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米亞公爵的怒火猶如火山爆發,他沒有想到阿若德會如此的當面羞辱自己,看著阿若德和依夫的背影,波希米亞公爵氣的簡直是渾身發抖,身上的鎖子甲發出嘩嘩的聲響,看來日耳曼人是根本沒有把他和他的軍隊放在眼里,想到這里波希米亞公爵撥轉馬頭沖著自己的軍隊高舉起手中的權杖。無彈窗
“轟隆。”馬蹄的轟鳴聲再一次響起,雖然說沒有達到萬馬奔騰的氣勢,但是數百匹戰馬同時奔馳起來,那陣勢也足夠嚇人的了,緊隨在騎兵之后的是眾多波希米亞人步兵,這些人戰力平平可是聚集如此多倒也讓人膽寒。
“讓步兵們先上,騎兵伺機出動,我要讓該死的日耳曼人明白波希米亞人的力量。”波希米亞公爵徹底被激怒了,他命令手持大盾和長矛的步兵炮灰先行進攻,企圖消耗阿若德軍隊的力量,就算是精銳士兵面對如此眾多的炮灰也會疲憊,更何況在這些炮灰中夾雜著由低階層的波希米亞貴族組成的步兵,在這些步兵之后還緊隨著波希米亞人最引以為傲的騎兵部隊,無論從哪一方面看起來,德意志傭兵團今日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弩兵今日偏廂車內。”隨著阿若德的一聲令下,弩兵們打開偏廂車的門彎下腰鉆入其中,從偏廂車面對著敵人的一面,打開許多射擊孔,弩兵們將自己手中的弩對準射擊孔,幾乎都不許要瞄準,只要扣動扳機弩矢飛出去一定會射中密集的敵人,此處特殊的盆地地形使得進攻的敵人被迫擁擠在一起,他們越是向里面進攻越會感到地形的狹小,而防守一方卻可以憑借著偏廂車盡情的向敵人射擊。
“嗖。”德意志傭兵團的弩兵們將弩矢如同飛蝗一般射向波希米亞人,弩矢將一個個進攻途中的波希米亞步兵射翻在地,不過這些人如同是大海中的一個小小的浪花,很快被淹沒的無影無蹤,可是波濤卻以勢不可擋的力量拍擊向德意志傭兵團的陣地,在波希米亞貴族們的鞭子和拳頭中,炮灰步兵們嗷嗷叫著高舉著手中拿的武器,沖向偏廂車企圖沖破日耳曼人的陣地,可是沉重的偏廂車又豈是那么容易攻破的,更何況在偏廂車后的長槍兵們正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長槍兵連隊前進。”隨著連隊長的一聲令下,長槍兵們手握著長槍向前幾步擋住了企圖從縫隙處擠進來的波希米亞人的去路,手中如林般的超長槍的槍頭,毫不留情的扎向波希米亞人的身體,慘叫聲和武器碰撞的聲音響徹整個盆地,雙方在狹窄的地形中相互推搡著,一方拼命的想要突破,另一方死命的防御。
“穩住,穩住,不要讓他們突破。”約翰伯格高舉著長劍,在陣地前沿來回巡視著,他總是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每當看見這位身披著綬帶的上校的出現,長槍兵們的士氣便會高漲起來,他們肩并著肩依靠著身邊的兄弟,長槍嫻熟的配和著刺向敵人,他們就像是一個個上著發條的齒輪,緊密的咬合在一起,通過一個神秘的輪軸轉動著整個戰場。
“我不相信,他們的陣地是石頭堆砌的城堡,不,就算是石頭堆砌的城堡,我們也要用牙齒把他們咬下來。”波希米亞公爵看著在自己一方步兵的猛烈攻擊下,那些日耳曼人的陣地卻絲毫未動,這讓驕傲的波希米亞公爵更加的惱怒,他咬牙切齒的怒吼道。
“讓我親自帶領騎兵進攻一次。”奧塔伯爵看著怒氣沖沖的波希米亞公爵,對這位他最鐘愛的男人說道。
“好吧,只能如此了,我只能依靠你了。”波希米亞公爵看著不利于己方的局勢,只得點頭同意道。
“騎士跟我來。”奧塔伯爵沖著波希米亞公爵一點頭,帶領著殘存的二十多名波希米亞騎士,騎上戰馬向著前方行進,一路上并不容易,狹窄的地形使得他們不得不用自己的腳,將那些擋住自己去路的波希米亞步兵踢開,而日耳曼人的箭矢還在頭頂上飛舞。
“快,快。”奧塔伯爵拼命的催動著胯下的戰馬,眼看著就要到達偏廂車的位置了,可是一支波希米亞步兵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如果要通過必須要讓這些步兵讓開道路,但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轉圜的空間,被阻攔的奧塔伯爵和騎士們只得懊惱的停下來。
“嗖,嗖,嗖。”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有神靈的幫助,偏廂車內的弩兵們并不知道在步兵們之后虎視眈眈的波希米亞騎士們,他們將手中的弩瞄準面前的波希米亞步兵們,隨著一陣扣動扳機和弩弦發出的聲音,弩矢飛出將擋在奧塔伯爵等人面前的波希米亞步兵射翻在地。
“好機會。”奧塔伯爵看著被射翻在地波希米亞步兵們,正好騰出來一塊空地,這一小段空地足夠訓練有素的騎兵們進行沖鋒的了,只見奧塔伯爵一勒緊手上的韁繩,兩腿狠狠一夾緊馬腹,戰馬嘶鳴一聲本能的撒開腿如離開弦的箭矢一般飛出,在顛簸的馬背上的奧塔伯爵眼瞅著快要接近偏廂車的時候,猛的一提起馬韁繩,這位英勇的伯爵竟然在兩輛偏廂車之間騰空而起,越過在偏廂車后面握著長槍防御的長槍兵們,徑直的落在長槍兵們的身后。
“快殺了他。”指揮這一小段防御的長槍兵們的軍士長汗流浹背,他幾乎是尖叫著命令長槍兵們回過身,想要將沖進來的奧塔伯爵殺掉,可是長槍兵們的正面也許幾乎是無敵的,但是想要一下子轉身,卻受限制于自己手中握著的超長槍。
“噢嗚。”奧塔伯爵卻靈活的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沖著長槍兵們的后背狠狠的劈砍過去,從馬上居高臨下的劈砍,使得長槍兵們后背受敵,就在此時正面的波希米亞騎士們也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從奧塔伯爵沖入的地方也躍馬而過,不過因為距離控制是因個人素質而異,使得幾匹駕馭著戰馬的騎士狠狠的撞在了偏廂車上,馬匹的重量使得一輛偏廂車被撞翻,里面的弩兵們只覺得天旋地轉,而那名莽撞的騎士也被自己的戰馬甩出去,身體狠狠的撞在了偏廂車后面的長槍兵們身上,壓倒了一片長槍兵。
“伯爵沖進去了,勝利屬于公爵大人。”弓騎兵們看見這一幕連忙紛紛涌過去,他們一邊騎馬在人群中擁擠,一邊將手中的箭搭在復合弓上,將箭矢射入日耳曼人的陣地中。
“必須堵住那個缺口。”溫德爾男爵握緊劍的手青筋暴起,他身體前傾準備親自帶領軍隊上前的時候,卻被依夫搶了個先,只見這名身披全身板甲,身材高大的騎士,騎著一匹戰馬,戰馬在他身下就像是一頭矮小的騾子一般。
“讓我去會會敵人。”依夫將自己的大劍高舉,他一般奔跑一般大聲的高喊道。
“羅恩爵士帶上內府騎士們去保護我的哥哥。”阿若德看著沖過去的依夫,連忙對身旁護衛的羅恩爵士命令道。
“是宮相大人。”羅恩連忙放下自己頭盔的面罩,手一揮帶領著阿若德的內府騎士們,緊隨在依夫的身后。
“受死吧。”就在此時,依夫已經與奧塔伯爵交手在了一起,他高呼一聲將自己的大劍狠狠的砸向奧塔伯爵,可是這位伯爵也絕非易于之輩,靈活的撥轉馬頭,堪堪躲過了這如同夾雜著雷霆之勢的大劍。
“哼。”奧塔伯爵面色一沉,手中的長劍猛刺向依夫,他出劍輕盈的好像是一陣風,可是這是一股帶來死亡的風,已經有數名長槍兵被其刺中身亡,而現在他的劍刺中了依夫的胸膛。
“哦唔。”依夫從自己的面罩中眼睜睜看著奧托伯爵的劍鋒刺中自己的胸膛,而他的大劍此時還沒有完全收回來,難道他的性命今天就要交待在了這里了嗎?此時依夫竟然感到頭腦中一片空白,回憶如同閃電般在腦海中回朔,可是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妻子約瑟芬的身影和笑容。
“咯吱。”
“可惡。”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奧塔伯爵惱火的咒罵了一聲,只見劍鋒刺中依夫胸口的胸甲,光滑的整塊胸甲將奧塔伯爵長劍的劍尖滑開,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以及發出的刺耳的刮破聲。
“呼,好險。”依夫只覺得自己的后背被汗水浸透了,在板甲里面有些黏糊糊的感覺,不過他還是要感謝阿若德送給他的這一套板甲,可是救了他的一條小命。
“哼,如果不是這該死的盔甲,你一定死在我的手中,我的劍鋒可是連鎖子甲都能夠穿透。”奧塔伯爵帶著嫉妒和惱怒的口吻說道,而此時雙方在日耳曼人的陣地中對峙開來,波希米亞人的騎兵開始向這個方向運動,他們準備支援自己的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