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和萬亮、汪姿含等人走上南城門的城頭,對著尸陰宗的大營大聲說道:“穆鐵柱,我是宗的江晨,現在為烏南城新任城主。你可有膽與我決戰一場?”
他的聲音洪亮之及,運功向前方遠遠地傳了過去,就是方圓十余里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片刻之后,一個中年男子的沙啞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江晨,你便是那個偷襲我關押俘虜營地的家伙吧!你不是一慣只會偷襲暗算嗎?怎么現在卻有膽子和我單挑了?”
這聲音雖然隔得很遠,但卻讓城頭上的眾人聽得很清楚,可見其功力的確高出宗的一行筑基期修士一大截。
約莫盞茶功夫之后,一個五大三粗,身高一丈二高的黑臉大漢在一大群尸陰宗修士的簇擁下,走到了烏南城下百余丈遠的地方。
眾人定睛望去,只見此人頜下生有一叢粗髯,根根粗如鋼針,濃眉闊口,頗具英武之氣,長得象鐵塔一樣粗壯。他雖然年齡看上去不過四十余歲,但他們都知道,金丹期修士已經根本不能從外表上判斷其年齡,他的真實歲數肯定不止這么點,甚至說不定百余歲都有可能。
江晨這時眉頭一皺,反唇相譏道:“穆鐵柱,當初你們尸陰宗被我們宗打得象狗一樣逃竄,根本不敢回來!如今卻趁著我們的主力在和血影門作戰,無隙北顧之極,才敢趁機作亂。若是待我宗主力北上,只需其中有一兩名金丹期修士,便能讓你等死無葬身之地了!”
“哈哈哈!你也太可笑了!貌似現在連戰連敗的是你們吧!還夢想著南方的宗修士能北上支援?他們只怕現在已經被血影門打得落花流水了吧!”穆鐵柱哈哈大笑道。
“好了!這些廢話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了!現在只問你一句話:你敢不敢當著兩個宗派數千名修士的面。與我來一場公平的決斗?”江晨厲聲喝道。
“宗的人怎么這么不要臉?什么阿貓阿狗都想與我們穆長老決斗了!你才筑基中期修為,竟然想與我們金丹初期的穆長老單挑?真是狂妄之極!”尸陰宗一名筑基中期的修士冷哼道。(。。)
“是啊!你要和穆長老決斗,恐怕先得過了我這一關才行!”另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亦是不屑道。
更有人冷嘲熱諷道:“宗竟然弄了這樣一個愚蠢又張狂的人當城主,看來真是已經選不出人才了……”
穆鐵柱亦是冷笑道:“江晨,你雖然是城主,但修為也太差了點,想和我單挑,你還不夠資格吧!”
“我不夠資格嗎?”江晨聽聞之后,亦是哈哈大笑道:“我單槍匹馬。擊斃了你們看守俘虜的王護法,再和你們負責鎮守北大營的主將蔡正虎對決,將其斬殺。你們尸陰宗的這兩名修士,都是筑基后期修為,竟然還敵不過我這個又‘愚蠢又張狂’的筑基中期修士……看來。如果說我宗沒人了,那尸陰宗就更是只剩下狗了!”
江晨這話尖酸刻薄之極,頓時讓城下的尸陰宗修士都怒不可遏,叫罵聲成一片。不少人都紛紛請戰,表示要和江晨決斗一場。
不過穆鐵柱卻是絲毫不為所動。他雖然人高馬大,體格粗壯,看起來象是一個粗魯莽夫。但其實卻是粗中有細,不然尸陰宗也不敢讓他來當一軍主帥了。
他這時對身邊憤怒不堪的眾修士冷哼道:“你們那么激動干嗎?大長老再過三天就會運送大批攻城器械到來了。屆時在數百門靈石炮的猛轟之下,任他這些護城大陣再堅固,也會被轟得粉碎。到時咱們便會兵不血刃地突破此城防御。豈不快哉?”
尸陰宗眾修士一想也是,何必在本方勝局已定的情況下,節外生枝。于是,怒火方才漸漸平息下來。
不過。穆鐵柱卻沒想到,江晨的神識甚為強大。已經堪比金丹初期修士了,是以他的話雖然不大,卻依舊被江晨聽得一清二楚。
江晨也是眉頭一皺,他萬萬沒想到,這看似粗魯不堪的黑臉大漢竟然還有這樣的心計,看來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只不過,他早已預料到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因此還有第二套方案。
江晨清了清嗓子,然后繼續朗聲道:“穆鐵柱,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
“打賭?你想和我賭什么?”穆鐵柱有些驚異道。
“賭這座城池,以及我這個人!”江晨一臉鄭重地說道:“如果你能在決斗中勝過我,我便舉城投降,同時宣布效忠于你。而你如果輸了,則必須撤去包圍,讓我們安然離去!可以簽訂鮮血契約作為保證!”
“嘿嘿!就算你不投降,過幾天我們也能攻下你們的城池,而你這個人就算比普通的筑基中期修士厲害一些,甚至能夠擊敗筑基后期修士,但對我來說,卻又沒有多少用處。我尸陰宗的筑基中期修士不少,要你來又有何用?靠你來幫我作戰嗎?”穆鐵柱聽聞之后,卻是冷笑道。
“你看這是什么?”江晨這時從懷中掏出了由上官云飛頒發給他的二階上品煉丹師徽章。在陽光下舉了起來,沖著他一晃道:“以你的神識和見識,不會說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吧?”
“二階上品煉丹師徽章?難道你還是一名高級的煉丹師?”穆鐵柱仔細一看,頓時驚訝道。
作為金丹期修士的穆鐵柱,他是去過襄陽城的,甚至也去丹盟參加過考核,只不過實在沒有煉丹天賦,連一階下品煉丹師都沒考過。但他卻是認得出來,這的的確確是丹盟頒發的煉丹師徽章,而且還是二階上品的煉丹師徽章。
“你能認得出來,那就省得我費一番口舌了。試想一下吧:你如果能夠在燕南楠回來之前就拿下烏南城,那便可以立下大功,也在自己老婆面前大漲威風,省得別人說你是靠老婆出來混的!而且還能收服我這樣一個二階上品煉丹師……如今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接受一個筑基中期修士的挑戰了!”江晨用頗具誘惑力的語氣沉聲說道。
這下穆鐵柱是真的心動了。他雖然是尸陰宗的三長老,但因為修為和地位都不及他的老婆——身為宗派大長老的燕南楠,所以尸陰宗的修士們都有些瞧不起他。
雖然他們當面不敢說,背后卻的確有不少暗暗嘲笑,說他是小白臉,靠老婆才當上的三長老。這讓他心里窩火之極,這樣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被人叫成小白臉,也太憋屈了。所以他一直想立個大功,干一件讓尸陰宗修士們刮目相看的大事。
如今,如果兵不血刃就拿下了烏南城,那整個漢國北方就基本上塵埃落定了。而自己也可以在宗派里揚眉吐氣一番了。以后誰還敢說他是靠老婆出來混的?
況且,現在整個漢國境內,煉丹師都是奇缺的,尸陰宗內最高級的煉丹師,也不過是二階中品的,自己如果能有一名二階上品的煉丹師為奴,那在宗派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別人都會來求自己幫忙煉丹了。
至于江晨是不是真的甘心聽從他的命令,當他的奴仆。穆鐵柱是絲毫也不擔心,鬼道中至少有五六種法術可以在奴仆的心神中種下禁制,讓其只能聽從主人的吩咐,無法反抗,也無法自殺。
“好吧!我同意了!你便出城來吧!”穆鐵柱點頭同意道。
“這么倉促?”江晨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一場關系著烏南城命令的決斗,起碼也應該擺個大擂臺,然后我們雙方的修士和煉體士在旁為我們吶喊助威才對吧!”
“這個好辦!不就是搭個擂臺嘛,半個時辰就能搭好了!”穆鐵柱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和江晨討價還價。
而且在他心目中,江晨今后還會成為自己專屬的煉丹師,也不好將其逼得太緊了。雖然此人在成為奴仆后,不敢反抗自己,但如果在煉丹時不小心出點差錯,自己也是拿他沒辦法的。
擂臺很快就搭好了,而穆鐵柱這時也掏出一張符紙,揮起朱砂筆,在上面奮筆疾書了一陣。然后一揮手,將這寫滿了金色符文的符紙送到了離江晨十余丈遠的空中懸停著。
“江晨,這便是我們決斗的鮮血契約符文,內容便是你剛才所說的:一旦你決斗失敗,便舉城投降,并成為我奴仆。而我如果失敗,則讓開道路,放你們出城離開,且不得追擊……”
穆鐵柱輕撫了一下頜下短須道:“如果你覺得沒什么問題的話,就將一滴精血滴入符文,我也同時滴入,契約便即刻生效!這樣,一旦有人反悔,將會受契約反噬,立刻暴體而亡,且魂飛魄散,魂魄無法進入六道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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