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嬌

第二百一十章 分析

第二百一十章分析

第二百一十章分析

綠玉自從回到府里,就覺氣氛不同往日,下人們碰了面也不相互笑著問好,每個人都謹言慎行,仿佛行差踏錯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似的。

她揣著一肚子疑問,回到東次暖間,見抄手游廊里一個人影也無,只有廊下吊著的幾只鳥籠里的畫眉不時拍著翅膀發出點聲響,心中更是詫異,人未進屋便忍不住問道:“家里那些下人都怎么了?個個哭喪著臉,就連你們也不坐在廊下玩,躲在屋里搞什么鬼……”

及至走進屋子,看見屋里多了道屏風,愣了愣,繞過屏風,一見若諼的模樣,驚得眼珠子險些掉了出來,嘴里喃喃道:“這是怎么說,只半個時辰不見,小姐怎憔悴至此?”

若諼因中了毒,思維不似平日敏捷,被綠玉這么一干擾,腦子里那點似有若無的念頭稍縱即逝,心中雖滿是懊惱,卻也無可奈何。

朱繡道:“小姐遭人暗算中了毒,現辰公子正在查尋下毒之人!”

綠王驚訝道:“原來曉琴說的竟是真的!”

若諼聽她話里隱著不少信息,抬眸問道:“她說什么了?”

綠玉在外奔波了許久,口渴的緊,先倒了杯涼茶一口氣喝了,未容自己喘過氣來,便迫不及待道:“曉琴說,我家小姐快死了,我還在外閑逛。”然后泫然欲哭地看著若諼問:“小姐,你會死嗎?”

眾人神情都黯了下去。

子辰眼里彌漫起一層水汽,忙抬頭眨了眨眼,將淚水逼了回去。

若諼橫了綠玉一眼:“我是誰?沒聽到祖母老叫我小禍害精嗎?常言說的好,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綠玉姐,我對你說,我這么壞,不僅死不了,大概要成精!”

眾人聽了一笑,盤繞在她們頭頂的愁云慘霧才散去了些。

朱繡幾個丫頭皆奇怪道:“小姐中毒之事,此刻應只有府里的人知曉,曉琴早就被逐出了府,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好似耳報神!”

若諼冷笑:“這不明擺著府里出了內奸嗎?”又問綠玉:“曉琴還說了些什么,每個細節都說與我聽。”

綠玉正出神,聽到若諼的話答道:“曉琴還說,她的事以后小姐不必費心了。”自己納悶道:“奴婢去找曉琴之前,先去找鄰里聊了聊,許多大嬸說曉琴曾跟她們訴苦,說她在二老爺家日子并不好過,一家大小雖沒敢叫她做家務,對她卻如同陌路,飯熟了都不會喊她一聲,凝煙是從不叫她嫂嫂的,祥公子也不幫她說句公道話。

曉琴處于這樣的境地,按理說她更要倚仗小姐才對,可聽她那句話,卻像是對小姐頗多怨恨,像要恩斷義絕似的。”

若諼聽了百思不得其解,猜測道:“曉琴生來就是個多心之人,本就對我將信將疑,一直擔心我在利用她,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讓她誤會我,故此改變了態度。”

綠玉道:“要說發生什么事,剛奴才就遇到一件怪事。”

若諼道:“說來聽聽。”

綠玉道:“奴婢與曉琴話不投機,各走各路之后,又無意中看見香草和咱們家的藥奴旺財在一起。”

若諼極意外地:“哦?”了一聲,問:“你是在哪里看見他倆的?”

綠玉答道:“就在旺財家附近,剛才小姐說府里出了內奸,奴婢就想,這內奸會不會是旺財?”

若諼冷笑:“照你說的情景來看,不是他還有誰?”

朱繡不解道:“如果旺財是內奸,他只可能將府里的事說與香草聽,香草與曉琴是情敵,香草又不可能告訴曉琴,曉琴又是怎么得知的?”

若諼聽了她一連串提問,不僅沒有被她繞暈,反而腦子里豁然開朗,嘉許地看著她道:“你這一串問題問的好。”

朱繡見自己居然能幫上小姐,興奮得臉通紅。

若諼掃視了幾個丫鬟一遍,緩緩道:“朱繡分析的很對,旺財有方府的內幕消息只可能告訴香草,香草又只可能告訴凝煙和家祥,但凝煙是不會告訴曉琴的,家祥就更不會,他當時娶曉琴都是被我逼的,又怎可能以夫妻之禮待曉琴,還跟曉琴說些體己話?所以,曉琴知道我快不行的消息一定是偷聽到的!”

綠玉聽了眼睛一亮道:“奴婢向街坊們打聽完了消息之后,隔著芷晴院的門縫把拾葉姐姐喊過來,請她幫我叫曉琴出來,她當時說,曉琴尾隨著香草出去了。

后來奴婢先后遇到曉琴和香草、旺財,現在想來,必定是曉琴跟去偷聽到香草與旺財的對話,才得知小姐中毒危在旦夕的。”

子辰一直沉就不語,這時忽抬起星眼,看著若諼疑惑道:“旺財為什么要把你中毒的消息告訴香草?”他頓了頓,眼中一亮,大膽猜測道:“莫非——他參與了下毒?可他為什么要毒死妹妹?而且,他是聽命與誰?”心中一驚:“幕后主使難道是她?”

若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琥珀幾個:“香草和旺財兩人關系如何?”

八卦女綠玉道:“香草在府里時,旺財托人說了好幾次媒,想娶她為妻,都被香草冷冷拒絕了,并放話說,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絕了,她也不可能看上他,旺財聽了,只得對她死了心。”

若諼微有些詫異道:“香草怎這般厭惡旺財?”

紅香接著道:“小姐有所不知,這個旺財雖長得人模狗樣,又會寫又會算,又認得藥材,治得了小病,可人品實在不好,極愛貪小便宜,借了他人的錢從來不還,那些臉皮薄的也不好意思去要,只得吃下這啞巴虧。

有厲害的直接去討要,他卻一副無賴嘴臉,問討債的人,說既欠他的銀錢,就應拿借據來討,不然證人也行。

別人當時借他錢,想著都是一個府上的奴才,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好意叫他立字據,打借條?誰知卻成了他日后賴帳的借口了。

因為這樣,他在方府奴仆們中間名聲全臭了,而且更不要臉的是,他最愛偷看女孩子洗澡,這么一個人渣,像芳草那樣正派的女孩自然不肯與他扯上關系,更別提嫁給他了。”

琥珀費解道:“這就奇了,香草既那么討厭他,怎么現在又跟他搞在一起了?”

若諼只凝眉沉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