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第184章 又見毒藥(1)

184.第184章又見毒藥(1)

宮中有傳言,年長有經驗的老嬤嬤們,能根據女子的眉形和走路的姿勢來判斷是不是處子,是否失貞。

上有政策,下就有對策。

有人能通過特殊的化妝方法,讓眉形不散,再通過特定的姿勢,魚目混珠。

鐘唯唯明白過來,頓時惱羞成怒,深覺自己被侮辱了。

是不是處子,是否吊胃口什么的,那是她自己的事,關這個老妖婆鳥事。

說她是傻子,這才是重點!她哪里傻了?

雖然她算不清賬,但她在茶道上技藝好啊,人品也是超常的好,老妖婆敢和她比嗎?

韋太后看到鐘唯唯眼里一閃而過的憤怒,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松開她的臉,拍拍手,低聲說道:“皇長子真是陛下的骨血么?難道陛下不是身有隱疾么?”

有些事該怎么應對處置才是最妥當,早已嵌入了鐘唯唯的本能里。

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皇長子當然是陛下的骨血,陛下也康健得很。”

韋太后猛地一拍案幾,厲聲喝道:“大膽鐘唯唯!到此時還敢謊話連篇,賢妃、恭嬪、惠嬪等人俱都已經招了,你還敢欺瞞本宮!來人!把她拖下去掌嘴,直到她肯說真話為止!”

小棠被嚇壞了,第一反應不是替鐘唯唯求情,而是轉身往外找救兵,因為求也白求。

幾個宮人把小棠攔住,任由她左沖右突都不能突破房門逃走。

鐘唯唯平靜地道:“小棠,回來,你這傻丫頭,太后娘娘和我開玩笑而已,你怎么就當了真?”

韋太后勾起右邊唇角,陰冷惡毒地看著鐘唯唯笑:“你還挺膽大的,誰和你開玩笑?今天難得皇帝不在,看我不打爛你這張狐媚嘴臉!看你以后還怎么勾引人?”

鐘唯唯絲毫不懼,她賭韋太后不過是虛張聲勢搞詐騙。

第一,韋氏才做了幾件得罪重華的大事,為了緩和關系才把韋桑和茶園良田敬獻上來。

以重華繼位以來的強硬表現,她若真是出了什么事,韋氏必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韋太后不敢和重華硬碰硬。

第二,若真是憑著一雙眉毛和走路姿勢,就能判定一個人是否貞潔,還拿驗身婆來干什么?

呂純、胡紫芝、陳棲云都不是省油的燈,誰敢亂說話?

鐘唯唯張開手臂,微笑再微笑:“太后娘娘要做這件事之前,想必什么都計算好了,既然如此,下官是逃不掉這一劫了,那就請吧。”

狹路相逢勇者勝,韋太后果然慫了:“嘖嘖,真是個傻孩子,剛還在說開玩笑呢,轉眼你又當真了。好了,坐吧。”

鐘唯唯坐下來,韋太后撥弄了一回茶碗,淡淡地道:“韋桑要入宮,你可知曉?”

鐘唯唯道:“知道。”

韋太后難得低姿態:“韋柔是在芝蘭殿沒了的,才死不滿一月,不太適合住人,尤其韋桑還是個柔弱無害的小姑娘。

你去和陛下說說,讓他松松口,給韋桑換個地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

鐘唯唯嘆氣:“太后娘娘說得是。芝蘭殿里才死過人,立刻就讓人住進去的確不大妥當。”

韋太后見她配合,便帶了幾分笑容:“你是個懂事的。”

鐘唯唯道:“不過這只局限于外人,聽說淑嬪娘娘在家時和韋桑姑娘非常要好,想必她一定會心疼韋桑姑娘,不但不會出來嚇她,還會保護韋桑姑娘不受邪魔外道的侵襲。

芝蘭殿,對于韋桑姑娘來說,是很恰當的,方便她懷念姐姐。”

韋太后氣得夠嗆,不再試圖和鐘唯唯談判,陰沉了臉笑:“做人不要太絕,你一點后路都不給自己留,將來就不會后悔嗎?”

鐘唯唯恭恭敬敬站著,半垂著眼聽著:“娘娘說得是。”

韋太后看到鐘唯唯就肝疼,然而今非昔比,她已經不能用粗暴簡單的方式解決鐘唯唯這個人了,她怒氣沖沖地朝鐘唯唯揮手:“滾!”

鐘唯唯一絲不茍地行完禮,帶著小棠大搖大擺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后傳來瓷器的破裂聲,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韋太后在發脾氣。

小棠心有余悸:“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啊殺的?下次您別逞英雄了,能找借口就別來啦。”

鐘唯唯好脾氣地答應:“哦。”

小棠生氣:“一聽就是敷衍!”

突然看到鐘唯唯的右邊臉頰上有一道血痕,不由驚詫起來:“你這里怎么啦?好長一道血痕。”

鐘唯唯這才感覺到疼,又見小棠神色緊張,嚇壞了:“有多長?”

“有一個指節那么長,不算深。趕緊回去拿藥膏敷上,應該不至于留疤。”

小棠憤憤不平:“一定是那個人捏你臉時趁機干的,她指甲可長了,竟想毀你的容,真惡毒。”

鐘唯唯聽說不太深,也不太長,就不怎么放在心上:“姑娘我貌美如花,哪里會懼怕這小小的一道傷。”

二人說著笑著,半道遇著呂純。

呂純還是打扮得光鮮亮麗,走到哪里也還是前呼后擁,態度仍然非常傲慢,但鐘唯唯一眼就看透了她眼里的疲憊。

呂純攔住鐘唯唯:“聽說太后娘娘宣召鐘彤史,本來想去討杯茶喝,沒想到遲來一步,你竟然已經出來了。”

聽這意思,呂純竟然還想幫她一把?

鐘唯唯想起呂純前幾次幫著她給重華通風報信的事,再想起呂純上次在梵周使者一事上的表現。

絕不認為呂純是真心想幫她,不過是想要渾水摸魚,討點好處,擺脫目前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而已。

而她并不想幫助呂純,至少此刻不想幫,重華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拿捏呂氏,她怎能壞他的事?

鐘唯唯得意洋洋:“那是,下官雖不敢和賢妃娘娘相提并論,卻也有幾分自保的小聰明。”

呂純眼里閃過一絲陰霾,道:“上次的事我并不知情。發現不對,我就立刻站出來準備迎戰了,是陛下不許我上場。”

鐘唯唯小人得志:“哦真是遺憾,不然現在揚名立萬的就該是賢妃娘娘了,哪里還有下官什么事。”

呂純咬咬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