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三百二十七回 留不得

第三百二十七回留不得

楊帆撿起佛珠,塞到楊氏手里。

“老夫人,李英杰與李太后曾訂過親。”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再一次在老夫人耳邊炸響,她一屁股跌落在榻上,瞪大了眼睛半天沒講出一句話。

屋里氣氛瞬間凝滯。

許久,楊老夫人回神,猛的一拍榻沿,厲聲道:“恬不知恥的賤人……竟然敢瞞著先帝……我就說她是個妖女啊。”

說罷,楊老夫人臉色一哀,泣聲道:“先帝啊,你英明一世,糊涂一時,這個女人不僅與人有過婚約,她還……她還……妖女……妖女啊!”

楊帆忙喝止道:“老夫人,輕點聲,此事人命關天,不可伸張,萬萬不可伸張啊。”

楊老夫人醒過神,愣了愣。

楊帆低聲道:“老夫人,雖然孫兒已經查清這兩人有過婚約,也查到當年從李府抱出過一個女嬰,卻始終查不到那女嬰的下落。接生婆馬婆子早就去世,當年知曉此事的人,都已慘遭橫死,姚家更是一十八口都沒了性命。所以,真有有份量的東西,孫兒還查不到。”

老夫人咬牙:“這李妍心思慎命,詭計多端,她一心想掩蓋的事,又怎會讓你知道。”

“不過,老夫人,孫兒查到姚家二十幾年前,曾有過一女,美貌異常,后來不知什么緣故,那女子離開了姚家。老夫人,孫兒還查到,林西的生母姓姚,叫姚婉。”

此言一出,老夫人驚出一身冷汗。她一下一下的撥動著佛珠。腦海里有了個大膽的假設。

如果李妍和李英杰定過婚,那么李妍離開寧王府的那頓時間,只怕這兩人就有了首尾。

那么,這個從李英杰府上被抱了的女嬰,就有可能是他們的孩子。倘若這個孩子輾轉流落到了姚家,那么……這個林西極有可能是……

楊老夫人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怪不得李妍要出動禁衛軍尋人,怪不得要留這孩子在身邊養傷。怪不得她把這孩子當成眼珠子。原來竟是如此。

楊帆見老太太眼珠子都直了,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忙喚道:“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木木的轉動了下眼睛,朝孫兒悠悠手,示意他湊近了。楊帆不敢有違,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

幾句話后。楊帆陡然一驚,忙道:“老太太。此事需得三思而后行啊,萬一李太后……”

老太太眉頭一挑:“孫兒,富貴險中求啊。溫水煮青娃,青娃不跳。只有死路一條;跳出來,說不定還能搏一搏。”

“老太太,李太后并非常人。此女心狠手辣,如何肯受老太太威脅?”

“所以。我才要你遠離京城。”

“老太太……”楊帆急得面色大變。

老太太穩穩的將拂珠擺在小幾上,一字一句道:“幾十年前,我能替楊家搏來富貴,如今一樣能行。”

楊帆心動,忙道:“老太太打算何時出招?”

楊老夫人渾濁的目光緩緩射出銳光:“很快。”

這一日,林西剛起身,就有宮里的太監來宣旨,稱太后思念她,宣她進宮。

林西對太后這三天兩頭的思念很是無奈,偏偏又不忍心拒絕。這個絕色的老婦人,對她好的恨不能將天下都寶貝都捧到她跟前。

原來自打林西過年時天天在長門宮廝混后,李太后便習慣了有這么個可人兒,在身邊打趣陪伴。

過了年,諸事皆忙,林西極有眼色,往宮里去的少了。李太后頓感日子寂寞,無奈何之下,便下詔命林西進宮。

林西稍作打扮,便上了宮里的馬車。太后此時正在早朝,林西很順腳的去了林南處。

這一日,林西把皇帝有房事上喜歡的作動,擅長的手段加外多長的持久力,多強的暴發力統統都摸了一清二楚,太后召她入長門宮的旨意,遲遲不來。

林西心下正奇怪呢,春陽便笑瞇瞇的進來了,稱太后今日不得空,讓林西在貴妃處用罷午飯便回侯府。

林西心道太后老人家,你這是在挑逗我嗎,接我入宮的是你,稱沒空的也是你,如此反復,對我的心臟是個不小的打擊啊。

林西如此想,卻也沒往心里去,將春陽哄了一通后,便陪著師姐一道午膳。

恰好皇帝下朝,也往林南處來,見林西在,心頭一喜,便令御膳房把飯擺在貴妃處。

和皇帝用膳,這是天底下多少文官武將夢寐以求的好事。

落在林西身上,卻是一場*裸的秀恩愛。

“小南,這**鴿烤得外焦里嫩,新鮮肥美,你嘗一嘗!”

“小南,今兒這魚,半絲腥味也沒有。”

“小南,銀魚豆腐羹美味爽口,入口即化,你來一碗!”

師姐笑而不語,卻將皇帝夾來的菜,一一入口,臉上滿滿的是幸福,

林西左一個白眼,右一個白眼落在兩人身上,偏這兩人恍若未見。

林西悶出一口老血,三下兩下用罷了午膳,溜之大吉。

長門宮里,李太后一臉陰霾的看著眼前的楊氏,藏在袖中的手,旋即握緊成拳。

諾大的宮里,像墳墓一樣安靜。

楊老夫人布滿皺紋的臉,緩緩浮上笑意,拿起手邊的茶盞,不緊不慢的啜了一口。

她剛剛不過是拋出了林西二字,這妖女的臉色便瞬間慘白,正如她所料,這里頭肯定有鬼。

李妍到底身居高位多時,短暫的驚慌過后,她穩住心神。她要知道,在林西一事上,這個老太婆知曉多少。

楊老夫人似乎聽到了她的心生,放下茶盞,嘆息一聲道:“太后。老身聽說姚家一十八口入京后,人便消失的無蹤無影。老身還聽說,逍遙侯似乎當年有過婚約,與逍遙侯有過婚約的女子……”

楊老夫人沉吟著看向李太后,目光中似有什么東西露出,這讓李妍陡然一驚,背后冷汗淋漓。

楊老夫人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長年的養尊處優讓她渾身上下帶著貴氣。

似是而非卻又言之灼灼的話。讓李妍眼中的寒光一閃,鳳目微抬。

兩個加起來百歲多的婦人,目光一經接觸。誰也沒有退卻半步。

李太后忽然莞爾一笑:“哀家想知道,秦國夫人與哀家說這些,意欲何為?”

楊老夫人目光含笑,輕幽幽道:“老身想以這樣一個秘密。換楊府的榮華富貴。”

“秘密,何來的秘密?”李太后突然冷硬。

楊老夫人毫不畏懼的抬頭。渾濁的眼中都是寒冰,字字都是嘲笑:“一個可以使太后身敗名裂的,可以讓莘皇室蒙羞,令當今圣上勃然大怒的秘密。”

有短暫的沉默。寂靜的屋中傳來細微的聲響,像極了李妍跳得正亂的心。

李妍保養的極好的臉僵了僵,身子微微顫抖:“老夫人說這話。想要什么?”

對方有備而來,字字璣珠。李妍不得不暫時跌軟,以退為進。

楊老夫人到底沉不住氣,笑盈盈道:“太后娘娘,中宮久而未決,老身的小孫女蕓姐兒,溫柔賢淑,端莊大氣,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好大的口氣,居然想用這無憑無據的幾句話,把中宮之位納入囊中。李太后心中涌上恨意,冷笑道:“哀家若不答應呢?”

楊老夫人不以為然的笑笑:“太后娘娘,老身若無萬全的把握,也不會堂而皇之的走進這宮里。既然進來了,也沒打算能出去。老身年近古稀之人,活不了幾年,倒是太后娘娘您……需得三思而后行啊!

李妍眼中噴出怒火,冷冷道:“老夫人自以為握著些皮毛,便想拿捏哀家……”

“太后娘娘!”

楊老夫人得意打斷:“老身知道的絕不止這些,相信太后娘娘一定認識接生婆馬婆子,也一定知道姚婉這人。”

李妍心中的震驚足以用山蹦地裂來形容。她不動聲色的睨了李老夫人一眼,淡笑道:“此事容哀家想一想。”

楊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道:“老身年歲大了,等不了多久,還請娘娘給個期限。”

李太后緊咬后槽牙,一字一頓道:“十日為限!”

楊老夫人柱著拐杖慢幽幽起身:“老身恭候太后娘娘喜訊。請太后放心,先帝已逝,老身只圖富貴。”

李妍不怒反笑,只臉上的笑,冷若冰霜。

楊老夫人有持無恐,朗聲道:“祝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楊老夫人邁著矯健的步子離去,李妍將手掌用力一拍,聲音凜冽道:“來人,宣逍遙侯進宮。”

春陽見太后臉色難看,不敢多言,忙令小太監出宮宣旨。

一個時辰后,李英杰晃著肥胖的身子入了長門宮。李妍摒退所有的人,與逍遙侯府秘談。

“此事便是如此。侯爺,你說該如何是好?”

李妍在李英杰面前,卸了所有的防備,像一個無助的婦人,頹然垂下了依舊光潔的臉蛋。

多少年了,李英杰都未曾見過她流露出的柔軟,就如同當年走投無路時一模一樣。

李英杰低低道:“太后放心,這世上所有太后的敵人,便是我李英杰的敵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太后一分一毫。”

李妍猛的抬起頭,眼淚盈光閃過,不由喚道:“英杰——”

李英杰怦然心動,卻直直跪下,冷眸微瞇:“太后,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此事還有十天的時間,容我暗下打聽打聽。”

李妍經此一提醒,才發現自己亂了心神,忽略了事情的本質。秦國夫人從哪里打聽到的這些?她是不是都已經知曉?有沒有后招?后招是什么?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這些,她忽然挑唇一笑,那笑意在空蕩的宮殿里,顯得淡漠而陰冷。她這輩子九死一生爬到了這個高位上,還從未有一天,像今天這樣被人拿捏。

李妍撫了撫手心的冷汗,淡淡道:“逍遙侯!”

“臣在!”

“哀家暗下給你五十暗衛,這些暗衛是哀家的心腹,你領這五十人,將秦國夫人府給我查個徹徹底底。”

“是,太后。臣還有話說。”

“說!”

“太后,秦國夫人如此有持無恐,必有后招,臣想摸清楚她的后招是什么。還有一點,臣肯請太后決斷。”

李妍挺直了腰身,鎮定道:“侯爺請講!”

李英杰心一沉,冷然道:“秦國夫人……留不得。必要時……”

李英杰厚厚的手掌做了個切的姿勢。

李妍鳳目一凝,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楊老夫人一回府,立即喚來大爺楊帆,祖孫倆人在房里商談半日后,方才散去。

與此同時,府門后駛出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馬車悠悠哉哉,在傍晚時分出得城去。

一出城,馬車便疾馳起來,一路向北。車中之人,正是楊帆。

秦國夫人到底是經年的老人,知道李妍的為人,并非良善之輩,為了留有后手,特令大孫子到外頭尋一處隱密的地方藏起來,以防萬一。

魏國皇宮,夜。

咸平帝文睿溥將書信遞于白袍中年男子手上:“依先生之見,此事該如何行事?”

中年男子接過書信,略略一看,俊眉微皺。

文睿溥沉思道:“宋年的女兒棄后位,下落不明,朕以為咱們可以在宋年身上做做文章。”

中年男子微一沉吟,道:“宋年此人,臣略知一二,最是忠心耿耿,在此子身上做文章,并非易事。”

“故朕打算暗下派使者前去游說。先生以為如何?”

白袍男子捻須不語。

文睿溥也不急,慢慢飲著茶靜候下文。

良久,白袍男子點頭道:“臣愿為使者,前去一試。”

文睿溥心中暗喜,臉上卻驚道:“先生,這如何使得,萬一此人……”

“皇上!”

白袍男子淡笑道:“宋年此人,是塊硬啃的骨頭,放眼魏國上下,無人能游說他。臣愿意一試。”

文睿溥大為感動,高聲道:“來人,倒酒!”

手持杯盞,高高舉起,咸平帝朗聲道:“先生,此行山高路遠,艱難重重。朕唯有薄酒一杯,祝老師一帆風順。”

白袍中年男子一飲而盡,扔了酒盞,道:“必不負皇上囑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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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親們的留言,都說包子更得太慢。細細回想起來,確實很慢。

諸多原因不說,只想說一點,包子碼字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車里,不知親們可否想象。

感謝一路支持,陪伴的你們,包子會盡量多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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