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逗

第四十八章 有陰謀

看著沈瑾言一臉古怪的樣子,徐大媽便解釋道,“三小姐有所不知吧,這水鬼,是老百姓們的叫法,他們都是有正經差事的,也算是拿皇糧的吧,每年這一次的劃龍舟的比賽啊,可是油水十分豐厚的。”

“為什么?他們又幫不了學子劃龍舟?”這水鬼其實就是所謂的救生員,自己可沒聽過救生員什么的,油水會豐厚的。

“三小姐你想啊,學子們在比賽的時候,心無旁騖在劃水吧,在拼第一吧?”

見沈瑾言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萬一會翻船呢,萬一會有別的意外呢?”

這倒是!

“雖然學子們自己是會游水,而且游水的技術也都不錯,不過,大人們不放心啊,而且會游水,和突然掉進水里,那可是兩回事兒,你說你平常在游水和突發狀況掉入水里是啥想法?”

“肯定驚慌失措啊。”沈瑾言答道,原來油水是家長提供的,這就和現代的,家里人要做手術,其實你不送紅包,人家醫生也不會故意把你開刀開砸了,可你送了,你就會感覺醫生肯定會給你開得更加好些。

完全就是一種心理作用。

說穿了,紅包就是買個心安理得。

“最重要的還是啥知道不?現在天氣冷,一掉進冰冷的水里,哪怕會游水,肯定也容易抽筋啊啥的,哪還爬得上來,你說這種天氣,在冷水里多浸一會兒,也便有一定的危險,所以啊,基本每個學子的家長都會包,包多包少擺了,可是,哪怕每個學子都幾包個幾十文錢,也是一筆大大的油水,而且也不會有人這么沒眼色,只包幾十文錢的。”

徐大媽笑意盈盈的說道。

自己的兒子不過進水鬼隊三年呢,就靠每年的這個紅包,都快攢下取媳婦的銀子了。

再過個一兩年,就給兒子取個屁股大好生養的結實媳婦,到時候,自己一邊打著散工,一邊養孫子,這小日子過得那才叫愜意呢。

沈瑾言一聽,有理啊,大家都送了,倘若就你沒送,不是顯得你最缺心眼兒么?

雖然未必會有啥事,可萬一有啥事呢?

就如徐大媽說的,學子那可是家里最最金貴的財物了,更何況,讀得起私塾的,家里也不缺這點銀子。

“那我哥和榮大哥也要比試呢,徐大媽,一般的慣例是給每個水鬼包多少的銀子啊?”

這個可是重點,多包了,自己會心疼,這年頭,沈維安的俸祿也不高啊,可包少了,萬一人家不管自家哥哥和榮大哥的安危可咋辦?

“這個三小姐放心,到時候官學里會統一包的,都會和學子們說過,每年吧,都不一樣。”徐大媽神色古怪的說道。

“啊啊?不一樣,還漲價嗎?就和我們賣菜一樣?”蔬菜瓜果會因為豐收或者別的原因漲跌,這個難道還跟著物價走?

“唔,這個么,嘿嘿,三小姐,我也是個打雜的,啥都不知道……”徐大媽突然變了變臉色,然后起身便打算開溜。

沈瑾言哪會這么容易讓人家溜走的,見人家神色不對,便在注意人家了,人家還沒走,便被沈瑾言一把抓住。

“徐大媽,看來,我問你,是問不出話來了,要不,我讓我爹來問?”沈瑾言捉著徐大媽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自己選擇啊,是和我爹說,還是和我說?”

一看里面就知道有貓膩了。

“嘿嘿,三小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一幫工,哪會知道。”徐大媽想努力的掙開沈瑾言的束縛,不過,沈瑾言這些年的飯和蕃薯那也不是白吃的,雖然力氣比不過徐大媽,不過,捉著人家胳膊的巧勁還真讓人家無法掙脫。

“徐大媽,你越掙扎,可是會越疼的,可別怪我事先沒和你說過啊。”雖然沈瑾言感覺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不過,態度可是更加強硬了起來。

這里面肯定牽涉了貪污腐敗的事兒!!

徐大媽沒法子,只能把她知道的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心道,這貨是真的小姐還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侍衛啊?

這手勁,哪像嬌滴滴的小姑娘的!!

而沈瑾言聽了徐大媽的話,斟酌了再三,覺得,還是得和沈維安說說,雖然是小事,不過,萬一有事呢?

和沈維安說了,說不定,到時候不發生事兒最好,萬一有事發生,有個預防工作,那也是好的。

沈瑾言對自家老爹的書房還是熟門熟路的,守門的小廝也不敢攔她,只是假意攔了下,聲音提高了下,讓在書房里的人聽見。

沈維安笑著在屋子里和蔣先生道,“這個孩子,就是喜歡往我這兒跑。”

蔣先生和沈維安做了賓主多日,也知道沈維安和這個小女兒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會多說什么,反正事也說得差不多了,便準備告辭。

“蔣先生。”沈瑾言進了屋子,見蔣先生在,便行了個禮,人家當過她的幾日先生,哪怕是現在,沈瑾言不懂還是在問人家,所以,行禮也很正常。

蔣先生還了個禮之后,便打算出去,哪知沈瑾言卻叫住了,說有要事相告。

蔣先生一聽,自然站住了,這個掛名學生雖然在讀書方面,不算特別有天份,不過,屬于那種愿意將勤補拙的人。

人家是個姑娘家,又不考狀元什么的,因此,蔣先生對她還是挺喜歡的。

現在見她也要自己留下,便想著,是不是有什么特別難的功課不會。

可沒想到的是,沈瑾言卻一本正經的說著從徐大媽哪兒打聽來的事。

應該說,之前,沈維安和蔣先生便是在提這件事。

有關這事兒的風聲,蔣先生已經從衙門中的一些衙差的只字片語中聽到一些。

人家本來就是個聰慧的人,光是只字片語,便能推斷出,在劃龍舟的比賽中,肯定會發生一些事,但具體的,還是真不知道。

因此,沈瑾言把知道的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后,沈維安和蔣先生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