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希米亞騎士們此時也沖入了被撞開的陣地中,身穿皮革甲和鏈甲復合盔甲的波希米亞騎士,此時與趕來的身穿鎖子甲,頭戴封閉式頭盔的日耳曼騎士們戰在了一起,雙方皆為血統高貴戰技高超之輩,此時卻搏命廝殺,即使是日耳曼人的陣地中空間也極為狹小,貼身馬上肉搏便成了最佳的選擇,刀劍甚至是拳頭都成為了攻擊敵人的武器,一名日耳曼騎士抓住一名波希米亞騎士的頭部,將他夾在自己的腋下,兩人胯下的戰馬相互撕咬著對方。
“阿若德敵人要沖進來了,你的秘密武器什么時候準備好?”溫德爾男爵看著拼命從突破口沖進來的波希米亞人,大聲對阿若德說道。
“雙手劍士移動到缺口處,堵住進攻的波希米亞人,給我一點時間。”阿若德看著飄揚的旗幟,旗幟沒有發生變化,他必須等待著最恰當的時機,而現在時機還不到。
一隊雙手劍士舉著手中的劍,沖向被突破的陣地,不過相對于眾多的波希米亞人雙手劍士只是勉強阻止了他們的腳步,此時在日耳曼人用偏廂車壘成的陣地前面,只見黑壓壓一片人頭涌動,如果不是德意志傭兵團嚴苛的職業軍人化的訓練,恐怕早就四散而逃了,阿若德將手中所有的預備隊全部派出,所謂不過是堵住那個缺口,可是這有意義嗎?任何稍有軍事經驗的人都應該明白,被波希米亞人的人潮所淹沒是遲早的事情。
“哈。我以為能夠如此叫囂的是多么厲害的人物,其實不過如此而已。”波希米亞公爵得意洋洋的看著被突破的陣地,雖然日耳曼人的長槍方陣確實給他帶來了一些震撼,但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唯有擁有眾多軍隊才是取勝之道,畢竟再勇猛的武士砍殺十個人也許不會疲憊,但是二十個,三十個,五十個呢,總有疲憊被殺死的一刻,就算是從小接受軍事訓練的精銳。有時候也會死于強盜土匪。甚至是手握糞叉的農民手中的時候。
“公爵大人,我有一個好主意,我愿意帶領我的人,加入到進攻中去。”格羅佛哼哧的對波希米亞公爵說道。因為清理森林的行動使得野豬三兄弟獲得了公爵的信任。不過格羅佛認為要在波希米亞公國占據一席之地。還是應該建立更多的功勛,在這個還處于半游牧半農耕的捷克部族中,貴族的提拔并不單單是靠血統。更多的是靠戰功,這也是波希米亞人勇猛無畏的原因。
“好吧,去建立自己的功績吧。”波希米亞公爵雖然認為憑借他自己的軍隊足夠獲得勝利的了,但是野豬三兄弟在森林中的冷酷無情和嗜血,讓波希米亞公爵刮目相看于是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感謝您公爵大人。”格羅佛欣喜的彎腰鞠躬,接著來到自己所率領的軍隊中,這里的都是原勞齊茨伯爵城堡中的投降者,現在成了波希米亞人的爪牙鷹犬。
“大哥,看來波希米亞人要取的勝利了。”歐格登看著不斷涌向日耳曼人陣地的波希米亞人,數千人的大軍就是一人扔一塊石頭也足以擊倒巨人,更何況只是人類的德意志傭兵團。
“沒錯,所以我們要乘這個機會加入到勝利者的一方,這一次我們終于時來運轉了。”格羅佛意氣風發的拔出自己的劍,他的身上套著一件短小的鎖子甲,看上去滑稽可笑,不過知道他手段的人都知道這個侏儒的厲害,血腥侏儒已經有人開始在暗地里這樣叫他,不過知道了的格羅佛反而覺得這是對自己的贊賞。
“好吧。”歐格登咯咯怪笑著抽出自己細長的劍,響應著自己哥哥的號召,他們兄弟能夠活到現在靠的就是相互扶助,殺人或者被殺就是如此的簡單。
迫于野豬三兄弟的殘忍嗜血,投降的士兵們不得不拿起武器跟隨在他們的身后,野豬三兄弟中最小的帕齊身形巨大,肩上扛著一支硬木狼牙棒,好像一根小樹一般,身上的皮革甲散發著陣陣惡臭,雖然說皮革甲一般是用動物糞便粘合雜糅而成,但是齊帕身上所散發的氣味讓其他人皺起了眉頭。
“讓開點,野豬家族的人要通過。”野豬三兄弟擠開擁擠在前方的波希米亞輕步兵們,日耳曼人強壯的體魄讓這些波希米亞人都紛紛躲避開,雖然有波希米亞貴族不滿的看向野豬三兄弟,但是事實證明他們確實力量強大,齊帕揮舞著狼牙棒將伸出偏廂車的長槍擊中折斷。
“唔,啊。”一名德意志傭兵團的弩兵將自己的眼睛對準偏廂車的射擊孔,想要看準敵人的動向,可是毫無征兆的慘叫一聲,捂著自己的面孔倒向偏廂車內。
“你怎么了?”一旁裝填弩矢的同伴,急忙將他的身體扳過來,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結果看見那名弩兵滿臉是血跡,左眼已經不見了蹤影。
“哈哈,第一個收集到了,啦啦啦。”歐格登眉開眼笑的將串在自己細長劍上的眼珠子取下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腰間的一個皮囊中,就像是收集寶石的女人一般充滿了興奮。
“齊帕把那一座輜重車推翻。”格羅佛看著擋在面前的一座偏廂車,從里面不斷的射出弩矢,雖然波希米亞人人數眾多,但是偏廂車內的弩兵還是威脅了他們前進的步伐。
“齊帕。”野豬三兄弟中的齊帕完全是一個智障兒,但是巨大的身形和強大的力量,又是使得他是三兄弟中最為可怕的戰士,只見他呆滯的雙眼看了下格羅佛手指的方向,接著大吼一聲扔下手中的狼牙棒,雙腳一蹬如同一頭犀牛一般,狠狠的用自己的肩膀撞向偏廂車。
“轟,轟。”在齊帕的撞擊下,偏廂車內的人們好像身處在大海之中的一葉小舟上,他們只感到天旋地轉,一名勇敢的弩兵拼命的拿起弩,沖著射擊孔扣動扳機。
“嗖,哦嗚。”弩矢射中齊帕的肩膀,齊帕身形一頓竟然只是怒吼一聲,這支弩箭似乎是徹底激怒了齊帕,他俯下身體雙手扣住偏廂車的下方,一咬牙一發力竟然將沉重的偏廂車抬了起來。
“這個怪物。”其他作為友軍的波希米亞貴族目瞪口呆的看著被掀翻的偏廂車,波希米亞騎士們拼死才撞翻的偏廂車竟然被齊帕獨自掀翻,這是何等的怪力。
“怪獸車準備。”看著越來越吃緊的前沿陣地,阿若德終于忍不住了,他舉起自己的手臂沖著那三座特殊的偏廂車大聲吼道。
“是大人。”工匠們立即行動了起來,他們鉆入了車內,里面還要數名鐵匠學徒,也是梅森城鎮的鐵匠行會中的成員,在車內分為上下兩層,用一根長長的銅管子連接著,從旁邊可以通過木梯走上前,銅管上方彎曲著連接著一個孔洞,那孔洞似乎和外界連接著,而下方銅管對接著一座古怪的裝置,那裝置有一個如同是鐵匠給爐子加熱用的風箱,稍微向上一點是一個大皮囊。
“宮相大人命令開啟怪獸車。”工匠將命令帶給里面的學徒們,學徒們立即忙碌起來,他們抬起一桶木桶,將里面古怪刺鼻的液體倒入皮囊之中。
“拉開布幕。”接著工匠一聲大喊,外面的士兵用力一拉將布幕摘了下來,當厚厚的布幕落下來的時候,無論敵我雙方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怪獸車。
“那是什么?”波希米亞公爵看著日耳曼人從后方推上來三輛古怪的車,當搭在上面的厚厚的布幕落下來的時候,只見那古怪的偏廂車上面雕刻著鬼怪的木雕,一頭長著彎曲的犄角,雙眼凸出,裂開的嘴巴一直到耳朵,露出的尖銳的牙齒涂抹成了紅色,就像是剛剛才吃過人一般的魔鬼露出真容,他仿佛在發出狂笑,在他面前涌動的波希米亞人就像是盤中餐一般,看見這可怕的雕像許多波希米亞農民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呆立當場。
“搞什么鬼?”奧塔伯爵用劍擋住依夫猛烈的進攻,此時他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在依夫絕對的力量面前,他的技巧開始逐漸的失去作用。
“虛張聲勢,企圖恐嚇這些波希米亞人嗎?我們可是見過真正地獄的人。”格羅佛卻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對自己的弟弟們說道。
“大哥,還是小心點吧,別忘了阿若德的綽號。”歐格登的眼珠子轉了轉,他立即對自己的哥哥說道。
“呃,好吧。”格羅佛想起了阿若德智多星的外號,在與薩克森公爵的爭斗中,阿若德制造的旋風車讓公爵的封臣吃夠了苦頭,而現在這個古怪的魔鬼車子說不定隱藏著什么玄機,想到這里他進攻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慢起來。
“伸出鐵架子,快。”怪獸車內的工匠將一只鐵架子,伸出去掛在了魔鬼的嘴巴里,而鐵架子上面有一個用茅草和各種纖維物體制作的小球,這到底是干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