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的突然改變,讓所有人都嚇了跳。吊然大家跟施爾”兇身邊時間已經不短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下這達的指令。要知道現在出貨,可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的。從開盤到現在。賬面上的損失,已經超過三千五百萬,快要接近四千萬了。
出貨,就等于舉手認輸。在股市里,這叫做割肉。可這近四千萬的損失,可不是小肉。那是一頭大肥豬呀!割掉了,就再也沒有漲回來的可能。這招破釜沉舟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得出來的。
做金融的,在不得以的情況下,割肉是不可避免的。索斯讓人最吃驚的地方還不是這里,而是他剛才還堅定買漲,割肉出來之后,馬上賣跌。這樣的轉變,真是太突然了。
坐在操作臺上的杜嘯天,一直冷眼看著索斯。這又是一個用錢買不到的學習機會。每觀察多一些,就能體會得更深刻。
隨著一直力挺橡膠公司的量仔基金臨陣調轉槍頭,橡膠公司的股票跌得是一發不可收拾。
“老板,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看不懂呀。他怎么頂著頂著就不頂了呢?”阿加西看著顯示器說道。
就在剛才,那股一直力挺橡膠公司的資金,突然開始瘋狂的出貨。不但是這樣,它在估盤上也同時出手,現在買盤的火力幾乎已經快要啞火了,所有試圖入貨的人,全都不按亂動。沒有買盤的股票,那價位跌得那叫一個慘叫。
韋斯特也盯著顯示器,手上的筆記本不停地寫畫著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得懂的東西:“看來他是害怕了,想轉手做空,想要追回一些籌。
“那我們怎么辦。沒有買盤,這支股就玩不了多久了。”阿加西說道。
“管他呢,總之我們是不會出來托市的。老板的指示就是估貨,我們照做就可以了韋斯特合上筆記本,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值得他記的東西了。
“韋斯特,你說這會不會是老板的另一筆資金?”阿加西突然放低聲音,俯身到韋斯特的耳邊道。在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好笑。
“不知道。”韋斯特搖搖頭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上頭的老板肯定不只我們這個火力點。他們想怎么樣,與我們沒有關系,我們只要按我們的計劃做就可以了
收盤的鐘聲終于敲響了,量仔基金的操作室里,所有人都攤在了椅子上。從事金融行業這么久以來,除了第一次交易的時候,感覺緊張外,這次是最緊張的一次了。
顯示器上的數字已經定格,今天的交易價目也已經計算了出來。每個人的面前都有詳細的價表,大家也都看了,卻發不出像往日那樣的笑。
今天是失敗的一天,是索斯的失敗,也是量仔基金的失敗。八千萬美金的損失,是量仔基金從成立到現在,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還不包括手中還拿著的橡膠公司股票。如果明天再跌損失還會近一步的加大。
今天量仔基金雖然全力出貨,但是市場人氣已經遭遇到了嚴重的打豐,橡膠公司的股票就像是得了“愛絲病。一樣,連碰都沒有人敢碰。直到收盤。量仔基金的手上,還拿著大量的橡膠公司股票。估盤那邊,更是沒有半點收獲。
索斯沉默了幾分鐘之后,站起來拍拍手道:
“好了,先生們女士們,下班的時間已經到了。今晚大有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太陽依然會升起的。”
沒有往日的歡笑;所有人都默默的離開。沒一會工夫,操作室里。就只剩下杜嘯天和索斯兩個人。
索斯仿佛沒有看到坐在角落的杜嘯天,或是可能看到,但他已經裝不下去了。當馬麗雅走出去之后,他就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無語的看著天花板。
在所有人之中。作為頭子的索斯,無疑承受的壓力是最大的。無論是投資方,還是手下,他們的目光,都像千斤的重擔。壓在索斯的身上。
“我想你也許需要一些酒。”杜嘯天拿著一瓶酒來到索斯的身邊。這酒可不是芭芭拉的黃金酒,這是來自中國最普通的二鍋頭,不起眼,性子卻非常烈。這是杜嘯天在新澤西的一家商店里無意中看到而買下來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索斯的笑容有些難看。
杜嘯天點點頭。在索斯的身邊坐下,把酒打開,對著瓶子吹了一口之后,把酒遞給索斯。在中國只有最鐵的哥們,才會像這樣喝酒。
索斯接過酒瓶。沒有任何的猶豫,也對著吹了一口。哈出濃濃的酒氣道:“好酒。我猜這酒應該來自中國吧。”
“是的,這是我國最受人歡迎的酒之一。知道另一種酒是什么嗎?”杜嘯天笑道。
“是茅臺嗎。我聽我的朋友們說過。”索斯答道。
“不,茅臺雖好。但是他太高高在上,普通人對他只能仰慕,是無法喜歡他的。”杜嘯天搖頭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我對中國的了解并不多。”索斯看了眼手中的酒,又灌了一口下去。
“另啤酒。黃啤酒,來自德國,卻在中國得到了飛速的發玩。杜嘯天伸手把索斯手中的酒瓶拿了過來小喝了一口,又塞回他的手上。
“一種性烈,一個性涼,你們中國人的愛好還真特別。完全是兩種極端。”索斯思索著說道。
這話杜嘯天沒有接,真要說極端的話,酒是拍馬都趕不上的。真正極端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你是來安慰我的嗎?”索斯把玩著手里的酒說道。兩口酒下去,他感覺自己的心舒服多了。這種酒在中國受到廣大人民的喜歡,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吧。
“不,我認識的索斯是不需要任何人安慰的。我只不過是在和朋友一起喝酒聊天而已。”杜嘯天笑道。
“朋友!,我很喜歡這個詞語。”索斯加重了朋友這個詞的發音。
“是的,我也非常喜歡。”杜嘯天道。
幾口酒下去,索斯已經有了些醉了。這種來自中國的烈酒,可不是喝慣了紅酒的索斯能夠駕馭的。
“朋友,知道嗎,我今天損失掉了八千萬,這是我出道以來單日損失的最大記錄。這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你的錢。”索斯呵呵地笑道。
杜嘯天不在意的揮揮手道:“我相信你能夠為我賺回來的。”
“是的,我自己也相信。來,讓我們干一杯。”
“好。”杜嘯天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把里面的茶倒掉。
索斯給杜嘯天倒上滿滿一大杯酒。兩人碰杯之后,就那樣灌下去。一瓶二鍋頭,就那樣沒了。
“我十五歲踏足金融界。從一個小小的打雜開始做起。我每天五點鐘起床,學習各種金融知識。每天看資料到深夜。用了兩年的時間,我才獨立完成了第一筆交易”
喝多了的人,有各種的表現,有人喜歡唱歌,有個喜歡罵人,更有人喜歡鬧事,而索斯則開始敘述他的成長經歷。
他說話的條理分明,聲音清楚,不像一個喝多了的人。而杜嘯天也知道,索斯并沒有喝多,他是借酒勁,發泄一下心里的苦悶。
杜嘯天不再說話,就那么靜靜地聽著。操作室里,只有索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響,飄飄忽忽的,似遠似近
清晨,老天爺似乎不太給索斯面子。他昨天說太陽會升起,但是今天的天姿中,卻飄起了稀稀泣泣的雨絲。這是杜嘯天來美國之后,第二次遇上下雨。
芭芭拉和往常一樣,第一個來到公司。剛一堆開公司的們,一股強烈的酒精味直沖她的鼻子。差點沒把她熏一個跟頭。
順著酒精味的指引。芭芭拉來到了操作室,里面的情景讓她嚇了一跳。操作室里,杜嘯天躺在了交易臺上,而作為量仔基金的老板,索斯則睡在了地上。
“啊,老板,中國杜,你們怎么睡在這里。”芭芭拉連忙跑過去,用力地搖著兩個人。
“嗯。”杜嘯天搖了搖有些沉重的腦袋,茫然地看著芭芭拉說道:“芭芭拉小姐,你怎么還不回去。”
“回去什么,天都已經亮了,我是來上班的。你們兩個是什么回事,在操作室里喝酒。”芭芭拉白了杜嘯天一眼道。
“放心吧。我們沒有吐。”杜嘯天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對著還躺在地上的索斯踹了一腳。在芭芭拉目瞪口呆之下叫道:“你這個壞孩子,起來干活了。”
“哦,中國杜,你這個笨蛋,你把我給弄疼了。你們那句國罵是怎么說來著?嗯,對了,馬拉馬拉戈壁的”索斯摸著屁股爬了起來,嘴里嘰里咕嚕的說道。
芭芭拉張大的嘴看著眼中的一切。
她哪里知道,這兩個大男人在喝了一瓶二鍋頭之后,結下了不錯的
杜嘯天似笑非笑的指指芭芭拉說道:“索斯先生,我們可是有女士在場喲。”
“嘔,不。中國杜,你太壞了。”索斯捂了捂腦袋說道:“親愛的芭芭拉小姐,我希望你不在在意。要知道那句國罵可是中國杜教我的。如果你要生氣的話。請找他。謝謝。”
“我懶得理你們。”芭芭拉對這兩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人毫無脾氣,轉身跑開了。
“哈噙”操作室里。兩個無聊的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中國杜,這就是你們國家對付女孩子的辦法嗎?”
杜嘯天攤攤手道:“你完全給弄反了。”
“哈哈六
今天繼續開市,一開盤,橡膠公司的股價又掉下去兩個點。威廉幾人偷偷地看向索斯,卻發現索斯嘴角上掛著笑,很自信的看著行情。似乎那掉下去的兩個點。不是給他帶來損失,而是帶來了利潤一樣。
威廉等人全都很納悶。不過想想,這樣也好,不然對著一個大發雷霆的老板,相信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今天的主要操作還走出貨,把這幾天吃進的貨吐回到市場去。橡膠公司的暴跌,給整個市場都帶來了陰影。不過所以的股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各種留言在流傳弄得很多人都不敢拿股票在寺,很多股票也都躁用江下急挫。
在這樣的市場環境之下,想要套取資金是很困難的事。一天過去,量仔基金只收回不到三千萬的資金,損失進一步的加大,已經逼近一個億了。
這一天,索斯的電話不停的響起,都是投資人詢問股票的事情。索斯自信而又鎮定的把他們一一把發掉了。
又一天,收盤之后,索斯又拉著杜嘯天一起喝酒,這次的酒是索斯的,他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小壇女兒紅,還是陳年的那種。
“中國杜,你對現在的市場怎么看?”索斯給正在布菜的杜猜天滿上了一杯。
今天可不像那晚上那樣干喝。他們準備了不少的下酒菜,地點也從操作室改在了杜嘯天的房里。
“確切會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已經有另一只手進入了市場。”杜嘯天輕啄了一口。女兒紅回味悠長,其品質不在黃金酒之下。
“你也看出來了。中國杜。我不得不說,你的進步真的非常大。”索斯有些吃驚的說道。
杜嘯天搖搖頭道:“我還沒有那么厲害。我只不過是注意到你今天的操作明顯而往日不同。你放慢了出貨的節奏。”
索斯苦笑道:“那可不是我放慢,你可看到了。橡膠公司的股票跟本沒人要。”
“是嗎?”杜嘯天往嘴里扔進兩顆花生米,斜著眼睛看索斯。今天明顯有幾個出貨的機會,只要索斯降一些價的話,馬上就可以出貨。可是他卻沒有那樣做。
“好吧,好吧。”索斯投降道:“我發現有一股新的力量進入了市場,我想這股力量是想趁現在股價處于低位,打一個價格差。要知道,現在很多股票已經被低估了,只要拿在手里,無論怎么樣,都不會虧的。賺錢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你收到了什么消息嗎?”杜嘯天頓住了拿著酒杯的手。如果索斯的判斷是正卻的話,那么股價很可能要開始反抽了。要知道整個市場已經跌了很多天,很多大公司的市值都縮水了不少。那些公司的老板是不會坐視自己的錢不斷變少的。快到他們行動的時候了。
“還沒有任何確定的消息。這不過是我個人的猜想而已。你還記得巴格達投資銀行嗎?”
“那個,包銷瑞典債券的銀行?”杜嘯天答道。
“是的。”
“它怎備了?”杜嘯天問道。
“之下屬的一家銀行受到了狙擊,現在已經易主了。”索斯喝了口酒,讓那股熱浪在口腔中回蕩。自從那天之后,他就喜歡上了來自中國的烈酒。
“消息還沒有發布,不過相信明天的金融時報會刊登出來的。”
杜嘯天也喝了一口酒,腦中不停的思考著索斯的話。無論巴格達銀行的事是不是屬實,這事都提醒了杜嘯天,外國的銀行走可以收購。
柴爾德家族最大的主營業務就是銀行,想要跟他們斗,就必須要進入到銀行界里。
第二天,索斯所說的消息果然出現在了金融時報上。受這個消息的影響,今天的股市停止了下跌之勢。變得平穩了很多。
量仔基金今天不但停止了出貨。還不斷小筆資金吃進一些公司的股票。杜嘯天分析了這些買進的股票,發現這些都是一些很有實力的大公司發行的股票,屬于績優股的類型。看來索斯正在醞釀著反擊。
舊金山。海浪信托。
“阿加西,通知下去,停止估貨,開始分散性筆連續補倉。”韋斯特對自己的助手說道。
“終于開始補倉了嗎?這都已經連續估了多少天了。”阿加西說道。
“你這個混蛋,別在這里廢話,快去。”韋斯特笑罵道。
事實上,在聽到補倉的指令之時,韋斯特也松了口氣。這次的估貨實在是太過瘋狂了。這么連續的估貨不補倉的行為,他還是第一次親自操作。
估貨是風險性非常大的一種操作方式,它講究的是快進快出,無論換成誰,都很難這么連續不補倉操作。就算是換成杜嘯天這個指令的下達者,親自操作的時候,也很難堅定自己的計劃。
又是一天的交易結束,杜嘯天躺在自己的床上,盡量讓自己不要激動地叫出聲來。就在剛才,他收到了來自劉秋燕的消息。海浪信托的空倉已經補了七成,再有一天。就可以全部完成。而這次的操作,預計能為他們帶來4個億的收入。
海浪信托的起動資金是一個億美金,短短的半個同時間,居然達到百分之四百的利潤,怎么能讓杜嘯天不激動。
這就是他加入量仔基金的成果。一個,億的學費不低,但是事實證明,這完全是值得的。現在就算索斯把那一個億全部虧掉,杜嘯天也不會感覺到心痛。因為沒有索斯,他就不能成功的遙控這次的操作。這是一次完勝,一次通過努力而取得的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