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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提早就了解老沈頭那性子,三房的事兒他要是能表現出高興來才奇怪的,真要是那樣的話,七夕反倒是要懷疑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就算老沈頭是頭一次表現成這樣,七夕都不會介意的,無關緊要的人,又怎么會對自家的大事兒產生什么影響呢。
難得的休沐日,自打敬文他們從縣里回來之后,很快一切就都恢復了正常,季羨就也跟著住去了學堂,田先生對他們原本就不肯放松,先前也不過是看在季先生的面子上,才讓季羨跟著敬晟回沈家來住的。
如今敬文都回來了,他一向本分念書,就算先生看重也從不要求特殊對待,而他回去學堂住了,季羨和敬晟自然也都老實跟著一起了,不得不說,有敬文這么個堪稱模范的人在,很多時候無形中都起了約束作用,尤其是對敬晟來說。
昨兒個晚上下了學,敬文敬晟就領著一幫人回家來了,除了必然要跟回來的季羨之外,還有敬海敬鴻和李文彥李文賦,后院西廂房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好在地方寬敞又早就收拾得利索,是以昨兒個回來改善了伙食之后,都休息得很好。
“大哥你要出去?”次日吃過早飯,七夕從她二哥那里取回來小算盤正往東廂房里去,回頭瞅見她大哥一身要外出的樣子,就停住腳問道。
他二哥最近念書特別勤快,想必也是因為前段日子被七夕給念叨得怕了,七夕從來都不會說些什么不好聽的話,甚至連抱怨和不滿都沒有,她就是態度特別好地跟她二哥聊天。偏偏這就是敬晟最怕的,這比罵他一頓還叫他心力交瘁。
是以經過上次那么一遭,最近敬晟念書比誰都勤快,連敬文回來之后瞧見了都不住夸他,直說二弟原本腦子就聰慧。只是一貫心思太雜了。
不過再勤快也有限,他可是做不到像是敬文一樣終日那么用功念書,這不,昨兒個晚上一回來,他就跑去借了七夕特制的小算盤,說是好些天沒打算盤了當真是想念。要拿去過過癮。
七夕對此甚是鄙視,幾天不摸書怎不見有這想法,對著算盤倒是情深了。
不過想想又笑了,如今家里生意啥的能瞧出來必然是要越做越大的,大哥一心在念書上。將來不出意外是要走仕途的,小弟還小,暫時看不出來日后要做什么,先念著書就是了。
如此一來,若是日后當真掙下了偌大家業,又二哥來管著也是挺好的,畢竟他是原本就對做生意感興趣,還是要從興趣出發才是好的。
到時候大哥二哥一個做官一個做生意。小弟喜歡哪個就走哪一條路,哎呦這樣多好,七夕想想都覺得挺不錯的。
敬文也瞅見了小妹手里的算盤。想到昨兒個二弟一邊噼里啪啦一邊念叨說著“不知道夕兒忘了沒,她上次可是說了等我考中了童生,就要送我個好算盤的……”,不由就笑了。
伸手過去撥弄了一下,這才道:“嗯,我跟蔣大哥約了去喝茶。”
原本是同窗。敬文并不稱呼蔣煜為蔣大哥的,只是上次蔣煜蔣朝他們去了七夕家鄉下作客之后。眾人感情明顯越發好了,私下里稱呼就也變了。畢竟這樣更為方便一些。
再加上馬上兩家就要是姻親關系,蔣煜以后就是眾人的大姐夫了,這會兒除了蔣大哥還真就沒有更為合適的稱呼了,想到這兒敬文還覺得有趣,當初跟蔣煜走得近的時候,只是覺得這人無論品性還是學問都極為不錯,兩人很是談得來,卻沒料到他竟然對自家大姐起了心思,這才是真正的緣分啊。
“哎?蔣大哥?”七夕笑呵呵把算盤拿回手里,習慣性地手一抖,然后全部給撥回去,又聽見她大哥的話,這才詫異抬頭。
蔣家應該兩三天之內就會來提親了,據蔣朝說的就是,原本她娘在確定之后就緊鑼密鼓開始準備,其實一開始只是找個媒婆過來,哪里需要準備那么多,再說她娘幾乎是從幾個孩子生下來就在開始預備聘禮嫁妝了,這么些年來好東西當真預備了不少,根本不需要再多準備什么。
可她娘說了,一旦沈家同意了,后頭的就要一步一步接著來了,到時候若是有什么預備不足的,哪里有功夫再去準備,倒不如一開始都備齊了,省得臨時著急了。
而之所以沒有馬上就來,就是因為她娘找人給算了個好日子,連讓媒婆上門都專門挑了日子,可見對這親事是有多看重了。
在正式定下之前,除了那次蔣煜上門跟七夕談過了,還得意跟云容見了一面,自然此后不好再過來了,倒是蔣朝完全不受這個影響,每日出入沈家就跟自家一樣。
“是啊……”敬文聞言笑著點頭,知道自家妹妹為何是這樣的神情,不由好笑道,“蔣大哥又不能來咱家,只能是約在外頭見面了。”
蔣煜倒是想來,可哪好就那么過來見云容了,再說規矩也在那擺著呢,他一心求娶云容,自然不肯在任何事兒上委屈了她,哪怕有一點兒于她名聲有礙的都是不肯的。
七夕一聽就樂了,原本想說什么,可瞅見兩人正站在院子里,怕旁人會聽見,就拽著她大哥往旁邊躲了躲,這才一臉神秘兮兮地開口道:“大哥,我問你啊……”
“嗯?”敬文被她這樣子給逗笑了,格外配合地也壓低了聲音,學著七夕的樣子問道,“你要問啥?”
“蔣大哥找你干啥?”七夕不怪他大哥故意笑她,而是趕緊悄聲問道。
敬文一聽就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別說,就這個動作來看,他們兄妹還真是挺像的,都有這個抹鼻子的習慣。
“論論學問,不然還能做什么?”敬文笑著看著小妹道。
“唬我呢?”七夕皺皺鼻子,“你跟蔣大哥在學堂天天見,有啥不能在學堂里說的,還非得休沐日又專門約出來說?”
七夕對此表示不信,蔣大哥跟她大哥都是田先生的得意門生,尤其這次還一起去了府城,回來之后更是跟其他學生顯得不同,兩人算是專門跟著田先生念書的,在學堂的時候,幾乎是一整天都在一起念書的,是以就像是七夕所說,要真是有什么說的,啥時候不能說。
“行啦行啦,就知道也瞞不過你。”原本也沒想要瞞著小妹,不過是故意那么逗逗她,一見她那副表情,敬文就投降了,笑著老實道,“蔣大哥這些天也不能跟咱姐見面,親事也還沒定下來,他就有些不放心,我這不也是剛回來,算是幫他瞧瞧大姐,今日約出來就是告訴告訴他,好讓他放心的。”
七夕對這個答案倒是不覺得驚奇,從蔣煜偷偷瞧上她大姐她就知道了,這個少年公子是當真把她大姐放在心上了,眼看著要跟心上人定親了,自然會忍不住心心念念的,只不過他行事有分寸,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問問罷了。
倒是七夕好奇的是,她干嘛要舍近求遠呢,就忍不住問道:“那做什么不問蔣朝呢,大哥你也好些天才回來一次,可蔣朝幾乎是天天來咱家,天天跟大姐見面,還有啥是她不知道的啊?”
敬文一聽就樂了,看著七夕道:“依你說,要是蔣大哥問蔣朝的話,蔣朝會那么老老實實地告訴他嗎?”
七夕認真想了一下,覺得他大哥問得很有道理,依照她對蔣朝的了解,這丫頭確實是對她大哥很是關心,對他的事兒也無比上心,但這些都不能阻止她性子調皮,若是蔣煜問她的話,只怕在蔣朝好好回答之前,他大哥就已經要窘迫得不行了。
“而且蔣朝性子喜鬧,我看大姐都不敢提她了。”看小妹明白了,敬文就笑了,又接著道。
七夕聞言不住點頭,覺得她大哥雖說不常在家,可對家里的事兒看得簡直是太準了,就因為蔣朝那個愛玩兒愛鬧的性子,看準了大姐臉皮薄,時不時就好似不小心地叫一聲“嫂子”,弄得云容現在是見到她就想躲開,偏蔣朝樂此不疲。
“大哥,那你快去吧,見著了跟蔣大哥說一聲,說咱大姐啥都好,讓他放心就是了。”七夕停了一下,隨后推著她大哥往出走。
這么一想,七夕覺得蔣煜有些可憐了,守著個什么都知道的妹妹,卻偏偏不敢問,還得拐彎抹角地來自家大哥這里打聽,真是,不同情他都不知道要同情誰了。
敬文被她那表情給逗笑了,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你也趕緊進去吧,外頭風大,前幾日不是才好了嗎,別再涼著了。”
七夕一聽這個就頭疼,就跟她大姐一看見蔣朝下意識想躲一樣,她算怕了全家人了,如今只要她在外頭多站一會兒,保管就有人跟她說什么風大別著涼了,顯見得前些日子意外著涼的事兒,全家人是都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