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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第二天,妙如安排完家務,正往蒼筠院回走時,秦媽媽從淮安帶來的小丫頭阡塵走過來,向她稟報,說丁家三奶奶到訪。
妙如急忙調轉方向,朝垂花門處迎了過去。
還沒走出幾步,只見傅紅綃一身華麗的裝束,向她們這邊走了過來。
上次回娘家參加謝師宴碰到過,兩人已經很久沒聯系了。此次見面,自是一番寒暄和親熱的問候。
把客人迎到內堂,才剛坐下來,傅紅綃抱怨上了:“嫁人了,郡主是越發不好請了,咱們丁家的冬宴,都請不到你這尊大神了。”
見慣她愛打趣人,妙如當即就回嘴道:“綃姐姐真不會體諒人,這冬宴的貼子,偏偏在我剛接手家務走不開時,發到咱們府里。去赴宴吧!嬸嬸以為我愛貪玩,剛上手的事都不管了。不去吧!姐姐又埋怨我拿大。”
傅紅綃也笑了起來:“若是羅世子在府中,我自是不會請你。只是現在你婆婆居到別處去了,我以為你都不用伺候翁姑,正好出來玩一玩……”
“是沒長輩需要伺候,可只有一個月時間不到的時間,讓我跟著熟悉家務,幫三嬸準備過年事項。加上明年開春,我正式主持中饋,恨不得一天時間掰成兩天來使,哪有功夫走親訪友的。連娘家都沒回過了……”妙如嘴角一撇,也跟著訴起苦來。
傅紅綃斂起笑容,同情地朝她瞅了幾眼,壓低聲音說道:“就因為你沒空回娘家,我才要走這一趟的。”
妙如頓覺奇怪。問道:“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傅紅綃放松表情:“沒事!謝先生主持的擷玉書院不是放假了嗎?這個月以來,她可真是忙死了。成了京中高門大戶的座上賓,不斷有人邀她前去赴宴。”
“是為明年入學的事吧?!”此事妙如了然于心。
“一半是為這個,還有不少是沖著你兄長去的。”
“哦?說說是怎么回事?最近太忙,也顧不上那邊的消息。”
“可還記得,上回跟你提的,我相公三姑母婆家的那位表妹?!”傅紅綃也不繞彎子了,直接道出此行的目的。
妙如想了片刻,斂容道:“就是那位想進擷玉書院,家中老人不想嫁她進個關系太復雜夫家的余姑娘?”
“可不是?!后來不知怎地。余大人到府上拜訪,見過你父親和鐘大公子,很是欣賞。余家嬸嬸不知聽誰提起,說鐘家把挑媳婦的權力,都交到你手里了。她打聽到我跟你私下要好。就想請在下出面牽個線,邀雙方見個面。冬宴本來是個最好的機會,怎知……”傅紅綃斜睨了好友一眼。
妙如恍然大悟。這京中四季名宴,果然是相親說媒的好時機。想不到春天還沒到,媒人就四下忙活上了。
“此事怪我,一忙起來把這碴兒給忘了。”妙如臉上布滿歉意。“本來吧!跟小姑說好,要請她擷玉書院的同窗來雪中賞梅的。誰知現在雪是下了,她人卻跑到昌平別莊捂冬去了,只得把原計劃擱淺下來。”
“你婆婆……”傅紅綃眼神晦澀,欲言又止。
“有什么盡管說!咱們倆人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妙如催促她。
“我聽外邊人在傳,說你潑了國公夫人的面子,怒斥她娘家侄女,你婆婆一氣之下,跑到別莊呆著去了……還說,還說……你容不下她。搶了她管家之權。”
原來她的八卦流言,早就被人傳出去了。
妙如頓時石化,她原也不相信。這愛裝腔的婆母,怎會這么容易就消停了。原來又來裝無辜了。現在還有人信她嗎?
“大家的反應是什么?有人信了嗎?”妙如戰戰兢兢地打探道。
“當然是半信半疑。她又不是第一回了。上次,你侍疾最終累得病倒,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她畢竟是長輩,在情理上你比較被動。”傅紅綃替她分析道。
妙如露出苦澀的笑容,腹誹道,若不是這樣,她何需千方百計,要打探曹氏以前的劣跡。這愛裝腔作勢的毛病,得拿找到她致命的弱點,拿捏在自己手里。最好是能讓對方心存敬的畏,從此不敢隨便發難。不然,她整天閑著沒事,就來折騰別人玩,還沒半點法子去反擊。婆媳名分已定,這相關的封建禮教,自古以來,吞噬了多少新媳婦的浪漫和天真。
“說真的……現在你比較被動,畢竟嫁進了羅府,而不是住在郡主府招了郡馬,這婆媳關系……”傅紅綃眼里盡是擔憂。
“綃姐姐請放心,里面厲害關系,我是知道的。過兩天就去別莊接她們下山。這下,外人就沒話可說了吧!”
同情地望著她,傅紅綃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拍了幾下,說道:“你知道就好,主要她娘家勢力現在也不弱,還是掌握著文員們的升遷任免的衙門……”
既然無法改變現狀,妙如也不去多想,把話題扯回剛才余家姑娘身上了。
“這事得緩一緩,等她進了擷玉書院再說。到時,在府里我會開設一場春宴,多邀幾家姑娘來。人多在一起交往,才能看得出真正的品性來。”
“說得有理,你未來嫂子是要主持中饋的,是得慎重選擇。我先回去就這樣答復她們吧!”
“嗯,你就說年底府里太忙,一切等明年開春再作打算,而且春闈上了杏榜,哥哥他才有底氣說親不是?”
傅紅綃心領會,兩人又扯了一些八卦閑話,見妙如一臉疲憊的樣子,對方也沒多作停留,沒一會兒就告辭了。
送走客人,妙如對身旁的婢女囑咐道:“你去把青竺院的范媽媽找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芳汀領命而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她們就來到廳堂上。
妙如收拾整齊后,帶著媳婦婆子到了外間。
待眾人行完禮,她示意旁邊的碧澗,給范媽媽搬個杌子來,賜她坐下說話。對方作勢推辭了幾下,還是坐了下來。
“夫人可說過何時會回府,眼看快到小年了。她不會帶著五妹,在外邊過年吧!”妙如開門見山說道。
范媽媽目光閃爍,剛想說話,就看見袁嬤嬤死死盯著她。只得欲言又止,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煙羅打聽過,這范婆子是曹氏從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后來配了羅府的管事。如今在青竺院當管事媽媽。在府里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婆子之一了。
不過,在郡主面前,對方還是不敢托大,忙起身恭敬地稟報道:“夫人說,國公爺回了她就下山。不過,聽說溫泉行宮,也在昌平的小湯山上。或許夫人跟著國公爺一起回來也說不定……”
本來曹氏離家,妙如因有公爹交代的管家任務在身,沒有顧及到她。今日好友來訪,提醒了此事,讓她突然頓悟——敢情曹氏又在給她設套。
若是公公回了發現婆婆不在家,看在外人眼里,以為婆媳關系不好,曹氏是躲出去的。雖然她們之間確實沒必要裝婆慈媳孝。可畢竟是在國丈府,一舉一動就被人盯著,可不能讓人捏住話柄,說她不孝不悌,到時就百口莫辯了。
無論誰有理誰無理,羅府到時又會淪為京城世家中的笑柄。
故此,今天請這婆子過來,就是想試探一番。
妙如沉吟半晌,望了望袁嬤嬤一眼,后者贊許地點了點頭,她開口道:“聽說,以前公公在外出征時,也有日子不回京過年的,都是夫人主持中饋,招待一家老小,今年也不能例外。要不,后天我到山上的別莊,把夫人接了回來?”
眼底閃過一絲精芒,范媽媽趕緊勸說道:“少夫人不必如此,老奴替您去接回就成了,何需勞煩您親自去接,若有什么閃失,老奴罪過大了……”
“有府里護衛,哪里能有閃失。”妙如心底一沉,曹氏難道又要耍花招不成,且看她們到底如何打算了。
把人打發過后,她讓春渚到外院,找來羅擎云的小廝沙鷗。跟他交待幾句話后,就吩咐人安排晚夜宵。
是夜,羅府東邊的角門里,躥出一個黑影。那個瘦弱的男子向大門外打量了一番后,朝北邊奔了去。此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后面立馬跟上了個身手敏捷的人影。
到第二天上午,妙如幫著處理完正事,剛回到蒼筠院時,蓮蕊剛從到馬房那邊過來,跟府里的護衛,去檢查了明天出行的車駕了。
“郡主,明天恐怕去不成了,府里馬車車輪壞了。”
“怎么壞的?”妙如雖早有預感,可讓她出不了門的突發狀況,還是讓人始料未及。
“只剩這輛了嗎?”
“是的,國公爺和夫人都搭乘了一輛、三夫人搭一輛上香去了。二奶奶回了娘家……”
“什么時候修好?”
“恐怕得再等一兩天了。”
妙如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反正離小年還有三四天,她就等等明天吧。
誰知第二天也不是出行的好日子,還沒天亮,空中就飄起了鵝毛大雪。車是好了,路況又不行了。
“郡主,您還是不要親往了,怕沒誰有這么大福氣,讓您親自去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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