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后,法葉寺始祖法賢禪師也進入如愿塔,那之后便有了法葉寺。如今如愿塔人人進去得,也正是因為法葉寺的始祖法賢禪師,那不滅心燈的種種妙用,也是經由法賢禪師傳下。雖說法葉寺存世已久,但因禪宗的獨特性。聲名與地位都并不算顯赫。
其中很有名的一條就是——心燈滅,世法亡。
童子的話音一落下,整個殿閣之上。盡安靜得連呼吸之聲都沒有。師兄妹幾人,互相望望。都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還是沉淵先把童子招來,叮囑道:“速去廬山請秦真人來相商。”
“是,沉淵師叔。”
童子一走,殿閣里又恢復一片寂靜,這寂靜仿若自亙古而來,令人心中生悸。宗正等一干師兄妹都看向浮蘇,浮蘇也已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再沒常識,也知道不滅心燈這樣自有天地以來便有的存在,一旦熄滅意味著什么:“師兄,師姐。你們也別看我,看我也沒用,我現在知道的不比你們多。”
眾人收回視線,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紅塵提了一句:“要不要告訴真如。前些時候說他閉關,若是還來得及,喚他一起吧,畢竟是父子。”
“我回去看看。”浮蘇說著起身便走。
她走后,眾人也沒去看那枚玉符里帶著什么信息。總要等人都來齊,大家一起看才好。蒼詰接到消息,震驚之情溢于言表,很明顯,大魔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東西的重要性,逆世都不能算,這滄海界,真正在十萬多年前就見過不滅心燈的人,也就只有他一個。
更何況,當年十六都秦業是何等金光閃閃的存在,交友廣闊,來往的哪個不是天縱之資。法葉寺當年守不滅心燈的禪師與他算忘年交,他沒少蹭不滅心燈療傷,當即便安撫小鹿,讓她入定修煉,不要管其他的事。
出門看到浮蘇,問明她來喊真如,想想覺得真如不該和小鹿一樣什么也不知。兒郎本應風吹雨打,且此時確實不是破丹結嬰之機,父子天性,血脈相連,若強行結嬰,只怕反會陷入魔障之中:“你待著,為父去。”
“是。”浮蘇臉上表情亦萬分肅然,她想,如果不滅心燈還能壓制得住景喚身體里的魔息,肯定不會被景喚弄熄。只怕此時,景喚連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那么天宸的那一縷神識呢,怎么不出現,為什么不制止。
“阿娘,果真如此?”真如本來入定得好好的,聽到消息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見到浮蘇也在門外,滿面肅然,心下已有定論。有定論后,卻不敢再多言,只扶一把浮蘇的手臂,寬慰道:“阿娘,你莫擔憂,阿爹是大能下世,本應歷無
劫難而證果位。”
浮蘇連嘆氣都沒有,真如生性細致入微,她若嘆氣,真如只會更擔心:“阿娘知道,你也莫急。”
蒼詰看看閨女外孫,心里止不住也暗暗嘆氣,然后便領上二人一道去主峰。殿閣中,宗正沉淵等人見到蒼詰來,紛紛起身相迎。上元真人不在之后,但凡蒼詰在,眾人總覺得如同上元真人在一般,可視作天衍峰的定海神針。且,在見聞之上,有賴壽元長,比上元真人還豐富廣博上許多。
“秦真人,您坐,玉符我們還不曾打開,正等著您來。”宗正把蒼詰讓到上首,眾人再一一盤腿坐下。沉淵在眾人坐下后,便祭起玉符,這回的玉符卻是一段影像,塔內塔外的影像都有。
在如愿塔上,大概早有此設置,將景喚魔息大漲,抽干心燈燈油為己用,不滅心燈沒燈油,本還可掙扎得片刻,燈芯本身也燃得一會。但,景喚卻掌風一扇,便將燈芯上的微微火光徹底掐滅,在燈滅的瞬間,如愿塔如同被海浪掀動一般地動天搖,而后雖然沒倒,但塔上所有原本野生著的植物,瞬間都失了生機,一派干枯。
最后的畫面,是滿身魔息的景喚破塔而出,嘴角有笑微微彎起,卻足令天地震顫。
“心燈滅,世法亡,不料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此情形。”蒼詰:可惜胖包子不在,否則正好能看到這個瞬間。不過,蒼詰抬頭看向門外青天,胖包子沒看到,天道,你看到了是吧。
“秦真人,不滅心燈,真有此預言?”
“不是預言,不滅心燈人人道是禪宗重寶,先天而生。其實,不滅心燈何止是禪宗重寶,凡世中人說‘人死如燈滅’,不滅心燈是滄海界的燈。”蒼詰就算是個魔修吧,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太好受,畢竟他是要成為圣斗士的男人呀。
“那,滄海界會滅亡?”浮蘇小聲問道,她覺得自己這個問題有點弱智,不敢大聲。
眾人大抵都有此疑問,卻沒敢出聲,生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卻見蒼詰擺手,道:“是,也不是,現在就真是看人了。我也不能多言,畢竟我現在都不在滄海界的氣
,關于不滅心燈的,這還是景喚常來之的,大家才漸漸熟悉起來,景喚不常來,只怕他們到現在還不清楚這事會帶來什么影響。算起來,他們算幸運的,至少知道會怎么樣,而不是沒頭蒼蠅似的猜來猜去。
一圈下來,誰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后真如在一旁出聲:“我好像知道點什么。”
真如一出聲,眾人便都齊齊看向他,沉淵道:“你與景喚是父子,血脈之連,大約會有所感應,便說一說,不要擔憂,殿閣之上皆無外人。”
沉淵說罷,還張開結界,為免被人探聽去。真如見狀,也松一口氣,便道:“阿爹好像不是被操控,而是有什么被從靈魂深處放出來,阿爹的第五魄中樞,似乎不是阿爹的,很陌生,帶著魔修的氣息。”
“滔天。”宗正一下記起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