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鱉生憋了一肚子氣卻撅不動熊元路鐵骨朵分毫,最后沒招了,抻著脖子喊下了云柱幫忙。
呼延云柱一下場,便惹得群雄注目。
報上了名號之后,云柱微微一笑,對著身后歸鱉生問道:“兄弟,說吧,怎么動手?”
歸鱉生拖著鐵骨朵氣哄哄地上來說道:“別的不說,先幫我把這玩意撅吧折嘍!”
說完把手中的玄鐵鐵骨朵直接塞了過來。
“那我撅啦?”
“撅!”
云柱把鐵骨朵往地上一杵,單手持著另一端,手腕一用力,咯吱——
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鵝卵粗細的玄鐵桿在云柱手里跟橡皮泥捏成的一樣,直接彎成了半月形,接著云柱手腕一挑,兩手各執鐵骨朵的一頭,兩膀子一用力,直接將那鐵骨朵打了個對折。
歸鱉生還不解氣,吼道:“再把它給我擰成麻花!”
云柱兩手一擰,打了對折的鐵骨朵立即被擰成了麻花……
“再給我揉吧嘍!”
云柱雙手團吧團吧,直接成了一個鐵球!
“拍成鐵餅!”
乓乓兩巴掌,鐵球直接成了鐵餅!
歸鱉生在那不停地嗚嗷,云柱聽命吩咐,雙手不停,那原本還是鐵骨朵的家伙什,就像塊橡皮泥一樣,在云柱的手里不停地變幻各種形狀。
周圍所有聲音都已經悄然無聲,無數雙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場內,情形詭異至極。
熊元路臉上的汗水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濕了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伙給嚇尿褲子了……
歸鱉生一看。心中暗道:成了。我丟的臉都讓云柱這小子給賺回來了,就現在這場面,干爹那里只會夸獎,絕不會挨揍。
“得,這樣就成了!”
歸鱉生一伸手,奪過被云柱擰巴成麻花棍的家伙什,往手心里一砸巴,笑著對熊元路說道:“嘿嘿。小熊熊,咱們的事是不是該解決了?”
熊元路倒吸一口冷氣,不等歸鱉生上前,連忙拱手為禮道:“昆吾派神功絕技果然驚人,熊某甘拜下風,告辭!”
熊元路失魂落魄,下臺之時腳下沒站穩,窟通一聲,從臺上掉了下來,摔了個狗啃泥。四周群雄哄笑聲四起,熊元路掩面而逃。連廂房都不敢回,直接逃離了青鸞閣。
歸鱉生靠著呼延云柱連鼓搗帶嚇唬詐跑了熊元路,這時候一高興,簡直就沒地方能放得下他了……
只見他端著架勢,在臺上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兒,緊晃著大腦袋,最后大喝一聲,父老鄉親,各位練藝比武的子弟老師們,武林中的各位叔叔大爺老少爺們!知道我是誰嗎?我乃燕州東北人氏,人稱‘打遍關東無敵手,第一抗揍小霸王’,我叫歸鱉生!
嗨,嗨!我是昆吾派十四代弟子葉清玄的干兒子。我自幼受高人傳授,名人指點,學得武藝在身,十八歲成名,呼嘯山林,威震關東,三十一歲方才遇到我干老兒,一巴掌把我揍暈,從此方才知道世界之大,昆吾派武功之奇。
各位觀眾,兄弟我昆吾山學藝兩年,如今不過地元境第三重天,可是怎么樣?先天高手下來,破不了我這身銅皮,砸不傷我這身鐵骨……我這里不是吹牛,看到沒有,剛才姓熊那小子在臺上用過力氣,哥們渾身無傷,皮都沒破,不過是逗著他玩了一會,結果一下就叫他摔了個狗啃屎!
就我這身功夫,告訴你們,現在是沒破先天,等老子過了先天境界,什么‘三十六天絕’,那都是浮云。申屠鎮岳來了,嗨嗨,刀砍一道白印;曹勝來了,嗨嗨,矛扎一個白點;李慕禪來了,嗨嗨,劍氣也就給歸爺修修腳丫子,剃剃死皮兒……這邊找麻煩的諸位,還有帶種的沒有,帶種的下來幾個,排好隊伍讓你家歸爺揍!”
歸鱉生這牛皮一吹,天下豪杰是哄堂大笑,不少人眼淚都笑出來了,捂著肚子直喊疼。
云柱站在擂臺上是渾身發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葉清玄這邊眾兄弟是笑翻了天,梅吟雪和季婉婷顧不得淑女形象,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孟源筠還在那里取笑,道:“嘿,我這大侄兒真有出息,回頭主持個場子不用怕冷場了!”
葉清玄“呸”了一聲,道:“油嘴滑舌的東西,就算皮糙肉厚,早晚也得惹禍倒大霉。”
江水寒笑道:“你這個當干爹的能看著干兒子吃虧嗎?‘龍血煉體術’培養個三五年,先天大圓滿境界以下的高手,還真夠嗆能收拾得了他……”
“這才叫禍害遺千年啊!”
眾人哈哈大笑。
而同一時間,曹勝這邊已經氣得火冒三丈了。
事情不是他們惹出來的,卻討了一頓臭罵,曹勝的臉色都青里帶紫了,揮手喚來了曹征南,上去就是一個嘴巴,罵道:“混賬東西,眼看著他們辱罵群雄么?還不趕緊派人下去把那禍害給我收了!”
曹征南捂著臉就跑出了廂房,心中暗罵:什么辱罵群雄,曹勝那老東西會在乎別人?還不是自己被人罵到了痛處,卻拿我撒氣,真他娘的晦氣。
回頭一見弟弟曹征西和曹征北在旁邊偷著笑,上去“啪,啪”就是兩個嘴巴,罵道:“混賬東西,看到有人膽敢辱罵族叔,你們還不上場動手?去,給我撕爛了那張臭嘴!”
曹征西、曹征北二人氣得眼睛冒火,但此時曹征南身居要務,不好翻臉,只好咬牙切齒地飛下了二樓廂房,去找臺上那兩個昆吾派的小子晦氣。
歸鱉生還在臺上耀武揚威地叫喚,冷不防對面二樓躍下兩個持矛大漢,其中一人暴喝一聲道:“住口!無恥奸徒,滿嘴噴糞,今天看小爺撕爛了你這張嘴!”
說完奔著歸鱉生而來,一矛直刺咽喉。
歸鱉生往后連退數步,避開了這一矛,打眼一看,笑了:“嘿,你小子不看門的么?怎么曹勝派你下場了呢?你們曹家真是沒人了啊!”
曹征北氣得滿臉通紅,大罵道:“放你娘的屁,姓歸的,曹家有‘四杰八義’,爺爺是‘四杰’中的老四,我叫曹征北,今天記住爺爺的名字,下地獄之后,閻王爺面前別告錯了冤家!看矛!”
矛尖一晃,帶起百朵矛花,銳氣破空嗤嗤直響,奔著歸鱉生身上的幾大要害便刺了過來。
曹征北之前看得明白,知道歸鱉生這身上有橫練的功夫,不是一般江湖高手的路數,那是真皮實,后天的境界硬是讓先天高手無功而返,這現實中有這種手段的哪一個后來不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看不出這臭流氓一樣的貨色竟然還有如此身手。
曹征北心中不服,但也不想大意之下當眾出丑,矛尖銳利,非錘類可比,發射出銳氣專點歸鱉生身上的要穴,包括雙眼在內,全都是他主要的攻擊對象。
在曹征北的眼中,眼前的這樣貌威武,內心猥瑣的臭流氓再厲害也不過是后天境界,怎么可能有穩贏先天的實力,定是身上有大破綻存在,那個叫熊元路的白癡沒有找到而已,我專攻他身上的要害,看看有沒有機會戳破他的氣門。
曹征北這么一出手,歸鱉生連連后退,左手護住眼睛,右手持著擰成了麻花棍的鐵骨朵在身前瞎忽悠,片刻之間歸鱉生便中了七八下,雖然沒有戳破皮膚,但也青一塊、紫一塊的,疼得他嗚嗷直叫喚。最后要命地喊道:“動手的那個快上啊,動嘴的頂不住了!”
呼延云柱哈哈一笑,腳下一步踏出,滑過兩丈距離,右手“呼”地一掌,半空中一只大手直接朝著曹征北拍了過去。
“天絕手!?”
坐在廂房內吃飽喝足、冷眼旁觀的曹勝、姚定盛等人登時便站了起來,想不到在這里竟然見到了薛宮望的天絕手,而且還是昆吾派的弟子使了出來,看來這個薛宮望跟昆吾派的交情還真是不淺,連自己的絕活都傳給了外人。
曹征北一見對手使出天絕手的絕技,更是不敢大意,手中長矛猶如一條蛟龍,卷起漫天云氣,水氣蒸騰,如同白霧纏繞在了整條長矛之上,云氣一旋,正中飛來的巨手之上,來襲巨手登時破滅。
見到自己一招便破了對手的攻勢,曹征北心中立即大定,看來對手還是受到了修為的限制,不能發揮出天絕手的最大威力,遇到先天真氣,登時被擊破,不能抗拒。
曹征北信心爆棚,看著眼前站立的青年,心中暗道:你小子總不會也有那怪物一般的防御力了吧,殺不死那臭流氓,我先殺了你!
想到此處,曹征北惡煞煞地朝著呼延云柱沖了過來。
呼延云柱見到自己的天絕手被敵人擊破,一點也不著忙,他知道這門絕技覆蓋范圍太廣,自己要是不能步入先天,根本就發揮不出這門神功的威力,看到對方猛撲過來,雙手招式一變,換成了震天鐵掌應敵,而且雙臂之上一條條泛著火焰一般的紋身隱隱浮現,情景詭秘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