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炎渝勾唇一笑,忍不住口花花:“這玩意兒雖價值連城,但渝渝你可是無價之寶。它哪能跟你比,是吧?”
說完我笑著朝炎渝拋了個媚眼,在所有人呆愣的目光中,用大拇指與食指捏著“熔炎玉”使用異能將之燒成了漿,深紅濃稠的玉漿從我指尖緩緩滑落,一滴一滴滴入玉瓶,當最后一滴滴落指尖時,我發現那濃稠的玉漿居然沒有一丁點沾在我手指上,甚至不留一絲痕跡。
寶貝果然有寶貝的可取之處,我稍稍對“熔炎玉”有了絲好感,在它光榮犧牲在我手里后。
整個大廳陷入無邊的靜逸,直到炎欣的到來,許是感受到大廳里不同尋常的氣氛,炎欣朝我行禮后有些納悶的走了進來。
“欣小姐,藥材都帶來了嗎?”我微笑的看著炎欣云淡風輕的問。
“嗯,都帶來了,真的可以做那藥膏了嗎?”納悶瞬間被拋到腦后,就連一向沉穩的炎欣都忍不住滿臉的激動:“小渝真的可以痊愈,不用再忍受那份痛,遭那份罪了?”
“那就看孫太醫的本事了!”我轉眼看向孫荷。
“嗯,沒錯。公主可有適合熬藥的房間?”孫荷盯著玉瓶,最后一個回神,眼神炙熱的看著我,眼里又是欣喜又是震驚,滿臉因激動而通紅。
我有些受不住一個老婆婆那樣“深情款款”的視線,勉強給了孫荷一個微笑,表面裝得很淡定的轉眼看向小果。
小果淺淺一笑:“房間已命人準備好,孫太醫隨時都可使用。”
“那事不宜遲,老臣這便動手,照這個時間來的話得熬到明天早上,允兒,要做好準備。”孫荷激動不已一副要好好大干一場的架勢。
“是奶奶!”少年恭敬頷首,看得出他內心的激動,卻不似孫荷那般狂喜,仿佛有些什么心事。
我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是孫荷的孫子,看得出孫荷對他的重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大約十三四歲的年紀,面容姣好,尚稚嫩的臉龐上是不符合年紀的老成,在我打量他時,他也毫不避諱的打量著我。
“允兒,不得無禮。”孫荷輕喝一聲,轉向我抱拳一揖道:“孫兒不懂禮數,還望公主恕罪。”
“無妨。”我笑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向孫荷道:“事不宜遲,孫太醫請吧!若有任何需要只管與府上的人說便是。”
“是,公主。”
小果帶著孫荷祖孫倆與炎欣帶來拎著藥材箱的小廝下去,大廳再度陷入安靜。
“小渝,你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不舒服?”炎欣一臉擔憂關懷的看著炎渝心疼問。
炎渝面色一滯,抬眼向我看來,炎欣順著他的視線同樣向我看來面帶疑惑。
我給了炎渝一個彎彎的笑眼,炎渝的臉唰的更紅了些,橫白我一眼,偏過頭去,只是那橫白的一眼毫無氣勢,含嬌帶嗔的意味相當濃厚,讓我眼中的笑加深,炎欣則愣了愣,看看我又看看炎渝,若有所思。
第二天我剛起床就聽小廝來報孫太醫已將藥膏制成,在大廳見到興奮得紅光滿面的孫荷時我忍不住感嘆,難得她一個老人家在藥房熬那么久還能如此神采奕奕,再反觀我這沒精打采的大好青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帶著剛起床的慵懶我往大廳的主位上一坐,孫荷立馬將藥盒送上道:“公主,藥已制成,且成色極好,只需為渝公子用上十天定能痊愈。”語氣里是難掩的興奮與成就。
“好!辛苦孫太醫了!”我真摯道。
孫荷抱拳一揖:“托公主福,老臣能在有生之年制成此藥,是老臣的榮幸。”從藥箱里拿出那個裝著玉漿的玉瓶獻上:“一份藥膏只要加入兩滴便可,不用這么多,這里是剩下的熔炎玉漿,交還與公主。”
看到孫荷將玉瓶獻上,孫思允眼中浮現痛惋之色,我微微一笑,抬手制止去接玉瓶的小果,對孫荷道:“孫太醫,這玉漿您便拿著吧!”
“這?”孫荷驚詫看我,眼中滿是猶豫,原本垂著眼的孫思允抬起了瞪大的眼驚喜看我。
“我想孫太醫需要這玉漿,算是我送給太醫辛苦的謝禮。”我溫和的看著尚猶豫遲疑的孫荷,頓了頓補充:“若孫太醫心里過意不去,那這些玉漿制成藥膏后,再送我一份好了。”
“思允謝過六公主。”孫思允見自家奶奶還在猶豫,終于受不了的一把抓過孫荷手上的玉瓶,緊緊攥在手里,單膝跪地向我行了個大禮,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感激,堅定道:“公主之恩,思允定銘記于心,不論公主要如何報答,思允均在所不辭。”
“允兒。”孫荷蹙緊了眉,看著孫思允的眼神滿是不贊同,卻又有著絲絲動搖。
“奶奶,有了這藥,大哥的腿傷便能治愈,也就能重新站起來,大哥已經痛得站不起來太久,難道奶奶不想看到大哥重新站起來嗎?明明大哥那么優秀。”孫思允眼中閃動著淚花,堅定的看著孫荷,帶著絲絲祈求。
孫荷太醫長孫孫思凡早年因采藥從山上摔了下來,雙腿受了十分嚴重的傷,就像炎渝的肩傷一樣,原先陰冷潮濕的天氣就會發作無法行走,后面這兩年更是大部份時間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孫思凡在醫術上的建設極其出色,早些年在同齡青年里名聲極高,直到后來受傷,這是我昨天后來聽左宣提起的,孫思凡與左宣是國子監同一屆的學生。
孫荷嘆息一聲,聲音微顫,許是想到了她飽受疼痛折磨的長孫,眼中同樣閃起絲絲淚光,特別她是舉國聞名的外、骨傷大夫,卻只能看著自己孫子疼痛無計可施,那種哀痛也只有經歷的人才能體會。
“孫太醫,你不必想太多,我閉月不是那種挾恩圖報的人,若無你的藥方,也出不了這能治愈渝渝傷的藥。”我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柔和而誠懇,心說既然你那么不安,不如就讓孫思允以身相許算了,但想到玩笑不能亂開,只得作罷。
孫荷帶著絲惶恐轉眼看我,緩緩單膝跪了下去,鄭重道:“老臣不敢,老臣謝公主大恩,為思凡謝公主再造之恩。”
“孫太醫快快請起。”被一個老人跪,心里別提有多別扭,忙抬手將她請了起來,再將孫思允一并叫起,微笑著溫和道:“說什么再造之恩實在言重,也是這熔炎玉漿有多,不然我還真無法實現當回好人的愿望。”
我帶著玩笑的話語,讓孫荷放松許多,她會猶豫再正常不過,畢竟是在宮廷里打滾多年的老人,一件事總會想得多一些,挾恩圖報可是最常有的事。
“不過……”我話鋒一轉,孫荷渾身似僵了下,面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像是在說,果然吧!有后招。慌忙垂下頭去,作恭敬聆聽狀,我好笑的搖搖頭道:“有一點希望孫太醫謹記,能制出這藥都是孫太醫的功勞,我不過是出了“熔炎玉”而已,我想孫太醫明白的吧?”我故意將“熔炎玉”三個字微微咬重,而非說的“熔炎玉漿”我想她會懂我話里的意思。
府上的人員左宣已清理過,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現在剛好來檢驗一下成果。
“是!”孫荷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同時似也真正放下心來。
“好了,那我就不留孫太醫用早膳,孫太醫與思允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
孫荷將這藥膏的使用方法與注意事項交代了遍,帶著孫思允告辭離開。
派人送孫荷祖孫兩回府,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看著炎渝,將藥盒遞給左楓:“楓,去給渝渝上藥吧!”
“好!”左楓拿過藥盒與炎渝相攜出了大廳,我吩咐下人將兩人的早餐送去炎渝的院子,看著兩人有愛的背影,突然我發現我撮合好基友比撮合戀人來得順手得多,不由得看向俏兒,心想,俏兒呀!你咋不是男的呢?呢呢呢?
天氣越來越冷,每一年的最后一個月總是最熱鬧而忙碌的,人們忙著在這寒冷的冬日里聚集在一起“取暖”交流感情。
各種大大小小以各種各樣借口為由的聚會層出不窮,今年或許因我娶了左宣他們的緣故,或許在婚禮間見我酒量無敵,脾氣溫和似乎變得好相與的緣故,各種聚會的請帖疊放在書房的書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當然是不會去湊那個熱鬧,有些需要送禮物的就叫小果去送,有些在左宣看來非常有必要參加的,我便派他當代表前往,左宣分身乏術之時,我就派左楓去,再然后就是炎渝,至于遲暮吧!他就算了,他比我更不適合參加那些虛偽客套的聚會,擺著一張清冷至極的絕美小臉往那一座誰都不理,只有一個冷場的效果,他更適合藏在家里!
左宣勸我再三無果,便也不再勸我參加那些聚會,有一次他聚會回來抱怨,我們在外面累得跟狗一樣,公主你在家倒是清閑得很,我便冷冷睨他說:“你若不想去,大可不必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