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
云仙子尖叫著撲上來。
蘇淺若側頭看了墨蓮一眼,墨蓮點頭,兩個便驚恐萬狀地朝另一個出口處跌跌撞撞地跑,邊跑墨蓮還邊嘔血。
蘇淺若悲愴地喊道:“云仙子,您老人家不要殺我,我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您干的那些事,我們真的沒看到。
墨蓮,墨蓮她也不是因為撞破您的丑事被打傷的,我們是自己打得自己五內俱傷,自己用自己腳踩斷了自己的肋骨來誣蔑您的。
您放過我們兩個好不好?
我那一日失手削了和合禮的頭發,確實是我錯了,我應該一遇上和合禮,一遇上玉仙宗的弟子們就主動識趣的舉手投降的。
我真的沒想到玉仙宗的人如此招惹不起,我一回到居所便被人下了咒術,用銀針破了經脈,若不是我有個醫術高明的圣手朋友,我今天應該已經要出殯了,自然也不能來觀賽。
自然也發現不了墨蓮受傷,也來替不了賽,或許…過幾日,沒有人發現的話,墨蓮過幾日也要出殯了。
我是真的怕了,我現在一聽到玉仙宗三個字都能嚇得失眠。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這一次好不好?
我保證,再也不告訴別人,您不知道怎么的被反噬爛了整張臉,掉光了頭發,威脅其他弟子們拔頭發的割大腿皮來補你的臉。
您行行好,放了我們吧,放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與您玉仙宗的人作對了。”
蘇淺若一路逗著云仙子,嘴里不住求饒,模樣是可憐的,可那話,卻是句句直戳心窩子。
聽完最后一句,云仙子臉都綠了,下意識地伸手就撫了臉,又拽下來一把長發。
黑山先前就發現云仙子這臉上的皮松了一塊,此時聽蘇淺若這么一說,胃里也止不住翻騰起來。
那天夜里熄了燈…
他竟然,竟然與一個爛臉怪搞了一整夜。
蘇淺若拉著墨蓮功成身退。
出得賽場來,蘇淺若才有時間問墨蓮:“怎樣?還撐得住么?”
墨蓮雙肩兀自不停地顫著,臉上因憋笑憋得通紅,剛才那些觀眾還以為她是因為憤怒脹紅的臉。
走出老遠之后,確定身后沒有人追蹤之后,墨蓮才趴在一條小巷子里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將墻捶得嗵嗵響。
蘇淺若看她那氣力,心下也松了一口氣。能捶墻了,自然是傷勢已經在慢慢好轉了。
“蘇淺若,真有你的…,我…我以后可千萬不能得罪你。你這張嘴…這張嘴實在太厲害了,我是真服了你。一萬個服氣!”
蘇淺若一說成名。
回去的路上,蘇淺若突然問起那只獸,“墨蓮,那只獸是從哪出來的,你見到了么?還有,它又跑哪兒去了?怎么來也來得離奇,走也走得蹊蹺?”
墨蓮的笑聲驟然一收,驚訝地看著蘇淺若道:“它是從你身上竄出來的啊,你背后長著一道山水紋身,它應該是那水紋身里養著的那只水獸啊。
你不會告訴我,你從來不知道你背后長了塊圖案,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背著兩只獸吧?”
蘇淺若突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臉色紺紫,雙唇一張一合地艱難發聲,聲音發顫,“墨蓮,你,你在說什么?什么山水紋,什么圖案?”
墨蓮被她這副驚恐萬狀的模樣嚇到了,直接拽著她飛快地回到客棧,取了筆墨替她畫出了那道山水紋圖,然后又指著中間空白的位置道:“這中間本來還有個古字兒的,可是我不敢臨,因為在禪初天的時候,張心桐臨這字直接被削了一半的神魂,如果她也轉世了的話,只怕會是個殘廢或者神魂極度虛弱的人。”
蘇淺若看著那個圖案,寒意自腳底蔓了上來,透心而過,直沖腦門兒。
七月流火的天里,她如墜冰窖,通體冰冷陰寒。
不,這怎么可能?
這個圖案是商墨允身上的,是長在商墨允右臂上的胎記!
她絕對不可能記錯!
昆吾山底,海子鎮那一天被沖垮;業城大牢,突然天降大雨,白光現世。
與今天水獸出來的場景何其相似!
“水獸,水獸,你出來!你出來!”
蘇淺若清雪般的臉上布滿了恐慌,不停地側頭朝著自己后背嘶喊著水獸你出來。
墨蓮撕開她的衣衫一看,發現那塊水紋圖已經淡不可見,一個猜想驟然浮出心頭,“淺若,別叫了,這水獸應該是感覺到你有生命危險才自動現世的,可是你現在的修為有限,它與你共生共存,休戚相關,它如今可能是靈力耗盡,已經陷入了沉睡。
這圖案已經淡不可見了,你要想問它什么事,只怕還是你自己不斷提升實力,才能將它弄醒!”
“這圖案是商墨允身上,怎么會又長到我身上來了?墨蓮,你活得比我久,你說說…你說說這到底會是怎么回事?”蘇淺若方寸大亂,失魂落魄地道。
墨蓮閉目沉思,良久之后才不確定地道:“淺若,我現在所說的,可能全是猜想,你也不要完全當真。如果你確定你要聽,我便說,或者…等你心神穩定的時候我再說?”
蘇淺若搖頭,又點頭,“不,現在就說,我要聽。”
墨蓮砸著唇,緩緩道:“如果我沒有料錯,這圖案應該是一種上古年間的守護陣,可以封禁一些靈獸在其中,與主人共生共存,休戚相關。
主人越強大,靈獸便會越強大。
這些靈獸會隨著主人轉生而沉睡,等待主人修行有成再蘇醒,成為他的助力。
這種天生的守護陣可以世代相傳,但是僅限于血脈傳承。
你和商墨允如果真的成過親,行過房,那么這種傳承是有可能會在一些特定的時刻由你繼承的。”
蘇淺若益發糊涂,“奉良樓幾個嬤嬤都替我驗過身,聞燁非也用秘法看過,我至今完璧!為這事兒,還差點搞出一樁罪孽來。
可你的意思是…我與商墨允是真的行過房,后才能繼承這種守護陣的,是吧?
那么,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還有……你模糊了這特定的時機,你在說這幾個字時候,呼吸粗了一分,你明明知道卻不肯說,那又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