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來到林危之診室。

林危之告訴他，MARY已經陪母親一起去老年大學了。

催眠床上有一條MARY淡紫色的紗巾留下來。

王英走過去，收起了紗巾，把它小心的折疊起來，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王英說：“我想與MARY結婚。也許這樣可以幫助她，而我，覺得自己心里還是愛她。”

林危之看了一下他說：“哦？不過不要一時沖動。婚姻是一起合作過日子，你不一定結婚，也可以幫助她。”

王英說：“也不用這么復雜。本來就是計劃結婚，中間出了些變故，現在還是可以繼續結婚。她受了一些刺激，我相信她可以調整好。她的生活狀態與我非常接近。我成天研究的是科學，科學就是我的人生。她從她出生以來，一直在舞蹈與戲劇的園地里轉，她整個人都是戲劇與藝術。我們結婚，也許相互都不用太多改變，也都可以不太理會社會的多變與復雜。”

林危之說：“MARY的問題不是社會的問題，是人性與人格的問題。如果不想人生有太多變故，你還是謹慎吧。”

王英說：“試試看吧，男人與女人在一起生活，應該不是那么困難的事。”

林危之問：“那個美少女呢？”

王英說：“魚和熊掌哪里能夠兼得。她會有她的生活。她也從來沒來得及與我計劃點什么。”

想到春顏，王英還是有些留戀。

王英一直等在林危之診室里，夜深時候，MARY果然像個魂靈一樣又推門進來。

看到MARY那冷清蒼白的臉色，王英感覺心都縮了一下。

王英說：“MARY，今晚我們不住這里，回家住，可以嗎？”

MARY輕聲說：“這里挺好。”

王英說：“你不能長期依賴這里，是嗎？”

MARY跟著王英來到王英公寓。

王英微笑著對她說：“你看這個家，都是你設計的，一點都沒變。你的婚紗與衣服都還在。你種的花草都在成長。”

MARY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到沙發上。

王英說：“我希望再向你求一次婚，你愿意嗎？”

MARY坐在那里，似乎在思考，但實際上她什么也沒想，她只是疲倦于這種談話。

王英說：“MARY，我覺得我還是愛你。我們結婚吧。我希望你能夠獲得快樂與平靜。”

MARY看著王英說：“你給不了愛情。你不知道愛情的意義是什么。許多人都不知道愛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愛情是什么。”

王英走上前去扶住柔弱卻依然風情萬種的MARY：“我可以去學習，可以去探尋，我們可以一起去發現，去創造情的意義，是不是？愛情與婚姻沒有矛盾。婚姻是個愛情的容器，我們打造一個水晶杯子一起。”

王英說：“以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穩定的在一起。也許我們甚至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MARY笑了起來：“我曾經這么想過。但太周折了，這兩個月來，我終于知道，我沒有婚姻能力。一切都無法把握。”

王英說：“我們一起努力。再試試看，也許可以把握一點。”

MARY說：“我唯一能把握的是我需要愛情，沒有愛情，我會死，我會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

王英說：“我對愛情的理解與你不太一樣。我認為愛情是一種男女之間的信托。不只是你的舞蹈那樣，只是一種激情的流動。靜水深流，這也是愛情。男人與女人因為不同才在一起，所以允許我們的愛情觀念不一樣，好嗎？”

MARY點了點頭說好，不再說話。

MARY只是在沙發上躺了下去。王英抱了她躺到床上，看著她像一樣洋娃娃一樣睡去。女人是這樣脆弱。

王英來到陽臺上給春顏打電話。

他想聽聽她的聲音。

電話接通之后，王英說：“對不起。我決定跟MARY結婚。”

兩人沉靜不語，誰也沒掛下電話。

許久，春顏輕聲問：“MARY還好嗎？”

王英說：“我相信我能照顧她，她應該會沒事的。你要照顧你自己。”

春顏沒有說話，掛下了電話。

王英不知道，春顏一個人在床上流淚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