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的衣服做的真的很好看。”江惠芬低頭又小聲道,“偷偷地告訴你啊!你做的衣服,你爸在屋里穿上去,對著穿衣鏡臭美了好久。”拍拍她的肩頭道,“好好干!”
聲音雖小,不過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陸忠福被老伴兒‘出賣’這老臉有些掛不住,于是嚷嚷道,“老婆子,吃完了咱們該下去了。”他推開椅子就朝外走。
“老頭子你忘了下面的店面裝修了,我下去干嘛!”江惠芬放下筷子,直起身子道。
“當監工!”陸忠福擠出三個字道。
“監工,監工。”貝蒂也來湊熱鬧。
“好好……我下去,當監工。”江惠芬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朝孩子們壓壓手,“你們接著吃。”老兩口一前一后的下了樓。
這下子走了頭頂地兩座大山,陸江帆看著顧雅螺他們道,“說吧!誰提出來的。”
“我!”顧雅螺自告奮勇道,接著聳聳肩又道,“本來想轉移視線的,結果外公英明,誰知道早就識破了,這下子好了一勞永逸了。”
“干得好!”陸江舟傻呵呵地笑道,“半月之期已過,我這兩天可是提心吊膽的。呵呵……這下好了,我可以安心睡覺了。”
“對呀!本來還想著聯合造反呢!我們幾個人扛,總比姐一個扛著強。沒想到如此輕松的就解決了。”陸江船笑了笑道。
長輩們同時心里感慨,孩子們長大了,居然能為他們分憂了。
“大哥、二哥,小弟,我……”陸江丹激動地叫道。
“小姑子。快別說了,哥哥就是這時候來用的。”陳安妮攬著她的肩頭寬慰道。
“咱爸這兒已經說開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不為別的,為了螺兒他們三個,好好干!”陸江帆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陸江丹吸吸鼻子,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埋頭收拾起了碗筷。
“姑姑。您去做衣服吧!我們收拾桌子。”陸皓兒說道。
“行了,小姑子,這里交給孩子們了。”陳安妮挽著她就走。
顧展碩看著他們抿了下唇道。“謝謝逸哥、二姐、三哥、四姐、五姐、六姐了。”
“你都叫我們哥哥,姐姐了,還謝什么,應該的。”陸晧逸攬著他的肩頭道。
收拾完餐桌。各自進房學習,兩個小時候后顧雅螺他們則開始為晚上的烤肉攤和麻辣燙做準備工作。五點半一到開始準備烤肉攤,這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圍著攤子了。
“我說大飛,天天吃烤肉串,你不便秘啊!”洪況看見這肉串就怕怕。這已經連吃了快一個月了吧!東西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不膩味嗎?
“砰……”
冷墨然摁著他的后腦勺把腦袋摁到了桌子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嫌惡心啊!”
“我不管,我不陪你瘋了。我要吃麻辣燙,而且是不辣的那種。”洪況舉手道。嘴里卻嘀咕道,“人家推出麻辣燙都十天了,你干嘛這么自虐。”
冷墨然手支著下巴,嘴里噙著鴛鴦奶茶的吸管。不經意間看見現在威嚴嚴肅的大飛,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整個面目柔和親切了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后來才發現每當到了這烤肉攤,大飛就會嘴角微揚,滿眼溫柔許多。
這狠辣的大飛,突然變的溫柔,真是讓人不適應。
冷墨然摩挲著下巴好烤肉攤子望過去,他家大飛到底看上誰了,陸家女兒這么多……誰呢?
“大飛,看了這么多天了,還看不夠啊!”洪況大嘴巴嚷嚷道,“你到底在看誰啊!我知道望夫石,人家好歹有了目標了,大飛你現在這算什么?真不知道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長情,江湖兒女霸王硬上弓嘿嘿……直接拿下不就得了。”
路西菲爾看著端上的來的麻辣燙,直接拿出一串麻辣燙塞進了他又張開的嘴里。
霸王硬上弓,這句話要是被阿九聽見可以想見他的下場有多慘!
“燙……燙……”洪況拿出嘴里的麻辣燙,不停地吐著舌頭,拿起眼前的冰奶茶直接灌進了嘴里。
這才感覺舌頭不麻了,“大飛,你看這舌頭都被你燙熟了。”洪況委屈道。
陸露放下盤子微笑著說道,“三位請慢用。”
“喂!我說陸露小妹妹是吧!我們點的是烤肉串,怎么全給我們的麻辣燙。”洪況擺出自認為最帥的笑容道。
“貝蒂報得麻辣燙沒錯。”陸露微笑著說著退了下去,實在太忙了,沒有過多解釋的時間。
路西菲爾拿起鐵簽子,上面穿的蔬菜更多,擼下香菇,無意識的嚼著。
他們怎會了解自己的‘苦’,世人求愛,便如刀口舐蜜,初嘗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雖如此自己卻甘之如飴,為此搭上了性命,怎會了解,失而復得的狂喜能讓人癲狂。
世間事皆苦,求時甚苦,既然得之,守護亦苦,得而失之,思戀復苦。
這世間人人都不能避免,原以為自己的心夠冷、夠硬,沒想到也會有品嘗放不下的苦酒。
是知道吃多了烤肉串不利于健康,才換上了不辣的麻辣燙嗎?
有了這個認知路西菲爾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胸中好像是火山噴薄一般,灼熱了他的心。拿著鐵簽子的手微微顫抖,吃在嘴里的麻辣燙甜得心發燙,
她關心我對吧!看著滿場飛奔她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她。
她看起來笑的好開心,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就像一縷春風,冰雪也能使之融化。
被人這樣盯著就算木頭也知道了,何況是敏銳地顧雅螺了。
不經意間看了過去。穿過層層人群一眼就看見了他,只見他現在那雙黑眸中似火光,眼神燦若星辰。
“展碩,螺兒,陸露,快九點了余下的不多我們來吧!你們明天還要上課。”江惠芬催促著孩子們道。
“知道了,送完手里麻辣燙。我們這就走。”顧雅螺輕輕笑了笑道。“媽,這錢箱你拿著,外公、外婆。我們上去了啊!”
“展碩、展硯,快上去吧!”江惠芬催促還在忙碌地顧展碩他們道。
“大哥、二哥,你們先上去,我先去廁所一下。”顧雅螺手指著轉角處道。
雖然家里有兩個衛生間。可架不住人口多,不想排隊的話就只好到不遠處的公共廁所。
“螺兒。用我們陪你嗎?”顧展碩問道。
“不用,不用!”顧雅螺忙不迭地擺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人這么多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完,我很快就回來的。”開玩笑。哪兒能讓他們跟著呢!
“貝蒂……”聽見顧雅螺的聲音,玩兒的正嗨的鷯哥朝她飛去,落在了她的肩頭。她拍拍貝蒂地腦袋道,“跟著我哥先回家。我稍后就來。”
“不要!”貝蒂干脆地說道。
“乖,一會兒喂你好吃的。”顧雅螺輕捋捋它的羽毛。
“那好吧!我要吃炒米拌蛋,香蕉……”
得貝蒂這家伙還直接點餐了。
“ok,等我回去給你做。”顧雅螺輕笑道。
“哼哼!這還差不多。”貝蒂飛落在顧展碩的肩頭上傲嬌地說道。
和顧展碩他們分開后,顧雅螺朝街角走去。
路西菲爾看著顧雅螺向街角跑去,“墨然你們先回吧!”
不等他們兩個說話,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喂,大飛。”洪況起身哇哇大叫道,“墨然,他……他就這么走了。我們怎么辦?”
冷墨然起身雙手插在兜里,聲音依舊清冷般道,“回家!”
路西菲爾一轉角,燈火迷離處,一眼就看見站在巷口的顧雅螺很顯然在等他。
暈黃的燈光映在她的臉上,退卻了臉上的笑容,神色一如往昔般清冷從容。
令他那顆火熱的心迅速的冷靜下來,隨即又眼神帶著堅定,嘴角劃過一抹笑容,死過一次的人,有什么好怕,還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嗎?
顧雅螺則平靜地看著他,街邊的光影掠過他雕刻般深邃的五官如鍍上一層金色。
一雙黑眸不斷地閃爍著,驚喜,膽怯、堅毅、沉穩……凝視著顧雅螺。
顧雅螺微微瞇起眼睛看著帶著堅定步伐走向自己的他。
“路西菲爾,你想干什么?”
這十來天,他就像是跟屁蟲一樣,遠遠的跟著她。上學路上,放學路上,總能看見他,就這般不說話,默默的跟著她。
烤肉攤前一坐就是三個小時,就這般看著她,不言不語的。
“你知道的,茉莉。”路西菲爾傾身上前,絲毫不掩飾雙眸見的深情和愛意。
“為什么是我?我沒有給過你任何的錯覺。”顧雅螺平靜地說道。
她清晰的記得兩人的交集只有在北非沙漠那三個星期,此后再沒見過面。
兩人再見面的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頭兒,而她則是不停地從他手里接過一個個高難度的任務。
兩人除了關于任務的從未說過多余的話。
路西菲爾悠悠一笑淡淡地說道,“我也曾經問過自己,可惜沒有答案,也許愛不需要理由!”
顧雅螺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個瘋子,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只對你一人發瘋。”路西菲爾面無表情地雙手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就這么直視著她。
一個敢于和她同歸于盡的男人,她可以想象他的執拗。假若拒絕的話,她不在是那個冷心冷情的孤獨地阿九。
她是有了家人,親人顧雅螺,換句話說她的弱點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