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今天要是總點擊過了三萬,俺會再加更一章,以饗讀者。要是沒過,那是自己寫作失敗,在網下面壁……嗯,非常感謝大家捧場。)
這第一頓飯,雖然只是開頭添了幾根柴燒了兩把火,而且還被勒令叫停,別的也沒伸手做出個啥來,不過辛勞不大,“功勞”卻不小,這是周家吃到的“小姐第一次做的飯菜”。
文箐有自知之明,可是卻是份外高興的,萬一野外求生存,至少會生火了。并且自己力求要是獨自生火,至少不能一把火便燒了房子,是吧?一開心,這一頓早飯便比平時多吃了一小碗粥。飯后,捧著有點發脹的肚子,哪里也不想動。直到看著阿素戴了帷帽,挎著個籃子要出門,便來了興趣,想想自己還沒上過街呢。蹭了過去,直叫“好姐姐”。
奈何阿素一聽這個要求,雖有夫人說過,可責任重大,打了一個激淋:“小姐,我娘要是聽說我要帶您出門,那我這雙腿都保不住了。”
“不會不會,上次不是文簡先被拐了嗎?我是去找文簡時才能被人逮的,這次我拽緊了你,一定會沒事的。”文箐拉住她,懇求著。
旁邊栓子插上來道:“小姐,你還是在家吧。上次我的傷好不容易才好。”更有小豆子也湊過來,還要拉了衣衫讓她“驗傷”。
拖后腿的一個接一個,氣得文箐咬牙,自己難不成出趟門便這么為難?轉身沖他們兇道:“你先別出門!我去求了母親,一定能讓她同意,且等我一刻!”
小栓子一縮脖子,牽了少爺,指揮著豆丁同少爺到旁邊去玩翹翹板了,小眼睛偷偷地轉著,看自家姐姐真的立在院子里,心想姐姐再厲害,碰到小姐也是“貓吃腌菜——沒奈何”。
周夫人正由陳嫂攙扶著去房里準備歇息,文箐幫著把后院的枕頭小被都抱了進去。服侍她躺下后,撒嬌,一個勁兒地討好,怕不同意,最后拿出撒手锏來:“母親,所謂的‘言之必有信’。昨日已允了我與阿素姐姐一道去買些書來的……再說我要是熟知了這歸州的道路,哪里還怕找不到家門?”
陳嫂在一旁聽得,想要勸阻,可是又想到夫人昨天確實有說過讓她上街的事,便看向夫人。周夫人知道這次是攔不住了,便也笑著同意了,讓陳嫂單獨給她拿一百貫鈔,一同陪著去。
陳嫂又給她拿個小帷帽,文箐一看,太礙事了,奈何陳嫂堅持,她便回道:“陳媽,都說女子十歲才不得上街,我這還早著呢。戴了這個,你不怕人家真以為我三頭六臂了?不如讓他們看看,其實我也一張臉兩眼一鼻子而已。再有被拐,被人瞧見,也知道我是誰家女兒,好報信不是?”
陳嫂心里想的卻是:人家一張臉不是小姐這般精致,人家兩眼不如小姐的靈動,人家的鼻子也不如小姐的好看……阿素在那邊又道:“阿姆,小姐說的倒也對。”陳嫂怨恕的瞪了自家女兒一眼,礙于文箐在場,把到嘴邊要訓女兒的話又吞了回去。
文箐這一出門啊,正如放飛的小鳥。這乃是她穿越到這兒來,近半年的第一次真正上街SHOPPING。這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便是陳嫂剛才的婆媽她也不在意,又見了幾個街坊,人家打完招呼,背后議論幾聲,她也全然聽不見。
她這番情狀,落在陳嫂眼里,只有心疼與嘆惜,緊緊地牽了她手,一刻也不放松。
過兩條巷子,就是菜場,簡單已極,就十來個挑了竹筐的漢子或婆子,地上濕濕的,雖有些青石板,卻到處是泥,臟乎乎的。小菜販們只要一見有人朝這邊過來,立馬就開始大聲叫賣起來。
文箐一聽得這些嗓子湊到一起,真是比幾千只鴨子還要鬧得慌,一時無法適應。倒是陳嫂恨不得抱了她,道:“小姐,就看今次這一回,以后可不能來這地兒了。”
文箐其實也只想來見識一下,了解一下如何買賣,又如何一個價格,帳本上看來是死數字,沒有實際交易的印象深刻。便滿口答允,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陳嫂便高興地笑了,道:小姐自是言出必行。只有阿素還懷疑地看小姐幾眼,文箐裝作沒看見,直接指了那些賣菜的小販。
這個時候來買菜的有好幾個人家,對于青菜都拔拉過來拔拉過去的,嫌這個不新鮮那個菜葉上有個蟲洞。賣菜的不樂意了,就叫起苦來:“大娘子,嬸子們,這菜新鮮,可不能這樣揀,葉子掉了,沒人要了。這是按捆賣的……”
阿素一出現,立馬就有人熱情地招呼上了:“陳小娘子來了?快快來,給你留的菜。你看,還有你定的干筍片兒,嫩的。”
“我這菜比他的不差,兩斤才要四文錢,如何?”旁邊有人便立馬要搶生意。
“別搶,小娘子一直在我這買的。”作為老賣家的不同意其他幾個來搶自家的生意,急忙給上一個算完帳,趕快道。
有人眼尖,識得陳嫂,知道是母女倆來了,便自然曉得找哪一個:“原來是陳大嬸過來了,我家這菜最是新鮮了,還沒個蟲洞!有的話,你只管挑出來。我曉得府上吃菜最講究了。”
陳嫂也笑應答。又有人問:“陳大嬸,這可是府上小姐?真個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好個漂亮小姐!”
“真是周家小姐?!我聽說可了不得了!是個好人物!陳嬸,且讓周小姐過來,她挑一樣菜,我不要錢了!”有位賣菜的嗓門夠大。
文箐想,歸州也是太小了,有個風吹草動,不僅是四鄰皆知,這些小菜販只怕一回去,又得傳了開來。難怪阿素死活不帶自己出門來買菜,原來不是怕丟了,而是知道自己一出門,必然是話根子。
陳嬸也大著嗓門道:“各位大娘子大嬸子別爭了,今天小姐出門,便多買幾樣,都看看,夫人小姐想吃的,自然就多買。都別急,一家一家看過去!”
眾人聽得,今天多買,馬上秩序就又好些了,各自搗飭著菜。
阿素和陳嬸看中了茭白,便要了兩斤。文箐看他們細細地剝去皮,挑那細嫩的。小販一過稱,道:“是,小娘子眼光就是好。想著府上必定要這個,特意留的,你再挑一些?承惠,五文錢。”
下面一家,卻是賣的一個綠中泛了白的瓜,文箐好象見過,她家阿姨在鄉下叫這“白瓜”,自己還查過好象叫“瓠瓜”,不知這里又叫什么,就指著這個問阿素。阿素道:“胡瓜”。
賣瓜的一看文箐有點不明白,就說:“這個瓜便是同葫蘆是同一個祖宗呢,可好吃了,放點肉,做湯倒是鮮了。”又見他們帶孝在身,忙道:“唉喲,俺這說錯了,小姐勿怪。”
陳嫂本來想罵他一句,一看他已經意識到了,也不與他計較。阿素對她娘道:“小姐覺這個稀奇,要不買一個回去?”文箐剛要擺手道自己只是好奇,但見陳嫂已點頭了,想想反正自己也吃這個,便也沒阻止。
阿素便問價格,對方卻湊過身來輕聲道:“小娘子常關照我們,這賣他人是一文半一斤,于你是二文半三斤?這個小娘子便給三文如何?”
陳嫂見嫌對方是個男子靠阿素太近,怒斥道:“你說便說,也需得注意,休得無禮。否則我不買你的罷!”對方忙道歉,接了錢,又道謝。
其他又買了兩樣菜。文箐便見到了蘋果,可是太想吃了。忙拽了阿素去,怕說錯名字,指了指。早有賣者上前來介紹:“小娘子可真識貨,這柰才下樹呢,這是早撥的,待到了中秋節了正是吃的時候。大的這種蜜柰五個只賣八文,紅柰七文,這種花紅的沙甜,只要三文……”
原來花紅就是沙果。文箐一聽挺便宜的,直接就說來三斤蜜柰,小販忙討好地道:“這個,這個,我這里也沒秤,便是按個賣的。”
旁邊有個小販掀他的底道:“你哪里是沒秤,是不識得秤星吧。”
文箐一聽,愣了:還有不識秤的?不過又想這人不識稱卻也懂得按個賣,也算是古代人應變有招啊。
賣蜜柰的小販被說了個臉紅,梗著脖子回道:“你也知道,這一桿秤便是要多少錢。再說,拿秤的,不一定就是好的,他要動點手腳,哪里比我這按個賣的實在。小娘子,你說不是?”
文箐正拿了一個蜜柰聞著香味,猛不丁里小販便讓自己來裁判,她還沒反應過來呢,便有陳嫂護母雞一般把她往阿素身邊撥,兩人便夾了她,保護得嚴嚴的。陳嫂閑小販太多嘴,便喝道:“你既按個賣的,便按個賣于我們就是,耍嘴刀子作甚?還耍到我家小姐面前?!”這邊說著,已經同阿素一起挑蜜柰了.
那賣蜜柰的忙住嘴,左右打量這三人,似乎非主非仆的,可那最小的娘子便又似一個小姐般的被二人護著,剛才聽得動靜道是“周家小姐”,莫不是這個最小的便是?聽人道周家大方,便也不管她二人如何挑揀了。
文箐瞧見旁邊一個婦人穿著很是破舊,弓著個身子,頭低垂,髻上也未曾插根竹簪,散發遮蓋了臉,也在撥拉過去撥拉過來的挑了幾個花紅,欲講價,在那兒盤纏了一會兒,最后又扔下走了。賣主拿起一個被她磕傷的,苦笑道:“可是又傷了一個,又虧了,賣不出去了。今日是俺兄弟不在,托我來賣,我要是這樣,只怕回頭反而要落話了。”
旁邊有人道:“你這眼神真不如你兄弟,沒見著被順走的蜜柰。剛才示意你,也不見你動靜。那可是有名的‘牽羊’婆子,你不知道?只是你既如此好意幫你兄弟,豈有再被數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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