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小兵之霸途

第一百七十一章 襄陽風云(一)

有些事,可能還真的是天意。

因為如果是按正常的情況之下,關羽與蔡瑁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什么的‘交’集。甚至乎,關羽對于蔡瑁此人的觀感并不是太好,關羽總覺得蔡瑁的身上帶有一種商人的狡詐,并非是那種可以與人‘交’心的正直的人。

但是,這一次,關羽直接成了蔡瑁名義上的頂頭統帥,如此,與蔡瑁自然有了一定程度的‘交’涉。加上,蔡瑁似是刻意的接觸關羽,對關羽似是相當的尊重,并且一切都以關羽為尊的樣子,這使得關羽多少都對蔡瑁有點改觀,起碼,在現在他還是荊州軍的名義上的統帥之時,關羽并不會刻意的疏遠或者帶著提防甚至仇視的心態看待蔡瑁。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是關羽與張飛隨劉備在野也已經有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了。平時,閑來與張飛在野城內的酒肆上飲酒,偶爾也聽到了不少的八卦聞,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要知道,張飛這家伙,哪兒有熱鬧就喜歡往那里鉆的。所以,關羽亦聽到了一些沒有經過證實的傳言。實際上,這些雖然是傳言,但是聽在關羽的耳中,卻覺得有些傳言并非是空‘穴’來風的,應該是有一些根據才會有那些的八卦流言。

嗯,到底是什么的八卦流言呢?這些,主要還是民間的百姓對于劉易的那點風流事兒的流言。

對于一般的百姓來說,他們最喜歡談及的,將一些事兒當作是酒后閑談的話頭,自然是某某家的媳‘婦’兒如何如何,或者是某某大人物有點什么的鮮事兒。而劉易的風流事跡,正是一般的百姓在酒中茶時津津樂道的事兒。這當中,就有說到劉表的夫人蔡氏的事,經過一傳十,十傳百,再經過百姓的腦補。已經將劉表夫人蔡氏直接說成了劉易是如何橫刀奪愛,如何情挑劉表夫人蔡氏這個悍‘婦’,如何收服這匹烈馬的事說得繪聲繪‘色’,就真的似,他們親眼見到了如何如何的樣子。

反正,讓他們經過藝術加工之后,許多本來就是中生有的事。都讓他們說得是事實一樣。

對于這類的酒后閑語,關羽自然是聽過便算。并不會去打探什么。但是,這些事聽到了關羽的耳中,關羽的心里亦會笑笑,認為,當中的過程,恐怕未必如大家所說的那樣,但是,劉表那夫人蔡氏,恐怕還真的與劉易有那么一點不清不楚的關系。

對于劉易這個兄弟的風流。關羽自然是不會懷疑的,因為,當初在徐州的時候,他與張飛差點誤殺了劉易的時候,劉易這家伙正在偷香竊‘玉’回來。

另外,關羽亦清楚,劉易這個家伙。為了‘女’人,連孤身闖曹營的事都做過了,當初在白‘門’樓,關羽事后細想,才有點明白,劉易為何會現身救下呂布。那應該并不是就只沖著呂布去的,如果不是呂布的‘女’兒現身,那劉易恐怕未必現身,不得不現身,估計是呂布的‘女’兒出現要救父親呂布,劉易才現身出來的。

反正,劉易這個兄弟。關羽覺得什么都好,但是就是對于‘女’人方面太過‘花’心了。對于百姓傳言劉易與劉表夫人蔡氏的事兒,關羽亦是那種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的心態。

正因為關羽聽過劉表夫人蔡氏與劉易之間的那一點風流韻事,所以,在對待蔡瑁這個人的時候,關羽還是不自覺的對其有所關注,甚至,如果蔡瑁有什么事,需要關羽出手的話,關羽可能亦會出手。

沒有辦法,誰叫蔡瑁是蔡氏的弟弟呢?有了這一層關系,又在蔡瑁刻意的巴結關羽的情況之下,關羽對蔡瑁哪怕有著不太好的觀感,但是,卻也不會拒絕他的奉承巴結。

這般一來二去,蔡瑁雖然不算已經獲得了關羽的信任,但是卻亦能如一般的泛泛之‘交’一樣,能與關羽說得上幾句話。

這對于蔡瑁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在向關羽請辭的時候,他還特意‘私’下對關羽說了,劉備遭到了劉表的挾持的事,他不知道,亦沒有參與其中。

他這樣,是打算將自己與劉表的關系撇清,又或者向關羽表明一下,他與劉表的關系并非是外界所看所想的那么親密。反正,只要在關羽留下這樣的一個印象,甚至是一個念頭,那么就已經足夠了。他日,蔡瑁要向關羽透‘露’什么的消息,關羽起碼都會半信半疑,不致于完全不相信。

這個,亦是蔡瑁知道其姐蔡氏與劉易的真正關系,他才敢如此與關羽接觸。有些事,蔡瑁相信,劉易恐怕是不會將自己與‘女’人的事向別人透‘露’的,何況關羽雖然與劉易有些關系,但畢竟不是劉易的部下,所以,他并不認為關羽能夠清楚其姐與劉易的事。

蔡瑁率本部軍馬,匆匆返回到了襄陽。同時,自然亦有黃祖亦一起率其本部軍馬返回襄陽。

荊州軍雖然調走了兩將,以及調走了一些軍馬回襄陽,但是在郟下、安眾等縣的防御力度并沒有減弱。如何向漢軍防守的事,并不需要關羽、張飛去下令,荊州的軍馬一回到郟下、安眾這一帶防御地帶,他們就自主的返歸他們之前的防御陣地,并不需要關羽再作安排。

荊州大軍從宛城之前撤回來,這就等于真正的架空了關羽的這個統軍主將,荊州大軍分別進入他們原本駐守的防御陣地之后,就并不需要關羽、張飛這樣的大將去指揮他們如何了。需要關羽、張飛在陣地上,只是要通過此兩將的威望,震懾軍馬,‘激’勵軍隊的士氣罷了。

不說關羽、張飛,他們現在還不知道一個謀害劉備的‘陰’謀正在展開,他們此刻,在聽了劉易當初給他們的分析之后,他們只能不再提馬上歸順漢朝的事,關羽為免因為他與張飛的異動而給劉備引去殺身之禍,他們也只能聽從了劉表的調令,將大軍撤回郟下、安眾縣一帶。

且說蔡瑁,他返回到了襄陽,第一時間就前去見劉表。

因為劉表的疑心病,他調回蔡瑁及黃祖。并沒有和蒯越兄弟等一眾留在荊州的文武商議,這使得蔡瑁、黃祖率軍回來顯得有點突兀。不過,劉表給出的解釋,是說‘洞’庭活洲方面,漢軍的水軍對江陵虎視眈眈,他調蔡瑁與黃祖回來,是因為此兩將都是‘精’通于水戰的大將。打算將他們調去江陵,或留一將鎮守襄陽。對于這個解釋。倒也中規中矩,并沒有讓人產生懷疑。

不過,劉表第一時間,亦只是召見了蔡瑁與黃祖兩將密談。

蔡瑁、黃祖拜見劉表的時候,就只有他們三人。

“德珪(蔡瑁字、太華(黃祖字。你們回來了,一路辛苦了。”

劉表躺在‘床’榻上,朝兩人招招手,不過,卻顯得有氣力的樣子。

“姐夫。現在只有我們與太華三人,不用再裝了,起來走動走動吧。”蔡瑁一時卻還沒有意識到劉表是真的病了,他偶爾,會在劉表的親信心腹大將的面前,直呼劉表為姐夫,如此。一來,可以顯得他與劉表的關系親近、親切,二來,亦可以讓劉表身邊的那些親信明白,你們就算是再深得劉表的信任,但也親不過咱是劉表的妻弟的事實。所以,你們在劉表的面前,聽劉表的,但是平時,得要給咱蔡瑁面子。

這個,是一些‘交’際藝術,只有像蔡瑁這般。深明經商之道的家伙,才能將這些似是不經意的事運用得不著痕跡。

“不不……咳咳……”劉表想用力揮揮手,可是卻太過用力,忍不住猛烈的咳了起來:“咳咳……唉,病來如山倒,別提了……”

黃祖見狀,卻猛然的大吃了一驚,疑‘惑’的道:“主公,你這是……”

“咳咳……我、我不是在裝,而是真的病了。”劉表沒有對兩將忍瞞,直言道:“不久前病的,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偶染風寒,居然讓我起不了‘床’。”

“啊?那、那看了大夫沒?怎么說?”黃祖急急的道。

“我偷偷讓大夫看了,大夫說我這段時間太過優慮了,又偶染風疾,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有可能好轉。”

“偷偷讓大夫看的?姐夫你這是?”

“唉,別說了。”劉表又默嘆了一口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我們荊州的局面,恐怕還真的風起云涌。我擔心局勢會有變化,因此,才急急暗中調你們回來。”

“啊?發生了什么事?”蔡瑁與黃祖都不太了解劉表所說的局勢會起什么的變化。

“嗯……德珪,你覺得姐夫待你如何?”劉表此時卻望向了蔡瑁問。

“姐夫,這個時候你說這些干嘛?如果有事你就說事得了,姐夫待我蔡瑁,如同親兄弟,如果沒有姐夫你,便沒有我蔡家現在的一切,起碼,達不到現在成為荊襄地區第一家族的興盛。”蔡瑁對于這點,實話實說的道。

“呵呵,別說這些了,說實在的,我劉表來到荊州出任荊州牧,若不是你蔡瑁蔡家的鼎力支持,我劉表恐怕亦難以在荊州站住腳。可惜了……你姐太過任‘性’,要不然……”

“姐夫,不用擔心,也不用聽外間的閑言閑語,那些都是空‘穴’來風的事。我姐姐雖然為人任‘性’了一點,有時候,可能是貪錢了一點,但是絕對是一個謹守‘婦’道的‘女’人。還有,她對于我們蔡家,亦是非常在乎的,對于姐夫你,平時可能妒忌心是重了一點,但絕對忠誠于姐夫你的。”蔡瑁現在可不敢說出自己姐姐已經早成了劉易‘女’人的事,反正,只要一天劉表自己沒有證實自己的姐姐已經背叛了他,蔡瑁自己是絕對要為自己的姐姐說明是清白的。

“呵呵……”劉表卻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道:“好了,我自己的夫人,她是怎么樣的人我還能不清楚?放心好了,我并沒有懷疑她什么,可能是我劉表背著他納妾的事,真的惹她傷心了,假若我再去接她回來,她估計是不會不回來的。只是,現在我們與漢朝的關系,我實在是不好離開荊州到洛陽去。”

“太華你呢?”劉表又將目光放在黃祖的身上問。

黃祖卻不能如蔡瑁那么的隨意,趕緊跪下應話道:“主公,黃某世代居于江夏,但卻一直受到當地士紳的打壓。是能夠得到主公的賞識,黃某方可以有一展才能之日,何況,主公是名正言順的荊州之主,黃某亦能會為主公效力,萬死不辭!”

“好!”劉表欣然道:“太華,說實在的。你可是我劉表最為欣賞的大將之一。這一次召你們回來,是有些事想讓你們去做的。”

“主公。但有吩咐,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蔡瑁與黃祖一同跪于劉表的‘床’榻前道。

“好好,有你們在,我便放心了。起來說話。”劉表揚揚手道。

兩將起立,站于一旁,等待劉表的吩咐。

“嗯……”劉表沉‘吟’了一下,似是理清頭緒,緩緩的道:“兩位,你們也早知道。我們是如何使得關羽、張飛為我們荊州與漢軍為敵的事。還有那劉備,我劉表之所以要裝病,讓其出面代某主持荊州大局的事,其實這只是為了穩住劉備,好讓關羽、張飛在前線有所顧慮,不敢不聽我們的號令。但是……如今我卻覺得,我們這么做。恐怕是引狼入室了。”

“哦?主公,為何有如此說法?現在,事情一切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啊?”黃祖不解的問。

“哼!”劉表冷哼了一聲道:“你們有所不知,據我的觀察及其試探。這事兒,恐怕已經有了一些假戲真做之像。也不知道劉備是給蒯氏兄弟灌了什么的‘迷’湯,我們原本是讓蒯氏兄弟監控著劉備的。沒想,現在,他們居然似真的與劉備同穿了一條‘褲’子,居然處處為劉備說話,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嗯,也不妨告訴你們,我劉表現在病了的事。某亦不敢透‘露’給他們知道啊。這亦是我為何要偷偷召你們回來,請大夫來看病亦要偷偷請來的原因。”

“什么?不會吧?有這等事?蒯家兄弟,他們對主公應該是忠誠的吧?”

“呵……這個可難說,他們蒯家,原來在襄陽,就是名‘門’望族,其聲望地位,還在蔡家之上,可是現在呢?被蔡家壓了一頭,他們心里有所妒恨是在所難免的。有時候,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他們認為是因為我劉表偏心于蔡家,他們因為利益而對我劉表產生不滿,亦不足為奇。”

“這個……”

黃祖看了蔡瑁一眼,便不作聲了。

而蔡瑁,神‘色’亦有一點尷尬,因為,暗里他的確與蒯家兄弟不太融洽,常常會因為一些利益的事而爭執。

對于這些,黃祖亦是清楚的,如果從這方面引伸開來,要說蒯家背叛劉表,倒也不是說沒有一點可能的。

“那、那姐夫你準備要怎么做?要不,咱與黃祖將軍出兵將他們都抓起來?”蔡瑁似是小心翼翼的道。

“不不……”劉表連忙說道:“這個時候,萬萬不可以對我們荊州之臣動手,特別是蒯家,其家根深蒂固,論名望論人脈,都不會比我們差。現在動了他們,荊州則危矣,我們怕亦將不保。因此,他們是萬萬動不得的。”

“那動不了他們,我們又待如何?”

“嗯,這個我這些天已經想過了。一切的源頭,應該就是在劉備的身上。這也是我剛剛所說的,引狼入室。我承認,我們都小看了劉備,想這劉備,他當初在徐州,他就能在徐州翻云覆雨,現在,讓他到了我們荊州,他豈會甘心?因此,我覺得,那劉備,當真的留不得。如果再放任劉備這樣下去,待他收賣了襄陽的文武,獲得了我們襄陽的士族豪‘門’的支持之后,他就真的有可能會取代我劉表,成為真正的荊州之主。”

“什么?主公你的意思……是打算要我們殺了劉備?這……那關羽、張飛若知道了我們殺了劉備,他要來為劉備報仇的話,我們又將要如何抵敵?”

“不用擔心,劉備是要殺,但是卻不能讓我們自己來殺。”劉表能成為荊州之主,自然不是等閑之輩,盡管他在世人的眼中,有點草包,可是,腦中還是有謀略的。

“如何?”兩將都有點急著想聽聽劉表的計劃。

“嗯……”劉表看了看兩將,然后道:“兩位,我們當初其實就有了辦法,只是暫時還沒有實行吧了。那就是我們現在要先‘弄’臭劉備的名聲,他劉備不是一直都以仁義著稱么?那好,我們現在,就為劉備大肆宣傳,就說,劉備在代我劉表治理荊州、主持荊州大局的期間,由于其出‘色’的表現,深得荊州百姓民心。現在,劉備已經有了真正取代劉表,成為荊州之主的跡象。并且,對外宣傳,現在,劉備已經向我劉表發出通碟,讓我劉表擇日將荊州之主傳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