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池春和聞春意進了主人家的院子門,新郎便匆匆帶著人前去迎親,新娘是鄰村的人,兩家相識已久,如今是兩兩相親。[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草莓,.cmxsw]招呼鐘池春和聞春意的人,是主人家的親近人,嘴里歡歡喜喜把這些事情說給客人們聽,鐘池春隨口又說了兩句討喜的話。
惹得招呼人的臉上笑容更盛起來,瞧著鐘池春和聞春意的神情分明的親和起來。他隨口把為什么吉時定在此時的原因也說了出來,新郎迎新娘在陽光正烈時進家門,從此之后小夫妻就能紅紅火火過好小日子。鐘池春聽后更加錦上添花的又連連說了幾句話,以至于招呼的人,在把他們送進客廳門口時,很有些依依不舍的瞧著鐘池春說:“我難得遇見如此投緣的人,可惜此后只怕難以再見一面。”
鐘池春笑著把名姓告知給他,兩人又說了兩句話,鐘池春和聞春意再次被人迎進客廳里。客廳里坐了許多的人,瞧著都是夫妻或家人共坐在一處。鐘池春和聞春意進入客廳后,自然迎來無數打量的目光,那些驚艷的眼神,都落在鐘池春的面上。鐘池春和聞春意兩人在人招呼下,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下來,只有這一處人最少。鐘池春伸手扶持聞春意安坐下來后,聞春意抬眼望見鐘池春眼里的不快神色。
她抬眼往四周望一望,見到那些還在往此處望過來的眼光,她輕輕笑了起來。鐘池春有些惱怒的抬眼瞧著她,低聲說:“十八,我可是你的夫婿。”聞春意聽他的話,輕輕點頭,她又不是沒有在人前認可他的身份。他用不著再申明一次。客廳的門口,再一次有客人到,鐘池春抬眼望過去,進來的是一對青年夫妻。鐘池春喜過之后又皺眉,他向著聞春意低聲說:“來的是我認識的人,他的性子粗廣,有什么話。不順耳。你就當做沒有聽見。”
聞春意驚訝的抬眼望著走近過來的年青夫妻,鐘池春拉扯著她站起來迎人。兩位男人拱手互為禮節,互相招呼說:“鐘弟。你早來了。”“溫兄,你來得晚了。”聞春意的目光落在男人身邊那位溫婉婦人的面上,只見到她笑意盈然的望了過來,聞春意向著她微微行禮。四人很快分別坐了下來。那位男人的目光掃過聞春意后,沖著鐘池春說:“我瞧著弟妹的容貌。也沒有象外面傳言所說的那么不堪入目,瞧著還是小家碧玉的長相,是不如我內人長相嬌美。”
鐘池春瞪眼望著他,低聲說:“溫兄。外面的傳言,幾時可信過?我家內人的長相,能入我的目。那可能僅僅是小家碧玉的容姿?”那位婦人同樣瞪著自家夫婿,低聲說:“夫君。我瞧著弟妹的容貌生得可要比我好太多,性情瞧著也是勝過我無數,你休得在人前胡說。”聞春意歷來不會應酬這樣的場面。鐘池春伸手輕拍拍她,說:“溫兄是有才之人,才會這般的不拘小節說話。”
聞春意卻覺得鐘池春和這位溫兄的交情一定很好,才會如此隨性的說話。她笑著輕點頭說:“溫家嫂嫂容貌的確嬌美可人,溫爺沒有說錯話。”鐘池春嘆氣的瞧著她,轉頭瞪眼向著那位溫兄。那位溫兄拍手笑了起來,說:“鐘弟妹有眼光。”他的眼光仔細的落在她的面上,那種打量的眼神,卻不是常見到的那樣的打量眼神,竟然有些如同大夫面診時的感受。聞春意有些詫異的抬眼望向鐘池春,他挨近過來低聲說:“溫兄,家傳醫學,你讓他瞧一瞧。”
溫家嫂嫂瞪眼望著自家男人,她轉頭瞧著聞春意笑了起來說:“鐘家弟妹,我家夫婿沒有別的心思,他只是習慣把初見面的人,當成病人一樣目診一次。我瞧著你面色紅潤,你用不著擔心太多。”聞春意明白過后,由著他打量她。鐘池春的眼光,落著溫兄的面上,兩人很快的交換一下眼神。鐘池春站起來,彎腰跟聞春意輕聲說:“有溫家嫂嫂陪著你,我和溫兄出去瞧一瞧,看主人家要不要幫忙。”
聞春意向著他輕點頭,她轉回頭瞧見到溫家嫂嫂的笑目,她笑著向著她輕點頭。兩個原本不認識的人,都有交好的傾向,自然慢慢的開始說話。溫家嫂嫂是一個性情直爽的人,她笑著說:“你和鐘爺成親時,我和夫君去過,很是熱鬧不已。”兩人說得深了一些,聞春意便了解到那位溫爺和鐘池春認識情形,類似與不打不相識。客廳里人越來越多,她們不得不站了起來,直接往客廳門口走去。
新娘進家門前,溫兄和鐘池春趕了過來接人去觀禮。主人家的正廳里,高堂坐在主位上,兩對夫妻挨近站在側旁,瞧著一對新人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禮畢之后,新郎牽著新娘入新房,而客人們在主人家招呼下,前往用餐處用餐。鐘池春輕拉著聞春意的手,在她略有些不安時,他用眼光示意她往近處望過去。果然有許多牽手男女,聞春意的心靜下來,由著鐘池春拉著她跟著人流往外行去。
村莊空曠之處,已擺了許多的桌子,已經有人早早坐在位置上面。鐘池春原本想伴著聞春意坐在一處,卻被認識的人扯著坐往鄰近一桌。溫嫂陪著聞春意坐在一處,她笑著跟聞春意傳授經驗,低聲說:“一會上菜后,在這樣的地方,用餐,不能講究禮儀,只管動筷子搶菜。”聞春意打量四周坐下來的人,她低聲問:“溫嫂嫂,這里有你認識的人嗎?”溫家嫂嫂四處打量過后,她輕搖頭說:“我只認識你。”
聞春意抬眼望著鐘池春那一桌的人,他們分明是認識的人。溫家嫂嫂抬眼望了過去,她輕笑起來說:“他們夫人就是來了,我也不認識,平時大家少打交道。何況她們未必喜歡這樣露天席面,而我喜歡這份天然的熱鬧。”聞春意笑著輕點頭,低聲說:“我覺得很是有趣,我從來沒有跟人在這樣的情形下一塊進餐過。”溫家嫂嫂很是仔細的打聽聞春意眼里的神色,沒有瞧見一絲的嫌棄神色,她的面容更加的親和起來。
她笑著跟聞春意說:“我家爺跟我說,鐘爺會帶你一塊同來,我還以為他聽錯了話。你是書香人家出來的小姐,和我這種商人家出來的人,自是不同。”聞春意聽她的話,笑瞧著她說:“難得家里的爺,有心帶我出來見識一番,我那里會拒絕這樣的機會。再說,書香人家出來的人,也一樣要吃飯穿衣,那敢有什么高低之見。”溫家嫂嫂立時贊同的點頭起來,說:“我家爺跟我說,鐘爺自個瞧中的妻子,一定不會是那種俗人,你果然如此。”
聞春意被她炯炯眼神,瞧得輕搖頭不已,她笑著說:“我就是一個俗人,你和我認識久了,就會覺得我是挺無趣的一個人。”溫家嫂嫂詫異的瞧著她,上下打量之后,同樣輕搖頭說:“我夫家人和娘家人,都說我是挺無趣的一個人,說我只對掙銀子有興趣。我瞧著你比我可有品味,一定能陪著夫婿琴棋書畫一番。”她這話說得聞春意冷汗都要擠了出來,琴棋書畫這類的事情,她的低水平那敢在鐘池春面前班門弄斧,她又不是那種急急要找挫敗感的人。
聞春意瞧著溫家嫂嫂的面色,她一臉誠然的神情說:“安城的人家,都知聞府的閨學,一向最會培養別人家的女子,而自家的女子,通常在才學方面是得過且過。琴棋書畫,我還真沒有那個天分去跟我家爺交流一二。”溫家嫂嫂瞪眼瞧著聞春意說:“安城的人,的確是這般說的,可我總覺得你們聞府的閨學,不管如何夫子們一定會更加用心在你們身上才是。”至于夫子們有沒有用心在聞府女子的身上,聞春意覺得她們大多是一碗水端得太平。
她笑著瞧向溫家嫂嫂說:“聞府所請的夫子們,一向品德優良,待弟子們不會有高低之見。將遇良才,會另眼相看。如別家女子投學過來,她們的確天分高于我們家的人,夫子們青眼有加,我家的長輩是通情達理之人,也能想得通一二。”聞府近年來,又培養了幾位才女出來,都是別家的人。按聞雪意的話說:“小女子不知事,做長輩和父母的人,心里早早存利益關系,竟然從孩子小時就起了那樣攀高的心思。”
溫家嫂嫂一臉了然的神情,她望著聞春意說:“我們家的女子,能識得幾個字,已是長輩們開通的結果。你們家的女子,一個下還初通琴棋書畫,在我的眼里,你們已經是才女。”聞春意微微笑起來,她有心想說兩句,可是想一想,這個時代大多數的人家,都無心培養女子,何況家里男子能入學,都需要家境不錯,何況是小女子,要嫁出去的人,能認得幾個字,已經是長輩慈愛的結果。
端菜的人,已經端來頭菜,一碗鴻運當頭的大肥肉,大白花的肉,瞧得聞春意的手都不曾動一動,然而轉眼之間,那碗肉就已經空了。溫家嫂嫂同樣不曾伸過筷子,她轉頭向著聞春意一笑,一臉了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