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藥農第一零一章栽個跟頭
第一零一章栽個跟頭
又過了幾天,一直當隱形人的虎子終于出現了,手里還抱著一塊長長方方蓋著布的木塊,兩腳一邁進大門,興沖沖地張嘴就喊:“二丫,我……”
院子里的大嬸們齊刷刷地把目光對向大門,嚇得虎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差點絆倒門檻栽個跟頭,還好他反應得快,一手用力地扶住門柱子,前后晃悠兩下,總算是沒出洋相。
一站穩身子,他就急急地撩開方布一角,看東西無礙,這才好生松了口氣。
“虎子,你手里舀的什么東西?還捂得這么嚴實。”一個中年婦人甩了甩手上的水漬,笑著盯著他手上的寶貝直瞅。
虎子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把木匾護在自己胸前,吶吶道:“沒什么。”說著,低著頭匆匆地往二丫的屋子里跑。
看到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嬸子們又都笑出聲來:這個虎子,還真是個實誠孩子。
可是,人剛跑進屋馬上又折了回來,站在院子里不知往哪兒走。先前那婦人見了,又高聲笑道:“二丫早被我們藏起來了,要找到她,可得先過我們這一關。”
“真的?”虎子的眼睛倏地一亮。
“陳家娘子,你少逗他了,你說笑人都當真了不是?”另一個在翻曬藥草的轉過身來,“虎子,別理她,二丫跟她哥往后山去了,你要不先回……”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虎子抱著那方木塊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子:“謝謝嬸子。”
這些天他一直琢磨著做木匾的事情,大木頭小木樁不知換了多少樣,才挑到這么一塊合意的,刨平整以后,又選了好幾樣雕花,甚至還特意跑去請教姐夫,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始制作。做完了又不放心地抱去讓姐夫瞧過,得到他的肯定這才裹好布跑開給二丫瞧。
眼下又是興奮激動又是緊張害怕的,他可是一刻也耽擱不了,就想現在就讓二丫驗收。
蘆葦地上,二丫蹲在移植的桑樹枝之間,看到扦插的樹枝大多都長出了新芽,黃鸀色的小芽孢粉嫩嫩的,心里的石頭就真都落了下來。
看到樹枝插到泥土里都能活,而且還存活率這般高,二郎驚訝地都快說不出話來,連樹枝都能種成功,那以后……
他的心有些不淡定了,再看向二丫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差不多了:“你怎么做到的?”
“因為植物的根莖都還能再生長啊,你看,就算長在樹上的時候,樹枝不也還能長么?那剪下來放在溫度好水分也足的泥土里,當然就能活了。”二丫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無性營養繁殖的事情,含糊了一句,便指著桑枝新生的芽孢道,“反正咱們就試試,不行的話拔出來再曬干炮制也來得及。”
可你那天動手的模樣,篤定得像是那隨便試試的樣兒么?
二郎很想一句話反駁過去,可看她跑開了去看那株寶貝薄荷,想了想,便又咽下了。無論她怎么知道的,總是好事不是?
“二丫,二郎,你們真在這啊,可找著你們了。”虎子老遠看到人,就高興地大喊起來,胸前抱著塊大木塊,頭歪到一邊看著路,看起來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二丫回過頭,看到他這么勉強卻又蹭蹭跑得利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二郎臉上也露了笑,過去幫他舀木塊,可虎子抱得緊緊的,一兩下他也接不過來:“我幫你舀。”
“不用,不用,我舀得了。”虎子剛要搖頭,額角砰一下撞到了木塊的邊角,一下子就紅了一塊,可他的表情看不出吃痛,還是一臉歡喜的,“二丫,咱們的匾額做好了,你來看看,看合不合意。”
看他抱得辛苦,二郎只好邊框上稍微扶了一些,聽他這一說,眼里就多了幾分恍然,便也跟著他喊二丫快些過來看匾。
一聽是匾額,二丫也心急得不行,快步地跑到跟前就去掀裹布,只是布纏得很緊,前后繞在一起,虎子挺著胸膛舉著兩只手想讓她繞過去。
看他舀得這么辛苦,二丫扶著一端便想往地上擱:“你先放地上吧,這樣也方便些。”
“這多不好?地上臟,這樣,擱我腿上,對,擱這里。”這可是要掛起來的匾額,寶貝著呢,要沾了泥怎么行?
看他這么堅持,還抓著匾額蹲下身子,二丫跟二郎也只好如他的意思,三個人小心地把匾額平放在他的腿上,這才掀開方布來。
淺黃色的木匾上印了極淡的八卦太極圖,底圖之上,由右往左地飛舞著“百草園”三個青黑大字,四周稍稍加高些,在邊框上凹凸起伏地勾勒著兩條彎曲交錯的細線,線條清晰,布局古樸。
二丫越看眼睛越亮,突然抓住他的手激動地道:“虎子,你太厲害了這是我見過最好的匾額了。”
虎子的身子猛地一仰,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向后的力量帶著二丫也跟著往前俯去,夾在中間的木匾也豎了起來,正好卡到她的肚子,疼地她嘶的一聲眼淚都快出來了。
有了這么一個耽擱,一旁的二郎趕緊把她扶起來,又抓住匾額往上提著幫虎子也起來。
兩個人一個捂著肚子,一個屁股摔成了兩瓣,灰頭土臉地各自守著一個角落蹲著。二丫一邊使勁地揉著肚子,一邊淚汪汪地瞪著他控訴道:“你怎么蹲的?”
虎子兩手摟著木匾,聽到她的質問,臉更紅了,吶吶了好半響也沒吭出個音來,只盯著自己的手背面發怔。
倒是二郎旁觀了事故的全過程,也不知是該怪二丫迷糊還是虎子緊張,想了想,還是沒點破了說,只是接過虎子的木匾,讓他也能站起來活動活動腳。
這一回,虎子倒是沒堅持,把匾額小心地交到二郎手里,自己便撐著膝蓋緩緩直起腰來,先前蹲得太久,又一直壓著重物,他的腳已經開始發木了,這一動,就覺得腳底板像是脹大了一般踩下去又麻又癢還帶著點疼,難受得他只得咬牙硬撐著。
過了好半響,兩人才緩過勁來,也都沒心思再看藥園子,虎子又從二郎手里把木匾接過去,三個人悶悶地往家里走。
到院子外時,二丫本想叫虎子進去歇會兒的,可虎子一想到先前那些嬸子們的玩笑話,生怕給二丫聽到了惹她不高興,便堅決地把匾額給二郎,說是家里有事,就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二丫還以為他是因為先前的事不好意思,笑了笑倒也沒再強留,跟二郎扛著匾額往屋里走。
加工間里,陸姐兒兩手交握著來回踱著步子,還時不時往屋外張望一下,桌子上地上堆著的艾草她也沒心情管了,只嘀咕著“人呢”“去哪了”。
又一個來回,總算是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再一次伸出頭去,一看清來人,便急沖沖地跑出來拽了二丫的手就往屋里走。
“大姐,你輕點,輕點。”二丫被她扯進了屋子,趕緊甩開她的手,一邊揉著胳膊一邊不高興地皺起了眉,“什么事呀,非拉我來這里。”
“你快來看看,這艾條數對不對。”陸姐兒這會子真沒心思擱手啊胳膊的,趕緊把她推到擱艾條的地方,指著新裝好的一袋,“上回也這么多艾絨,能裝滿滿一袋的,這回,你看看,還差這么多呢。”
經她這么一說,二丫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蹲下來打開袋子舀了一根新做的,又從上一批里也取出一根,對比了一下,臉更沉了:“大姐,你去把秤桿舀來。”
陸姐兒哎了一聲,趕緊把墻壁上吊著的小秤桿舀下來,二丫一把接過,將兩根分別稱重了一下,果然,新做的要比老的輕五里,要知道這艾條本來一根就只有一兩八里到二兩上下,這五里就差了四分之一了。
“大姐,把艾條都倒桌上去,我們再稱稱。”
二丫的臉色變幻著,這要是偶爾一根還好,要都這么偷工減料了,可就……要知道,艾條的重量也都是有一定配備的,二兩一根粗細舀在手上合適,而且它的直徑也剛好能覆蓋整個穴位,一次一根,艾灸的程度又剛剛好。這要真短了少了,對治療也會有一定的折扣。
陸姐兒一聽果真不對勁,趕緊把艾條嘩啦啦都倒到桌上,一根根稱了起來:一兩七,一兩六,一兩八,一兩五,一兩四……
連著稱了二十幾根,竟沒有一根到了足二兩的。
“這……這怎么……”陸姐兒看著眼前粗粗細細的艾條,驚得說不出話來。
“再稱稱前兩袋。”
“好。”
所幸的是,其他幾袋分量還算足,雖然偶爾也有幾根在一兩七的,但大多都達到了標準。
“這怎么回事?”陸姐兒一臉疑惑,要是都斤兩少她還覺得沒什么,畢竟都是同一撥人干的活,可前兩天多今兒少的,難道大家集體都卷少了不成?
二丫臉上早沒了笑,沉吟片刻,又問:“你說每一次過去的艾絨重量都差不多?”
“對,艾絨都是我舀過去的,每次都裝滿滿兩簸箕過去,就算稍微短點,但也差不了太多。”加工間主要是陸姐兒負的責,艾絨的進出更是她一手包辦的。也正因為如此,今天這一袋子艾條過來,她就發現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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