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穿書守則

182 藥浴

182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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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藥浴

宋家小夫妻兩個在那邊如何卿卿我我,夏初和夏雪自是不知道的,只是各自聽了杏兒與扶風的回報,便知道自家沒有猜錯,夏挽秋那邊定是遇到了麻煩了。

好端端的,明知道夏挽秋背后有個做官的爹,那些大字不識的村婦也就罷了,吳家和幾個小官家的采買,也敢大言不慚的張口就去討要。

必然是這暖棚生意著了人眼,叫人眼氣了,這才生出了搗亂的心思。

夏挽秋也是個楞性子,就不知道找娘家問一聲?嫁到了鄉下還真就當自己是農婦了,也是個傻得,要不是們多張了個心眼,就她這么個木頭性子,還不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好在如今這時候,也沒什么人敢大張旗鼓的鬧事,不過是給夏挽秋添點堵罷了。這給皇帝守孝可是舉國之事,哪個不要命的敢在這時候鬧騰起來?

夏初聽了杏兒說扶風也去了,就知道她們堂姐妹二人想到一塊去了,抿了抿唇淺淺一笑。

夏挽秋當初說夏雪是什么惡毒女配,女配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惡毒卻是知道的。但她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與夏雪相處了十多年了,若是連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都不知道,姐妹也就白做了!夏雪是天生的心眼子多,冰雪聰明又剔透,但她并沒有壞心思,洛子謙那樣正大光明的主,也教不出那等扒墳絕代的主!

她只認得現在這個夏雪,至于什么花本子里的惡毒女配,跟她有個半個銅板的干系么?

她叫人傳話到尚書府與夏雪商量了一番,最后還是各自從家里撥了兩個護院一個老媽子過去幫忙看著,護院都有些拳腳,若有人想鬧事,四個壯漢也夠他們掂量一番的了。至于老媽子,自然是去伺候那個不拿自己的肚子當回事的孕婦的。

此間事了,有將軍府與尚書府的人撐腰,便是那背后的人是皇子王爺都得掂量一番,她們也就沒再放在心上了——再者,哪個皇子王爺能這么沒品?想要方子直接上門討要,夏挽秋又不會不給!傻缺才吃力不討好呢!

等到了伴晚,顧騰先回來了,在外間把身子捂熱了才脫了大氅進了屋子里。

“在看什么?”顧騰就見夏初捧了個書本子在看,心下不禁有些疑惑。看話本子打發時間倒是常有的事,他祖母和母親就常這樣,不過如今祖母眼睛不好使了,就讓聲音悅耳的丫鬟念給她聽,不過這會天都要黑了,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了,倒是難得見她還這么專心看著。湊過去瞄了一眼,頓時越發的吃驚了:“醫書?”

“也不算吧,就是本藥膳集子。”夏挽秋沒說這書是宮里頭流出來的,還借用了將軍府的人力。她其實心里記得好些藥膳,都是宮中的方子,只不過她大部分吃過卻不知道怎么做,所以特意找了這么一本來對照一番:“這些日子祖母和母親消瘦的厲害,祖母年紀大了,吃藥虛不受補,只能從這上頭補了。”

顧騰聞言沉默了一會,心下有些感動。

哭靈也是個力氣活。

每日顧老夫人和溫氏都要,一跪就是幾個時辰,雖說中間可以休息,但是給皇帝哭靈,誰敢偷懶呢?便是好端端的大男人都未必受得住,更何況是上了年紀的顧老夫人,和弱質女流的溫氏?

這可真是見天的瘦,每天回來都要憔悴不少,不過幾日,便是瘦了一把肉去。

本來有點年紀的婦人都會有些發福,不過溫氏素性保養的不錯,是半點看不出來。顧老夫人愛吃軟爛的肉食和糕點,難免就胖些,但也不過尋常,不過是五六日罷了,溫氏還好,到底年輕力壯,顧老夫人卻是實實在在的瘦了一大圈。

在這么下去,自然是頂不住的。

顧騰心里頭也替祖母擔憂,自祖父去后,她老人家的身體本就每況愈下,還是這幾年調養這才好些,來了這么一出,好容易養點兒肉都給磨沒了,他心里怎能不急?

前世因著顧老將軍去世的打擊,以及出孝后不久,皇帝就駕崩,顧老夫人哭靈的時候就沒撐住,不過第二日就去了。

雖說今生太上皇去的日子拖延了幾年,可祖母的身子并不算太好,他當然要擔憂了。

“勞煩娘子了。”顧騰雙目凝著夏初,動情的道。

“這有什么,不過是看看書而已。”夏初搖搖頭,眉頭卻沒有散開。大多數藥膳都是肉菜居多,如今這會兒沾不得葷腥,卻是稀少的緊。其實若是能吃肉,哭靈也能好受些,只是守孝吃不得,這才比較坑爹,她看了好些方子,都不是如今適用的。青菜本就不如肉好吃,再加點藥材進去,誰能下咽?吃不進去,再好的藥膳也是白搭。

想到這里,她也不看了,合上書本,望向顧騰。

對上他比往日更顯柔和的目光,她愣了愣,旋即便明白了過來。

顧騰顯然很重視自己的家人,所以她只是對祖母和婆母一點點的上心,也能叫他這般感動。

這個男人……到比她以為的要心腸軟的多。

她雖不明白旁人如何重生,但以她自己為例,她的心腸卻是硬了不少的。前世她便不是什么爛好人,只是對那個世界沒什么留戀,是以無所謂罷了,今生重來,更談不上什么雄圖偉業,有什么做人上人之類的想法,不過是按部就班的過日子,心卻是冷得。

想要捂熱她,非是洛子謙不能夠。

這也是洛子謙一直擔心她的緣由之一。

這個顧騰分明也是一樣的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天生的好性子,她從未在他眼底見到過任何憤恨不甘,也沒什么野心的樣子,偏偏他還十分的上進努力——對一個天性有些“懶散”的人而言,讓他努力的動力,唯有一個,那就是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夏初不會自作多情的認為是為了自己,而顧騰更在意的,除了家人,就唯有將軍府了。

他有好幾次順口就說過,他絕不會讓將軍府在自己的手上敗落。

然而也只是不敗落,卻從未想過更進一步。

若是換成上輩子,夏初大概是看不上這種沒有進取心的男子的,覺得他們窩囊沒用。而現在,她卻覺得很安心,一個甘于平靜的人,總不會做出拋妻棄子這樣的事來。

她……很是累了。

“奪情折子遞上去了吧?”夏初垂下眼簾,掩住眼底復雜的思緒,輕聲問道。

顧老夫人身子不好,跪了幾日,腿腳也不利索了,在這么下去,人都要不行了,顧騰一早就準備好了奪情折子,只等著滿了頭七之后就送上去——皇帝要做人情,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總不能讓各家的老夫人超品誥命跪死吧?

“已經遞上去了,明日應該就能有消息了。”顧騰點了點頭,前世便是那位當了皇帝也是批了的,要不是祖母那會壓根就沒有撐到奪情折子批復的時候,怕也不會……當今這么要臉面的人,自然不會不管不顧。

“那就好。”夏初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只怕母親還要受累些日子。”

顧騰無奈的點點頭。

要不是父親不在,整個將軍府也就祖母和母親要進宮哭靈,他甚至想把溫氏的名字也添到奪情名單里頭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顧騰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笑起來:“還得多謝娘子給準備的那個什么跪的容易呢!”

“這可不是我想的,是我二姐姐的主意。”夏初搖頭道,當初頭一回讓人去夏挽秋莊子上取菜的時候,她就送來了這個,初時還不知做什么用的,只覺得可笑的緊,褲子上膝蓋上縫了這么個玩意,可不是又丑又難看的?后頭顧老夫人跪了一天膝蓋都青了,第二日只怕更疼,夏初便想起了這個來。

“二姨姐果然有些歪才。”顧騰也是忍不住道。

不僅想出了這個什么名字古怪的玩意兒,還知道讓人往里頭加粗鹽,說是這樣不容易受寒……別說,還挺有效的。祖父往日的老寒腿,大夫不也是讓人用粗鹽揉著化瘀的么?

不過那玩意,尋常可不敢用,也就是去哭靈的命婦又是扎堆,太上皇崩逝又是在冬日里,縫在褲子里外頭還有一層棉袍擋著這才看不出來,換了大夏天試試?不治個大不敬才怪!

“時辰差不多了,你趕緊去宮門口候著,接祖母和母親回來。”夏初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忙催促道。

顧騰點點頭,連忙讓人套車去了。

也正是因為知道還要出去,所以他回來了并沒有馬上將衣裳換下來。

饒是有那跪得容易,顧老夫人和溫氏也是面色極差,下馬車都是叫人給攙扶下來的。

夏初也不忙著準備吃飯,而是先讓人弄了兩大桶熱水來,倒入熬好的藥汁做——這雖說顧老夫人和溫氏品級高,即便是跪靈堂也是在里頭吹不到風的地方,可大門開著,外頭寒風呼呼的吹著,屋子里縱然放著炭爐,也是凍得夠嗆。

顧騰是個大男人,又是習武之人,尚且出去外頭回來了要暖一會身子。

顧老夫人和溫氏靠自己暖身子是不成的,必須要泡熱湯藥驅寒拔毒,每天回來的時候夏初都會替她們這么驅寒,兩人頭一回聞著身上的藥味還不習慣,而且剛進去的時候還有些刺痛,后來發現從里頭出來之后精神會恢復許多,就連飯也能吃的下去了,兩人也管不著那么多了,自己就愿意主動去泡那藥浴了!

至于哪里來的方子,人家也沒多問。夏初可是從小打熬的筋骨,洛子謙給她準備的藥浴有各種各樣的,自家泡得多了,方子早就能背下來了。

給顧老夫人她們用的,還是藥性減弱了許多倍的方子!

顧騰卻還是頭一回見。

“這是什么?”

“藥浴啊,驅寒用的。”夏初才打發完丫鬟,一回身就見他站在自己身后,滿臉好奇的看著她,便仔細的道:“祖母和母親的身子受了寒,不似咱們可以硬抗,必須輔以藥液,才能根除。你且放心,這方子母親和祖母用了幾日了,沒有害處的。”

要讓夏初來說,其實這樣用藥浴其實是很浪費的。可兩人身子骨無法吸收太強的藥性,泡打熬筋骨的反而適得其反,這才只用了尋常的。

再者,那畢竟是洛家的方子,在洛子謙同意之前,她是不可能拿出來給旁人用的。

“我能試試嗎?”顧騰問道。

夏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準備的時候就熬了許多,你若是愿意,便去試試吧,泡一炷香時間出來就行。”

顧騰便徑自去了。

這祖孫三人都泡藥浴去了,夏初便回身去準備晚膳,等他們出來了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胃口好了也能躲吃一些。

等顧騰起來,發覺那藥浴對自己并沒有什么作用,也就沒多想了,不過看母親和祖母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心下自然更加滿意夏初。

藥浴這個東西,在大晉朝并不流行,不似夏初前世那會,普通人家的小孩子從小都會弄一些強身健體的來泡,幾乎已經成了爛大街的東西了,只是方子好壞的問題罷了。

顧騰也是思維開闊之人,等吃過晚飯,送了祖母和母親回房休息之后,便問起了夏初。

“方子倒是沒什么打緊,只是用量需得酌情,畢竟每個人的體質不同。”夏初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這個,也不會無端端的就惦記著拿這種東西做人情。

顧騰一聽,就知道自己的盤算落了空。

畢竟別人的體質,他如何能夠知道呢?

“不過放的量少一些也沒關系,”見他忽然有些垂頭喪氣的,夏初心中也有些不安,下意識便說道。然而一出口就有些懊惱,只是都話趕話說到這里了,也不好不說:“就是效果沒那么好,但也能起點作用。”

顧騰看著她有些窘迫的樣子,微微一笑:“那就勞煩娘子了,為夫也就不跟你客氣了。”

夏初白了他一眼,背過身去,卻勾起了唇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