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寶親王才回到敬謹院,就讓老寶親王派人來請他去了外院,得知竟是太子犯了事,寶親王愣了一下,隨即跟側妃交代一聲,便隨來人去了外院,側妃想了下,洗漱后便要去留園陪老親王妃,才洗漱出來,蘭香和安蘭正為她梳妝,老親王妃派來的丫鬟已匆匆來到。
“請側妃安,老親王妃說了,今兒就請您在院里用膳,用過藥后就早些安歇,明日早些為寶親王打點好進宮的事宜,管好院里的人,不許她們隨意走動。”
“我知道了。”側妃頷首,讓人領那丫鬟出去。“既然今兒只有我一個人,就不用梳起來了,幫我挽個纂兒就好。”
“是。”
拙園里,朱平玨跟秋冀陽說過話后,轉身便去了外院書房。
回到房里,小小讓安梅她們備好熱水后,就屏退所有的丫鬟,自己親自動手幫丈夫洗漱,秋冀陽脫了衣赤身跨入半人高的浴桶里,小小拿皂角香膏幫他搓著上半身,邊小聲的問:“后宮是皇帝的女人住的地方?”
“嗯。”
“yin亂后宮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秋冀陽點頭沒有說話。
小小舀水沖去他身上的皂角香膏,“太子如果舍不得這個位子,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情?還是在皇帝的地盤上,難道他以為不會被皇帝知道?要是他被廢,那會是誰上位?可千萬不要是五皇子。”她雙手探在秋冀陽的發間,幫他按壓著頭部的穴道。
“為什么不要是他?”秋冀陽閉著眼睛,低聲問。
“他要是當皇帝,我們大家一定會被他煩死。”小小用勺子舀水為秋冀陽沖洗頭發,水氣讓她的臉蛋蒸騰出誘人的紅暈來,額角生汗鬢發濕潤,秋冀陽睜開眼,眸色微闇看著眼前嬌人兒,薄薄的中衣因高溫而略顯透明,中衣下那嫩黃的肚兜下白晢晶瑩的肌膚,誘人起伏的曲線,眼一瞇正想伸手摟住那軟馥的身子,小小突地起身,取過一旁柔軟的大棉巾包住他的頭發,雙手靈巧的拍著大棉巾吸附濕發。
“皇帝年歲已高,儲君之位生變,只怕局勢會不穩。”秋冀陽的聲音在大棉巾下傳出來,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噢”小小應了聲,手不停的忙著,隔了好一會兒才問:“會打仗嗎?”
“不一定,我沒有官職在身,打仗也輪不到我去,只是……”
小小偏著頭想了下,“爹和哥哥……”
“岳父和大師兄都沒有帶兵過,但是,很難說會不會被卷進去。”他避過老寶親王不提。
秋冀陽探向小小的腰,原本平坦的小腹有了變化,現在已經微微隆起,濕潤溫熱的大掌輕緩的摩挲著。“皇上幾個成年的皇子,年紀不輕,他們的孫子都已經滿地跑。”
小小收了小腹,掀開大棉巾,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秋冀陽的眼。“如果朝廷局勢不穩,福安商業協會的生意,會受影響嗎?”
“那是自然的,不止福安商業協會的生意會受影響,就連琳瑯寶閣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秋冀陽邊說邊將小小拉到眼前,用唇輕貼在小腹上,小小微震了下,低頭一看,浴桶里丈夫精壯的胸膛,水面下隱約可見賁起的欲望,小小臉兒紅得似要滴出血來。
“嗯。”小小伸出手,不知要推開他,還是摟住他,雙手僵在半途,因為環抱住她腰肢的大手正往褻褲下的腿間探去。“冀陽哥哥,別鬧了。”嬌軟的討饒聲,不一會兒就成了破碎的喘氣聲。
潑喇的水聲伴著曖昧的喘息聲,回蕩在屋里,安梅和安竹原站在堂屋里,準備一會兒要進屋去侍候小小梳妝的,聽到那壓抑的粗喘及喘氣討饒聲,兩個人紅著臉忙不迭的往外避開去。
后園的婆子讓人將朱明珠送回了怡心園,因秋冀陽臨走前,吩咐讓人去請大夫,婆子想了想,最后派了人去外院請了寶親王身邊的大夫。
大夫和小郎兩個得知,竟是秋冀陽讓人請大夫去給朱明珠看診有點錯愕,來傳話的小廝覺得奇怪,后又想到之前曾有傳聞,大郡主想嫁秋會首的事,以為跟在寶親王身邊的大夫因此不想去,便急道:“此事小郡主也知情的。”
“這是怎么回事?”大夫捋過胡須,一派悠閑的問道。“大郡主是怎么葳的腳啊”
小廝便將適才在園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大夫頷首。“嗯,我這就進去瞧膲。”
說完便讓小郎收拾藥箱,小郎暗翻白眼,這些天大郡主想接近秋冀陽的事,全府上下都看得清楚,只不過沒人挑明了說,今天這事想來也是朱明珠得知寶親王偕女兒、女婿去后園散步,才追了過去,只是寶親王不睬她,小小和秋冀陽也跟著離開,朱明珠想是急了,想追才會葳了腳,嘖,這個女人不是都已經快要成親了嗎?還這么不安份。
他邊整理東西,邊跟大夫傳心音:“您說,把這件事傳出去怎么樣?”
“別鬧了,整出這種事情來,寶親王府的臉都丟光了。”
“反正又不是寶親王的親生女兒,有什么關系?”小郎冷哼一聲道。
大夫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總是占著寶親王府大郡主的名頭這么多年,這事要傳出去,大家雖然都知道,寶親王跟寶親王妃不合,大郡主是寶親王妃一手帶大的,但是人家提起這事,不免把寶親王府給捎帶上,咱們小小也得受累。”
小郎沒好氣的翻白眼。“真是太麻煩了他們人類的事情真是他的煩,千絲萬縷的,牽來拉去都有關系,做事情還得瞻前顧后顧慮什么名聲,真是煩死人了”
“沒辦法,誰讓你姑婆祖是人,嘿,我說小郎啊你真放心你爹守著你母親?”
“不放心能怎樣?我娘怎么說年紀也比我大,懂得事兒比我多,她沒拒絕我爹守著,我這當兒子的也不好說什么。”
雖然郎清漾是郎清雙的生身之母,可是產后脫力昏迷不醒的她,對于郎清雙來說,遠不如海姥姥這些親手將他帶大的人親,當然也比不得小小跟他的好交情,尤其知道她明知有心疾仍是勉力為心愛的男人生下孩子,將自己的生死拋諸腦后,更不曾想過,孩子生下來沒有娘,日子會有多艱難。
當時狐王與郎主反目,郎主怨他管不住胡琪,害得他夫妻生變,耗盡千辛萬苦才將郎主夫人給救回來,狐王卻招惹了郎清漾,讓她懷了身孕而不聞問,這在金狼族中曾經引起軒然大,族人為此曾激辯數百回,有人認為郎清樣與狐王有私,應該逐出金狼族去,也有人認為郎清樣年幼無知,完全是被狐王給哄騙了,罪不在她。
郎清雙慢慢長大后,發現有些族人待他并不友善,海姥姥才告訴他,關于他的事,卻絕口未提誰是他的父親。
知道他的父親竟然是狐王,他其實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看到母親清醒過來,他是慢慢接受了他們是自己父母的事,卻怎么也生不出孺慕之情來,真要他說,郎主和郎主夫人,海閣主和海姥姥還比較像他的親長。
大夫會提此事,也只為轉移他的心思,見他背起藥箱,便示意小廝領路,三人一同進了內院的怡心園。
小郎仍是個孩子樣貌,跟在大夫身后背著大大的藥箱,進到怡心園里,小丫鬟將他們請進正屋的次間,一進門,小郎險些讓那些擺設閃光了眼。
“不是說她的東西已經搬去了公主府?”小郎撇了撇嘴,不屑的打量著滿室奢華的物什。
“聽說留下來的還都是不要的。”大夫以心音傳回自己聽來的八卦。
“咱們琳瑯寶閣賣的古稀珍玩,也不像她這樣顯擺。”多寶格上放著好幾盆掐絲琺瑯長方形盆,四方盆壁為湖藍色鋪地,中間為銅鍍金鏨花沿開光,內嵌彩繪仕女畫琺瑯片,盆中以玻璃鋪地,上植花草樹石,小郎定睛一瞧,每一盆的小樹全是銅鍍金枝干,點翠葉,桃實則以碧璽、芙蓉石、玉為材料,樹下周圍襯有孔雀石、芙蓉石、染石山子以及用芙蓉石、瑪瑙、松香瓣制作的小石榴樹和什錦花草,花團錦簇富貴逼人,還有檀香木精雕的香扇,打開呈放在黑檀木做的架子上,那柄香扇比那價值連城的植盆還要大。
落地大花瓶里放的是精制的絹花,地上鋪的是海外來的地毯,精致繁瑣的花樣,看得出來那么張地毯價值不菲。
一張美人榻放在多寶格前,上頭坐在綠衣少女,相貌端麗眉宇間隱含怨懟,大夫上前為她診察腳踝,小郎感覺到屋子里似乎有異,定神狀似不經心的掃視四周一番,冷哼一聲。
他才不要幫他們的忙。
他暗地里伸手指向那幾條身影,喊了聲除,老者和一壯年人便消失了身影,卻剩下一條青白著臉,瘦弱的書生仍立在朱明珠身后。
小郎嗤了聲,問:“你想干么?”指間微動畫了個圓,將自己和那個魂圈在了結界里。
“我不想干么。”那人見小郎手一指,姐夫的父親和祖父就消失無蹤,松了一大口氣。“他們一直憤憤不平,拚命的想讓明珠知道他們的存在,想要……”
“想要你女兒繼承寶親王的爵位?”
“是的。”此人就是邱盼豐,蘇千遠的妻弟。“只是陰陽兩隔,他們無法讓明珠知道他們的存在。”
小郎冷哼一聲,“怎么你和他們一樣沒去投胎?”
“我,我,放不下女兒。”他一雙泛著青光的眼睛慈愛的看著朱明珠,朱明珠正揚著臉,滿面不馴的瞪著宮里來的丫鬟。
“她實在是太過嬌縱,讓她娘養的不知天高地厚。”他憂心忡忡的轉頭對小郎道。“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