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玉瑾出來后,看到樓臺林立的宮廷,從心底泛出一股無力感。
這么些宮殿,這么多院落,就是一個走一遍也得十天半月,更何況去找人。
只怕等不到找著陳月喬,那頭就已經發作。
韓玉瑾心思百轉,想著既然這件事在這樣的場合,這個時間發生了,絕對不是太子妃所為,除非是她腦子被門夾了才回去做這樣落人口舌的事情。
可是那宮女看著又是太子妃的親信,難不成是皇后安插的?
韓玉瑾不信五皇子手有這么長,論資質,他遠遠不及他的幾個兄長,能把人瞞天過海的安排到太子妃手中,除非是皇后了。
關鍵,在那個宮女身上!
韓玉瑾別無他法,只有孤注一擲,打定好主意后,又返了回去。
再進去的時候,太子妃去了鄰桌,韓玉瑾不動聲色的來到那個宮女身邊,低聲說道:
“這位姑姑,貴妃娘娘喊你過去一趟。”
韓玉瑾故意壓低聲音,周圍人聲切切,倒也沒人注意到她,憑著自己,是肯定叫不出太子妃身邊的人,所以只好借用貴妃的名頭一用。
那宮女回身,看著韓玉瑾。
打量了她的服飾,雖不認得她,但也認出了她的品階,給周玉瑾福了福身,禮數周全的說:
“夫人稍等,奴婢回了太子妃便去聽候貴妃差遣。”
說著轉身欲往太子妃處走去,韓玉瑾哪里聽不出她是推脫之詞,若是太子妃知道,勢必驚動更多人,真要是陳月喬有點什么事,說什么也晚了,豈不是促進她們陰謀的發展?
韓玉瑾一把抓住她,由于抓的急,韓玉瑾差點一個踉蹌,好在馬上穩住了身子,沒有驚動他人,韓玉瑾也不甚在意,附在她耳邊輕聲說:
“只怕太子妃還不知道姑姑擅自做主,將越陽侯世子夫人給藏匿了起來。我們還是不要驚動太子妃的好。”
那宮女驚訝回身,看著韓玉瑾一副我已經全部知曉的表情,心里微沉。
“奴婢聽不懂夫人在說什么。”
“太子妃聽得懂。”韓玉瑾笑了笑,繼續說:“自然,皇后娘娘也聽得懂。就是不知道由誰來背這個陷害官員內眷的惡名?”
那名宮女心里驚訝,她是誰?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她看了看太子妃一眼,又把眼光放到韓玉瑾身上,心思一動,笑著說:
“越陽侯世子夫人有些酒氣上頭,在偏殿休息,這何來陷害官員家眷之說,夫人莫要信口雌黃,夫人如果信不過婢子,奴婢隨夫人去一趟就是。”
那宮女在前,韓玉瑾緊隨其后。
夜宴是在云慶殿,她領著韓玉瑾來的,是離云慶殿不遠的恒安宮。
進來之后,看著整個宮里寂靜無聲,韓玉瑾直覺不對勁。
想著剛剛那一拉,自己竟然被帶的往前一個踉蹌,初時沒在意,這會卻覺得詭異。
韓玉瑾后知后覺的罵自己豬頭,太掉以輕心,仗著自己會些三腳貓功夫,竟然如此莽撞。
察覺到不對,便沒有再往前走,站在恒安宮門口說:
“姑姑這是帶我去哪兒?為何這個殿內如此冷清?”
那宮女轉身,唇邊噙著一絲冷笑說:
“夫人不是要找越陽侯世子夫人嗎?”
韓玉瑾看著她,聽到她如此語氣,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這女子若不是有百分百的自信,也絕不會暴露自己的神情,韓玉瑾在心里不住的罵自己神經大條。
她能暗算陳月喬,肯定是有所依持,自己或許也不會是她的對手,迷迷糊糊的還把自己當成局外人,以為是,抽絲剝繭找到了關鍵,卻忽略了自己也在其中。
就在這時,韓玉瑾聽到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你要去哪里?帶我一起玩好不好?”
韓玉瑾回身,看到十公主就站在身后不遠處,以及太子妃安排照顧十公主的婢女。
見到來了其他的人,韓玉瑾信心便多了兩分,十公主身邊的婢女也是太子妃的人,那宮女好歹會顧及一二。
“你怎么跑出來了?”
十公主見韓玉瑾不生氣,便噔噔的跑到了韓玉瑾面前,奶聲奶氣的說:
“方才我看到你要出去,我就跟著過來了。”
韓玉瑾既知她的心思,哪里還會留下冒險,想著回去找到陸氏商議一下。
于是,抱起十公主,便準備退出恒安宮,說道:
“煩勞姑姑稍等,我去把公主送回去。”
那宮女冷笑,知道周玉瑾已經察覺自己的動機,哪里還會由她離開。就算是多了個十公主,也不能阻止這個計劃。
“想走,晚了!”
只見她袖底露出一把匕首,向著韓玉瑾刺來。
韓玉瑾沒料到她竟然毫不顧忌,她絲毫沒有防備,見她發作,抱著十公主一個閃身,退后了幾步,卻在宮門口的臺階上,崴到了腳,連帶著十公主,一起摔到了地上。
“玉書,你大膽!”
跟著十公主的那個女子怒喝了一聲,都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大家自然都認得,只是沒料到玉書今日竟暗藏兇器。
十公主被韓玉瑾抱著,沒有摔到,倒是嚇了一跳。
玉書抱著一擊必中的心思,也未曾想韓玉瑾能這般靈敏躲過這一擊,看到她摔倒在地,知道她插翅也難飛了。對于另一個婢女的喝斥充耳不聞,想著解決了韓玉瑾再說她。
揚起匕首向著她二人刺去。
韓玉瑾身子再靈敏,此刻抱著個孩子,加上腳又扭到了,此刻里面漲疼的很,對于會些功夫的人來說,孰強孰弱,一眼則明,眼看著玉書的匕首刺了過來,抱著十公主就地一滾。
隨后把十公主推開,大聲喊到:
“站起來,快跑!快帶著公主走!”
身上的裙釵牽絆,韓玉瑾連站起身都困難,想著那宮女并不是高手,不然不會讓自己躲過兩下。憑著自己的那一些功夫,只要跟她周旋一會,等著十公主能驚動前面的人,自己縱然是受傷,命只要能保住也成。
十公主倒也機靈,雖然摔得疼,倒也曉得厲害,站起來就跑。
另一個婢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玉書會狂性大發,看著似乎還會些功夫,但從她的眼神里看得出,如果不趕快離開,定然會被殃及。
于是待十公主跑近,俯身抱起十公主轉身便跑。
玉書陰冷的笑了笑,踢起了一個石子打到了那婢女的膝蓋上,她們一下栽倒在地上,十公主臉上也磨破了。
五六歲的年紀,哪里受過這樣的驚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勢必會驚動巡夜的侍衛,玉書衡量輕重,想著韓玉瑾也是插翅難逃,便握著匕首走向十公主。
當韓玉瑾察覺到她的意圖時,強忍著腳上的疼痛,猛的撞開她。
玉書惱了,一個回身,匕首刺向了韓玉瑾的胸口。
如此近的距離,加上方才還未來得及穩住身子,韓玉瑾躲閃不及,只能將身子一偏,避開了胸口,匕首沒入了左肩。
不過瞬間,那宮女拔出匕首,又朝著韓玉瑾的脖子刺去。
韓玉瑾被迫的躲閃著她接踵而至的致命招,這樣招招狠辣,若非是韓玉瑾會些功夫,怕也是小命不保。
身上幾處掛彩,好歹是被她護住了要害,玉書也未料到韓玉瑾會如此難纏,心里暗暗著急,但她看到韓玉瑾左腳受傷后,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右腳上,便揚起一腳,踢在了她的右腳腳踝上。
韓玉瑾吃痛,右腿一軟,便摔倒在地。
玉書揚起匕首,瞬間欺身而上,韓玉瑾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電光石火間,那把匕首被射來的硬物給彈開了。
小劇場:
安王:你狗拿耗子的毛病幾時能改?
玉瑾:跟你有關么?
安王:有關。
玉瑾:那你是狗,還是耗子?
(謝謝南鳶北筏的棒棒糖,北辰若殤的棒棒糖。起點改版了,所有人的賬號都多了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