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
這熊孩子,真是……她瞪著徐朗,示意他趕緊想辦法。
要不是熊孩子哭的稀里嘩啦的,林曉真想把他扔出去。
還給他做娘,自己多大?虧他說得出口!
徐朗:“……”
我兒子真向著我!
眼看著林曉就要在暴走的邊緣,徐朗忙把孩子接過來。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家伙,徐朗再次感慨:果然爹是不好當的。
他捧起兒子哭花的小臉,故作輕松的調侃道:“瞧瞧,瞧瞧,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養的是閨女呢,怎么動不動就哭鼻子?”他幫兒子擦臉,“不哭了不哭了,有爹在呢,以后不會有人欺負我兒子的。”
哄了好半天,小家伙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聲。
“爹,我要是有娘了,他們就不罵我是野種了。”感情這孩子還在糾結這事兒。
徐朗心疼孩子,卻也不想他繼續糾結這件事兒。“致遠有爹還不夠嗎?是不喜歡爹照顧你嗎?”四五歲大的孩子,根本不懂那么多,小家伙搖頭。
徐朗笑著勸,“你有爹疼,還有師傅,旁人可是沒有師傅的,他們羨慕還來不及,以后不要在意旁人說什么……再有人欺負你就跟爹說。”難得自家孩子終于敞開心扉出去玩了,居然還被人欺負,徐朗這心里悶悶的,恨不得找誰打一架。
算了,打架是小丫頭的專利,自己還是安靜的做個美男子吧。
好不容易哄睡了兒子,徐朗松了口氣。
林曉又把沈柔柔送回去,回來就看到徐朗坐在她房里。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林曉挑眉,“有事兒?”
少年的玻璃心又碎了一地。
大半夜的黑燈瞎火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丫頭要不要這么淡定?就不能想點兒旁的……比如曖昧什么的?
哀怨的看了林曉一眼,徐朗嘆氣:什么時候小丫頭能開竅呢?
他有時候檢討自己,也許是自己太急了,小丫頭才十三歲啊。哪怕知道她前世年紀要大些,可畢竟這一世年紀放在這。
徐朗嘆氣。他還是安靜的做美男子吧。
徐朗坐在炕頭。林曉故意離他老遠,依然沒錯過他眸子里的深情和……委屈。無語的翻個白眼,林曉默默吐槽:你要是真喜歡我就說啊。天天搞的這么曖昧姑奶奶知道你怎么想的?
決心徹底無視他,林曉道:“有事兒?”沒事兒趕緊滾蛋。
這語氣,可不怎么好啊。
徐朗不知道哪兒又得罪這姑奶奶了,忙道:“我看那沈志野不是個省心的。這幾天你小心點兒。”他一想到沈志野看小丫頭的目光,就恨不得暴揍他一頓。
“就這事兒啊。”林曉滿不在乎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怎么會怕他。”
“話是這個話,咱們畢竟是外來的,村里人都抱團,還是小心點兒。”
事實證明。徐朗的擔心不無道理,第二天剛吃過早飯,沈家就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
沈家的十畝地是連在一起的。離著村里比較遠,本來按照沈家婆媳的意思是兩人一趟一趟的把柴禾都拽回來。事實上他們就是這樣把高粱穗子帶回來的。期間徐朗也幫了忙。可是柴禾不像是糧食,高粱稈子那么多,都拽回來只怕半個月也拽不完。
林曉就出主意讓他們雇個牛車,回頭誰家地里的活計做完了,給上一些銀錢也就把柴禾拉回來了,一天就能完事,沈康氏還能利用閑暇時間做些針線活賣錢,一樣不虧。
所以今兒沈家人都在家。
沈康氏看到帶頭的人就愣了,“三叔公,您怎么來了?”再看看其他幾個都是沈家族里的人,老老少少的十來個男人,今兒是來全了。
“志強媳婦,有事兒屋里說吧。”三叔公實際上年紀并不大,也就六十左右歲,腰也沒彎,看著挺精神的。他的目光落在徐朗身上,蹙眉道:“這就是你們家的租客吧,聽說脾氣可挺暴躁的。”三叔公身后兩個壯漢冷冷的盯著徐朗,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徐朗什么時候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聞言挑眉,“我暴躁的脾氣也只有對待無賴的時候,對待懂禮的人,自然是以禮相待。”他明白這些人是來找茬的,又豈會怕。
“哼,牙尖嘴利。”三叔公不欲多說,而是招呼沈康氏,“讓你娘過來,我有事兒吩咐。”完全一副長輩的架子。
林曉微微蹙眉,哪來兒的老家伙倚老賣老?
好在林曉脾氣雖然不大好,卻是個講理的。知道這是沈家的事兒,她不好插手。
沈康氏從后院匆匆過來,客氣道:“是三叔公來了,快屋里坐吧。”又讓沈康氏去燒水,禮數十分周到。
不想那三叔公卻不買賬,冷冷道:“我們沈家人說事兒,無關緊要的人都退下。”這架子跟歲數直接成正比了。
林曉被氣樂了。“我還沒聽說過,強盜闖人家里還得給強盜讓路的。”她也不看那幫人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跟徐朗說話,“我們租這房子是有合同的吧,要是有人不長眼想要倚老賣老,咱們就去官府告狀,回頭縣太爺治他一個私闖民宅的罪過,弄不好那可是要全家殺頭的。”
說到這林曉咯咯的笑,聲音清脆道:“聽說那些被砍頭的壞人血一下子噴出老遠,拿饅頭沾了那血喂狗還能治瘋狗病呢。”后面的話純粹是故意氣人的。
沈家一眾人氣得不行,三叔公更是怒道:“牙尖嘴利的小丫頭,你罵誰倚老賣老呢?”他是沈家最年長的人,又是村里的族老,平日里誰看到他不是客客氣氣的,現在被林曉這樣諷刺,當然憤怒。
林曉壓根沒搭理他,連眼神都欠奉。
“這年頭聽說過撿銀子的,還頭一次聽說有人撿罵的。”林曉這才瞥了他一眼,小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怎么的,自己也覺得理虧了?想道歉?那也得看我心情好不好。”
誰想道歉了?
誰理虧了?
三叔公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指著林曉怒道:“沒有家教,沒有規矩,沒有……”
“我是你什么人?”林曉突然笑瞇瞇的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