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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言語,那種家長對兒女殷切的期盼與思念便很好的傳達到我心中。
血脈親情溫暖人心,那種被人焦急等待的感覺,讓我心生激動。
如今的文睿比我初見時氣色好了許多,這讓我安心不少,想起當初他那種狀態我就害怕而心疼,加快腳步迎了上去親熱的喚了聲:“爹。”
“哎!”文睿激動的應下,在我面前停下,眼眸含著慈愛灼灼的看著我,伸出手又默默收了回去,整個人顯得有些慌亂而不知所措。
當初將文睿救出宮,我便離開了京都,沒有相處過總會有些生疏,再加上文睿總是放不下心中對我的歉疚,讓他在我面前緊張而小心。
我上前一步給了文睿一個溫柔的擁抱,柔聲道:“爹,我回來了。”
這么些日子,文睿都居住在不大的無名小院不曾離開半步,為了不讓人起疑,花瑾如常外出忙碌,能陪伴他的時間甚少,這是一種如同禁錮般讓人心疼心酸的生活,我在心里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安安心心,沒有憂慮,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
“月兒。”文睿的聲音哽咽帶著輕顫,僵了下放松下來,欣喜的回抱我,努力壓抑著激動道:“回來就好,回來了真好,咳咳咳……”
“爹,你沒事吧?”我松開文睿輕撫他的后背。
花瑾急忙一臉關懷的上前扶住文睿:“怎么樣沒事吧?別太激動了,大夫說了你不能太激動。”
“咳,沒事,咳咳……沒事沒事,可能剛才走得急了些。”文睿看向花瑾柔柔的笑了笑,抓著我的手笑得幸福而喜悅:“我這不是見到月兒嘛!來讓爹看看。月兒,這些日子受苦了。”
我笑著搖搖頭:“不苦,我沒事。再說有他們照顧著呢!”我一手拉著文睿的手,一手拉著花瑾的手。看向正一臉溫和笑意看著我們的,,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我微笑著道:“讓爹爹跟父親擔心了。”
用過豐盛的午膳,陪著倆位老人家聊了會天,我便拉著沉魚迫不及待的往天禪寺趕去,抵達天禪寺時得知了無大師跟了塵大師正在閉關,早在我們出了黑暗深海。沉魚就收到了塵大師的回信,關于小果的事一切順利,其他的都未多說。
原本我打算回來問個清楚,不過既然了無大師正在閉關那也無法,沒能見到兩位大師,我心里有些失望,入到寺內主殿上了香便也就離開,我還得回府準備進宮復命。
我跟沉魚走出主殿,一位小沙彌迎了上來,朝我們行了一禮后道:“六公主。師祖說,若是公主來便轉告公主一句話,這也是公主心中疑問師祖所能給的唯一答案。”
我愣了下跟沉魚對望一眼。壓下心中的激動的點點頭:“請說。”
小沙彌行了個佛禮打了個佛號道:“緣根深,情根重,時到緣來。”
“緣根深,情根重,時到緣來。”我重復呢喃,懸著的一顆心就那么緩緩定了下來,真誠的感激過后,我跟沉魚離開了天禪寺。
回到府上梳妝打扮一番,我帶著左宣入宮復命。女皇在御書房接見了我們,大公主跟二公主都在。隨便的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再虛偽的關心鼓勵幾句。女皇便體貼的讓我們回去好好休息,關于神器的事只字不提。
大公主與二公主也跟我們一起離開,走在出宮的路上,大公主隨意的跟我聊了幾句,大概是因為有了共患難的經歷,我如今對大公主沒再有什么排斥感。
二公主高傲的走在我們前方,忽然緩了下腳步與我們齊行,帶著冷笑瞟了我一眼不陰不陽道:“聽說六皇妹去了黑暗深海還動了神器。”
“嗯。”我微笑著淡淡應了一聲。
“六皇妹現在可真是出了大名呢,現在到處都在傳神器的事呢,說神器有多厲害多厲害,閉月公主是怎樣的不能惹。”二公主口氣淡淡,卻隱藏不了她內心的嫉妒與憤恨。
“還好吧!”我勾唇輕輕哼笑一聲,悠悠道:“說是說我閉月公主不能惹,但畢竟有些人膽夠肥,不會將這些話放在心。”
“哼哼。”二公主意味不明的哼哼兩聲:“六皇妹這次出任八府巡按使,母皇對皇妹的表現贊賞有嘉,六皇妹不妨猜猜,母皇會給皇妹怎樣的獎勵與安排?”
“母皇圣心,皇妹不敢妄加揣測。”
“若是母皇給的安排不符合皇妹之意,皇妹有何打算?”
“皇妹我心中無意,不存在符不符合之說,母皇乃一國之君,母皇的安排身為皇女又能有何異議?”我故作不解的看向二公主:“母皇如何安排,皇妹我只能接受,還能有何打算?”
二公主深深看我一眼,冷蔑一笑,沒再說什么,深沉的看了大公主一眼后,帶著高傲快步向前走去,拉開與我們的距離。
大公主看著二公主那高傲自得的背影,隱含不屑的微微冷笑。轉向我溫和道:“當初若不是皇妹……哎!后來沒等皇妹醒,我們便回了京都,還請皇妹見諒。”
“沒什么,那時我昏迷的時間挺長的。”我毫不在意的笑笑。
“嗯。”大公主點點頭沒再說什么,我們沉默著一起走到宮門口。
大公主站在馬車旁跟我們道別:“皇妹剛回到京都,先好好休息,就快過年了,有時間咱們聚聚。”
“好啊!”我痛快應下,大公主愣了下,大概是想不到我會答應,隨即垂眼笑開,遮擋了眼中的情緒點點頭,看我一眼再看了左宣一眼后轉身上了馬車,在馬車緩緩啟動時掀開車窗簾看著我道:“年前聚會多,皇妹若有時間不妨多參加些聚會,還挺有意思的。”
“嗯。”我笑得溫和的點頭。
大公主點點頭放下窗簾,馬車漸快,越行越遠,我跟左宣也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回到府上的時間是下午四點,所有人各自在各自院中休息,我去花瑾院中見過兩位爹爹,在他們那坐了好一會兒才回了自己院子。
原本文睿在我們入宮時提出要先回小院,我好說歹說才將他留下,并讓他以后就住在我府上,吩咐人去安排院子時花瑾說讓文睿跟他住一個院子即可,看著文睿那焦慮羞怯,想反對又不太敢說話的矛盾模樣,我在心中暗笑,爽快的表示同意。
我記得當時文睿看我的眼神滿是驚愕,羞澀之下帶著怯意又有感動又是慌亂,還有些緊張擔憂與不知所措,我安撫的握了握文睿的手,將他的手交到了花瑾手中。
同住一個院子這意味著什么,我懂,我們都懂,花瑾對文睿的心,文睿對花瑾的意,我也都看在眼里看得明白,他們蹉跎了半輩子,余生,我只希望他們幸福快樂。
回到闊別已久的房間,我激動的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房間經常有人打掃通風,里面的一切跟我離開時沒有任何差別,干凈整潔,空氣清新。
“回到自己家就是好啊!”我感嘆一聲走到外室軟塌的窗邊向外望去,入眼那熟悉的一切讓我愉悅心安。
在房間轉了一圈后,我又去府上轉了一圈,再去在家的各夫君院子里串門,在炎渝房間里我看到在他床對面擺著一個繡架,上面掛著副已經繡好的我的全身畫像,看得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炎渝從外面進來見我正在看畫像,僵了下,飛快閃進來站到繡架前伸著手臂遮擋,鼓著臉羞惱的瞪著我:“別看,看什么看?你怎么能自己就進來了?”
“我有敲門啦!”我微微歪頭笑著道:“誰知你剛好去上廁所,我就先進來咯!”我將炎渝拉開,炎渝就是倔強的擋著,我無奈的跟他對峙著:“你繡的是我啊,干嘛不讓我看?”
“我……”炎渝臉紅了一大片,有些頹敗的垂下手,厥著嘴鼓著臉不說話。
“渝渝,你這是什么時候繡的啊?”我有些賤賤的湊到炎渝面前小聲問。
炎渝橫我一眼,偏過頭去,臉頰更是紅得幾欲滴血,嘟囔:“我才不告訴你。”
“那我問你,是在我跟你表白前繡的還是之后繡的?”我溫柔的握住炎渝的手,將他拉到身邊,一起面對著繡畫。
炎渝看了我一眼咬了下唇,悠悠嘆息一聲,微微一笑面露追憶道:“是之前繡的,之前繡了一半,后面又繡了一半。”
我轉頭凝視著炎渝,不知他在繡這副畫像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呢?其實在我跟他表白之前他已經喜歡上我了吧?只是他又矛盾著,有些無法明白自己的這份感情。那段時間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炎渝被我看得不自在起來,嗔我一眼,抿了抿唇羞惱問:“干嘛這樣看我?”
“嘻。”我壓下隱隱的心酸與心疼,暖暖一笑,抱住炎渝的胳膊,轉到他身后,從背后將他緊緊摟著,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與他在繡架前一起看著上面的繡畫,站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我不在的日子,他有多少個夜晚看著繡好的畫像慰藉心中的思念?于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