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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致遠的話無疑是在給處境原本便已經極其不妙的鐘敏添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此時此刻,鐘敏心中清楚,這場看似普通,隨興而起的小插曲已經讓她沒有了退路。
眾官員的質疑,寧致遠的有意為難,都讓她不得不想辦法直接正面化解。而此刻,她亦明白了蕭明崢為何要直接將這個麻煩拋給她,畢竟蕭明崢并不清楚她真正的家底,而永遠只有她自己才能找到最為合適的所謂過人之處來,以便打消眾人的疑惑,化解寧致遠對他們的有心試探。
沒錯,她的確在藝術方面沒有什么過人之處,沒有一樣能夠拿得出手,登得上臺的本事。可是憑這么一點小麻煩就想打敗她的話,那么實在是太小瞧她這個安保專家了吧。
鐘敏靜下心來思量片刻,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不就想看看她有什么過人之處嗎?那又何難,今日,她便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鐘敏雖然不會彈琴唱曲,不會跳舞作畫,但她照樣可以讓所有的人打消質疑,讓寧致遠無話可說。
“右相大人如此抬愛,鐘敏若再不明言的話,實在是不識抬舉了。”她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說道:“其實,鐘敏的確沒有大人所說的過人之處,不過平日里王爺辛勞疲倦之際偶爾會給王爺說上幾段笑話解解乏,若是大人不嫌棄的話,鐘敏現在便說上一兩段替各位大人助助興。”
聽到鐘敏的話,眾人頓時都好奇不已,不由紛紛小聲議論起來。而寧致遠聽到這個答案后,也覺得很是意外。但依然很感興趣地點了點頭。顯然他倒是想聽聽鐘敏所說的笑話到底能有多么與眾不同。
見狀,鐘敏倒也不再拖延,微微清了清嗓子后,便開始繪聲繪色地說道:“從前有一個山莊,莊子里有只小雞跑得特別特別快,快得許多的動物都比不上它的速度。一個有錢人知道后對這只小雞特別感興趣,便對山莊主人說要花五十兩銀子將這只小雞買下來。可山莊主人很不情愿地搖了搖頭,不同意賣。有錢人見狀,又說愿意花一百兩銀子。但山莊主人還是直搖頭。有錢人有些急了,便一口價漲到了五百兩。”
“山莊的主人聽到后有點心動。可還是說不賣。那有錢人很是生氣,不滿地說道,一只雞,給你五百兩銀子你都不賣,你腦子有問題啊?”鐘敏說到這,故意停了停,目光掃過在座的那些人,卻見眾人都很是平靜地等著她的下文。這才略帶夸張地嘆了口氣。攤了攤手繼續說道:“最后,那個山莊主人聽到這話,很是無奈地說道。不是我不想賣,是我追不上……”
“追不上?”
“追不上!”
“哈哈哈哈……”
片刻之后,眾人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實話,鐘敏剛才所講的笑話的確是很有意思,很好笑,前邊一直都風平浪靜的,可最后這么一個大轉折著實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讓人忍俊不禁,再加上鐘敏說得繪聲繪色,聲情并茂的,更是有種自然天成的喜感。
連蕭明崢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沒想到鐘敏竟還有這么一手,說起笑話來真是有模有樣,十足十的行家。
不過,他自然沒有出聲評說什么,畢竟她這招出奇不意行不行,他說了不算,關鍵還是看能否打發寧致遠。
“有意思,果真有意思!”正當大伙笑著議論之時,寧致遠亦是一臉笑容的拍著手道:“敏兒姑娘果然有趣,這笑話原本就很有意思,經姑娘這么一說更是趣味無窮了。如此別出心裁,果真比那些普通的歌舞琴樂要強得多。”
得到了寧致遠的肯定,眾人自然是不遺余力地夸贊起來,更有意猶未盡者當場提出,讓鐘敏再說一個。
鐘敏見狀,倒也大方得很,當下又講了一個:“從前有個新上任的縣令,因為要掛帳子,便對師爺說,給他去買兩根竹竿來。師爺一時沒聽太清楚,以為縣令讓他買豬肝,便急急忙忙跑到肉店去。”
“師爺朝店主說,新來的縣太爺要買兩個豬肝,你是明白人,心里應該有數吧!店主是個聰明人,一聽就懂了,馬上割了兩個豬肝,另外奉送了一副豬耳朵。離開肉鋪后,師爺心想,老爺讓他買的是豬肝,這豬耳朵自然是他的了,于是便將豬耳朵包好塞進口袋里。回去后朝那知縣稟道,豬肝買來了。“
“知縣見買回的是豬肝,生氣地罵道,你的耳朵哪里去了?師爺一聽,嚇得面如土色,慌忙答道,耳……耳朵……在……在我……我的口袋里!”
笑話剛剛說完,這一回,眾人更是笑得東倒西歪,顯然被逗樂得不行。鐘敏見效果不錯,心中亦滿意極了,不論如何,這說笑話雖算不了什么上得臺面的過人之處,可大伙都樂了,不也就證明他們都接受了自己的這門特別的才藝嗎?
“鐘敏獻丑了,不過,能博各位大人一笑,也算值了。”她說罷,轉而朝寧致遠說道:“說來,鐘敏也就這么一點上不得臺面的伎倆,實在不是什么過人之處,讓右相大人見笑了。”
“敏兒姑娘過謙了,人生在世,最難得的便是開懷一笑,姑娘聰慧幽默,能讓王爺開懷暢笑,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怎么能說不是過人之處呢?”寧致遠自然沒有再出什么難題目,夸贊著鐘敏的同時,也算是肯定鐘敏的表現。
“多謝右相大人夸贊,雕蟲小技實在不足為道。”她邊說邊朝寧致遠欠了欠身,準備重新退回蕭明崢身后候著。
不過,似乎有官員聽上了癮,直喚讓鐘敏再說幾段。鐘敏見狀,俏皮地回道:“各位大人,實在抱歉,鐘敏有個不成文的習慣,每次說笑話最多只說兩段,即使是王爺亦是如此。畢竟這笑話再好笑,一下子聽多了便也沒什么意思了,各位大人還行行好,讓鐘敏留多點笑料,日后好多點向王爺討賞吧。”
聽到鐘敏的話,眾人又紛紛笑了起來,一副對鐘敏的小伎倆了然于心的模樣,而寧致遠更是出人意料,主動出聲替鐘敏說話,目光神情十分溫柔,儼然表現出一幅極為贊賞的模樣。看上去還給人一種曖昧不明的暗示,讓在場的人更是不由得低聲議論起來。
鐘敏倒是沒料到寧致遠會突然來這么一招,弄得那般曖昧不已,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平靜的謝過之后,便回到蕭明崢身旁繼續當著差。
接下來的宴會倒是沒有再扯到鐘敏什么,蕭明崢依就只是那么幾句固定的說辭,而寧致遠更多的時候則是被身旁的官員敬酒,也沒有再多說其他什么。酒過三旬之后,宴會這才散掉,蕭明崢命人送有些微醉的寧致遠回去休息,而后這才帶著人回自己住的地方。
“剛才那兩個笑話,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進了房間,蕭明崢示意其他人退下后,似笑非笑地朝鐘敏說道:“本王也覺得的確很有趣,看來今日總算是有人幫本王找到了你的過人之處。”
見蕭明崢難得還有如此閑心,竟拿她的事來說笑,鐘敏倒也并不在意,笑著說道:“瞎編的,誰叫我琴棋書畫舞樣樣不通呢,所以只好拿這個暫時湊數了。好在效果還不錯,否則今日我還真不知道得如何收場。王爺若真覺得有趣,日后我再瞎編幾段給你聽。不過……”
她頓了頓,看向蕭明崢繼續說道:“王爺,我想知道,如果我自己沒辦法擺平的話,您會如何收場?”
想到剛才蕭明崢一直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在一旁看戲,說實話,鐘敏還真是有些不爽,好歹這事最主要的還是與他有關,他怎么就能如此干脆的撒手不理呢?
聽到鐘敏的話,蕭明崢的嘴角終于露出一抹明顯的笑意,片刻之后這才盯著鐘敏一臉肯定地說道:“本王從沒想過你會擺不平,所以根本就沒必要考慮其他。”
“看來,我還真得多謝王爺對我的信任。”鐘敏真想白那蕭明崢一眼,不過還是忍住了,只是不滿的輕哼了一聲,以此表達自己的心聲。
見狀,蕭明崢倒也沒有責備鐘敏的無禮,在他看來,這樣的鐘敏才是真實的鐘敏,他也不知道何時開始已經習慣了她的做風,看來習慣還真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
“從今晚來看,寧致遠怕是已經懷疑你的身份了。”他沒有再繼續與鐘敏爭論剛才的話題,轉而說起了正事:“這幾天你行事得更加謹慎小心一起,莫讓此人發現什么端倪。本王已經吩咐了謝風管好手下的嘴,即使寧致遠有所懷疑,也決不可能讓他真正弄明白些什么。”
“王爺放心,這個我自是明白。”鐘敏點了點頭,頓了頓后又不由得問道:“王爺,可有件事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如果寧致遠真發現了些什么、懷疑些什么,可他這么明顯的對我這個婢女進行試探,難道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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