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跟不上林曉的思路,愣了一下。
林曉可不會因為對方年長就真的讓著他。
“我有沒有家教跟你有一文錢的關系?我有沒有規矩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是誰啊?頭發白了,骨頭酥了,歲數大了就真把自己當跟蔥了,你算老幾啊?”
眼看著老頭氣得渾身發抖,林曉可沒有同情他。
“別跟我整那尊老愛幼的那一套,那是對懂得禮數的人說的。至于那些倚老賣老的老不死的,趁早靠邊站。”你老年人都沒有個德高望重的樣子,還指望我們年輕的尊重你,做夢呢吧!
這年頭什么都是相對的,圣母瑪麗蘇不是沒有。那也得分對象是誰。要是自家那個熊孩子徒弟林曉覺得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可能,至于這個拿捏架子上來就罵人的糟老頭子,趁早滾犢子!她林曉不會做腦殘就是了。
“你,放肆!”三叔公家搬入黑熊嶺十來年,還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呢。
“大齊王朝律法規定,言論自由,怎么的,你比律法還大?你是皇帝嗎?還是說你想造反?”要說比嘴皮子功夫,林曉能甩這些古人兩條街去。
一群人氣鼓鼓的,有幾個年輕人不服不忿的就要上前,林曉樂了。“怎么的,想打架啊,來呀來呀,誰怕誰!”她一副挑釁的模樣,生怕事兒不大似的。
徐朗本來靜靜的看著,等沈家人過來要動手的時候就擋在了林曉身前。
“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姑娘家,傳出去也不怕人戳脊梁骨,你們好意思嗎。”他挽起袖子,“要動手。我陪你們比劃比劃。”別看對方長得五大三粗的,徐朗還真不怕。
“小子,這話可是你說的。”沈家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林曉他們不好打,徐朗他們可不在乎。
林曉一聽不干了,“哎我說徐朗,這人可是我先看上的。你給我靠邊站。”好不容易有樂子。林曉可不想錯過。
徐朗氣得直咬牙,“你個姑娘家家的,回屋去。”這女人。能不能有點兒自覺。
林曉眼睛一瞪,你命令我?
徐朗挑眉,咬牙切齒道:“姑娘,拜托你看看你此時站的土地。”這樣只屬于兩個人的交流方式讓林曉瞬間熄了火。
好吧。她是女人,她在萬惡的封建社會。她……靠,忍的好郁悶。
“徐朗,給我狠狠的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某無良女甚至招呼自家徒弟,“小不點兒過來。看打架了。”要說孩子也是奇怪的,如果被大人保護的太好了,他們反而容易膽小怕事兒。像是林曉這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不點兒遇到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反正這熊孩子看師傅一臉興奮的看熱鬧,他也興致勃勃的。學著林曉的樣子舉起小拳頭,“爹,加油!”
滿院子的人都凌亂了。
這一家子都是奇葩!
這丫頭是有病吧?
徐朗眼皮跳了跳,對林曉的脫線早就見怪不怪了。
沈家婆媳一看要動手都急壞了,沈奶奶更是拽著那年輕后生,“徐朗是我們家的租客,你們可不敢動手啊。”就徐朗那體格,還不得被人打壞嘍啊。
那邊沈康氏也勸林曉,“曉曉,不是我說,你怎么能讓徐朗跟人打架呢。這幾個都是常做農活的,力氣大著呢,徐朗可不是對手。”
“哎呀,嫂子,你就放心吧。”林曉笑瞇瞇的,“徐朗要是連他們都打不過,那么廢材我可不養他。”一句話讓沈康氏凌亂了。
這丫頭,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那邊沈柔柔怯怯的站在一邊,看著林曉的目光愈發火熱。
那邊沈家人也擺脫了沈家老太太,朝徐朗撲過去,兩人瞬間打在了一起。
徐朗是什么人?
從記事兒起就開始習武了,幾乎沒費力氣,兩下就把那人摔了一個屁蹲兒。
“嘿,小子,有兩下子啊。”那人以為徐朗是走運,不信邪的又撲上來,結果幾下之后他就傻眼了。“這小子有點兒邪門。”
“你是豬嗎。”有人不樂意了,又撲上來。徐朗自然來一個打一個。
林曉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還不斷跟小不點兒聊天,實際上是在損人。
“車輪戰啊,徒弟你看著。這是一種戰術,最適合那種打不過人家還臭不要臉的人使用。瞧瞧,你爹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了,還被幾個大漢輪流打,真是好可憐啊……唉,誰讓咱們是外來的呢,就得被人欺負。”沈家院子里、院墻上早有不少看熱鬧的人,聽到林曉的話就開始起哄。
“吼,沈家人車輪戰,連個半大小子都打不過,真不知羞。”
“沈家是沒人了怎么的,竟上一些廢物。”
“完蛋玩意,丟黑熊嶺的臉,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
“我說沈家小子,你是沒吃飯嗎?”
莊戶人家都是一些粗魯的漢子,這還是比較溫和的說法,有那臉皮厚的直接嚷嚷道:“沈家的,你他娘的昨晚在娘們身上使過勁了吧,今兒是腿軟了還是咋的,不行換我來。”
也有人看好徐朗給他加油鼓勁,“徐家小子好樣的,再打趴一個,我推薦你進狩獵隊。”
林曉很喜歡這種氛圍,這讓她依稀間恍惚又回到了軍營,那些戰友不分男女也是這樣粗魯、熱血的。
望著場中悠然打人的徐朗,她微微瞇起眼睛。不得不承認,少年還是很帥的,特別是打人的時候,臉上掛著笑的感覺——真是酷斃了!
林曉這邊得意,沈家人那邊臉色難看的不行。
早先被徐朗打趴下的幾個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撲向了徐朗。
林曉猛的起身,“臭不要臉的,你們敢!”居然玩圍攻,欺負他們沒人嗎?
平日里林曉習慣性的鍛煉手指的靈活性就抓著兩個鐵球,當即飛出鐵球砸中兩人的小腿,林曉飛撲過去就是一電泡砸中另外一個人的鼻梁,抬腳毫不客氣的踹向一個人的襠部,當即就響起殺豬般的慘叫。
場外看熱鬧的男人們同時“嘶”了一聲。
徐朗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真惹毛這丫頭!
這下手,哦不,下腳忒狠了。簡直是斷子絕孫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