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允一大早就起來,而后開始在院子里練功,除此之外,他還拿出大刀和黎對打。他的動作非常地生疏,許是去了書院學習,雖然繼續練武,但是沒有跟人對比,所以,幾招就落敗了。
但是黎文允卻是沒有氣餒,每一次落敗之后,都很快調整好,繼續和黎對打。
下午的時候,他在院子里的水井邊,磨自己的大刀磨了一個多小時,而后又回房弄了一些東西。
黎彥南和孟氏從面館回來,看到此,心驚膽戰。
但是,兩人都沒有問,甚至沒有勸阻。
他們都被人逼上門來了,那些人在他們面館的水里下毒,想要害死他們不說,還想害死面館里的那些客人。若是此時再心軟,那日后,死的可能是他們了。他們死還不要緊,最關鍵的是幾個孩子。
為了孩子,他們不能問,也不能勸阻。
黎文允看了好笑,不用問,他都知道黎彥南和孟氏是怎么想的,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不過,他還是解釋道:“爹娘,你們放心,我不是拿刀去殺人的。兒子不會做這些違背律法的事情。”若是有人主動來殺他,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是不會去主動去殺人,因為相比于此時的他來說,殺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卻是幫壞人解脫。
報復一個人,不是讓他死,而是讓他比死還痛苦百倍。而對此,他有無數種辦法。
“那你磨刀做什么?你這孩子,看你這表情。我還以為你要去……”后面的話孟氏沒有說,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那么久沒有回來了,刀放在那里,放久了,生銹了,我給它磨磨,上點油。保養一下。”黎文允輕撫刀身,笑道。
黎彥南和孟氏明顯不信,但是也知道這個兒子的品性。是不會對他們說謊的。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意思卻是不會主動去殺人,當下提著的心松了下來。
黎彥南道:“你和想做什么,我和你娘都不攔你們。但是有一點。一定要注意:命最要緊。打不過就跑。留在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們想去做什么事,他們兩個老的,管不了,也沒有力氣去管了,唯有希望這兩個孩子不出事,不受傷就好。
“我們會的。爹娘,放心吧。妹妹的武功那么高,沒有人會傷著她的。我雖然弱一些。但是那些人想要傷我,也要費一些力氣的。”黎文允點頭說道。
誰知。聽完之話,孟氏卻柳眉一豎,怒道:“你妹妹只有一雙手,你也只有一雙手,你們兩個加起來才四只手。若是敵人只有一兩個還好,但是敵人是一群呢?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你給我警醒一點。”
黎文允無奈,只得應承認。一群人估計都打不贏他妹妹呢,爹娘這也是太擔心了一些。不過,這也是父母關心他們所以才這么說的。
晚上,等黎文允運了兩次功之后,他的窗戶忽然響了幾下。
隨即,黎的低低的聲音傳來:“二哥,你好了嗎?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離約定的時間到了呢。
“馬上。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了。”黎文允道。
黎走到院子里,等著黎文允。
黎文允過了一會兒才出來,黎抬頭一看,就看到同樣身穿黑色夜行衣,臉蒙著黑布的黎文允。雖是十四歲半大的少年,但是也不知道是最近伙食好了的緣故還是練武的緣故,黎文允比剛從鋪子里回來的時候,長高不少,再加上最近練武,顯得整個人非常地挺拔有型。
穿上夜行衣,雖然看不到臉,但是非常地好看。
黎一下子就看呆了。
“怎么了?”黎文允疑惑地問。
黎汗顏,有些心虛地說:“沒有。我在想事情。”呸,她看自己的哥哥竟然看呆了。
黎文允應了一聲,道:“嗯。那我們出發吧。從這里到那邊也挺遠的。”他的輕功不行,雖然每天都有出書院外面練習,但是不知道為何,卻是上升很慢。所以,今天才會那么早就出發了。
黎點頭,兩人就出從墻外面翻了出去。
他們才一出去,在房間里悄悄地聽著他們動靜的黎彥南和孟氏這才出聲。
“希望他們兩個好好的。”孟氏嘆道。早知道弄的這香醋如此招禍,她就不應該讓做這個香醋了。即使他們家的收入會少上許多。
只如今,因著這香醋,害的現在全家都不得安寧。
“放心吧。厲害著呢。她那個師傅也厲害,這么短的時間就將教的那么好。也不知道哪一位高人,若是他來我們家就好了,我們好好招待他。”黎彥南感慨道。
一年前,擱他也不相信他們家會這樣。他一直以為他會打獵供養大哥和大侄子考上秀才,然后兩家分家,他們一家分得一些田地,他再上山打獵,將日子過好。
但是誰能料到竟然拜了一個好師傅呢?
正是這個師傅,改變了了們家。
“是呀。得好好招待才成。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子的好日子過。”孟氏也感慨。她家女兒她自己清楚,若是沒有師傅教,哪里學來這個本事。
但是這本事大了,也惹禍了。
若是他們還像從前那樣,那縣令也不會打他們的主意。
這般想著,她也不知道那個師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了。
“算了。別想了,說她那個師傅是不會來這里的。唉,兒孫自有兒孫福。本事大一些。總比本事小一些的好。”黎彥南道。
本事大一些,遇到事了,就是林中的大貓。遇著獵人,至少還有那個能力去反抗。本事小的話,就像林中的兔子,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人宰割。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這才睡下。
這邊,黎和黎文允正在全速進行。
因為是夜晚。又是在山間小路上,一個人也不沒有,所以。黎并沒有再隱藏自己的實力,而是全速進行。
黎文允在后面追趕。他為自己的妹子這巨變感到十分的高興。
有著這本事,以后嫁人了,在婆家也不會被欺負。
也不知道過了許久。兩人就到了那山契所在的山里。
原先他們也不懂的這山是在哪里的。不過,黎彥南是一個打獵老手,原先,在村里打不到獵的時候,也到離這山的附近打過,所以,當黎問起的時候,他給黎畫了一幅地圖。
黎將那一幅地圖記在腦海了。根本就不用燈,照著頭腦中的地圖就全速前進、
“。你有沒有聽見什么?”一到山腳底下,黎文允就小聲問道。
“聽到了。說話聲,還有一些其它的聲音。這大半夜的,他們這是在鑿山?”黎側耳一聽,問道。
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鐵揪和鏟子碰撞的聲音。
鑿山?
黎文允抬頭一看,就看見山上有零星幾個火光。那火光在深山上面,而且還會移動,看起來就像鬼火一般。
非常地恐怖。
曉是如黎文允這般膽大的人,在看到第一眼的時候,也覺得后背涼嗖嗖的。
黎本是一個無神論者,后來修體之后,膽子變的更大了,而且,前世又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她聽多看多這些東西了。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上面那些難道是鬼火?還是什么東西?”黎文允問道。
“不是。那上面的應該是火把。這世上沒有鬼火的,就算有,我們也不怕。人都不怕了,難道還怕鬼?哥,我們上去看看吧。那上面肯定是有人在干活。只是不知道,這大半夜的,他們在上面做什么?”黎瞄了一眼,說道。
“好。我們上去吧。”黎文允穩了一下心神,走在了前面。他心里雖然害怕,但是他是哥哥,應該保護自己的妹妹。
黎抿嘴一笑,任由他去了。
有一個哥哥護著,很不錯喲。
兩人利用夜色的掩護,在山腳上開始找了起來。
找了許久,這才找到山路。
這山路非常地隱秘,而他們兩個沒有火把,雖然夜視不錯,但是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黎文允走在前面,領著黎往上走。
山路本來就難走,更何況是夜晚?
除了要小心腳底下的路之外,還得小心上面的人和路上的動物植物什么的。
因為有著充足的時間,也為避免黎受傷,所以,黎文允慢慢地在前面走著。
黎也不催,她知道這事急不來的。深夜夜行山路,總是會難一些。
快到半路,黎眼尖,扯了一下黎文允的衣袖。
黎文允回頭,壓低聲音問道:“怎么了?”
“前面有一個關卡,有兩個人在那里守著。”黎低聲說道。
黎文允轉頭,往前面一看,卻只看到有一些燈光,他心里非常地驚訝,原來自己的妹子武功已經高到這份上了嗎?
那么遠的距離,她不僅看清楚那里有什么,還連人數都看清楚了。
“那我們繞道?”黎文允道。
他們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卻是不清楚那一邊的情況,貿然將這兩個人殺了,引起山中的人戒備就不好了。
“好。”黎點頭。
兩人就從旁邊找了一條小路走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守衛甲問道。
守衛乙搖搖頭,說:“沒有。大晚上的,這山里的獵物全給我們捉了。山里的人全在那邊干活呢,哪里來的聲音?”
“但是我真的聽到了聲音,要不,我們去看看?”護衛甲皺著眉頭說道。他聽到了腳步聲,而且,還是兩人的腳步聲。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我什么也沒有聽到。這個點了,哪里會有什么腳步聲?”護衛乙不客氣地說道。
這么黑的天,也不知道樹林里有沒有蛇,他才不去呢。
“那好吧。”護衛甲嘟噥道。他自己一個人過去,也是不敢的。
黎和黎文允卻是從另一頭上去了。
另外一邊都是樹,尋常人是不敢在大晚上過來這邊的,就算是過來,從這邊也走不上去。
但是這難不倒黎和黎文允。
兩人騰空升起,直接就躍到了樹上,而后又從樹上跳下來,直接就走了上去。
越走近那大山深處,鐵器的撞擊聲越來越響。
“難道他們在這里私自制造武器?”黎文允一想這個可能,臉色一白,低聲問道。
如今的大夏朝,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昌泰帝治國有方,雖達不到人人富強的地步,但是多年來,卻是沒有什么在的災害,也沒有什么人禍。
他不敢想象,若是真的有戰事發生,那他們這些老百姓怎么辦?
“不會。這不像是鑄造兵器。倒是在挖什么東西。”黎側耳一聽,說道。
她也曾去過那鐵鋪,自然知道鑄造兵器與挖東西的區別。
黎文允的心這才放下,從他出生來現在,就沒有經歷過戰爭,他也無法想象若是發生戰爭,整個大夏國會怎么樣?
“我們繼續上去吧。還有一段距離才會那中心。”黎文允說道。
黎點頭,繼續往前。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那山中央的周圍。
一走近,黎文允和黎便聽見鞭打的聲音和斥責聲。
“快點,快點!”
“找你們過來這里,不是讓你們偷懶的!快一點,再快一點,若不然,明天上不用吃飯了。”
“啊,你的力氣就那么一點,怎么扛得那么慢?!”
“還有你,還有你,怎么那么慢。你是豬嗎?吃了那么多,做的那么少,豬都比你快!”
“挖快點,挖快點,再不快一些,就將你們給賣到邊疆去,別以為這里苦,那邊更苦,連水都沒有得吃。”
只一會兒,黎便聽到不下十次的鞭打聲,那些人好像鞭打上了癮一樣,一次比一次重。
只是聽,黎都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痛著。
也不知道這些人在做什么,竟然弄出了這樣子的動靜?
黎文允這時早已忍不得了,趕緊小心而快速地過去看。
黎也跟著一起走過去看。
入目的像煉獄一般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