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溫僖貴妃

356、出巡事宜

回京以后,已經是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了,日子過得細碎,竹兒正在繡著一扇白頭富貴的屏風,上頭大朵大朵燦若云霞的牡丹怒放著,上頭一對小巧靈動的白頭翁顧盼有神,牡丹寓意富貴,加上一對白頭翁,便是白頭富貴。用來送給日后和碩靜順公主和額附舜安顏的新婚禮物再合適不過了。

賜婚的旨意,康熙回鑾之后便下達了,公主府也修建得差不多,婚期定在明年春暖花開的好時候,齊不琛與舜安顏,一個淑女溫婉,一個君子謙謙,自然是再般配不過了。康熙下旨的次日,舜安顏便上了謝恩折子,言必善待公主,叫康熙很是欣慰,若是沒有玉錄玳的那起子事兒只怕會更高興。

今兒是休沐日,祿和禮亦陪伴著溫皙,禮已經將新得的古琴曲譜練得熟稔了,便來彈給溫皙聽,曲自然是好曲,只可惜似乎是離別之曲,頗有惆悵。

一曲畢,禮見溫皙還是沉悶不樂,便氣沖沖道:“都怪曹顒那個狗奴才,居然敢勾引爺的姐姐!皇阿瑪還叫他去豐臺大營歷練,真是太抬舉這個奴才了!”

祿也頗有不滿之色,“曹家未免太恬不知足了!”

溫皙不由嘆了一聲,自從回京,自從曹顒被調往豐臺大營,玉錄玳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整日悶著自己在偏殿,也不肯出去玩了,見了誰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著實叫溫皙擔心。

“你們還小。”溫皙只低低道了這么一句,玉錄玳是真的長大了。已經在會情所傷了。

禮面上仍有不忿,氣鼓鼓地待要再說什么,竹兒急忙道:“我的小爺,小聲點。若是叫六公主聽見了,可怎么好!”

竹兒如此說,禮更生了許多不滿,嘀嘀咕咕道:“六姐居然為了個狗奴才....”這兩兄弟對曹顒及曹氏都多有不滿。人前人后沒少表露,偏生被玉錄玳聽見了幾回,幾乎要跟兩個弟弟鬧翻臉了。

“我已經聽見了。”清醇如舊的嗓音,只是帶了地沉沉的味道,玉錄玳緩步走了進來。禮急忙縮了縮脖子,臉上浮現一個有些諂媚的微笑:“六姐姐!”

玉錄玳給溫皙福了一禮,道:“額娘,我想跟您一塊兒學打絡子。”

“咦?”玉錄玳這樣的反應,倒叫溫皙摸不著頭腦了。

祿卻忽的一喜。笑道:“六姐莫不是想通了?”

玉錄玳輕輕瞥了兩個弟弟一眼。轉身坐在溫皙身邊的榻上。對溫皙道:“之前是女兒太沖動了。”復抬起頭,眼中少了愁緒,多了堅毅。“只是女兒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禮滴溜圓了大眼睛。“六姐難道還想嫁給曹顒那個奴才不成?!”

玉錄玳聽了,頓時要發作,卻又生生給按壓下去了,伸手去溫皙跟前的捧盒里抓了一個絲線線團,在手里扯著。

溫皙微微一笑,道:“你倒是學會了克制自己的脾氣了。”

玉錄玳手里將線團揉了個亂七八糟,娟秀的額頭皺了起來,心緒也生了幾分雜亂,“連小蜜桃都這樣說,更何況別人了,更何況皇阿瑪了。”

康熙對曹家到底還是有不輕的情分在里頭,否則也不會僅僅調曹顒去豐臺大營了。其實,說到底,此事成與不成,要看康熙,只是康熙又怎么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包衣出身漢軍旗奴才呢?何況,玉錄玳是固倫公主,前頭幾位和碩公主的額附身份都比曹顒高太多,康熙又怎么舍得委屈了玉錄玳?

“六姐!”禮頓時氣鼓鼓了腮幫子,“不許叫我小名!!”

靠得最近的竹兒先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一時間殿內宮女太監個個笑得直不起腰來,又生怕失了規矩,不敢笑出聲音來,一個個忍耐得十分辛苦。

玉錄玳沉悶了許久的臉色終于出現難得的笑意,她伸手去撫摸禮光潔的額頭,調笑道:“長大了,就愈發不可愛了!”

禮腦袋狠狠一扭,重重哼了一聲,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情緒。

笑了一通,氣氛總算不沉悶了,溫皙放下手中的絡子,道:“皇上要在閏七月巡視塞外,正好京中悶熱,也能出去涼快涼快。”這事兒是太后親口提出的,康熙也已經答允了,巡視塞外必要去的地方自然是科爾沁草原、太后的娘家,故而此行太后也會去。

祿微微一愣,道:“不是才從江南回來,又要出巡了?”

溫皙恩了一聲,悠悠道:“太后說想家了,皇上也不要回絕,左右只是去科爾沁,費不了多少時日。”

“皇瑪嬤她...”祿微微沉吟,眸子深邃不見底,又瞥眼看了玉錄玳一通,隨即垂下頭去。

禮倒是沒多想,一聽說又要出巡,便高興極了,幾乎要拍手歡呼了,“好啊、好啊!兒子還沒去過草原呢!”

祿看著溫皙,問道:“皇瑪嬤可說了,要六姐也去?”

溫皙點頭,“不錯!”

祿深深地蹙起眉頭:“科爾沁臺吉次子今年十九歲,尚未娶妻。”然后定定地看向玉錄玳,道:“額娘該早些為六姐籌謀了。”

溫皙抿嘴一笑,從玉錄玳未出生的時候,溫皙就已經在為她籌謀了。康熙亦答允了溫皙,絕不會叫玉錄玳遠嫁。且如今的蒙古,今時不同往日,聯姻固然能帶來好處,但不聯姻,料想他們也不該怎么樣。故而康熙從未有叫玉錄玳遠嫁的念頭。

溫皙側臉看了看玉錄玳,道:“你去嗎?”

“不去!”玉錄玳憤憤將亂糟糟不成樣子的線團給仍回了捧盒里。

溫皙眉梢上挑,帶著戲謔的意味:“真的不去?”

“說不去就不去!!”玉錄玳也不是傻子,溫皙與祿的話說得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溫皙手執著團扇,遮蓋了自己半張臉,悠悠道:“帝王出巡,必然要選取豐臺大營中最精銳的八旗子弟為護從...”

玉錄玳眼中驟然一亮,脫口而出地問道:“真的嗎?!”

到底還是少女情懷啊,溫皙心中暗暗道,卻不再多言,由著她去興奮好了。下午慈寧宮的嬤嬤送來的花名冊,上頭都是巡視塞外伴駕的名單,溫皙看了一眼,太后果然圈定了她和玉錄玳。

那嬤嬤很是客氣,笑容可掬道:“太后說了,嬪妃之中誰人伴駕,娘娘看著辦就是了。”

溫皙含笑點頭,太后賣了這個大一好,自然是希望去了科爾沁,溫皙能與她站在同一個立場,介時太后牽線,溫皙這個生母附和,只怕康熙也不會反對了吧?畢竟太后她老人家始終不會覺得,堂堂皇貴妃會叫自己的女兒嫁給曹顒。

溫皙信手圈了幾個嬪妃,惠妃、榮妃之前來求過,姿態放得很低,溫皙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為難她們,再圈定了上布貴人,然后語氣淡淡道:“讓七公主也隨行吧。靜順要備嫁,自然不便去,本宮怕玉錄玳一個人悶得慌,且叫七公主一起陪著吧。”

嬤嬤急忙點頭稱是。

七公主的生母不過是貴人納喇氏,一個很少受到康熙關注的女兒,此行便叫她跟著惠妃一起。這樣安排,也無不可,前頭公主要么嫁人了、要么再備嫁,后頭的八公主在禪院里,九公主、十公主還小,也就七公主年紀合適了。七公主生于康熙二十六年,如今也十三歲了。

高位嬪妃溫皙只圈定了惠妃和榮妃,原本還打算加上成妃的,可宛婧突然在這個時候有孕了,想來成妃也無心去了。再圈了幾個不打眼的常在答應,算是定下伴駕嬪妃名單了。而那位赫常在,之前南巡不曾伴駕,如今要巡視塞外,溫皙依舊把她隔離在外。

“就這樣吧,拿去給皇上過目即可。”溫皙擱下毛筆,淡淡道。

小鹿子弓著身子快步進來,低聲道:“主子,皇上翻了赫常在的牌子。”

溫皙眼皮一抬,淡漠地道一句:“知道了。”回來也有大半個月了,赫哲氏已經是第三次被翻牌子了,似乎恩寵有更盛一重的趨勢。

溫皙與赫哲氏幾乎沒有交集,只因她是佟嬪宮里人,所以碰見了一兩次,赫哲氏瞧著并不像宮中流傳的那樣囂張跋扈,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在她面前不敢囂張。只是她既然沒有惹到溫皙頭上,溫皙也不會為難她。

小鹿子頓了頓,欲言又止,許久還是說出口:“前兒,御前的人口風不緊,說什么皇上許了,要晉赫哲小主為貴人呢!”

“宮女出身,能混到這個地步,也算到頭了!”竹兒冷冷道。

溫皙吃吃一笑,“可別忘了,以前的德妃也是包衣宮女出身呢!”

次日,伴駕名單下來,比溫皙擬定的嬪妃多了一人,便是這位據說要被晉封為貴人的赫常在。一時間,后宮人人拈酸吃醋,連高位嬪妃也忍不住冒出兩句酸話來。倒是叫佟嬪愈發得意了,慎嬪看不過眼便嘀咕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好似是她要伴駕出巡似的!”是了,康熙只加了赫常在伴駕,卻不叫佟嬪伴駕。

不管旁人如何非議,康熙既然定了赫常在伴駕,便是無可置疑。這個赫哲氏倒是愈發深居簡出了,只是落在旁人眼中就要嘀咕一句她架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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