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嬌妻

第二百二十一章:虛驚一場

一住筆趣閣,精彩。

“中的好,明年春闈,爭取奪個前三甲啊。”

話音未落,簾子已經放下,那一串銀鈴般明快的笑聲也消散在寒風之中。

等等……嫂夫人都不知道自己中舉了嗎?所以……剛才的關心規勸什么的,只是臨時起意吧?我……似乎有點自作多情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江大才子,立刻就覺著寒風徹骨,簡直要把他凍成鵪鶉了。

回到府中,方采薇讓荊澤賢帶著阿甲去處理傷口,自己則轉身回房,卻聽荊澤賢為難道:“嫂子,處理完傷口呢?要怎么安置他?”

方采薇已經走了十幾步出去,聞言也不回頭,只揮了揮手道:“處理完就派人送去京營給你大哥,說是我給他的入冬禮物,讓他務必人盡其用,不要枉費了我那十兩銀子。”

“哦……好的。”

荊澤賢答應一聲,一回頭,就見阿甲抖得跟只寒風中的鵪鶉似的,他不由奇怪道:“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阿甲嘆了口氣,將面上悲哀神色收回去,垂頭輕聲道:“既然入了這里,自然任憑主子們處置。”

“嗯?”

荊澤賢聽著這話好像不太對勁,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是了,你是那個在奪旗行動中代表何家世子和我大哥對抗的家仆對吧?以為我們費心費力將你買過來是要報復?別胡思亂想了,誰有閑心思做這樣無聊的事,嫂子讓我把你送到大哥身邊,那是因為大哥很欣賞你,所以要把你送過去幫他做事的。”

話音未落,就見阿甲猛然抬頭,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好半晌才又吶吶道:“可是……可是大奶奶說,我是禮物,禮物……不就是任憑處置的?”

“嗨!那是我嫂子的玩笑話,她這個人啊,就是喜歡開玩笑。你放心吧,就算任憑處置,我大哥也不是何富貴那種蠢貨,你離開何家,到了他身邊,那就是脫離苦海,重新回到人間了。走走走,我們先處理傷口去,你看看你這滿身的鞭傷,還滲著血呢,怎么也不知道疼?還有心思和我在這里一味說話。”

阿甲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滿不在乎道:“這個不算什么,從前比這重的傷不知道有多少呢。”

荊澤賢不由就是一愣,分明先前這阿甲還很害怕大哥借機報復折辱他,可如今對滿身傷痕,卻又是這么個滿不在乎的態度,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心中疑惑,又想起方采薇所說自家大哥對此人的欣賞,因到底忍不住問道:“大嫂說大哥十分欣賞看重你,這么說你是在戰場上廝殺過?”

“是。奴才十七歲去當兵,在戰場上十幾年,直到腿瘸了,沒辦法軍前效力,這才回家。為老子娘治病花光了錢,沒辦法,只得賣身為奴。”

阿甲語氣漠然,荊澤賢到底還有些天真,聞言便驚訝道:“比起如今賣身為奴,你似乎一點兒也不懷念戰場,這是為何?”

阿甲看上去也十分驚訝,眨巴著眼睛道:“為什么要懷念戰場?那可是個死人堆的地方。”

荊澤賢半晌無語,接著吶吶道:“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戰場上快意生死,不比你這窩窩囊囊的奴才生涯要好?”

阿甲這才明白,不由苦笑道:“恕奴才直言,這不過是二爺你們這些貴公子的想法,真到了戰場,連生死都不能由你做主,一場敗仗,名將和士兵就可能一起埋骨黃沙。什么快意生死,哪有那樣瀟灑?許是奴才沒出息,奴才覺著,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這話更有道理,總之奴才不想死,奴才還有老娘要奉養,若奴才死了,她一個快七十的老人家,可怎么活?”

“嗯,孝心可嘉。”荊澤賢其實挺無語的,看著阿甲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懷疑,暗道這家伙如此怕死,該不會是逃兵吧?若是這樣,那他肯在何富貴手底下忍辱偷生就解釋的通了。

阿甲雖然老實,卻不蠢笨,接收到二爺如此直白的眼神,哪里還不明白?當下苦笑道:“二爺不用懷疑,我并非逃兵。雖然貪生,但在戰場上卻不能怕死,您沒去過那里,沒和韃子作戰過,不然你就會知道,戰場上越怕死就越容易死,做逃兵?周圍千軍萬馬,你往哪里逃?所以只能前進,一旦后退,沒死在敵人的刀下也會死在自己人的腳下,還可能連累無數戰友慘死。奴才運氣好,能熬到回家,雖然瘸了一條腿,可比起那些永遠也回不來了的戰友,奴才很知足了。”

這是荊二爺第一次聽到戰場的殘酷,也不由心有戚戚,伸手拍拍阿甲肩膀,輕聲道:“去了大哥身邊好好做,放心,咱們府里可比何府有人情味兒多了,你若是做得好,讓大哥和大嫂說一聲,說不定月銀還能多給你一點,讓你安頓家里。”

阿甲猛點頭,正要說幾句感激的話,就聽身后一個焦急清脆的聲音急切道:“站住,你給我站住,你這個熊孩子……”

兩人不約而同轉過身去,先是一道碧色倩影映入眼簾,接著才看見她前面的黑白團子。那團子倒也機靈,看見這邊還有兩個人攔路,當機立斷狂奔到就近一棵大樹上,四肢并用,很快就爬到了中間去,動作十分敏捷靈活。

“我大嫂養的兩只寵物。”荊澤賢微微一笑,對阿甲道:“認識嗎?這叫花熊,別說,黑白一團的,的確可愛,你在這府里得罪了誰也別得罪它們,這可是我大嫂的心肝寶貝。”

阿甲無言點頭,他能不認識這花熊嗎?當日奪旗行動最后一刻,兩只花熊大放異彩,那風頭連荊家世子爺都蓋過了,聽說連皇帝都夸它們可愛,也難怪世子夫人如此鐘愛它們。

一面想著,就見那倩影終于到了面前,止步斂衽行禮,對荊澤賢道了一聲:“二爺。”接著目光便驚訝地看向阿甲,關切道:“二爺,這人怎么了?怎么滿頭滿臉的傷?”

“你沒遇見嫂子嗎?她沒告訴你?”荊澤賢呵呵一笑:“這是她賺回來的人。”請瀏覽.biqugezw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