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代價
到了警局才知道,劉新起和鄧海岳也被抓起來了。
他們的身份和凌家不一樣,警方可不會對他們客氣。
而且他們的證據確實確鑿,褚含玉還可以開脫一下,并不知道劉新起和鄧海岳的投資是非法所得,可是劉新起和鄧海岳,卻是沒什么好狡辯的。懶
凌墨遠現在沒工夫搭理他們兩個,只是安慰一下褚含玉,并沒有把凌孝禮的事情告訴她,只是說要去跟凌孝禮商量一下,免得褚含玉擔心。
從警局出來,凌墨遠就匆匆的趕去了機場。
B市,人.流量極大的機場中,到處都是人聲的嘈雜。
嘈雜聲中摻著機場喇叭時不時響起的尋人和登機,以及晚點公告。
凌墨遠也沒帶什么行李,他不打算在B市多逗留,在機場中行色匆匆。
“墨遠!”遠遠地,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女聲。
凌墨遠不需尋找,抬眼便能見到前方,一個女孩正朝他招手。
凌墨遠眼中閃過不耐,再抬步時,雙眼卻是微彎著,帶上了笑意。
前方的女孩穿著今年流行的白色鏤空蕾絲連衣裙,在腰上系了一根細細的駝色腰帶,長發扎成四股的辮子偏在左側的肩上,看起來很淑女。
杜婷婷和寧婉一般的年紀,可是上學比寧婉晚,今年過了暑假才要上大三。蟲
在凌墨遠朝她走過去的時候,杜婷婷也小跑著來到凌墨遠的身前。
“墨遠,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過來了!”杜婷婷笑瞇瞇地說道,“走,爸知道你要來,特地讓我來接你的呢!車子都在外面等著了!”
“伯父知道我要來?”凌墨遠稍稍驚訝,立即便釋然了。
凌孝禮的事情,自然是瞞不過杜首長的,這樣一來,凌家什么情況,他自然也知道。
今天杜首長能主動派車來接,想來對凌家的事情,不會束手不理!
畢竟萬一凌孝禮下去了,再上來的人,可就不一定是杜首長這一派的人了,要再培植可就不那么容易了,這又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事情。
也因此,凌孝禮才在第一時間作出決定,讓凌墨遠立刻來找杜首長。
“嗯。”杜婷婷收起笑容,“在你給我打電話之前,爸就說你最近可能得過來一趟。凌叔叔的事情,他也知道了,現在凌叔叔只是被停止工作,并沒有收到進一步的處罰通知,也是我爸事先打了招呼。”
“多虧了伯父!”凌墨遠說道。
“走!我爸說你一來,就立刻去見他!”杜婷婷說道。
凌墨遠不是第一次見杜首長,因為凌孝禮的關系,凌墨遠曾跟著父親來見過。
也正是那一次,讓杜婷婷注意到了他,更因此,獲得了杜首長更多的關注。
對于杜婷婷對他的感情,杜首長表面上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只是靜觀其變。
私下里的杜首長,不像平時在公開場合那樣的筆挺。
在家里他更隨意,鼻梁上架著老花鏡,頭發幾天沒有染,發根便出現了一圈白色。
他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個棋盤,上面是下了一半的中國象棋。
象棋并不是什么名貴的象牙或者玉石制成,就是時下普通的木質象棋。
而且明顯已經有點歷史了,邊緣被人手經常性的握在手里,馬擦得平滑圓潤,還透著光澤。
杜首長頭也沒抬,眼睛一直盯著棋盤,想著怎么走下一步。
“爸,墨遠來了!”杜婷婷忍不住出聲提醒。
杜首長心中搖頭,女生外向,這就忍不住了。
他還不知道凌墨遠已經到了嗎?
不過也像是剛剛才知道一般,抬起眼,雙眼隔著鏡片依然凌厲。
“婷婷,你先出去,我跟墨遠有事單獨聊聊。”杜首長說道。
“哦!”杜婷婷滿室不甘愿的撅起嘴,嘴上應著,可心里卻不這么想。
不就是那么點破事兒嗎?她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還要避開她!
直到書房的門被關上,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杜首長才指指棋盤:“坐,陪我下完這盤棋。”
“是!”凌墨遠壓下心頭的焦急,強忍著坐下來。
可到底心里還是放不下,這盤棋下的水平實在是太臭。
杜首長搖搖頭:“行了!還是太年輕了,這就坐不住了。”
“伯父,我……”凌墨遠剛剛開口,就被杜首長揮揮住。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這件事我會出面說一說,畢竟孝禮也是我手底下一員大將,我要是連他都保不住,往后誰還敢安心在我手底下干?”杜首長說道。
“而且,我也得顧著點婷婷那丫頭的情感。”杜首長話語將完未完的說。
顯然,杜婷婷對凌墨遠的好感,也是杜首長出手幫凌家的原因之一。
再往前追溯一下,甚至于凌孝禮能夠往杜首長這邊靠攏,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杜婷婷對凌墨遠的好感。
杜首長這話,幾乎是要把凌墨遠跟杜婷婷綁死了。
如果凌墨遠讓杜婷婷傷心了,那么他們之間的庇護與附屬的關系,也算是破裂了。
遠沒有急著表明心態,只是沉默不語。
杜首長睨了他一眼,又說:“只是孝禮我能保住,但是你們多少也得付出一點代價。”
“畢竟你爸的職務在這里,洗黑錢這項罪名實在是有些嚴重,倘若你們什么事情都沒有,那么你爸現在這個職位,也是他仕途發展的最終點了。”杜首長慢慢的說。
“我想,你們父子都不甘心止步于此!你爸止步于此,對你的影響可是很大的!”杜首長說道。
“那您的意思是——”凌墨遠心頭發緊。
“除非,你能想辦法讓你母親的控訴被撤銷,否則,她一定要為這件事負上責任!”杜首長摘下老花鏡,看向凌墨遠,“這也是唯一能夠保住你父親,保住你凌家的辦法!”
“讓你母親認下了,你父親還能有一個大義滅親的名頭。”杜首長說道。
“我媽——可是……”凌墨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他今天來,就是指望著杜首長能為他解決這個問題,能讓他們家都沒有事!
如果讓褚含玉為這一切負責,那都是受到他的連累!
他們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褚含玉的身上推!
其實褚含玉什么都不管,那個公司也只是掛著她的名字而已,因為凌孝禮的身份,不方便干這個。
將來凌墨遠也是要走入仕途的,也要放棄從商這一塊。
可是現在從政的,又有誰家是跟商界沒有點聯系的?
自己從政,那么身邊的親人必然是要有從商的。
自古政商從來不分家,兩邊都有著扯不開的聯系,需要互相幫忙。
褚含玉并不干涉公司的事情,實際上公司的運作還是在他們父子的掌控之下。
杜首長揮揮斷他:“這件事你自己考慮,犧牲一個人,換來全家的平安,你跟你父親都選了這條路,就該有覺悟。”
“而且,我可以盡量減緩你母親的刑期,找個律師好好地給她打,讓她從這件事里盡可能的摘出來,她不是直接洗黑錢的,公司和鄧海岳他們合作,接受他們的投資,并不知道這些投資是有問題的,想來處罰也應該不算大。”
“你回去跟你父親商量一下,看是不是這么做!否則的話,我也幫不上忙!”杜首長說道。
他這話說的太明白了,要么犧牲褚含玉,他出面保住凌孝禮,要么就讓凌家一家都跟著玩蛋,他當什么都不知道。
凌墨遠腦袋發僵,已經轉不動了,現在腦袋一片轟轟的亂,連怎么離開的杜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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