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剛才的深度催眠中,明顯已經觸及到了繪春潛意識中的層面。
平日里那個侯府尊貴的三小姐,一驚一乍的發癔癥,即便是在深催的狀態下,也不愿提及事情的真相。
分明觸手可及,卻又生生被劃出了一道天塹。
這是什么?
阻抗?
催眠中潛意識層面的阻抗,便是一切的癥結所在!
難道說那個元宵燈會的晚上……那個給繪春蘋果吃的男人……他真的……
雖是猜測,可一整天,沈心怡都魂不守舍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雖然,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今日天氣極好,耐耐在院子中獨自一人玩著踩影子,猶如一只追著自己尾巴咬的小狗,甚歡。
沈心怡獨自一人坐在院中,曬著暖烘烘的太陽,發呆。
阻抗!心理學上雖是常見卻也是最復雜難以處理的阻抗……
“嫂嫂。”顧言誠的聲音再次響起。
“言誠。”沈心怡起身。
“嫂嫂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哦,沒什么,無聊發呆來著。你今日不用去學堂?”本想向顧言誠打聽三年前的事情,可轉念又一想,他不過一個讀書少爺,又是時常在學堂,府中的事情哪里會知道多少?再說,素錦刻意隱瞞,想必知道的人就更是甚少了。
繪春本就有病,若是再宣揚了出去,一個女孩子家,又是在古代……算了。
素錦……繪春……
這兩個名字……
若說前者似一塊慘白了無生趣的縞布,那后者便是在這一抹素白上描繪新生的絢爛。
這樣的名字……難不成這母女倆,當真有不為人知的……
沈心怡一時竟有些茫然。
“快過年了,先生也要回去忙年,倒是便宜了我們這幫懶惰之徒。”顧言誠絲毫沒有留意到沈心怡面色上的憂慮和恍惚。
“哦……這么說……年前你都會很閑了?”沈心怡的眼睛里突然一亮。
“也……不閑吧。爹和大哥都回來了,娘讓我這些日子好生打點家中過年事宜,怕是要比讀書更忙了。”
“太好了!”沈心怡興奮的跳了起來。
“太好了?”
“還要出去采買嗎?”沈心怡步步緊逼。
“是啊……那日東西沒買齊,這幾日都要外出。”
“帶我一起。”
“這……”
“言誠,你瞧,我整日被圈在這蘭苑,都快被悶死……”
既然禁錮暫時是個死局,那么還是走出去的為妙。
沈心怡話還未說完,顧言誠的右手早已突兀的蓋在了她的嘴唇上。
“唔。”沈心怡眼中驚恐。
“嫂嫂快別這么說,過年最忌諱說那個字,若是讓爹和大娘聽見了,嫂嫂怕是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干凈的大眼睛水樣的望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少年。
沈心怡似懂非懂點點頭。
“今日爹出門的早,暫時不在府中。大娘那邊不好說話,嫂嫂要真想出府,可以去求大哥。畢竟……”顧言誠說到此,聲音陡然低了下去。
“走走,帶我去找他,耐耐看家。”沈心怡倒也爽快,交代完,拉著顧言誠徑直向外走。
侯府別院的東廂。
顧諍詔不在。
“敢情也是個閑不住的主!”沈心怡兀自嘟囔了一句。
“大哥不在房中,定是在梅園了,前幾日我常見他在梅園習武。”顧言誠別過頭來,安撫的笑笑,露出明媚的皓齒,宛如冬日里的暖陽。
光線中,烏發、白膚、青衫,如墨筆輕輕帶過的眉毛,干凈的眼神似初融的冰泉,沈心怡一時有些恍惚,這小子長得……也太妖孽了吧。
花樣美男的溫暖,和顧諍詔那冷冰冰的性子、硬邦邦的外表比起來,真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兄弟倆,這也太不一樣了。
“梅園?”沈心怡自言自語。哼,習個武還要去梅園?x人,就是矯情!
一路跟隨,待到沁人心脾的清香襲來,沈心怡才收住了腳。
如雪的白梅叢中,一筆墨色如暈紙上;騰躍梅中,更似一縷墨絲融入盛滿清泉的瓷盞,翻滾舞躍,變換無痕,而又詩情畫意。
一柄銀亮的長劍,不見其形,只聞抖落花間的響動,和那霎有霎無的銀光。
沈心怡一時看的癡了。
我艸,這老幾也太牛x了。
長得英俊瀟灑也就罷了,偏偏還一身絕藝;又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嫡子;喂!還讓不讓人活了!
幸虧冷得像塊冰坨,若是再是個暖男……那還不得傷了全大周姑娘們的心啊!
沈心怡自認為自己在現代,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直以來忙于學業和事業,自己的事情確實無從上心,雖說在自己的領域是個專家,可在感情這方面,卻是個十足的白癡。此刻更是不覺早已是連連咽了好幾口口水。
“大哥!”顧言誠一聲清朗的招呼,及時的將沈心怡從yy中拽了出來。
“言誠。”最后一招劍勢打完,顧諍詔收手,輕抬袖管隨意的抹了抹額角上細密的汗珠。
“大哥,言誠今日要外出采買,可有要捎帶的?”
“你去吧,幫我多帶些酒就是了。”
“買酒的事不如交給嫂嫂吧,也好讓嫂嫂及早了解大哥的口味。”顧言誠不失時機的見縫插針。
“不許去!”顧諍詔尚未應答,一個凄厲的聲音驀地從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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