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笑道:“這是怎么個說法?老太太睡午覺呢,剛睡著……”
不等說完,就聽方采薇急切道:“那便不要吵醒她老人家了,那個……荔枝姐姐,我只和你說兩句話就行。(比奇屋逼qiwu的拼音)”
荔枝道:“那成,奶奶請來廊下坐,這大熱天,可別中了暑。”
說完兩人來到廊下,看門小丫頭從屋里拿出兩個坐墊,墊在欄桿下的磚墻上,兩人就在墊子上坐了。方采薇將自己想把蘆葦要到身邊,又怕擔了惡名,所以才請桑老太君和常夫人過去的事兒說了一遍,末了懊惱道:“我果然是個笨的,還以為這事兒做的周詳,哪里料到太太一眼就識破了,我還央求太太,求她不要告訴老太君,可太太說,連她都瞞不過去的小伎倆,還想瞞得過老太太?白日做夢呢。這不,我就過來負荊請罪了。既然姐姐說老太太已經睡下,我自然不好打擾,所以在這里問問姐姐,那個……老太君回來后可說了什么不曾?”
荔枝一邊聽一邊笑,搖頭道:“并沒有聽老太太說過什么,中午飯吃的也不錯,只是念叨著端午時你包過的那蛋黃粽子,說是饞了,之前讓廚房包了兩回,不知怎的又沒有你那個味兒。”
方采薇笑道:“我那個粽子下的功夫多深啊,廚房又不知道這里面具體門道,自然比不上我。既如此,那成,回頭我再給老太太送一盤過來。只求姐姐千萬替我多美言幾句,過后我還有謝你的呢。”
荔枝笑道:“好,這話我可記住了,奶奶日后別想賴。您放心,老太太向來是慈悲心腸,聽見你做的事,她只有高興的,萬萬不會怪你。”
方采薇道:“真是這樣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一切麻煩姐姐。”說完悄悄兒出了院門,回自己院子去了。
這里荔枝就仍回房間,拿出沒做完的針線繼續做著,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聽見里屋有了響動,于是忙放下活計走進去,只見桑老太君從床上坐起來,摸著脖子道:“這一覺睡得痛快,晚上可以晚睡一會兒了。我剛睡著那時候,恍惚聽見說是有人來了,只是醒不過來,不知來的是誰?”
荔枝忙笑道:“老太太這耳朵可真好用,哪里像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家?就是六十歲的老人,還沒有您這樣的好耳力呢。不是別人,是大奶奶過來了,聽她話里意思,大概是剛從太太處趕過來的。”
桑老太君點點頭笑道:“不用問,必定是太太讓她找我認錯來了,是不是?”
荔枝一拍手,笑道:“您老簡直神了。明明睡著,怎么就知道的這樣清楚?倒像是親眼看見似得?”
一句馬屁拍的老太君極為舒服,哈哈笑道:“不是這個事兒,她什么時候過來不行?偏偏要在大晌午趕過來。”
荔枝就把方采薇的話說了一遍,桑老太君邊聽邊笑,末了感嘆道:“這孩子從春天那一次死里逃生后,變得極聰明,她能設出這么一個局,哪里會不知道瞞不過我和太太去?這么說,不過是在我們面前賣乖討巧呢。”
荔枝倒了一杯茶遞過來,笑著道:“還是老太太剛剛那句話,若只是賣乖討巧,用得著大晌午巴巴趕過來嗎?”
桑老太君道:“知道又如何?態度總得擺給我看看。”說完喝了一口茶,就聽荔枝試探道:“若真是這樣,大奶奶心機倒還不可小覷了。”
桑老太君笑罵道:“你收了她多少好處,竟甘心替她做探子?”
荔枝忙道:“老太太明察秋毫。只是奴婢哪里是為自己討好處?前兒聽您念叨一句大奶奶端午時包的蛋黃粽子好吃,奴婢就趁機勒索了她兩盤蛋黃粽子,這還不都是為了老太太。”
桑老太君點頭笑道:“算你忠心。”說完又感嘆道:“若說心機深,這大宅門里,哪個心機不深?之前銘兒媳婦是個蠢笨的,你沒看見她都到了個什么境地?如今忽然開竅了,我原先只擔心她不把這份兒好不容易得來的聰明用在正道上,只想著害人,那就可惜了。如今看來,倒還好,那個小丫頭瘦骨伶仃,連表情都呆滯了,一看就知道是長期被打罵虐待,實在可憐,賢兒媳婦很不像話,既然銘兒媳婦肯費盡心機要走那小丫頭,這是她的善心。她的城府都用在這里,是極好的事,我倒一點兒也不怪她。若她還像從前那么笨,就是何家那一次,不知便要讓鎮寧侯府跌多大跟頭。”
荔枝聽到這里,忍不住拍手笑道:“這下好,奴婢對大奶奶總算也有個交代了。沒有白賺她兩盤粽子。”
一句話說得桑老太君也笑起來,笑完了感嘆道:“賢兒媳婦這樣處心積慮要把那小丫頭塞進銘兒院子,不用問,定是有目的的。我不信銘兒媳婦沒看出這一點來,她既然明知道是妯娌設的局,竟還把那小丫頭帶了回去,真不知她是要用什么手段收服對方,我倒有些期待了。”
荔枝忙附和道:“奴婢也覺著奇怪,就如老太太所說,二奶奶這樣的處心積慮,必定是把握住了那小丫頭的脈門,不然哪敢用這種結仇的辦法?打罵到這個地步,還等著人替你打探消息呢,不把你出賣個底兒掉就算是忠心了。可大奶奶似乎也很有自信,所以奴婢也不明白了。”
桑老太君微笑道:“這會兒不明白無妨,將來需要明白的時候,咱們不糊涂就行了。反正這里面也沒有我什么事兒,只要她們不鬧太過分,我吃吃喝喝逛逛不好?何苦去替她們操太多的心。”
荔枝笑道:“還是老太太看得透徹,正是如此說呢。”
不說桑老太君和荔枝在這里猜度方采薇會用什么辦法收服蘆葦,只說方采薇,從吃過午飯到現在,走回院子時也覺著昏昏欲睡了,于是就在暖閣里的羅漢榻上歪著瞇了一會兒,醒來一看,太陽已經下去了。屋外透過一絲絲涼風,院子里也陰沉下來,于是便坐起身,向外面問道:“綠枝,什么時候了?”梨花白說終于好些了,明天開始干活,病了這么多天,一個字沒寫,存稿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心疼死我了55555555555,求訂閱和月票安慰/(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