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見到你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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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二十多只累得直喘氣的雪狼,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大文學焱極天只怔一下,便大步走向他們。有聞人暖在,萬事皆有可能,別說是狼,騎著蟒蛇都不稀奇。
“焱極天。”越無雪從雪橇上跳下來,大步奔向他,聞人暖長長的披風拖在她的身后,泥濘不堪丫。
焱極天緊走幾步,張開雙臂接住了她,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滾燙的呼吸在越無雪的耳畔響著。
薄雪飄落,他高大的身軀為她擋去雪花,她嬌小的身子縮在他的懷里,如同靠到了世間最穩固的大山。
“師兄,師弟也冷!”聞人暖幽幽的聲音從二人身后傳來。
“快,燒水,備膳。”焱極天一彎腰,把越無雪抱了起來,大步往帳中走去。
“哈,還要給我的雪狼軍團弄點東西吃。”越無雪笑著扭頭,視線卻頓住,她看到了春衣!她立刻從焱極天的懷里掙出來,盯著春衣看。
“她怎么在這里?”
“我馬上就走。”春衣一臉通紅,退了兩步。
焱極天懷里的紅蓮更燙了,可那紅紗國的姐妹說只有月圓時紅蓮才會發光,此時還未天黑,更非月圓之夜,紅蓮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它到底是為春衣發燙,還是因為越無雪到來媲?
“站住。”焱極天扭頭看她一眼,又對越無雪說:“先沐浴更衣,用完膳之后,我有事和你說。”
“干嗎?你想留下她?”越無雪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
她和聞人暖歷經千險,結果看到春衣在他身邊,她都想一拳揮過去,揍他個烏眼賊!
“先洗洗,看看你這小泥人。”焱極天擁住她,帶著她往帳中走去。
侍衛們抬上木桶,行軍打仗可不像宮里,有大浴桶可用,這桶水淺淺的,好在夠熱。
越無雪凍了一路,見著這熱水,雖然心里還不痛快,可為了腹中的孩子,還是先把此事拋到后面,先沐浴凈身,填飽肚子。
焱極天親手拎進兩個大炭爐,讓帳里的溫度升上來。
越無雪已經坐進了水里,掬著水往肩頭澆,舒服地直吸氣。
“你有事趕緊說,免得我等下沒食欲吃飯。”
“我已派人去接花娘,有些事要確定一下。”焱極天拿出懷里那朵紅蓮,遞到越無雪面前,“你看這個。”
“哈,這個真好看。”越無雪眼前一亮,伸手就摸,可指尖還沒碰上,便被紅蓮燙得一抖,“這什么妖怪?”
“紅紗國,朕從未聽過這個國度,她們來找紅紗國流落在外的小國主,月圓之夜,若她在紅蓮附近,這紅蓮便會發光。”
“好假……朗朗乾坤,月亮在哪里?它還不是亮著!不過這東西真精巧,讓聞七來看看,能不能做出這樣精巧的東西來。”
越無雪明顯對紅蓮本身更感興趣,又嘗試著去輕觸紅蓮,可再度被紅蓮所燙,氣得一拍水,從水里站了起來。
焱極天的目光從紅蓮挪到她的身上,目光寸寸下移,停在她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上。
“小小新和小西瓜。”他低喃一聲,蹲下去抱住了她的腿,把耳朵貼在她的柔軟的小腹上面,“爹在這里,聽得到嗎?”
“才小小的一點,怎么聽得到?”越無雪臉一紅,低頭,一手輕摁住他的肩,一手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
焱極天一偏臉,把唇印在她的肚臍之上,然后把她從桶里抱出來,放到榻上,用帕子給她擦去身上的水珠。大文學
他的動作很慢,很柔,自她當了準媽媽,他就溫柔得、似乎呼口氣,都能讓越無雪給融化了。
她有些嫉妒,若非這孩子的到來,只怕他此時已經把她摁在身下,揉得骨頭渣都沒了。
他拿著帕子從她的發開始,一直到她的腳趾頭,焱極天用他的耐心,讓她舒適得忘了這一路所有的辛苦。
“你還沒說,為何春衣在這里?你難道不知她對我做的事?”
她偏著小腦袋,抬抬小腳丫,踢他的胸膛,一臉嗔怪地瞪他。
“我已與她和離,待花娘來了,確定紅紗國之事,我會安排她離開。”
“你不會覺得她是紅紗國小國主吧?”越無雪瞪眼睛。
“可確實紅蓮亮了。”
“可這營里也不止她一個女子,你送她走,若紅蓮光滅,說明是她,若不滅,說明國主還在營中,可能是任何一個女子,甚至可是我帶來的沉香和小丫丫。紅紗國尋人,讓她們自己去尋!焱極天,你不像不會處理事情的男人,為何這事如此糊涂,莫非你心中還有情在?若還是放不開,盡管直說。我去找聞人暖安排雪狼的事。”
越無雪推開他,伸手抓衣穿,臉色非常難看。
焱極天猛地抱住她,吻住她的小耳朵,咬牙說道:“越無雪,別給我臉色看。”
“我和聞人暖從雪山下來,四天四夜未曾合眼,你給我送來這樣的驚喜,焱極天,我越無雪絕不接受春衣在這里。”越無雪冷笑。
“喂喂喂,你還真生氣。”焱極天無奈地抱緊她的身子,輕輕搖晃,“紅紗國的那雙姐妹助我脫險,我只是為她們尋人而已,你還要我哄你多久?若不是她,我立刻送她走就是了。”
越無雪翻了個白眼,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你這叫哄?你這是威脅!別忘了,我現在是兩個人,可能是三個人四個人,你千萬別得罪我!”
“哈,越無雪,你還挺威風。”焱極天笑出聲來,捧著她的小臉就揉。
越無雪嗯了幾聲,也抬手揉他的臉,咬牙切齒地罵,“讓你揉,我也揉扁你的,看你去勾引女人,我憋死你!”
“這么殘忍?”焱極天樂了,手掌探進她的衣裳里,在她光潔的肌膚上輕撫,“難道你不憋?”
“才不!”越無雪摸摸鼻頭,青春熱血,愛人重逢,不憋是謊話,會長長鼻子!
“皇上,晚膳已備好,敢問皇上,雪狼關在何處妥當?”侍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越無雪眼睛一亮,拉著焱極天的手說:“來,我帶你去看我的雪狼將軍,特別威武。”
在河畔時,她本想將這些狼放生,可是那里離山林太遠,若放它們自行離開,難免會誤傷人畜,那地方偏僻,村民又窮,找不到馬匹,索性就把雪狼帶回來了。
一路踏雪而行,翻山越嶺,威風十足。
聞人暖正站在雪狼群前,從侍衛拎的桶里拿出肉塊丟過去,群狼立刻沖上,兇猛地撕咬起來。
“阿暖。”越無雪快步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笑著說:“你給他說說,我們準備做的事。”
焱極天的雙瞳里滑過一絲訝色,越無雪對聞人暖的稱呼已經變了!
“我和你準備做什么事啊?”聞人暖懶懶翻了翻眼皮,懶洋洋地反問。
“給我建個雪狼軍團啊!還要為這些狼制成刀槍不入的盔甲。”越無雪笑著,看向面前的狼群。它們在雪地里打過了滾,蹭去了毛皮上的污漬,一身白雪的毛皮重又渙發出漂亮的光澤,那雙雙綠瞳,兇狠凌厲。大文學若能調教得當,沖鋒獻陣,一定勇猛異常。
可聞人暖卻嘴角抽抽,淡淡地說:“本公子說過嗎?”
“失憶癥。”越無雪白他一眼,也用劍挑了雞肉去喂狼。
“主子,這是軍糧,將士們還吃不飽,居然用來喂這種野獸,依臣之見,應當將這些狼宰殺了,讓將士們開開葷。”一名將軍在一邊,不滿地說道。
越無雪持劍的手頓了頓,垂了下來。扭頭看,只見將士們都朝她看著,面露不滿。
“以獸為軍,并非難事,有象,有虎,有獅……只要訓得好,由它們沖鋒陷陣,可以減少傷亡……”
越無雪想解釋解釋,可眾將士們卻根本沒興趣來聽,還有人小聲嘀咕,“去哪里抓這么多獸,又哪里有時間來訓?異想天開,婦人之見。”
“放肆。”焱極天猛地轉頭,盯住那人。
越無雪放下了劍,沉默了一會兒,看焱極天,“算了,是我婦人之見,只是這些狼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晚點放它們走吧。”
“走了,用膳去。”焱極天唇角勉強彎了彎,拖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回走。
越無雪能感受到身后那道道排斥厭惡的目光,她來時路上已經知道京都失守的消息,全都是她的緣故……
“焱極天,我讓你為難了。”她小聲說。
“好啦,此時艱難一些,不必在意別人的目光。”焱極天把她攬進懷里,小聲安慰。
越無雪沒出聲,進了大帳,看到桌上擺著的燜紅燒肉、燉雞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是單為我做,還是將士們都能吃?”她扭頭看焱極天。
“你有身孕,但吃無妨。”焱極天摁著她坐下,把筷子塞進她的手里,坐在一邊朝她看著。聞人暖這才慢慢地踱了進來,徑自在他二人對面坐下,抓起筷子猛吃。
“聞七,辛苦你了。”焱極天向他道謝。
“軍心動搖,確實需要穩固人心。”聞人暖放下碗筷,微微側耳,低聲說:“不滿之聲太多,只怕仗還未打就已輸定了。”
“那我……還是走好了。”越無雪更加沒有食欲,重逢的喜悅被打擊得一干二凈。
“別呀,你也可以是定軍神針。”聞人暖一笑,拖過她面前的紅燒肉。
可焱極天手快,把紅燒肉又拖回去了,“給無雪留著。”
“焱極天,我為你出生入死,還吃不得一盤紅燒肉?”聞人暖的臉色垮下來。
“你吃你吃,你說,我怎么定?”越無雪把紅燒肉推回去,連聲說。
“哼。”聞人暖冷笑,“果然兄弟如衣服,女人才是你心肝。”
他丟了筷子走了。沒一會兒,馬蹄的聲音響過,他居然單獨出營去了。他向來我行我素,焱極天也約束不了他,更別說那扇營門。
“你就讓他吃嘛。”越無雪輕嘆一聲,也起了身,往榻邊晃去,踢掉鞋,一頭栽下去,不想爬起來了。
“無雪。”焱極天坐在她的身邊,小聲喚她。
“焱極天,如果我不是越無雪,是連冰潔,是某個國家的公主,我們現在會不會很好?”越無雪拉住他的手指,小聲說:
“可惜了,我什么忙都不能幫你,我沒有兄弟姐妹可為你帶軍殺敵,沒有父親為你出謀劃策,我孑然一生,反而只有你是我的親人,我是你的累贅……”
“傻話,沒有你,我才孑然一生。”焱極天貼著她躺下來,唇輕貼在她的唇上,低低地說。
“明天,一起看日出吧。”越無雪吸吸鼻子,輕聲說。
“好。”焱極天點頭。
越無雪的腦袋往前抵了抵,和他吻得更緊。
他們都是亂世孤單的人,不肯向現實認輸,永遠在努力掙扎……他們只有彼此溫暖著彼此,才不至于覺得這世界太過冷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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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極天正在夢中沙場縱橫,突然見到越無雪一身紅衣,騎著一匹銀狼而來,數支箭凌空射向越無雪……他猛地一個激棱,一身大汗地醒了過來,伸手一摸,身邊空空無人,而帳外已晨曦大現。
他連忙起來,大步往帳外走去。
遠遠的,只見越無雪正穿著一身男裝,拿著長鞭,聲色俱厲地訓練群狼坐臥起伏。
狼群性野,可在她面前,卻乖乖地蹲坐著,一雙雙幽綠的眼睛緊盯她手里的長鞭。
“無雪,你在干什么?”
焱極天快步過去,握住她的手腕。離狼群如此近,萬一群狼失去理智,撕碎了她怎么辦?
越無雪一抹額上的汗,笑吟吟地對他說:
“焱極天,真的可以訓出來的,它們可以代替士兵運送火藥,也可以將毒灑進敵軍的陣營,它們靈活敏捷,真的可以沖鋒在前。”
“你有身孕,這么勞累干什么?這幾日奔波,難道不累,趕緊去睡。”
“不累。”越無雪眨眨眼睛,又揮了一下鞭子,笑著說:“我要和你并肩作戰,我雪大掌柜并非一無是處。”
“無雪,這是男人的事。”焱極天濃眉輕鎖,漸有些不悅。
“我知道,你就當是我隨便玩玩,這些狼的食物,我不用軍中的一粒米,行嗎?”越無雪看他,笑著問。
“你怎么喂這些狼?”焱極天看向這些威風八面的獸,濃眉緊擰。
“它們自己去捕食。”越無雪從脖子上掏出一只竹哨,晃了晃,又拍自己腰上的白狼尾巴,“阿暖做的哨子,是模仿頭狼的聲音,這尾巴是頭狼的,很有用。”
“主子,夫人,吃飯啦。”丫丫一溜小跑過來,像模像樣的給二人行禮。
“來,丫丫,看著它們。”越無雪把長鞭給丫丫。
丫丫毫不畏懼地接過了長鞭,用力揮了揮,盡管連鞭子都沒甩起來,可狼群還是抬眼,很給面子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繼續揚頭嚎叫。
“不要叫啦,嚇到夫人的小西瓜,是要打屁股的,你們耳朵這么長,為什么不聽話?”丫丫又甩鞭子,氣憤地大叫。
小姑娘認真的樣子,把身邊那些高大的侍衛都惹笑了。
“你們不要笑哦,夫人說了,只要認真,沒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丫丫抬起小臉,很認真地對那群大男人們說。
越無雪扭頭看了丫丫一眼,抿唇笑,她偏要訓出一支雪狼軍團來,憑什么男人看不起女人,他們可以拿著女人當棋子,把姐妹送去換榮華,可出了事,女人卻是紅顏禍水,她越無雪偏不信這個邪,非要做給他們看!
“你還真調教出了這么個小丫頭。”焱極天扭頭,看著小丫頭搖搖頭。
“小丫頭怎么了,誰說女子不如男?”越無雪笑笑,清脆地說:“我雖無父兄可以危險之時為你出力相助,可我把我的心給你,我和你站在一起,永不后退。”
焱極天的心被她深深觸動,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越無雪。
在他的世界里,有太多付出和回報相對等的交易,只有越無雪這里,簡簡單單,只為愛情。而這愛情,在長久的過去,是他可想而不可及的事情。
他想不出,有一絲不去愛她疼她的理由。
“皇上,胡域鐵騎又在營外叫囂!”
一名侍衛匆匆過來,抱拳稟報。
“讓他們叫。”
焱極天轉頭看了侍衛一眼,握緊了越無雪的手,低聲說:
“晚上,我送你一件禮物。”
“啥?敵人的首級?千萬別這么血淋淋的!”
越無雪捏住鼻子,一臉厭惡狀。
“哈,錯,過了今晚你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喜歡。”
焱極天揚唇一笑,握緊她的小手。
“皇上,皇后已準備離開。”
又一名侍衛過來稟報。
“慢著,焱極天,你不是覺得她是紅紗國主?讓對方來認,若真是她們的人,眉目間總有相似之處。若她真是公主,也算是找到了家,不必孤單漂泊。”
越無雪喚住侍衛,看著焱極天說。
“也好,等我今晚回來,帶你和她同去,你就在帳中好好等著,看我拿什么回來給你。”焱極天俯下身,在她的耳邊低低說道。
“神神秘秘!”越無雪瞇眼笑著,想了想,又說:“那,我們寫紙上,若我猜對了,我還要獎賞。”
“好啊。”焱極天朗聲笑起來,二人攜手,并肩往帳中走去。
身后,丫丫奶聲奶氣地訓狼聲還在繼續,還有侍衛們的交談聲。
“怪哉,皇上一見著雪妃,總是笑瞇瞇的。”
“是啊,這幾個月皇上一直難見笑顏,雪妃一到就總是笑。”
“也難怪,雪妃實在是美。”
“大膽,小心皇上割了你的舌頭!”
“你們一群男人,還這樣八卦,真羞羞。”丫丫扭頭看侍衛們,嘟著小嘴訓斥。
“呵,你這個丑丫頭片子。”侍衛好笑,拿她臉上的胎記取笑。
丫丫的臉紅了紅,不卑不亢地說:“夫人說了,丫丫心不丑,丫丫很漂亮。”
“又是夫人,夫人這么好?”一個侍衛彎腰揪她的黃毛小辮子。
丫丫尖叫一聲,鞭子一揮,大喊,“狼乖乖,快保護丫丫。”
一只狼飛撲起來,眼看利爪就要抓向他的喉嚨了,一聲竹哨陡然響起,接著便是越無雪的厲喝聲,“回去。”
雪狼瞪大著眼睛,腥紅的舌還垂在嘴外,貪婪地看著面前這塊大肥肉……可還是慢慢退了回去。
“丫丫錯了。”丫丫連忙跪下。
“去面壁思過。”越無雪小聲訓斥。
丫丫垂頭喪氣地拖著鞭子走開,越無雪轉頭看向那些侍衛,微微擰眉,又吹了一聲哨子,群狼便趴到了地上。
174乖,快到懷里來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