜歡他,程處亮擠著眼,看了柳一條一眼,光是他這手拐著彎兒,藏著袖兒,罵人,損人的招式,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得出的。...
親愛的讀者,如果您喜歡本章的內容,請為作者吧,同時請把天天推薦給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