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

273:風雨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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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媽媽覺得自己呼吸一窒,抬眼看向薛成嬌。八一中文8㈧1㈧㈧

可是薛成嬌此時滿臉的堅定和認真。

她看在眼里,想要開口說的那些話,就全都收住了。

誠如薛成嬌自己說的那樣。

如今的薛成嬌,敏.感多疑,那甚至成為了一種本能——本能的去質疑,本能的去多思。

她今天這樣坦言這些話,邢媽媽心中就算再如何掀起波濤來,也不好多問什么。

于是邢媽媽的手又動了動,在她肩旁上拍了拍:“我奶姑娘一場,姑娘心里有話不能與人說,但同我還是說得的。姑娘既然不愿意叫外人知道,我聽過了,自然也就忘了,只是這件事,將來姑娘自己個兒也不要再輕易與人言說才好。”

薛成嬌心中還是苦。

邢媽媽這樣說,顯然是不信了,只是她不會想崔瓊那樣,懷疑自己是中了邪。

特意交代她不要再與外人說,這是怕將來被人當作邪祟吧。

薛成嬌苦笑了一聲:“我記下了,自然只敢同媽媽說。”

邢媽媽無奈的搖頭,起身去取了薄毯來又與她蓋上一層:“姑娘折騰了半天,休息吧,也養一養精神。我才聽大爺的意思,約莫明兒一早就要動身了。”

薛成嬌這才噯了一聲,翻了翻身,把臉朝里面扭了扭:“我歇一會兒,媽媽去吧。”

邢媽媽嘴角微動,似乎想說什么。

只是盯著薛成嬌繃緊的后背看了半天,終究什么也沒說出來。

她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又頓住了腳步,回身看了看薛成嬌,還是搖了搖頭,徑直出門去了。

她出來的時候,燕桑和魏書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邢媽媽見了她兩個,先是一愣,似乎是怕方才屋中的那番話被她二人聽了去。

于是下意識的觀察二人神色,但見她二人神色無異,才稍稍安心:“一直守在門口?”

魏書搖了搖頭:“才剛去給姑娘拿了些吃的來,才剛上來。”

邢媽媽這時才瞧見她手里捧著的食盒,哦了一聲:“姑娘歇下了,這些先放起來吧,她今兒精神不好,你們在外頭守著,也不要放人進去攪擾她了。”

魏書噯了一聲應下,跟著又問了一聲:“咱們是明兒動身嗎?”

“方才聽大爺是這樣說的,”邢媽媽回了一句,又撇了撇嘴,“且看吧,姑娘要是明兒一早身上仍舊不爽利,只怕也啟不了程。”

魏書點點頭,估計是看邢媽媽臉色不好,這才沒有再多問下去。

邢媽媽便又交代了二人幾句,才向著走廊盡頭的那間屋子回去了。

再說崔旻那里,自薛成嬌這邊出來后,徑直就往劉光同那邊過去了。

劉光同似乎是一早料到了他會跟過來,早打了新祿在門口等著他。

他到了門口時,新祿先拱手禮了禮,跟著就推開了門:“劉公在里頭等您。”

崔旻一愣,瞇了瞇眼睛,抬腿邁了進去。

一進了屋,就瞧見劉光同正對著棋盤擺弄不停。

他嚯了一聲近前去:“劉公興致不錯。”

劉光同聽他語氣并不怎么好,手里的黑子撂下去,轉過臉來看他:“怎么著?我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你就這么個語氣?”

崔旻也沒同他客套什么,徑直往他對面坐了下去。

等坐下之后,盯著棋盤打量了半天,沒回劉光同問的話,反倒先搖了頭:“黑子全死了,只怕饒是劉公,也無力回天了。”

劉光同嘖了一聲:“你這是話里有話啊。”

崔旻這時才抬眼看向他:“劉公應該知道,這些事情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成嬌,就是不想她病中多思。”

說完后,他嘆了口氣,那一聲雖然很平,可是卻又飽含無奈。

劉光同翻著眼看他,沒有回話。

崔旻默了半天,才又開了口:“我倒寧愿她此時怪我。”

劉光同冷笑了一聲:“你也好有意思,難不成你和謝鹿鳴的心思還是一樣的嗎?”

崔旻聽他提起謝鹿鳴,一時不解,便詢問出了聲:“他又做什么了?”

劉光同肩頭一聳:“他已經回家去了,臨走前跟我說,對崔瑛,他是勢在必得,然則他不愿崔瑛過多的接觸這世上的陰暗一面,崔家像個染缸,他希望自己能夠盡早的把崔瑛從這里頭撈出來,免得她將來被染的一塌糊涂。”而后他稍稍頓了頓,挑眉看崔旻,“你也打算把薛家的小丫頭保護成這樣嗎?我以為你是想叫她學會如何揣摩人心、算計人心的。”

崔旻一時啞然。

劉光同看人是準的。

薛成嬌和崔瑛并不相同。

謝鹿鳴不希望崔瑛涉足陰謀詭計之中,這是應該的。

然而薛成嬌本身就是個有主見的姑娘,誠然,他也不希望自己一心愛護的姑娘過多的算計人心,終日郁郁不得歡。

但是要他像謝鹿鳴那樣,一味的把人護在羽翼之下,不叫她有一絲的自由。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實在埋沒了薛成嬌。

他深思了許久:“我和他不一樣。”

劉光同瞇了眼:“那你跟跑到老子這兒來陰陽怪氣的干什么?”

崔旻忍不住扶額:“孫娘子到津縣給她看過脈之后,我私下里去問過一次。成嬌現在的身體虧損的很厲害,自從上次嘔了血之后,精氣神就一直沒能養全了,再加上本來就被下過一次藥,而且她心里一直都憋著一團氣,孫娘子說了,就算是拿再好的藥給她進補,也要她自己舒心開懷,才能有所作用。”他嘆了一聲,沖劉光同搖著頭,“劉公把這些告訴她,她少不了又要多思多憂。你今天也見到了,她現在瘦的不像樣子,臉上一點兒的血色也沒有,我每日看在眼里,怎么不擔心?便是來日回到京城,舅舅和舅媽見了,心肝只怕也要揉碎了。”

劉光同此時沉了沉聲,端的是一本認真,叫了崔旻一聲。

崔旻嗯的回了一句,直直的看向他。

劉光同與他四目相對,極為嚴肅的開口道:“你要的是養于高閣的花兒,還是經的住風雨洗禮的同路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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