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

第六十八章 得救

只差那么一點,那么一點點,韓玉瑾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匕首被彈開!

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又有一個不明物向玉書射去。

她閃身避開,韓玉瑾得著機會,連連后退。

腳上以及左肩上的傷疼的她眼前發黑,艱難的移動到十公主身邊。

月光燈影下,韓玉瑾看到一個男子由不遠處行來。

看不清容貌,但確信一定是他出手救了自己!

玉書回過神,知道機會已失,轉身欲借著黑暗隱匿蹤跡。

只見那男子手一揮,身后的兩名侍衛迅速上前,封死了她的退路。

不過幾個回合,玉書便被制止,她臉上已經沒了初時的陰冷嘲笑,此刻全身被人制伏,臉色灰白,在看清來人后,臉色更是白了幾分,毫不猶豫,欲咬舌自盡。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企圖,手中的折扇先一步塞到了她的嘴里。

“想死?”

他看著那玉書兢懼的眼神,唇邊揚起一絲玩弄的笑:

“你覺得,你能做主嗎?”

隨后,他吩咐著說:

“帶她下去,仔細看好了。”

“是。”

待那兩個侍衛走后,韓玉瑾才發現不遠處還有好幾個侍衛,那男子已經轉過身,向自己走來。

韓玉瑾看著他走來,穿著一身深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繡云紋帶,發束用一支墨玉簪固定著,眉目清冷,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印象里的周承安一直是風流儒雅的,韓玉瑾還是第一次察覺到這個男人竟如此有威儀。

十公主見到自己的哥哥,雖然平時不親近,此時也是委屈的很,哭的更大聲。

周承安吩咐另一個侍衛抱十公主送去了太后宮里,十公主看著韓玉瑾不放心的說:

“你陪我去好不好?”

韓玉瑾正準備說話,就被周承安擋了回去:

“她還有別的事要做,回頭再去看你。”

說完就吩咐侍衛帶十公主下去了。

隨后,韓玉瑾堅持著禮數齊全,給周承安福了福身:

“謝王爺救命之恩。”

今日韓玉瑾穿的是件正紅色的錦緞朝服,左肩傷口處流的血不是很明顯,是以,周承安只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劃破,除了有些狼狽,傷倒也不明顯,以為她沒什么事。

“你怎么會在這里?”

韓玉瑾一直都很信服周承安,當下便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在云慶殿時,承平伯鄭家的二姑娘將茶水打翻在了表姐身上,之后太子妃身邊的一個女官領著她去換衣服,許久都不見回來。我心中總覺得不安,便多問了那女官幾句,誰料她竟起了殺心。”

韓玉瑾說完,周承安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想到什么,抬頭看了一眼恒安宮的殿名,了悟的說:

“只怕是令表姐已遭了暗算了。”

周承安說完,韓玉瑾心里咯噔似乎漏跳了一下。

按說照著女主定律,別人都死一戶口本了,也輪不到陳月喬啊。

周承安看韓玉瑾的神色,便知道她想左了,提醒她說:

“大概不會有性命之憂。”

聽到這句話,韓玉瑾才算是放心了。周承安看著她,一時不知道她的心思,按照著左右夫人劍拔弩張的相處模式來說,她最應該對陳月喬的事情袖手旁邊,怎么還為陳月喬身陷險地?

“韓姑娘果真是大度!”

韓玉瑾聽到他這句話,知道他是在笑話自己圣母,便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王爺可知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換句話來說,如果今天不是在宮里,而是在沈家門內發生,我才懶得管。”

最主要的是,陳月喬也不見得對自己多好,多友善。

周承安說那句話,是由衷的佩服韓玉瑾的胸襟,誰料到她急忙的給自己開脫,表示自己不是大度,是怕在外被陳月喬連累了,不由得輕笑出聲,為她爽朗直率的性子。

周承安這一笑,冰雪俱融,方才緊張的氣氛消失了不少,韓玉瑾開口問道:

“王爺怎么在這里?”

周承安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宮殿,一個侍衛牽著的一只黝黑的狗,似乎在那邊尋找什么:

“黑虎是四弟養的,四弟在前殿被人灌醉送下去休息了,之后連他身邊的護衛都找不到他,黑虎尋著蹤跡找到了那邊,我聽著這邊有動靜,帶人尋了過來。”

方才顧著與周承安說話,倒沒有注意到那邊還有人,韓玉瑾也只是看了一眼,她對這樣的生物不感興趣。

聽周承安這么說,乾王周承乾也被暗算了?

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皇后果真是拿陳家和陳貴妃來栽贓太子。

這時,有一個侍衛跑過來,回道:

“啟稟王爺,黑虎在前面的怡寧殿發現了我家王爺的蹤跡。”

周承安眼里寒意大盛,冷哼了一聲:

“他們倒會找地方。”

看韓玉瑾也是憂心忡忡,便說:

“你如果沒事,就一起去吧。”

這時,有個侍衛非常貼心的遞給了韓玉瑾一支結實的木棍,好讓她拄著。

韓玉瑾此時心里恨不得大喊:勞資肩膀和腳都受傷了,需要休息,為什么不送我回去!!!

周承安很顯然是聽不到她心里的話,徑直的走向怡寧殿,韓玉瑾在后面艱難的跟著。走到怡寧殿的時候,韓玉瑾看到了侍衛牽著的那只黑虎,高大威猛,她下意識的繞著那狗走,前世的小時候被狗咬過,到現在恐懼感都沒消,真是一朝被狗咬,兩世怕汪汪。

怡寧殿現在空無一人,有一間屋子里,燈火通明,門口還站著兩名侍衛把守著。韓玉瑾看了看他的服飾,與周承安身邊的人無異,便猜到了乾王肯定是在那間房內被找到。

周承安推門走了進去,韓玉瑾緊隨其后。

推開門后,韓玉瑾看到門里旖旎風光,不由得羞紅了臉,倒不是她臉皮薄,而是身邊跟著個男人,在這肚兜褻褲滿地的房間里,不紅臉也就真不是女人了。

她下意識的去看門外,那些個侍衛都眼觀鼻鼻觀心的在當門神,似乎一點也沒看到屋里的情況,韓玉瑾微微有些放心。

眼前這情況女主角肯定是陳月喬,這么一頂綠油油的帽子扣在沈遠寧的頭上,自己也面上無光,還好提前發現了,這件事不至于外傳。

帷帳后面是怎樣的情況,他二人都能猜到,這事如果有一絲傳出去,縱然是陳月喬被設計,并沒有發生什么實質性的行為,以后也沒法做人了。

周承安韓玉瑾清楚,現在要馬上把他們兩個轉移開,皇后計劃的下一步,就會讓這件事曝光,所以,要趕在她之前,把這件事解決。

韓玉瑾不再猶豫,掀開了帷帳,陳月喬赤裸著躺在同樣赤裸的周承乾懷里,而且,兩個人都是昏迷狀態。

韓玉瑾知道,大概他倆悠悠轉醒之時,便是有人來捉、奸之時了。

周承安轉過頭,雖然人是昏迷的,他也做不到像韓玉瑾這樣,竟然絲毫不避諱。

韓玉瑾心里也無奈的很,拉起被子覆蓋住了兩個人,拿起陳月喬的外衣給她艱難的穿上。

陳月喬全身無力,穿著很費勁,韓玉瑾肩上的傷口疼的似乎都麻木了,左邊胳膊用不了力,等給陳月喬穿好后,韓玉瑾的衣衫都濕透了。

“麻煩王爺差個可靠的人將表姐送到貴妃娘娘宮里。”

周承安聽她說話力氣不足,方才發現此時她臉色煞白,似乎在勉強支撐著。

仔細看她,才發現她左肩上的傷,血將紅色的外衣都沁透,濕了一片。方才在外燈光暗,加上她的衣服也是紅色,竟然沒有發現。

周承安暗暗責備自己粗心,當下便轉頭韓門外的侍衛:

“長風,遠風,你們二人把縣主她們送去貴妃娘娘那里。”

送走了韓陳二人,讓心腹把周承乾安排到妥當的地方后,就擺好了戲臺,等候唱戲的駕臨。

小劇場:

安王:你為什么怕狗?

玉瑾:小時候被咬過。

安王:咬你的是只瘋狗吧?

玉瑾: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