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0有恩報恩小說旗
160有恩報恩
宋澈無語了。拍開她爪子坐起,翻身跳到窗外,恨恨瞪著她:“我眼下哪有時間幫你辦?明兒下晌我就要去廊坊,一去起碼好幾天,要辦也等我回來再說!”
煩死了!雖然他是喜歡粘著她不錯,可她能不能別老是動手動腳地!這樣子等下讓他怎么出門?
“又要去廊坊?”徐瀅伏在窗臺上,終于恢復了正經:“還是為上次你說的那事?”
宋澈沒好氣地拂著衣擺:“那事沒完,我得去查查到底什么來路。”
徐瀅想了想,說道:“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宋澈心下微動,偏過頭來:“你想去?”她能去當然是最好,可是徐鏞和楊氏會同意嗎?嗯,這個不是問題,她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就像她可以隨便摸他一樣,他也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光明正大帶著她在外過夜。
想到這里心下一暖,語氣也變好了,“那明天晌午,我來接你。”
說完又瞪了她那雙爪子一眼,匆匆出了門去。
徐鏞回來時已不見了宋澈,倒是聽徐瀅說要翌日要跟他同去廊坊,不免數落了她兩句。但是也沒攔著,女大不中留嘛,何況她自有分寸。
這一夜宋澈情緒也還是高的,徐瀅卻是忙乎到夜半才歇。
一是崔家那破事兒,總覺得這里頭內幕重重。二便是準備著明日去廊坊。
她并不是一時沖動才提出要去,宋澈上次在昌興樓說到廊坊有神秘人出沒時她就放在心上了,大梁盛世,雖然各地小事不斷,但據她在中軍衙門那兩個月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真沒幾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關鍵是幾代皇帝都沒有讓他們形成這種敢鬧大事的條件。
往常衛所出事,也無非是當地幾個膽大將官的陽謀,要動用到神秘力量的,這背后多半不簡單。
宋澈雖然還不是她丈夫,總歸也沒有理由看著他栽在這上頭,他答不答應幫袁紫伊是其次。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翌日吃完早飯。她又帶著侍棋乘車到了袁府。
袁紫伊叉腰笑道:“看不出來你這么想念我。”
徐瀅懶得跟她斗嘴皮子,一進門坐在她榻上道:“今兒下晌我要隨宋澈去廊坊辦差,以防會有危險。把你制的那個荊甲衣借給我。”
袁紫伊不肯:“我憑什么把我防身的東西給你!”
“你不借也可以,我要是死在外頭,回頭看誰幫你辦捐官的事兒。”徐瀅斜著眼脧她。
袁紫伊嗤了一聲,“就是你不幫忙。等我有了錢,自己不會去?”說完她默了下。又說道:“你明知道有危險還去做什么?”
“當然有我的用處。”
徐瀅望著窗外:“宋澈雖然出身高貴,但他卻有自己的志向,不愿意安享富貴,難得他有這么上進。我當然要幫幫他。這次廊坊出現了一批不知來歷的對手,什么目的也不清楚。董畏那荊甲衣尋常刀槍是刺不破的,必要的時候。我穿著它起碼可保不死。”
袁紫伊把她上下打量了幾遍,說道:“都到肯為他舍身冒險的地步了。難不成你還真對他上心了。”
徐瀅笑了笑,不置可否。
袁紫伊皺了眉,轉身進了里屋。
徐瀅這里喝了半盞茶,她就拎著個包袱出來。“既然有危險,那我跟你一起去。”
徐瀅抬了頭,“你又不會武功,去了能頂什么用?”
“我當然也有我的好處。”
袁紫伊伸手從茶盤底下抽出張隨手繪的街道輿圖來,沖她揚了揚:“我雖然不會武功,但從董畏那里也習得不少東西,除了荊甲衣,我還習了些斥侯術,尋常的追蹤并不成問題。再者你此去肯定不可能帶上丫鬟們,身邊沒個女伴你覺得方便嗎?”
徐瀅愣住。
袁紫伊拍拍包袱,又說道:“我這人雖然沒什么別的好處,但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就憑你幫我斗倒了路氏,又解決了這身份地位問題,我怎么著也得跟你同甘苦共患難一回!就是要死,咱也抱定跟你一塊再穿越的決心!”
徐瀅好半天才把嘴合起來。
但她把話說到這份上,她還真沒法拒絕了。
晌午在衙門吃過飯,宋澈帶著商虎他們便就到徐家來了。
昨兒為著她提出跟他去廊坊這事,他睡到半夜忍不住又重新爬起來挑了幾套衣裳塞進包袱,又著人包了好些可口的零嘴兒,雖然說這次是出差,但也不妨礙他跟她好好培養感情。他雖然沒有追求過女孩子,也不會程筠那套投其所好,但他也會盡力去做的。
也正因為懷著滿腔熱情,當看到徐瀅身邊還有個背著包袱的袁紫伊時,他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身后商虎他們臉色也跟著垮了垮。
她帶個拖油瓶,他還怎么跟她自由行動?難不成要對影成三人嗎?知不知道因為徐瀅臨時答應加入,原來三日就打算回轉他生生把日期又延長了兩日?上次在酒樓里被程笙搗了亂,這次又半路殺出個袁紫伊,照這么下去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正式卿卿我我?
一路上宋澈都沒好臉色。
傍晚到廊坊也沒見轉好,就連跟盧鑒接洽都是由商虎他們代勞。
徐瀅無可奈何,跟袁紫伊進了衛所后院里準備給她們的房間洗漱后,便就出門去找。
盧鑒上任之后下大力氣整治了一番轄內軍戶,重新制訂了一套規定,底下軍戶面貌是比從前好多了,同時也應宋澈的要求減少了鋪張浪費,所以這次住的地方就安排在衙署后院。
袁紫伊是假稱上西郊看姑母出來的,商戶人家沒官家那么多規矩,姑娘家打小就一個人在外頭跑,袁怙也沒有表示什么懷疑,反正現如今家都是讓她在當了,而且西郊又不遠。
徐瀅跟她都是做男裝打扮,于是各自都有一間房。
而宋澈跟商虎他們住在這小偏院的正房。
徐瀅安頓好后,就叩了宋澈的門。
宋澈正在看著衛所的日常帳務,上次捉了梁冬林之后便再沒來過,盧鑒上任后的風貌有了不同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盧鑒這套方法行之有效,倒可以考慮總結一下適當推廣推廣。見徐瀅進來,他眼里下意識地有了希翼,但想想她的不解風情,又把臉垂了下來。
徐瀅見他面前擺著的飯菜也還沒動過,便說道:“做好的飯菜不吃,廚子們會難過的。”
宋澈頭也沒抬:“不想吃。”
徐瀅舉箸夾了口菜到他嘴邊,他抿唇半刻,瞪她一眼,到底張嘴了。
喂了幾口,他眼里好歹有了歡喜之意,臉紅紅地扯著她袖子示意她坐,自己端著碗扒起飯來。
徐瀅托腮望著他,心里也有些漾動,她竟從來沒有這么低聲下氣去討好過哪個人。而奇怪的是,她就是討好他,心里也并不覺得憋屈。
窗外商虎他們趴在窗臺上,個個屏息凝氣起來。
他們這算什么?小兩口鬧別扭?鬧完又和好了?
和好了就好。再不和好,他們都要被憋死了。
“幾位小爺這是?”
這里正一個個懸著顆心,盧鑒忽然就帶著個捧著一大沓文書的軍卒到了跟前。
商虎連忙立正,嚴肅地說:“我們幾個剛才隨便逛了兩圈,發現盧將軍手下做事真是一絲不茍,不但衙署四處窗明幾凈,就連窗棱縫里的灰都不見一粒,我們十分佩服,正在討論廊坊的弟兄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盧鑒眼里透著精明,望著他們微微哼笑了聲,便就捋須往房門口走去。
侍衛們連忙大聲通傳。
一室的靜默被驚破,屋里兩人同時往門口看了眼,徐瀅便站起來,跟盧鑒揚唇拱手:“盧將軍。”然后暫且出了門去,臨走前倒是又把宋澈杯子里茶給沏滿了。
盧鑒看著徐瀅離去,微笑說道:“出差在外,身邊有個徐大人這樣細心的人是極好的。”
宋澈臉上有些不自然:“將軍可是有什么要事?”
盧鑒接過軍卒手上的文書攤在桌上,正色道:“的確是有要事相報。前些日子下官上報了駐軍土地數目異常之處后,因為聽下面百戶長們說到臨近的衛所也有相似情況,都是土地被低價拋售出去,而且手法還都差不多,都是趁一地長官遇到窘況時利誘售之。
“下官心中存疑,于是這些日子便著人上周邊衛所四處暗訪了一圈,得到的消息表明,所查的各個衛所土地流失以及將官*的成因有九成以上都如同一轍!海津,通州,廊坊的前任千戶長梁冬林,以及河南河北被查的總共二十三個衛所,情況驚人相似!”
宋澈聞言也不由挺直背,拿過他攤開的文書看起來。
越看他眉頭就皺得越緊,越看他臉色就越沉黯。
“各地情況不同,民情不同,為什么案情會這么相似?”
他緊皺著眉頭,一頁頁翻過去,上面記載著盧鑒登記的二十三個衛所簡單調查過后所得的結果,查的程度不深,但是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個衛所所抽查到的案子里,土地私下外售的成因是相同的!“這些是怎么查到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