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

第30章、虎大王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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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是被蘇淮拖著送到村口的,走的是小路,她被拉著哽咽了一路,像是要把兩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光,最后被蘇淮扔在了路口。

蘇淮頭也沒有回,急匆匆地往回走,但宋芷透過朦朧的淚眼,還是看到了他顫抖的雙肩和緊握的雙手。

宋芷就像是被丟棄的小貓小狗,雙腳無意識地追隨著蘇淮,但最后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抽泣著,茫然無措地站在路邊,看著蘇淮走遠。

午盛不忍心看這凄慘的畫面,含著淚水躲回了空間里,一邊抹眼淚一邊焦急地來回踱步,想不出辦法來的她,簡直想把腦袋往地上撞。

“銀子——銀子——銀子——要是天下能掉銀子就好了,艾瑪,愁死了愁死了!”午盛揪著一頭長發,嗚呼哀哉地直接把走換成了蹦。

“天上不會掉銀子,但會掉能換銀子的東西。”

就在午盛快要把自己給揪成禿子的時候,一個陌生低沉的男音突然響了起來。

“有鬼!”這是午盛的第一個念頭,她保持著起跳的姿勢,僵硬地咯吱咯吱扭過頭,然而映入眼簾的并不是奇形怪狀的靈異生物,而是一張毛茸茸的大圓臉。

“哇啊——!”饒是如此,午盛也被嚇了一大跳,一聲慘叫后,直接摔了個大屁墩,口齒不清地指著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大白虎,戰戰兢兢叫道:“你、你又來干嘛?”

她可是還記著自己被搶了魚,還被奴役的事兒!

轉念一想,不對啊,剛剛響起的明明是人話來著。

她怪異地瞅了大白虎一眼,然后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樣,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她瞬間明白了一件事情。

一骨碌翻身趴在了地上,她五體投地地行禮:“虎大王在上,受小人一拜。”

她剛才沒聽錯的話,這大白虎好像是說天上能掉換錢的東西?

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一定要把住!

大白虎微不可查地抽了抽嘴角,眼中閃過不屑,一張口就吐出了人話,“腦子不見得靈活,見風使陀的本事倒不小。”

“呵呵,虎大王教訓得是,教訓得是。”午盛笑得要多諂媚有多諂媚,就差撲上去抱一下白虎的大腿,以示友好了。

大白虎斜著眼睛掃了做小伏低的午盛一眼,在心里長長嘆了口氣,回歸正題道:“這靈溪山半山腰處,珍稀藥材多不勝數,你若是能覓得一二,二十兩銀子定不在話下。”

“真的?!”午盛雙眼冒金光,但隨即一想,她現在根本上不去啊啊啊!

至于大白虎的文言腔,她表示已經見怪不怪。

老虎都能說話了,你確定你還要管它是說文言文還是白話文?!

在心里暗暗鄙視了一番說廢話的大白虎,午盛面上依舊是諂媚恭維相,懊惱道:“虎大王,您說的有理,只是這……”說到一半,她呵呵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虎哼出一聲,傲然道:“吾知曉山中禁制未解,爾等凡人無法輕易上山,然不易,不代表不能。”

如果眼前的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午盛相信那傲然之姿一定可以讓無數傻女人驚叫,很可惜眼前的是大白虎,她相信沒有人能從那毛茸茸的大餅臉里看得出絕世風華來。

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午盛學著白虎的腔調,小心翼翼道:“不知大王有何高見?”

“硬闖便是。”白虎以睥睨天下之勢,不屑地掃過午盛。

“……”午盛覺得自己快要大于等于二了,竟然會跟一只臭屁的老虎羅嗦。

心里是這樣想,但午盛還是存著一絲僥幸心理。就像大白虎說的,山上的禁制沒有解開,她只要一靠近,身上就會像火燒火燎一樣難受,但也只是難受,并不是不能上山。

遲疑片刻后,她咬牙道:“那好,就勞煩虎大王帶路了。”

只要能拿到藥材,能換來銀子,難受就難受吧!

白虎眼中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隨即卻冷下眼,沉聲道:“在此之前,吾須得告誡于爾,爾如今若是留在此處,任務尚且還有回旋余地,然一旦隨吾進山,任務將注定失敗,爾可想清楚了?”

“什么?!”話聽到一般,午盛就大叫一聲,氣沖沖道:“憑什么我一上山任務就要失敗?這尼瑪就是坑爹啊!”

白虎神色不變,淡淡道:“去,或不去,一切自有爾定。”

午盛一怔,最后望了眼地里欣欣向榮,青翠欲滴的萵筍,一咬牙道:“我要進山!”

任務失敗了可以重做,大不了就是拖遲回現代的時間,但眼下嬌嬌若是真被趕出蘇家,就要無家可歸了,她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大人,身上只有那么幾個銅子,一旦出了蘇家門,哪里還有活路?

兩相權衡,自然是先把蘇家的破事給解決了比較重要。

午盛決心堅定,白虎贊賞地頷首,語調溫和了不少,道:“隨吾來。”

午盛攥緊了拳頭,拼著豁出去的心理,跟著白虎快速往山腳趕。

山腳的禁制已經解開,午盛沒有受罪,只是剛過了山腳,一陣強烈的炙熱感便撲面而來,她感覺身上像是起了火,痛得她想要滾地哭嚎。

然而白虎的腳步絲毫沒有減慢,為了不被落下,午盛只好咬緊了牙關,跟在白虎后面往上跑,不過一小段的路,她就已經是滿頭大汗。

“這點痛不算什么,堅持住,大圣,堅持住——!”午盛一邊深呼吸跟上白虎的腳步,一邊念念叨叨地給自己打氣,隨著所處的位置越來越高,身上的炙痛已經變成了刺痛,像是有人拿著千千萬萬的牛毛針,像容嬤嬤一樣往她身上扎。

身上的裙子汗濕了又干,干了又汗濕,她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經變紅發黑,像是暌違已久的,裹了醬油的紅燒蹄膀,讓她情不自禁地吸溜了口口水,往干得快要冒煙的喉嚨里咽了口唾沫,然后感覺有點餓。

“到了。”前面的白虎突然停了下來,午盛抬起已經昏花的雙眼,吭哧吭哧地抹了把臉上往下滾的汗,一眼就看到了那紅花綠葉,只在電視上看過的眼熟植物。

“此為野山參。”白虎開口,話音剛落,午盛已經意識不清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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