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壓得公主兩天兩夜下不了床,我哪里沒有為人夫的覺悟啊?”
吐血!
左宣你能不能不用如此溫潤如玉的面孔,用那么認真的話氣說出這么粗俗又違背事實的話啊喂?
乃這是沉魚那臭和尚附身了么?
我嘴角抽搐著橫白左宣一眼,不再理會他,轉向左楓問:“楓,渝渝的情況怎么樣?”
掛著微笑默默聽著我們對話的左楓,聞言向我看來,微微蹙眉道:“情況不太樂觀。”嘆息一聲道:“若能徹底治愈就好了!再這樣下去只怕……”
左楓沒再說下去,但從他凝重的神色便能知道炎渝的情況真的非常糟糕!
過了好一會兒后左楓才再度開口,帶著濃濃的擔憂與焦慮:“刺繡是渝的全部,我不敢想像他的手若是無法拿針了他會如何。”
“這么嚴重?”我驚詫反問,想過嚴重,但我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心里不免為炎渝擔憂起來。
“重要的是,明明有能治愈的藥方卻無法使用。”左宣淡淡插話。
我疑惑看著兩人:“什么意思?”
左楓嘆息一聲道:“早些年炎姨從孫太醫那聽說一個可以治愈渝肩傷的藥方,可方子上許多藥材都十分難尋,但是,即便能將那方子上那些藥材都尋到也無法熬制成傷藥。”左楓嘴里的炎姨便是炎渝的母親禮部尚書大人。
“為何?”我更加疑惑。
“因為其中最重要的一味叫“熔炎玉”的藥需要熔解,可至今都沒聽說有能辦到的人。且那味藥也是最難尋的,這些年炎姨雖知道希望渺茫,但藥方上的藥除了“熔炎玉”外其它的全已收集了來。”
“熔炎玉?熔解?”我聽得更加迷惑。
“對,藥方最后制成的藥用于外敷,先將其它藥熬成膏,在那些藥將要成為藥膏時加入熔解后的熔炎玉漿,這樣藥用才能真正發揮,若無熔炎玉漿那那些藥膏則毫無作用。”
“熔炎玉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會無法熔解呢?”
“熔炎玉為火山口石頭內形成的一種極其罕見,又極其堅硬,似石非石似玉非玉的東西,大家一般稱之為玉,既然是在火山口石頭內形成,那么一般的火根本無法將之熔解。故而有藥方卻無法使用。”
“原來是這樣!”我蹙眉沉吟不解問:“既然如此,那怎么知道那藥方有用啊?”
“藥方乃是前人留下,據醫書記載,一般人無法將那“熔炎玉”熔解,但記載中稱將熾陽神功修煉到第十層的人可以做到。”
熾陽神功?又是熾陽神功?
我驚疑的看著左楓,再看向左宣。
只見左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將那狐貍笑發揮到極致,深邃的藍眸更加深不見底。
“熾陽神功乃傳說中的功法,到現在已經失傳,而熾陽神功也只有傳中熾陽體質的人才有可能修煉到第十層,熾陽體質的人何其難尋啊!武林中有一個傳言,不知是八百年還是千年前大陸上出過一位熾陽體質的人將熾陽神功修煉到第十層,但那功法太過猛烈,最后那人走火入魔被神功反噬,而其他非熾陽體質的人練到第三層便容易會被反噬,這也是熾陽神功可怕的地方,也是另其失傳的原因之一。”左楓繼續為我解惑。
“熾陽神功練達十層,取人性命翻掌之間,且灰飛煙滅。”左宣看著我淡淡接口:“殺人不留痕,死,卻尸骨無存,便有人將熾陽神功稱之為魔功,禁止修習,這是熾陽神功失傳的最大原因。”
我迎視著左宣的視線,微微蹙眉,他看過我殺人的場景,所以,他是懷疑我修習了熾陽神功?
左宣揚了揚眉:“畢竟一份功法再危險,其威力之大是其它所有功法無法比擬的,在強大實力的誘惑下還是有不少人甘愿冒險,據說那熾陽體質將神功修習到第十層的人年齡不過二十歲。”
二十?
“咯噔!”
我心忍不住抖了下,“二十”在我心里簡直就是一個可怕的魔咒,壓下心頭強烈的震驚與某種莫名的激越感,假裝很云淡風輕的看著左宣,淡淡道:“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二十歲的時候走火入魔,被神功反噬的?”
“起碼傳言如是說。”左宣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據記載,熾陽體質的人每百年會出現一名,但那些人不管有沒有修習熾陽神功,都活不過二十歲。”
我的心再次猛烈的顫了顫,在左宣深邃的藍眸里,我看到自己瞪大眼的驚愕模樣,察覺自己的失態,我垂下眼,心跳得飛快。
抿緊了唇,我暗暗思忖,這個世界所謂的熾陽體質、熾陽神功,會不會與我身上的異能有什么關聯?
可,有關聯又能如何?似乎也不能如何吧!
心中突然奔騰的情緒漸漸平息,我抬眼看向左楓道:“別擔心,若是這樣,或許我有辦法。”
左楓驚詫看我,我認真看他,微微一笑以示我的信心,左楓揚起微笑道:“可那“熔炎玉”異常難尋,據說整個大陸不會有超過五塊。”
“難尋也要為渝渝尋到,不管用什么方法。”我堅定道。
左楓跟左宣都微微錯愕,隨即對望一眼微笑開來,左楓眼中還帶上絲絲安心與欣慰。
“其實,熔炎玉于別人來說是十分難尋,但于公主嘛!可就再簡單不過。”左宣又習慣性賣起了關子。
我淡淡睨了他一眼:“少賣點關子好么?親?”
左宣輕輕一笑:“我昨日看過府上倉庫的登記冊,咱們府上便有一塊“熔炎玉”,公主的倉庫里可有不少好寶貝。”
咱們府上?好嘛!不錯,終于有自己是我公主府人的覺悟了!我賞了左宣一個贊賞的眼神。
左宣微笑著很自然的受下。
我嘴角抽了抽,淡淡道:“那趕緊請孫太醫來為渝渝看看吧!”
太醫院只有一位孫姓太醫,名叫孫荷,一位年過花甲德高望重的老人,是月國乃至整片大陸都極具名氣的外傷骨科圣手,絕對醉心于醫學,太醫院中外科大夫有許多都是她的學生,是太醫院里極少醫術高明卻不恃才為傲,也不是那種太過功力的大夫,簡而言之就是一位極具醫德的大夫。
能做到這一點十分難得,特別是在皇宮那個巨大的染缸里。
我們剛剛抵達公主府,長得如彌勒佛般和藹可親的孫太醫便帶著一名背著藥箱的少年到達,速度之快另我咂舌。
左宣已派人去倉庫拿“熔炎玉”,也派人通知炎家將準備好的藥材送來,炎渝放假在家,聞訊于孫太醫之后進入大廳。
“公主,真的有辦法將“熔炎玉”熔解?”等待藥材的時間,孫荷終于按捺不住目光灼熱的望著我,面上是想刻意壓制卻無法抑制的激動。
“應該是沒有問題吧!”我沒有把話說得太滿,帶著如常的微笑平靜的看著孫荷,淡淡道。
“呵!”孫荷看著我微微怔了下,微笑著點點頭:“公主說沒問題便定是沒問題的了。”
孫荷的語氣竟帶著絕對的信任,我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收到她一個平和的笑,一個來自于長輩慈和信賴的笑,讓我心里生出絲別樣的溫暖。
“公主,熔炎玉拿來了。”左宣接過小廝遞來的玉盒放到我旁邊的茶桌上。
“孫太醫,我現在該如何做?”我看了玉盒一眼,轉頭看向孫太醫虛心請教,畢竟有些藥材拿時總會有些禁忌。
孫荷愣了下,和藹的笑容里帶著絲喜歡與贊賞:“熔炎玉無任何禁忌,公主用何法熔解,直接熔解便可。”轉身打開放在她旁邊茶桌上的藥箱,拿出一個特質玉瓶遞給少年,轉向我道:“熔解后的玉漿裝入這瓶中即可。”
小果去接過少年手上的玉瓶放到玉盒邊。
我點點頭,打開玉盒,一股炎裂之氣從盒中飄出,只見盒子里一根如成年人小拇指大小長短,通體深紅光滑潤澤的東西,其觀賞性并不高,甚至有點惡心,像燒紅后又冰凍住的小拇指,我忍不住嫌棄。
“公主,怎么了?”左宣疑惑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我抬起眼,看到所有人面上的好奇,不得不強忍著內心的惡寒將“熔炎玉”拿了出來,展現在大家面前,有些懷疑的道:“這就是熔炎玉?”
看到我手上的東西,孫荷無比驚喜的瞪大了眼:“對對對,沒錯沒錯,熔炎玉,這就是熔炎玉,通體光潤紅澤指天,這就是無比珍貴的熔炎玉啊!”
我看著孫荷那欣喜若狂兩眼放光的餓狼模樣,抽了抽嘴角,內心忍不住吐槽,一根冰凍烤壞的小拇指而已啊!嘖嘖,越想越惡心。
既然這玩意兒已驗明正身,那我還是快點將它燒了吧!拿在手里真心的好挑戰我的忍耐極限啊!
“公主,熔炎玉極其難得,價值連城,公主真的打算因我熔了它?”炎渝抿緊了唇,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我問,淡淡的語氣里似帶著絲絲緊張與忐忑。
“這一根東西,哪有你重要?”我想也不想的自然道,別說我現在嫌棄它,就算我十分喜歡也會毫不猶豫的為炎渝將它熔了。
炎渝愣住,瞪大了好看的桃花眼怔怔看我,其他人也看著我同樣微微怔愣。
難得看到炎渝呆呆的模樣,看到他這樣我心里就不可遏制的冒出想要逗他的念頭,于是,幾乎是不經過大腦的,我便吐出了一句讓炎渝面紅耳赤的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