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嬌

第155章 罪證

黎回到家之后,顧不得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就打開那個小箱子。

印入眼簾的是那一張紙。

黎將紙拿出來一看,卻是看到那里上面記錄著一些數目。那些數目非常地大,記錄的單位還是用金子記數。

500金等等。

她看了一會兒,也沒能看明白這東西到底是說的是什么。這一張紙上面只記了幾個數目,其實的卻是什么也沒有。

看不明白,黎沒有再看,而是將那一張紙給放下,然后將那箱子上面的書給拿出來。

拿出來一看,黎便知道了,這幾本東西,它不是書,而是賬冊。

竟然是幾本賬冊!

這個李縣令,將這幾本賬冊收的那么密實做什么?

難道是有什么貓膩?

黎將那一本賬冊打開,看了幾眼,什么也看不懂。

不過,看不懂不要緊,既然那個李縣令藏的那么嚴實,走的時候還讓人將書房給鎖上了,可想而知,這幾本賬冊有多么地重要!

等她明天再仔細地研究一下。

她接著往下面翻看,又看到了一把鑰匙和幾張地契和房契。

這幾張東西都是紅契

黎看了看,其中兩張是一座房子,然而這房子卻不是本縣的,而是鄰縣的。另外一張也是房子,這一張的房子卻是在本縣。

“這個李縣令,難道金屋藏嬌?怎么置了兩所房子。還分在兩處?還將這房契藏的那么嚴實?”黎在心里嘀咕道。

她對這房契沒有多大的興趣,橫豎她也不能去要了這兩所房子。

接著,黎又拿起那幾張地契看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黎心底的疑惑更甚。

這幾張地契,卻是幾張山契和地契。這山和地都連在一起,想來,這個李縣令將他們給買下了。

難道這幾個地方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

若不然,這個李縣令也不會藏的那么嚴實?

她看了一下那買山和買地的日期,卻是在六年之前。

而這李縣令。在這個地方已經連任兩屆了,三年一屆,也就是說。這幾張山契和地契是李縣令在任這松水府的縣令之前,就買好了的。而買好之后,他才來這個縣城里做縣令。

黎這般一思索,便肯定這東西一定有貓膩。若不然。李縣令不會如此寶貝他們。

看來,她明天得去這幾座山里探一探再說。

今天原本她是想以暴制暴,但是看到這些東西之后,她又改變主意了。

一刀將那個李縣令殺了,將李縣令和家人和那李生的一家的全殺了,這固然是一件痛快的事情,但是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做了那么多的惡事,什么痛苦也不用承受。直接到閻羅王那里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也不用自己承擔自己犯的罪孽!

這天底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她不會那么容易讓他們死去的。得讓他們承受一下這天底下的折磨才成。

第二天白天,黎像是往常一樣,繼續開店,下午則是去她那山里、湖里看看。那山里種著各種果樹還有木薯,那地里則是種著玉米,那湖上面養有家禽什么的,湖里還有魚,可不能讓那些李縣令讓人過來禍害了。

幸好,她早就有先見之明,用黃磚將那些地方給封了起來。

那個李縣令若是想使壞,也得掂量掂理。不過,她昨天給他的那些爪牙那么沉痛的教訓,沒有半個月下不來床,想來,就算他們想使壞,那也得有人才成。

“廢物!廢物!”李寒在書房里大罵道。

昨天他派出去辦事的那幾個助手,現在,竟然全部都下不了床,個個都向他請假。

昨天不就是被人打了一頓而已,竟然全部都下不了床,不是廢物是什么?

李生卻是感動一陣膽寒,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皮從昨天開始就跳個不停,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一樣。

他覺得有些不對,今天那些護衛不能起床更加驗證了他這個預測。

“哥,要不,就算了。這一件事情邪門的很。我們派出去的人,從來沒有失過手,但是在黎家,卻是失了手,這還不算,連兇手的臉都沒有看到,我們的人卻是被打的那么慘。還是算了吧。那個方子我們不要的。我這幾天眼皮子跳的厲害。”李生摸著自己的心,勸道。

他們不甘心,但是有什么辦法?

針對這一個香醋的方子,他們的計謀沒有一個能成的。

派出去的殺人黎文清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那個殺手樓還為此坑了他不少銀子。

派出去書院搗亂,想毀了那黎文允名聲的于師傅鎩羽而歸。

派出去下毒,想要借此毀了黎一家,然而連黎彥南都沒能抓回來,他們的人還在半路被一個不知道來歷,蒙著面的小子給打了,到現在,都下不了床。

這事情處處透著邪門。

若不是黎家有高人,那就是黎家有高人幫著。

無論哪一樣,這黎家是動不了了。

李寒回頭瞪了李生一眼,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再說了,雖然我們有那一處收入,但是那一處的東西,十有八九就運回去給那一位的,我們只能分一點沫沫。沒有這方子,今天考評價,我回到京城之后,拿什么銀子去上下打點?這一個方子,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得到手的。”

想到這里,他不禁暗恨京里的那一位的貪婪,若不是那一位要的太多。他從那一處隨便要一包,都夠他用了。

但是那一位要太多了,而他。若不按時上繳,他們一家的身家性命不保。

“哥,我們就不能脫離那一位嗎?”李生不滿地說。

別看他賺了那么多的銀子,實際上,他口袋里是沒有什么銀子的,銀子全都給那一位了。

“不能。自從我們投靠那一位之后,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那一位是要成大事的。你以后可別再說這話,若——不然,就連為兄。也救不了。”李寒嚴厲地斥道。

他這個弟弟可真膽大,他雖是有脫離那一位的念頭,但是從來不敢說這話。

一想到那一位的手段,李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寒而栗。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那接下來怎么辦?”李生沒有好氣地問道。

他家大哥越來越膽小了。若是按他說,直接將那一處的東西拿上幾包,然后將這里的東西收拾好,找個地方,改名換姓。

就算那一位的能力再大,他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的當中,找到他們。

何必為了那一位賣命呢?

可惜,他哥聽不進他的話。在他的哥哥的眼里,只有官途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所以,不能當官,他哥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權勢這東西,是一個好東西,一旦沾染上,誰也不會想放棄。

他哥哥是不會想要放棄了。

“我還沒有想好。就算是想好了,現在也沒有人手。鐵磊他們都被那個蒙面小子給打的下不了床,就算是有好計謀,那也用不上。”李寒陰著個臉,說道。再者,昨天他們無功而返,已經打草驚蛇了,今天,不可能再過去了。

“我這邊有。”李生說道。他也養有一些護衛,雖不及他哥養的那些,但是總體來說,也是不錯的。

“你那些,不成的。等鐵磊他們好了,再說吧。橫豎也不差這半個月。”李寒搖頭,說道。

李生府里的那里,怎么比得過他手上那些?

“那成。那我就等著哥哥吩咐。對了,那個黎文允,要不要對他動手?”李生忽然道。

“算了。他現在在書院里,動手也不方便。等過了半個月,鐵磊他們好了再說。”李寒道。李生心里不以為然。一個書生而已,手無縛雞之力,他要毀了,那還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今生他哥還要等鐵磊他們好了再說。

那鐵磊,若是真的那么有能耐,也不至于被人欺負的那么慘。

不過,懾于李寒的威嚴,李生并沒有多說什么。

第二天一天無事,傍晚的時候,黎文允卻是回來了。

黎一看,便知道是有事,若不然,這不能休息日,黎文允不會回來的。

自從能讀書之后,她將全部身心都放在了讀書身上,哪里會跑回來?

“哥,發生了何事?”黎問道。

黎文允剛想說,結果,孟氏便斥道:“,你這孩子,你哥肯定是趕著回來的,有什么話,等你哥吃了飯再說。”

說罷,就去拿黎文允手上的東西。

黎只好放下手中的疑惑,去給黎文允煮面去了。

煮飯太麻煩了,而且,耗費的時間久。

還是煮面方便,好在,他們和有面,黎將那面拉的細細的,下水一燙,配上早就調好的哨子,再切點蔥花,就讓小豆丁給端出去。

她自己又切了一些鹵肉,拍了個黃瓜,燙了一盤菠菜,做了一個涼拌菠菜,拿了一個托盤,端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那大大的一碗面不見了半碗,想來,黎文允也是餓的很了。

待黎文允吃飽喝足之后,他才說起了他在書院里事情。

黎聽了,將黎文清遇刺的事情和昨天面館發生的事情告訴黎文允。

她隱去她暴打官差和夜探縣衙那段不說。

“看來,是李縣令專門針對我們家了。”黎文允細想,就知道了。

“嗯。要不然,那些官差也不會來的那么巧。我們面館開了那么久,那些官差第一次過來吃飯,然后就出了這事。”黎說道。

“文允,莫先生沒有說什么吧?那個殺千刀的,為了我們這個小小的方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孟氏抓著黎文允的書,上看下看,罵道。

“錢帛動人心。這香醋方子值錢的很,怪不得李縣令能了歪念頭了。他今年秋天要考評,若是評的優的話,他很大可能會調會京城。到時,他一個地方升上去的,不花銀子去打點哪里能成?我想,他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想要我們的方子。”黎文允說道。

李縣令今年秋天要考評,這不是一件什么新鮮的事情,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

“這到底是什么父母官?不為百姓謀福利,反而強搶百姓的東西。文允,你以后若是做這樣子的官,趁早不讀書了。”黎彥南怒道。

黎文允哭笑不得,他道:“放心吧,爹爹,我不會成為那樣子的人。”他讀書的初衷是為了護住家人,然而現在,卻多了一條,為百姓謀福祉。

一家人談過之后,紛紛囑咐彼此小心。

而黎文允,卻是單獨和黎再談。

“妹,除了今天你告訴我的這些,你還有什么沒有告訴我的?”黎文允小聲地問道。

他知道他的這個妹妹不會那么簡單放過李縣令的那些人的。

肯定是有什么她沒有告訴他。

“二哥果然懂我。二哥等會,我去拿些東西過來。”黎笑道,而后不等黎文允反應,就到黎文允的柜子翻了起來。

黎文允滿臉無奈,那個柜子是他放書來的,什么時候也放東西在那里了?

隨即,他就看到黎拿著一個小鐵箱過來。

黎文允疑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鐵箱。

黎將那個小鐵箱往桌子上一放,原先為了怕小豆丁知道有這么一個東西,她將箱子放在黎文允這里。

黎便將她打人和夜探縣衙及得到這小箱子的事情全告訴黎文允。

黎文允聽得倒吸一口氣,他有想過黎的膽子大,卻是沒有想到,黎的膽子那么大。

但是看黎那笑臉,他又舍不得訓斥黎。

黎文允只得翻看那小箱子里面的東西,越看,他的臉色越是沉重,心里卻是震驚,他道:“,我明天晚上和你去這些山地里探探。”

之所以明天才去,而不是今天就去,是因為他今天累了一天,體力還沒有恢復。

黎自然應承。她知道黎文允看出來些什么,不過,好像黎文允還沒有確定,所以,這才提出和她一起去夜探那大山。

等到明天晚上,他們就知道那李縣令為什么將這山契收的那么嚴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