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就是不一樣,戴上圍裙也還是帥哥,我今天一定要把這有紀念意義的一刻拍下了,你不會再把我手機搶了吧?”一楠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受的氣,故意拿出手機來,對著慕斯年拍了好幾張,慕斯年看在夏桐的份上,惱怒不得,只得干瞪眼,臉上豐富的表情倒是便宜一楠多拍了好張。..
“咦,沒想到你對做飯還蠻有天分的,你居然也會用搟面杖?”夏桐驚奇地看著慕斯年,忙夸了他一句。
“我們家是地道的北方人,媽媽是山東人,家里也吃面食,小的時候我跟我爺爺奶奶長大,家里最愛做的就是餃子和餛飩。”慕斯年臉色稍微和緩些,解釋幾句。
“帥鍋,俺倆是半個老鄉啊,你咋不早說,早說沒準俺就站你這邊了。”一楠一聽慕斯年是她的老鄉,激動得又冒泡了。
“嗯?那你現在站誰的那邊?”慕斯年抓住了一楠話里的漏洞。
“沒有,俺家夏桐誰也沒看上。”一楠矢口否認。
慕斯年看了一眼夏桐,夏桐正低頭教杜鵑剁肉餡,只露出了白皙的脖頸,滿頭的烏發盤成了一個纂,溫溫婉婉地跟杜鵑細說著什么,什么時候夏桐才能這樣對自己說話呢?
六個人忙了好幾個小時,才包出來二百多個餛飩,夏桐包的餛飩有點類似餃子,比較偏向北方的做法,跟南方那個清湯還是不一樣。
夏桐計算了一下成本,按照一人十五個的量下了鍋,交代大堅一碗餛飩可以賣到五塊錢。
“你們買一個小冰柜吧,既然打算做這一行,沒個冰柜不方便。”夏桐看了一眼他們家,說。
“我也是想好了,該有的東西還真不能省。這幾天我們都是把剩菜放別人家。放心。明天上午就買去。”大堅也是覺得在大學門口這生意還真做起來了,便有了信心。就是每日往返遠了些,不過能掙到錢,辛苦些也是值得。
夏桐這邊教著大堅和杜鵑煮餛飩,那邊慕斯年從塑料袋里找出了幾個新的面碗和筷子,交給一楠去洗。
“一人十五個,多了沒有,不夠吃吃米飯。”夏桐笑著給每人盛了一碗。
“親啊,我都忙了半天,才給個半飽。要不,咱們兩個打個商量,你是南方人。不是不愛吃面食嗎?”一楠端起了自己的碗,看向夏桐的碗。
夏桐沒說話,她看著慕斯年,慕斯年已經吃了一個,他的眉頭微擰。看向夏桐說:“好吃,我很喜歡,這味道,我怎么。。。”話說到一半,慕斯年見大家都看著他,醒悟過來了。有的話只能跟夏桐說。
“夏桐,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偏向他?”一楠嘴里咬了一口餛飩。含混不清地說。
“這不還有你喜歡的排骨,笨蛋,實在不夠不會再煮?我還能不讓你吃飽,我是想試試,一碗十五個少不少?”
“我覺得差不多。晚上宵夜的人,多半也不愿吃太飽。”許穎說。
夏桐見慕斯年的碗里很快空了。問:“再來一碗?”
剛才從慕斯年說了半截子的話里,夏桐猜到了他的意思,這餛飩他喜歡,感覺味道好熟悉,夏桐越來越不明白了,說他不是慕容鳳吧,自己明明對他有感覺,很熟悉,說他是吧,那他為什么不會書法和圍棋,連五尾鳳凰也不認識了?卻又記得餛飩的味道?
趁著大堅去煮餛飩的空當,一楠拿出自己的手機,和許穎一起欣賞慕斯年的照片。
“夏桐,你來看,這張好搞笑啊,你看他這樣,像不像在賣萌?”許穎看了喊夏桐。
夏桐湊過來一看,是剛才夏桐夸慕斯年的餛飩皮搟的好,慕斯年臉上的得意之色像個小孩。
“刪了吧。”夏桐看慕斯年的臉黑了下來。
“干嘛刪呀?我回頭下到你電腦里去,讓你郁悶時看看就開心了。放心,俺只是記恨上次某人搶了我的手機,今天總算有機會找回來這場子。俺才不要這些照片呢,俺家邵睿要是見我手機有別的男人的照片,會不高興滴。”一楠的話讓慕斯年臉上立刻陰轉晴了。
從杜鵑家出來,許穎感慨說:“我真很佩服杜鵑的勇氣,她太勇敢了,為了追求真愛,這樣的苦她都能吃?”
“是呀,我們天天在學校里,哪里能想得到,有的人為了溫飽,為了下一代,什么苦什么委屈都能受,和他們一比,我們簡直生活在天堂里。”一楠也感嘆了一句。
“我從報紙和網上看到不少這樣的報道,現實版的是今天第一次見,你們說,他們兩個的日子會好過起來嗎?”許穎真的很同情杜鵑的處境,大家都是同齡人,都才十九歲,杜鵑便早早擔負起生活的重擔。
“一定會的。”夏桐說。
慕斯年看了一眼夏桐,看得出來,夏桐的話是認真說出來的,他還不大了解兩人之間的友誼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只是隱隱覺得,這個杜鵑對夏桐來說,很重要。
把一楠和許穎送到學校門口,夏桐說:“他給我找了一個地方繡花,我晚上才回去。”
一楠回了夏桐一個“我懂得的眼神。”
許穎拉著夏桐低語說:“一定不能讓他破了你的本壘。”
“什么叫本壘?”夏桐真沒聽懂,這個詞王倩也沒說過。
夏桐的聲音有點大,主要是她沒明白什么意思,她這一嗓門大不要緊,連慕斯年和一楠都聽見了,慕斯年尷尬地咳了一聲。
“笨蛋,就是別讓他占了便宜去。”一楠在一旁干脆明明白白地補了一句,說完還特地瞟了一眼慕斯年。
夏桐的臉一下紅了,因為她想起來,慕斯年曾經跟自己簽過的那個協議。論理,夏桐是不應該這么大膽跟一個男人走,畢竟到了對方的地盤,很難保證對方會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因為這人是慕斯年,夏桐直覺他不會,別問為什么,只是直覺。夏桐的直覺里還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就是吳仁越,換了別的任何人,夏桐都不會有這份信任感。
夏桐上了車,臉上的紅暈還沒退去。
“桐桐,你相信我?”
“你會讓我失望嗎?”
“不會,放心。”
這四個字讓夏桐真的安心了。
夏桐帶慕斯年去那家繡店買繡架,順便把自己暑假做的那幅十字繡拿出來。
“姑娘,你的山水繡呢?”老板娘認出了夏桐。
“那個,實在是近期很忙,這個還是想著買了也不能浪費,花了好幾個月才繡出來的。”
“老板,麻煩你給裝裱一下,這個我要了。”慕斯年指著夏桐手里的十字繡,正好拿回去掛在自己公寓,公寓還都是空的呢。
老板本來還指著夏桐的繡品掙一筆呢,夏桐的上一幅,裝裱好了之后她賣到了六千,自己凈掙了二千。不過她還指著夏桐照顧她生意,便笑著問:“請問您要裝什么價位的?”
“這個十字繡沒什么創意,你要想要,以后我給你繡好的。”夏桐抻了抻慕斯年的衣服。
“好,等你繡好了,我全要,這個給我奶奶送去。”慕斯年答應的很痛快,他才不想讓夏桐的東西流落到外頭,他都給買下來,以后,給夏桐開一個繡品展。
兩人到了慕斯年的辦公室,夏桐忙著在安繡架準備做事,慕斯年卻拉著夏桐的手坐了下來。
“桐桐,你跟我說說,近期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參加一些業余圍棋比賽,贏點獎金,提升自己的名氣,還有,我答應了你舅舅的十幅唐詩配畫的繡品還沒做,只畫了兩幅畫,今年我打算完成兩幅。別的,我還真沒想到什么,對了,這件旗袍做完,我應該也能掙到至少五千塊錢。”
“你手里有多少現金?”
“還有四萬,你要幫我理財嗎?”夏桐突然想起慕斯年的專業。
“晚了,現在的大盤已經接近瘋狂,盲目跟風是要不得的,我在準備撤離。對了,你手里怎么會有這么多錢?”慕斯年覺得不對勁,據他所知,夏桐只得了一筆大的獎金。
“我賣了三首歌,人家給了我三萬。”夏桐選擇了說實話。
“賣歌?呵呵,還有什么是我家桐桐不能做的,我十七歲時可沒你厲害,我只會幫人家洗盤子。”慕斯年真的非常意外,又發現了夏桐的一項才能。
“桐桐,你能告訴我這么急切地想掙錢的目的嗎?”
“為了我奶奶和小樟,也為了杜鵑。”夏桐把杜鵑的困境說了,也說了自己想讓奶奶跟著小樟去縣城的陪讀的想法,不得不說,她潛意識里的確很信任慕斯年,杜鵑的事,還有她自己家的事,連一楠和許穎都不清楚,可是夏桐都告訴了慕斯年。
“我倒對杜鵑有個想法,他們這樣小打小鬧做半年,積累點經驗,明年,可以開一個小小的餐館,你可以投資,讓他們來打理,也可以兩人合股,我猜他們肯定是拿不出這么多錢出來。餐館不能貪大,做生意要一步一步來。”慕斯年聽完杜鵑的故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