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丫鬟

第三百五十二回 皇后不可心軟

古言第三百五十二回皇后不可心軟

第三百五十二回皇后不可心軟

李太后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

夏氏心中并無半分害怕,道:“只要太后拒了魏國的和親,我保證,太后的秘密無人知道。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李太后搖搖頭,眼中沒有相信。

“你一介婦人,怎么會查到這些。你的背后站著的是高相,你知道了,高相如何一定知道?哀家怎么才能相信你?”

夏氏淡笑:“老爺他……一無所知。”

李太后大怒,這個女人信口雌黃,把她當三歲小兒一樣哄騙。高則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相不相信,哀家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李太后語調輕輕。

夏氏緩緩而立:“太后可否聽一個故事,聽完這個故事,你就知道此事,唯有我知道。”

半個時辰后,李太后滿臉驚色地看向夏氏。

“你是說……你是說”

夏氏點點頭:“太后,這回你總該相信了吧。林西她才是我的女兒,而你的親人,則是高鳶尾。”

夏氏說完,起身跪在地上,垂淚道:“太后,我這輩子唯一虧欠的,便是林西。所以愿以命換命,求太后成全。”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針落可聞。

“當年的那個婢女呢?”

夏氏直言道:“回太后,她并不知曉此事,而且十幾年前,我就已放她出府了。”

許久李太后緩緩站起來,聲音悲慟而深沉:“看在你曾救她一命的份上,哀家答應你。”

“君無戲言?”

“君無戲言。”

“如若反悔?”

“如若反悔,哀家萬劫不復。”

夏氏緩緩拜下:“多謝太后成全。”

夏氏離去。李太后無力倒在塌上,春陽上來侍候,她將人推了出去。

冤孽啊冤孽……

為難了半天,算計了半天,掙扎了半天,痛苦了半天,原來真相竟然如此。

那林西竟然……竟然不是她的孩子。

而她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卻白白賠上了李英杰的性命。該死。真真該死。

李太后這輩子掉的眼淚,合起來都沒有這樣多。李英杰最后說的那些話,就是刀一樣插在了他的心里。徹夜難眠。

結果到頭來……哈哈哈哈……

李太后仰天長笑。她猛的把佛珠往地上一砸,早已萬劫不復,還怕那些虛無的誓言。

夏氏啊夏氏,我若順著你的意思。我便不是李妍。

相爺的夫人突然死了,飲毒酒而亡。死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她穿了一身新衣,面容宛若活著時候的模樣。

待下人發現時,身子已經涼了。

高則誠聽聞后,身子一晃。噴出一口血,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魏國的使臣許意聽聞后,掩面而泣。

而關在公主府的林西。則一無所知。她甚至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為了她,已入黃泉。

她剛剛與祖父留給她的人接恰上,因為這十五人的頭,竟然是禁衛軍的一個小兵衛,姓張名朝中。

她忽然覺得天無絕人之路,也許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那么此時的她,就應該順應天意,讓一切變得水到渠成。

相府此時,亂作一團。

高則誠把身子冰涼的夏氏,摟在懷里,死死不放,任是誰說,也不肯將她入斂,

短短數個時辰,一向風度偏偏的高則誠,竟然像換了個似的,面色看上去有些猙獰。

老太爺氣得臉色發白,卻也無可奈何,索性來了眼不見為凈。一屋子的丫鬟,仆婦無人敢上前,只敢在外間垂頭靜立。

高子瞻領著一眾弟妹,走至屋內,袍子一掀,紛紛跪下。

高子瞻抬頭道:“父親,人死不能復生,請父親讓母親走得安寧。”

高則誠恍若未聞,只抬起了眼睛淡淡的看著底下的兒女,目光讓人膽寒。

高子瞻心中微痛。生母去逝,父親雖也哀哀欲絕,卻未曾像今日這般行事出格。

“父親,請讓母親入斂!”

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微冷的氣息。相爺夫人去世,世家好友,朝中百官很快就會上門,若是父親一意孤行,只怕會丟相府的臉面。

“父親,請讓母親入斂!”身后少爺,小姐齊聲高呼。

雪在黃昏時候,一片片飄下,這是今年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冬天如期而至。

李太后站在大殿前,看著這漫天的飛雪,臉色凜然。

“皇上最近在做什么?”

“回太后,貴妃孕吐,皇上他在……”

李太后心中怨恨滔天,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個林西攪得莘國天翻地覆,一個貴妃攪得皇室不得安寧,都是禍害。

自李太后得知林西不是她的骨血后,想著往昔的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日子,恨的不行。

“去把皇后叫來。”

“是,太后。”

高鳶尾對夏氏的死震驚不已,母女一場,傷心難免,她默默垂淚。她不明白的是,母親好好的,為何要服毒自盡。

“娘娘,太后請娘娘過去。”

高鳶尾收了淚,整理好儀容,扶著紫薇的手去了長門宮。

李太后遠遠的看著她來,眼中有光射出。

如果夏氏說的是真的,那么她才是她李妍真正的后人。那而個林西,只是李鬼。

李逵?李鬼?

她付出的代價是追隨了她一輩子的李英杰,這個代價是實在是太大了。

高鳶尾行過禮,柔聲道:“太后,下雪了,太后仔細鳳體。萬萬不可著涼。”

李太后看著她,嘴角兩個酒窩盈盈,與她的一模一樣。

“你母親走了,你……節哀。”

高鳶尾紅了眼眶,泣聲道:“多謝太后關懷,生死有命,母親命中該有這一劫。”

李太后眉心一動。道:“聽說。你與她不甚親厚?”

高鳶尾思了思道:“母親長年吃齋念佛,我從小在先夫人跟前長大。先夫人待我視如己出。”

看來這夏氏說的是真的了。只是不知道除了她以外,還有沒有人知道當年的底細。

這高家……

李太后心思微動。輕聲道:“貴妃有了身孕,皇后也要加把勁啊。”

高鳶尾心中一驚,太后素來不喜歡她,怎么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李太后淡笑:“你是一國之后。皇長子理當由你而孕。皇后啊,心萬萬不可太軟啊。”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讓高鳶尾如遭雷擊。太后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難道……

高鳶尾迅速垂下了眼簾,掩住了驚色。

李太后看著她面龐,心中浮上痛意。

李鬼也好。李魁也罷,都是冤孽,比起我劉妍的一世英明。誰都不重要。絕不能再心軟了,沒有人可以拿捏她。

皇后。倘若領會得哀家的意思,做得到心狠手辣,那便是哀家的骨血,若不然,哀家一樣不認你。

深夜。

高府靈堂。

高則誠跪坐在棺木前,一臉的憔悴,目光有些忡怔。

朱姨娘,何姨娘一左一右的守著男人,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夏氏這人,要真論起來,其實沒做過幾件對不起她們的事,一向是和和氣氣的,你若不欺到她頭上,她絕對不回還手。

如今她死得這樣慘,兩人想起往日一同做姨娘的情份,倒也忍不住傷心落淚。

只是日子過得好好的,她怎么就服毒自盡了呢。

“老爺,夜深了,去歇一會吧。”朱氏心疼男人,忍不住小聲說。

高則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焦距。

“滾!”

朱氏淚如雨下,哽咽道:“老爺,我是……”

何氏忙上前拉住,輕聲道:“姐姐,我們先走吧,讓老爺一個人靜靜。”

朱氏尤自不知:“放開我,老爺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壞子身子怎么辦?”

何氏怕她再說,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歇道:“姐姐,你沒看到老爺的眼神要殺人嗎。”

朱氏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高則誠確實想殺人。

夏氏死了,服毒自盡,正陽消失不見,轉眼間天翻地覆,為什么?

高則誠滿腔的怒意,悲憤,竟連找個發泄的人都沒有,他甚至想一頭撞死在這棺木前,隨夏氏而去。

一天前,她還在他懷里柔聲細雨,她的唇是溫熱的,眼睛黑白分明,幽幽的看著他,眼中的柔情能滴出水來。

心空了,空蕩蕩,無處可依,無處可落,眼前的榮華富貴,庭臺樓榭對他來說,不過是云煙。

如果沒有那個人在,他就算是位及人臣,權勢滔天又有何用。

陳平悄無聲息進來。

“老爺,查到了,夫人前些天去了一處別院,后來請旨去了宮里,見了太后。再后來就……”

別院,宮里,太后?高則誠目露兇光。

夏氏在莘國,無親無眷,這些年深居簡出,從不往外跑。更何況以她的性子,又怎會輕易去宮中見太后,必定是發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陳平又道:“正陽是夫人放走的。夫人親自把人送到門口,有人看到正陽走時,眼睛是紅的。”

高則誠心中涌上悔意,這些日子,他忙著朝庭的事,竟然對此一無所知,倘若他能細心一些……

一拳砸向青石地面,血流如注。陳平嚇得忙喊來丫鬟,給老爺包扎。

高則誠一把推開,厲聲道:“欠債還債,欠命還命,柔兒,我一定會把你的死,弄個水落石出的,我絕不會讓你白死。”

“哥,我怕。”高茉莉伏在高子瞻的懷里,看著靈堂前的燈火通明,不敢挪步。

高子瞻眸色一沉,目光不知飄向何入。

這是一個多事之秋。瑾辰被打,差點喪命,林西被困,即將和親,侯爺死了,夏氏死了,林北不見人影……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瞬息之間,天地就變了。

“哥,她死了,我是不是要守孝三年啊。三年以后,我可就十八了。”高茉莉擔心自己的親事。

高子瞻收回思緒:“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哎啊,這女人,好好的服什么毒啊,誰委屈她了啊?”高茉莉跌足嘆道。

“不可亂言。先回房,無事不要到處亂走,安心備嫁。”高子瞻難得的聲色厲疾。

高茉莉不敢有違,三步一回的離去。

高子瞻待他離開,撂了衣袍往靈堂前去。

“小南,你怎么樣,好些沒有?”趙靖琪一臉的焦急。

林南伏在他懷里,有氣無力道:“趙靖琪,都是你害的我,我恨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下次咱們再也不生了,就這一個。”

林南蒼白著一張臉,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忽然,胃起又泛起惡心,她又干嘔起來。

趙靖琪臉都綠了:“太醫,快宣太醫。”

林南忙拉住了她,搖搖頭道:“不用,我歇一會就好了。”

春夜在邊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整整十天了,貴妃吃什么吐什么,再這樣下去,可怎么是好。她心道要是世子和林姑娘在就好。

林南緩過氣來,胸口上下起伏,趙靖琪慢慢的撫著她的胸口,一點一點幫她順著氣。

林南嘴角揚了揚:“我想喝一口醉仙居的竹葉青,還想吃醉仙居的菜,宮里的菜太油膩了,聞著就想吐。”

趙靖琪想也未想,便道:“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讓春陽出宮,不就是醉仙居嗎?”

林南輕聲道:“太后不會允的。”

趙靖琪道:“小南放心,我雖是個無用的皇帝,可你,我是護得住的。若是連點吃食都不能幫你弄來,我這皇帝做來何用?回頭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們再想辦法把林西救回來。還有,我已經暗暗派人去找林北了,你別急,一定別急,先把身子養好。”

林南心中感動,忽然滴下淚來,她把手撫上趙靖琪的臉,輕輕婆娑,一字一句道:“靖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我幾輩子的冤孽?”

趙靖琪用手覆上她的手,柔聲道:“下輩子,我還是你的冤孽。”

林南眼角微斜,朝春夜輕輕掃了一眼。

春夜會意,在邊上小聲道:“皇上,宮里森衛嚴密,奴婢如何出宮去。”

趙靖琪搖出腰牌,遞到春陽手里,不假思索道:“讓小松子領著你去找張一,避著些人。”

春陽臉色一喜,迅速與林南交換了一個眼神。

“是,皇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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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要謝謝88同學,捉刀小能手。一字之差,簡直能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