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金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放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放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放手

“我哥常說感情之事,強求不得。我不信,偏要摔得個粉身碎骨才曉得疼。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錢滿貫不傻,自然知道歐陽寒說的是何意思。

歐陽寒也是個聰明人,見她素面朝天,就知剛剛她洗去妝容了。

若不是妝容盡毀,何以至此?她心里果然不如她做的那般灑脫。她對蘇子逸,始終如一。

“相處久了,自然就會有感情了。”

錢滿貫知他現下心里定然難受,很是不忍,只得口不對心的安慰著他。

時間真的可以抹去蘇子逸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能將蘇子逸留在心里一輩子。

歐陽寒搖頭苦笑,欲將紫薰打發出去,跟滿貫好好談談。

“紫薰,你先出去。”

紫薰有些遲疑,緩著步子看著錢滿貫,看她是否要留住自己。

“姑爺都發話了,你怎么還不出去。”

姑爺?她是真的接受了自己嗎?歐陽寒眼里的苦澀更是深重。

錢滿貫雖然心中不愿,可自己已然選了這條路,自然得有個擔當的。

歐陽寒無奈,她還是以為她可以強迫自己將就的嗎?她的心思他早已看透,他靠著一腔不甘心想逆轉個結果,卻還是落得個一敗涂地。

歐陽寒故意坐近錢滿貫的身邊,想讓她自己想個明白。不過看到錢滿貫眼里的緊張,他還是添了好些苦澀。

她抗拒得這般明顯。他如何能覺察不出呢?

他寬厚的手掌覆在她柔滑的手背上,握住了她的一只手。他掌心傳來的氣息很是溫暖,卻還是讓滿貫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閃。

第一次牽她的手。其中滋味竟不是全然的歡喜,還有些淡淡的苦澀充斥在心頭。

他想緊握著她一生一世,卻是知道,這好不容易盼來的一次,或許就是罪hòu一次了。

“你能這樣做,我很是開心。”

歐陽寒的話,讓本是局促的滿貫陷入了茫然。她做了什么令他開心的?難道他說的是她答應嫁他一事嗎?

“我以為他說出那樣的話。縱然是刀山火海你也會跟著他跳的。卻是想不到你還顧及于我,留了下來。可是你人在我身邊,心卻是丟在了那個人身上。你說我該喜還是該憂呢?”

原來他惦記著的是這一件事。他挑明了說出來。豈不更加難受?念及歐陽寒的委屈,錢滿貫也是無法無動于衷的。

“歐陽寒。”

錢滿貫喚了他的名字,便是陷入了讓人尷尬的沉默中。

她聽出了他話中的落寞,想解釋些什么。卻發現無言以對。她怎么反駁呢?歐陽寒說得對。她的心早就給那人了。怎么收得回來呢?

錢滿貫對歐陽寒,有的只是深深的歉疚。

她突然惱恨起自己來。明明不愛他,憑什么因為自己的私心答應嫁給他呢?就因為她需要一個人來縫補傷口,就選中了真心實意愛著自己的歐陽寒嗎?她怎可以這般無恥!

“你不用內疚,是我自個兒犯傻送上門來的,與你無關。你能對我有一丁點兒的顧及,已是我最大的幸事了。”

果然,她就算不言不語。歐陽寒也能看出她是何心境。他對她這般好,叫她如何忍心傷害于他?

歐陽寒越這么說。越讓錢滿貫愧疚。她窘迫得滿頭熱汗,臉漲得通紅。被歐陽寒握住的手心也躥著汗,不知如何是好。

最終,她回握住了那只手,低聲應著:“我嫁與了你,自然會好好跟你過。”

錢滿貫這話,并無太多的濃情蜜意。歐陽寒能聽出的,只有深深的責任罷了。不過她能為他做到此般地步,已足以讓他驚喜了。

不管出于愧疚還是其他,至少她對他還有那么一絲可憐的在乎。這也是唯一能值得他高興的吧?

他另一只手輕撫上她的臉頰,從她的側臉滑至了她圓潤的下巴。他手中厚繭的清晰觸感激得渾身不甚自在。

他以指偏過她的頭,沉聲問道:“當真不后悔?”

“自然。”

她嬌艷的紅唇輕吐出這兩個字,令他沖動得想要深吻下去。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掙扎,他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停在錢滿貫下巴處的手又開始往下滑,輕撫過她的頸脖,落在她喜服的紐扣上。

錢滿貫很是緊張,瞪大了一雙明眸,身體僵直了起來。

歐陽寒輕輕的解開了一顆紐扣,見她神色緊張,卻不制止他的動作,便是滑向了第二顆紐扣。

正當他欲解開第二顆紐扣的時候,錢滿貫不出意料的攔住了他。

“歐陽寒。”

縱然她強迫著自己接受他,可做不到便是做不到,除了虧欠歐陽寒,她再無計可施。

還是簡簡單單的念著他的名字,其中千言萬語他卻已然明了。

他移開手,深嘆了一口氣。好似無可奈何,又好似放下了心頭大石。

“過了今天,你就走吧。”

錢滿貫愣愣的看著歐陽寒的身影消失不見,半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走?他窮追不舍的求了自己嫁他,又怎會讓自己走呢?她是不是聽的錯了?

她想問個清楚,可又不想知道了其中究竟。看著歐陽寒漸行漸遠,竟是放下了心中大石,輕松得很。

歐陽寒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望著天空那輪皎月,滿是化不開的憂愁。

他方才走得輕巧,現下卻是恨起自己的灑脫來。或許有朝一日她終會被自己感動的,何以他就放棄了呢?

為什么他非得費盡心思成全了他們,傷害自己?

上天好不容易給了他一線機會,他卻把此良機故作大方的送到了別人懷里去。當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了!

念及,歐陽寒便是無奈的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若他不給蘇子逸送去請帖,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若蘇子逸不大鬧一番,滿貫或許會死心跟著他的。

可或許有什么用呢?他就是舍不得,舍不得看到滿貫郁郁寡歡的樣子。

他只得釀下苦果,委屈了自己。

該來的始終來了,他卻沒法說服自己甘心。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一定在他之前欲jiàn了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