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正文155避暑156惡趣味斯赫
一妻當關
正文155避暑156惡趣味
155避暑156惡趣味
今天更新晚,是因為我要給大家一個驚喜……(⊙o⊙)這個理由大家接受嗎?
“這大夏天的,能去避暑,也是一個不錯的提議啊。”螢衣收拾著千秋的幾件衣服,說起這個的時候,比之千秋還要歡喜。這論名額本來怎么也算不到千秋頭上的,不過定慧公主關愛千秋,便叫上千秋一起了。
那避暑之地乃是城外三里之處的寒山之頂的行宮,今年太后因著說年紀大了不想去,便留在宮里頭主持大局。
定慧公主覺得千秋在將軍府閑著也是閑著,便邀了她一起去避暑。千秋本身不能帶著太多人,便只讓近身的兩個丫鬟和曹謹跟著,很快收拾了東西,只等著南承郡王府的馬車。
好在清晨之際還不算熱,定慧公主親自過來接人的,千秋上了馬車,馬車十分寬敞,可供八個人躺下來了,不過這里頭只坐了定慧公主和阮胥飛兩人而已,就算進來一個千秋,也不會顯得擁擠。
阮胥飛本側身一只手支著腦袋靠著,手中也拿了一把折扇,不過他那把折扇之上是太子贈的一首詩,印章蓋的也是太子的私印,扇柄處打著一串兒絡子,隨著他打著扇子而輕輕晃動。他面前的放著一盤晶瑩的葡萄,還帶著水滴,見千秋進來,便指了指問要不要嘗嘗。
千秋對于這是不是要吐皮的東西沒有多少熱衷,便搖了搖頭,阮胥飛只能可惜著,一首捻了一顆葡萄往嘴巴里送。
定慧公主拉著千秋坐在一邊,道:“你可要好好謝謝本宮了,本宮可是替你在騎射一課上做了功夫。”
說起這個,千秋有些汗顏。
阮胥飛卻是說道:“那還是我給提醒的呢,娘,你莫要將功勞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定慧公主瞪了阮胥飛一眼,道:“你不過就動了動嘴皮子,提醒了我一下而已。”
阮胥飛心中卻想,雖然他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可她不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吩咐下人去辦嗎?自己的娘親,對別人都很好說話,唯一卻喜歡給自己使絆子。
千秋心中好笑,還是和以前一樣呢,這對母子的相處非常特別,卻意外地讓她覺得很不錯。
“這幾日一定是閑在將軍府無聊得很吧?”一陣靜默之后,定慧公主覺得實在是無聊,便踢了一下阮胥飛,想要讓他找些什么話題,阮胥飛只卻是迅速轉了個身子,似是早就習慣了自己娘親的這一套,不得已,定慧公主只能自己尋找話題。
“雖然年年都有避暑這事情,我年年都乏味了,但是每年都還是對此有些期待的,總好比每天關在自己家里頭好得多。”定慧公主使了個眼色讓阮胥飛給她扇扇子,千秋不能裝作沒有看見,便過去自己給定慧公主打扇子。
好在這馬車周圍似是放了冰塊,能給馬車降溫,即便不打著扇子,也不會覺得太熱。
阮胥飛樂得,便換了個更為舒服的坐姿,只瞇了眼睛看著千秋的側顏,道:“千秋,是第一次去避暑吧?”
“每年在江南,需要避什么暑啊,再說了,若今年不是公主和郡王相邀,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定慧公主道:“其實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不過對于你這等第一次去寒山之頂的人來說也算是件新鮮事情吧,怎么說都是一處涼快又景致不錯的地方。”
這山路是特意修護過的,但是雖然有經過修護,畢竟寒山是一處高山,等到了山腰便是馬車不太好行走了。定慧公主自然不樂意走山路的,便換成了更舒服一些的轎子,定慧公主本來也讓千秋坐轎子,但是千秋決定直接走上去。
見千秋這麼說,定慧公主直接打發了自己的兒子也一道跟著走上去,便讓轎夫起轎走人了。阮胥飛只笑了笑也沒有說什么,今日里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連裳,袖口和領口處卻是藍色的繁復花紋,色彩并不濃艷,腰間系著一塊碧綠的圓形玉佩,添了這一抹碧色,倒是顯得出彩。
“好走嗎?”雖然千秋并不是柔弱的大家小姐,但是到底和阮胥飛這個自小練武的人差了一大截,要不是阮胥飛故意放慢了步子,估計已經被甩出了好遠。
饒是如此,千秋面上沁出了一層薄汗,而阮胥飛卻是呼吸不亂,走著山路卻是如履平地,悠閑得很。
阮胥飛回頭,聽千秋雖然不曾說什么,不過走了些時候原本白皙的面色卻是泛著紅暈,呼吸也加快了許多。
千秋抬眸,只見他將原本拿在右手中的扇子換成了左手,騰出右手道:“如何?”
千秋一愣,阮胥飛卻是笑笑著收了回去,道:“我知道你要強的很,區區這點山路,你定然不需要我的幫助的。”
這是在拿她尋開心啊?千秋翻了個白眼,腳下加快了步伐,然她快她更快,她始終落后在他身后三步之遠。
有些……不甘心的感覺,這感覺雖然不至于生氣,卻像是被人耍了,自己和他在體力上根本就沒得比的吧?
此時一頂玄色的轎子卻是出現在千秋的視野中,阮胥飛也不由地放下了腳步,道:“女眷的轎子吧。”
那轎子并不是定慧公主的,而來到這處行宮的必然是葉姓皇族中人,或者如她一般是跟著葉姓之人而來。
然阮胥飛如此一句之后卻沒有像是剛才那邊總是走在千秋三步之前,似是突然考慮到了千秋而放慢了步子與千秋并排而行。
“你似乎牽走了我一匹馬?”此刻千秋忽而想起這件事情來,原是她聽到了后頭有馬蹄之聲。
阮胥飛卻像是不記得了似的,說道:“什么馬?要馬還不容易嗎,你這碧落齋的生意如此之好,還少了這點銀兩?”阮胥飛揶揄道,千秋腳下卻是被小石子一絆,阮胥飛眼疾手快地扶住千秋,苦笑道:“算了,看來是我太勉強你了,走到這里竟是累的顧不得看腳下的路了嗎?”
被她一說,千秋面色微紅,自己居然也有這般犯糊涂的時候,走這山路還差點給摔了?不成樣子啊。
然阮胥飛似是忘記了再扶了人之后應該將原本抓著千秋胳膊的手放開,卻是自然而然地抓住了千秋的手向前。
千秋剛才是覺得自己太過不成樣子反省了一下,一剎那之間竟是忘記了,此時自己甩開倒是顯得做作起來。牽個手而已,他也是好意,沒有必要學小女兒姿態扭扭捏捏吧?
可是在這個時代的世人眼中,一男一女,即便千秋自己認為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年齡,也已經不小了。男女七歲不同席,她十二歲了,連定慧公主都直言問她月事來了沒有,又或者心中屬意誰,是將她當做一個女人看待了吧?
千秋抬頭,只見阮胥飛卻是笑著說起了前幾日東宮的一件趣事,千秋只覺得他牽著她的那只手,指腹微微有些粗糙,想必是常年習武而磨騎起來的繭子,但是這樣的觸感,并不讓人討厭。
兩旁綠樹成蔭,林間鳥聲啞吒,野花恃驕,越是往上走,氣溫越低。
“那晚,你們說了些什么?”千秋正走神之際,阮胥飛卻是如此問了一句。
沒頭沒腦這么說了一句,千秋訝異道:“你說誰?”
“還能有誰,那晚不是葉惜京送你回去的嗎?”
“哦哦,沒有,因為一些事情沒有送成。”
阮胥飛“啊”了一句,松開了千秋的手,千秋一愣,只聽著阮胥飛卻是朝著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道:“快到了,看見那處行宮沒有?”
千秋抬頭,山頂處巍峨的行宮露出它的輪廓,山風吹來,竟是透著一些寒意。千秋本是走熱的人,突然停下來被封一吹,不禁哆嗦了一下。
原本在兩人之后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走到了近處卻是見著以為身穿鴉青色連裳的俊朗男子騎馬而來,身后跟著的是羽林軍的人。
阮胥飛上前見禮,道:“胥飛見過二皇子。”
來人正是二皇子葉旭,千秋剛才便是跟著阮胥飛身后福身。這山路騎馬的速度不能快,二皇子停下來也就容易得很,道:“胥飛啊,怎么著這么有閑情逸致走上來的?”
他的目光一瞥,并未看清楚千秋容貌,笑笑道:“不是玉瓊妹妹?你這是帶著誰呢,回頭保不準玉瓊妹妹不高興。”
阮胥飛笑道:“二皇子說笑了。”
二皇子向后揮了揮手,示意后頭跟著的羽林軍慢性,便從馬上翻下身來,將馬匹交給了別人,道:“今次太子卻是跟著皇祖母一道留在宮中了,今年避暑少了他,總覺得我們是長大了呢。”
“二皇子這是多愁善感起來了嗎?”
“都是年輕人,多愁善感可不是好事情。”二皇子說著倒是和阮胥飛兩人并肩而走起來,千秋跟在后頭,有些詫異,只聽說了太后留在宮中,卻不知太子也是留在宮中了嗎?也是,太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讓他監國,英帝才方便出來啊。
兩人在前說說笑笑,先不管他們心中真實態度如何,總也見得相處融洽,只不過兩人都是男孩子,年紀又比千秋大上許多,且都是習武過的,千秋跟上兩個人卻是有點吃力起來。
二皇子也注意到了,只覺得這少女自己并不熟識,說來著會來寒山之頂行宮避暑的應該都是他相熟的人才對,便問道:“前頭竟是忘記了問,胥飛你也不給說一下。”
阮胥飛略表歉意,道:“是元昌縣主。”
二皇子只聽著這名號一愣,總覺得有些熟悉,可一時間卻是沒有想起來,再看千秋的臉確實恍然道:“啊,竟是……”
行宮到了,前面羽林軍成群,二皇子也先說告辭,便與二人分開,走時腳步略顯得匆忙,阮胥飛見著他的背影,對千秋道:“他對你似是印象深刻呢。”
“深刻什么?他剛才不是都沒有想起來嗎?”千秋想著二皇子第一時間沒有認出她,還說什么印象深刻啊。
阮胥飛卻是搖了搖頭道:“你以為二皇子是那么空,一個人七年不曾出現,他還能想起來,你說不算深刻嗎?”
千秋懶得理會,只道:“那又如何呢,總不能說二皇子對我這等人心儀已久吧?”有阮胥飛在,不需要盤查,便順順利利進了行宮,阮胥飛是常來這里的,輕車駕熟地往里頭走,千秋雖然好奇,倒是沒有亂看亂逛,只跟著阮胥飛。
他心中好笑她說什么心儀不心儀的,可知道心儀是什么意思?他剛才牽著她的手,也沒有像是一般女孩家有所反應,說她木訥好呢,還是說,她從來不曾將他當做一個男人看待呢?
他微微抬起右手,目中若有所思,扇子從左手換在了右手,右手又換成左手,心道自己,還真是別扭呢,對一個小丫頭費什么心思,見她沒有反應,自己居然還計較上了?
千秋哪里知道阮胥飛有所不滿,轉眼便見了孫嬤嬤,主臥是定慧公主的,阮胥飛住定慧公主右邊,千秋住在左邊,恰好是對面。
他們的院落之后,卻是一處懸崖峭壁。螢衣和芽衣是先一步到了此地收拾了一番的,千秋進了自己的房間喝了口茶,呼出一口濁氣,只感覺山上空氣清新,涼風習習,和山下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負責阮胥飛起居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廝,便喚作劉四,年紀比之阮胥飛還要大了一兩歲,但是身子偏瘦,又是娃娃臉,看起來顯得很顯小,像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般。
劉四過來說待縣主歇息過后便過去外頭轉轉,千秋應下,只讓人先出去,自己再坐一會兒。螢衣張望了劉四的背影兩眼,壓低聲音道:“小姐,奴婢一直都奇怪小郡王身邊也沒有什么近身的丫鬟伺候呢。”
小黛道:“你這話怎么也同小姐說?”她知道螢衣話中的意思,是說阮胥飛這年紀也該有侍妾什么的,至少有個通房的丫頭,可近身照顧的,他們見過的知識幾個小廝,鮮少見到丫鬟,就算是見到了,也不是近身的丫鬟。
螢衣心道自家小姐也十幾歲了,這東西就她們幾個說,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這才有此一問。千秋被他這么一說才覺得,心道也是啊,難道阮胥飛有什么生理問題?
她囧了一下,但是要是真有什么問題,更要納了幾房姬妾擺著,來證明一下他很好很強大嘛。這一想法經過她的腦袋,只希望永遠不要讓阮胥飛得知。
“難道小郡王不喜歡女人?”螢衣顯然很八卦,還喜歡追根問底,且思維比之千秋還要超前,只是她如此說著,自己的臉色也是通紅。
小黛窘得說不出來來,瞪了螢衣一眼道:“這話你也敢說?”
千秋卻是笑得彎了腰,心道要真是如此,那定慧公主不知道是不是會掐死阮胥飛。她再喝了一口涼茶,便理了理衣服出門,待見著阮胥飛,再想起螢衣說的那幾句話,臉上卻也掩蓋不住笑意。
阮胥飛見她一直看著他,不禁心中疑惑,道:“我臉上還能開出花來?”
千秋搖了搖頭,只笑笑道:“不能,不過你長得已經很好了。”
阮胥飛一愣,立時偏過頭去,卻感到自己的心似是漏跳了一拍,這小丫頭,知道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嗎?
“后面過去是峭壁,那里的風極大,一個人的時候,不要過去看,危險。”幾個丫鬟小廝遠遠跟隨著,兩人往樹林子里越走越深,果然風越來越大,能聽見風在峭壁上回旋的聲音。
千秋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起來,發絲被悉數吹起,阮胥飛目光注意到她的神色,笑道:“是不是越不讓你來,你越是想來?”
“我又不是小孩子,那是小孩子才喜歡干的事情吧。”
阮胥飛勾唇,黑眸雖不復當年清澈,卻是多了一層時光洗滌之后的溫潤,道:“那不是小孩子的特權。”
哦?千秋還真的想要上前去看看懸崖峭壁,卻是被阮胥飛拉住了手臂,搖頭道:“說了別去了,風大不說,還是一個不祥之地,死了不少人。”
千秋詫異:“就在這里?”
“有時候見著你聰明早熟,有時候見你真是天真的可以。”阮胥飛見她詫異的目光,戲謔道,“其實行宮避暑,也挺有意思的。”
千秋被他這句話寒了一下,他的言下之意是,每年行宮避暑,總要死那么幾個人?這懸崖峭壁之處乃是不祥之地,從這里掉下去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只是一般人會來這里尋死?那便是被人推下去,或者直接才能夠這里拋尸了?
“那你還帶著我過來?”千秋手一甩,阮胥飛也順勢松開了手臂,他知道她不是一個聽不懂話的人。
“你不是命硬得很嗎?那么多次都死不掉。”
千秋看了看不遠處風呼嘯而過的懸崖,道:“惡趣味。”如此評價一句,便是轉身往來時路走,阮胥飛慢悠悠地走在她的后頭,只見著她嬌小的身軀在林間穿行。他很少在她身后看她走路的樣子,但是不得不說,每一次看都覺得,她的走路姿勢非常好看,像是這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
英帝一行人卻是要在明天才到達,千秋在自己的院落附近轉了一圈,定慧公主說道今年明慧公主竟是也過來了,往年可都是不愿意走這么老遠的路,要避暑也去場外的幾處皇莊住住。
千秋聽著定慧公主的話,心道她這是另有所指了,之前在南承郡王府就對她說過明慧公主是要讓她重新履行婚約嫁給宗政明珠的。
陸陸續續的,沐王爺、葉惜京幾個葉姓皇族也到了行宮,這行宮很快熱鬧起來了。定慧公主和沐王爺關系一向不錯,便過去給皇叔請安去了,千秋和阮胥飛也不得不更著一塊兒去。
這行宮里頭屬于沐王爺輩分最高,他的院落里頭便聚了一堆人,千秋一眼便見穿著一身黑色綢衫的葉惜京,人群中卻是由一個女子過來同千秋打招呼,竟是懷都郡主葉芝桐,千秋在上次的宮宴中結識的。
那葉芝桐今次卻是跟著沐王爺過來的,目光在阮胥飛身上留戀了片刻,便笑著對千秋說了近幾日的狀況與上山見聞。
“在城里頭可熱死了,到了山上卻感覺著冷,山上山下還真是兩個世界。”為著這個她還披了一件衣服,這不過是下午呢,等落了太陽還要更冷一些,說著又說起一些女兒家的穿著打扮什么的。
葉芝桐是個話比較多的人,不少人有些厭煩她話多,她本是怕千秋厭煩有些收斂,不過千秋卻是一個不錯的聽眾,并沒有表現出什么厭惡之色,葉芝桐心中便更是親近千秋一分。
“千秋妹妹卻是跟著南承郡王一起來的嗎?”葉芝桐目露詫異之色,千秋搖搖頭糾正她的錯誤想法道:“不是小郡王,我是跟著定慧公主一道來的。”
葉芝桐面上點頭,不過心下卻覺得那沒有什么兩樣吧。
她要尊稱定慧公主一聲二姑奶奶,和沐王爺的輩分是差著四代,這么說來,阮胥飛還要大了她一個輩分?千秋思緒叉到了那邊去,心道還真是混亂啊。
葉惜京的目光冷不丁地瞥過來,千秋并未避開,看了他一眼,又自然岔開,這時候,二皇子正好進來了。
阮胥飛卻是壓低聲音在千秋耳邊說道:“你可還記得騎馬?”
這會兒說起這個事情做什么?千秋目露疑惑之色,只聽阮胥飛又道:“今年似是不會太過無聊,有人給弄來了一些特別的游戲,不過卻不是什么悠閑的事情呢。”
千秋目光在四下迅速一掃,低聲問道:“什么游戲?”
阮胥飛還未回答,卻是聽二皇子笑了笑,問葉惜京道:“惜京,你可是也準備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