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師父平常雖然慈善,但是真個發起火來,聲勢卻也是嚇人得緊。他們這些當徒弟的,可是都知道,在慧聰真人沒有入道出家之前,卻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俠,殺過人,懲過惡,脾氣一點也不小。只是這十幾年師父一直都在潛心修道,性子內斂了很多,看上去也多了幾分的和善。
“不去就不去,便宜那個臭教書先生了,哼!”狄芝芝又開始心疼起她的那一貫錢錢來,錢給了出去,卻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白瞎了。
“呵呵,好了,現在師父與與柳先生他們夫婦二人閑聊,不愿上外人打擾,你的那兩個小姐妹,正在前院兒瞎逛呢,咱們去陪陪她們,帶她們在白帝城四處轉轉。”南宮婉兒輕挽著狄芝芝的胳膊,帶著她一同也去了前院兒。
“哦,對了,婉兒師姐,紀大哥呢,當初他不是隨師姐一同回來了嗎,怎么沒有見著他的影子?”跟著南宮婉兒的腳步,狄芝芝開口向南宮婉兒問道。
“紀大哥啊,”南宮婉兒的神色一黯,腳步也隨著多了一些散亂:“紀大哥在年前,身上的傷稍有些起色的時候,就已經走了。去了西北,聽他的意思,他想在那里開一個牧場,在草原上騎馬放牧,了此一生,他已經倦了在江湖上漂泊的日子。”
“啊?”狄芝芝停下腳步,扭頭向她的婉兒師姐看來,道:“那師姐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還有,紀大哥他怎么能沒有一點交待地就這么走了呢?”
狄芝芝的神情很是不忿,直接就把李紀和給歸結到了薄情寡義的行列里面,他怎么能丟下婉兒師姐,一個人就這么走了?難道他看不出,婉兒師姐對他有些別樣嗎?虧得自己以前還那般地崇拜于他。
“紀大哥有提過想要帶我走的事情,是我有些舍不得師父,沒有答應,師父從小把我養大。哪能說走就走,我想在這里多陪師父幾年。”南宮婉兒淡淡地笑了笑,道:“原本,我還想著,能把紀大哥給留下來呢,呵呵。沒有想到他會走得那般地匆忙,連年關都沒有在這里度過。”
“師姐,”狄芝芝抱住南宮婉兒地胳膊。輕聲說道:“紀大哥是個有情有義的豪俠,若是真的有心的話,他以后定還會再回來。說不得,等他的牧場安穩了,他就會回來接師姐過去。至于師父這里,有我在,師姐盡管放心便是。”
“呵呵,這些事情還是以后再說,行了,咱們快走吧。她們怕是都等得著急了。”南宮婉兒看了狄芝芝一眼,換上一副笑臉,又拉著狄芝芝向前院兒走去。
前院兒里。李如似,蘇晨曦,還有小僮芭蕉她們,正與馬歡馬實他們打成一片,扎著小步。揮著拳頭。在馬歡他們的指下,練習著他師門里的基本功夫。
看她們頭上都漸冒了些汗子。顯是已經練習了多時。
“曦兒姐姐,如似姐姐,沒想到你們對這些東西,也這般地感興趣?”狄芝芝走近李如似她們的跟前,輕聲說道:“不若就由著小妹去跟師父說一聲,讓她老人家把你們也都給收進門內,可好?”
“多謝芝芝妹妹的一番美意,不過,這習武練身之事,著實是有些辛苦,姐姐卻是消受不起,還是算了吧。”李如似收拳直身,沖著狄芝芝與南宮婉兒輕笑了笑,若是讓她地父皇知道她武槍弄棒的學起了武藝,不給氣暈過去才怪。還有母后,不罰自己抄上十幾遍《女則》,怕是也不會放過自己。
“表姐說得甚是,”蘇晨曦輕揉著有些發酸的臂膀,輕聲附和道:“這種事情若是讓爺爺知道,一頓家法,定是少不了的。”
“知道了,你們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學針刺繡才是你們當做的活計,”狄芝芝向著兩人取笑了一句,然后又正色向她們說道:“不過我們師門之內,卻是有著一種養生地法門,長期習練可益壽延年,避祛病患,很適宜兩位姐姐學習,不知兩位姐姐有沒有興趣?若是有的話,小妹可以去求師父得允授于你們。”
“養生的法門?”李如似與蘇晨曦齊向狄芝芝這邊看來。一提起養生益壽,她們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家里面地長輩老人。
“長青歌訣,”狄芝芝開口說道:“聽師父言講,這可是當年孫思邈道長傳承下來的,很有效用,連孫道長自己也有在修習。”
“孫道長?長青歌訣?”李如似兩人的腦子里同時浮現出了一個仙風道骨般的清瘦老道士來,那老道少說也有一百歲了吧,看他沒有一點老態,精神矍鑠的樣子,難道就是因為這長青歌訣?
對于孫思邈,李如似與蘇晨曦兩個,比狄芝芝了解得還要多上一些,那是一個很神奇的老頭
“長青歌訣雖然重要,但是師傅她老人家卻不是那種敝帚自珍之人,只要不是那種心術不正之人,師父一般不會反對,”見李如似與蘇晨曦兩人有些意動,南宮婉兒在一旁插言說道:“一會兒待師父他們從靜室出來,我與師妹去替兩位妹妹說道一聲便可。”
“如此,就有勞婉兒姐姐和芝芝妹妹了,”李如似兩人輕輕行禮道謝,算是應了下來,像這種養生的法門,便是她們自己不學,回去教給家人,也是好的。
“芝芝師姐,”正說話間,一個小女孩兒從外面領了一個仆人打扮的小廝走進了院兒,小廝的手里還捧了一個長方形地精制木盒,見到狄芝芝在側,小女孩兒便甜聲開口向狄芝芝說道:“這個小哥兒說是要找師姐。”
“哦?”狄芝芝聞言,扭頭向小姑娘身后的小廝看來,不認識,不知是誰派來的。
“小人任承,為易和居夔門分店地下人,拜見狄小姐,”任承恭敬地彎下身,沖著狄芝芝行了一禮,然后開口說道:“奉我們家少東家之命,特來給狄小姐送樣東西,以示上次我們少東家對狄小姐失禮儀,還望狄小姐能夠不棄收下。”
“任幽?那個淫賊,他還敢再派人來?”狄芝芝的小臉當時就撂了下來,冷著眼看著任承高舉遞上的所謂禮物,輕聲沖著任承說道:“淫賊的東西,本小姐不要,你回去跟那個淫賊說一聲,上次的事情看在我張姐姐地面上,我便不與他計較,讓他以后少出現在本小姐地面前,哼!”
“誒,芝芝妹妹,”蘇晨曦從旁走將過來,輕聲插言向狄芝芝說道:“這個任幽,姐姐以前在長安時,倒是也曾接觸過,嘴巴上雖然有些輕浮,但是為人卻也是不錯,從來也沒有做出過什么劣跡,芝芝妹妹對他,倒也是不必這般絕決,最起碼地,看一下他送于妹妹的禮物為何,也是不遲。”
蘇晨曦說道著,伸手將任承手中地方形木盒接過,輕笑著為任幽說了兩句好話,并輕輕地把木盒打開。之后,便有一股寒意從盒中散開。
“咦?!”
南宮婉兒,狄芝芝,還有馬歡馬實他們,見到盒子里的東西,全都意外地輕咦了一聲。
那是一柄長約三尺的墨色寶劍,劍鞘與劍身各分一側,不管是劍鞘還是劍身,樣式都極為古樸,劍身上黑色劍光瑩透內斂,寒意逼人,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這個任幽,怎的會送出這般地兇物?”蘇晨曦輕皺著眉頭,又把木匣合上,心中暗怪這個任幽有些不知趣味,怎么能給女孩子送出一柄劍來?
“誒,曦兒姐姐,”見蘇晨曦把木匣合上,狄芝芝不由伸手輕叫了一聲,把木盒從蘇晨曦的手中接過,道:“讓我再看一眼。”
“師姐,你看這柄劍,像不像是白虹劍?”狄芝芝輕手把寶劍拿出,來回翻看了一遍,有些不確定地向南宮婉兒詢問。
“對古劍,師姐所知甚少,不過看這柄劍,劍體輕靈,劍意厚重,確是一柄難得的好劍,任公子應是為此費了不少的心思,師妹若是喜歡的話,就留下吧。”南宮婉兒也輕笑著勸說了一句,午時在易和居,她對任幽那小子的印象,不錯。
“如此,那小子就先告退了!”任承也適時地,知趣兒地彎身行禮告辭,在狄芝芝還沒有反應拒絕之前,便快步走出了院兒外。
2009(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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