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個后果,當真是還不如直接將那男子一刀捅死,免得看見慪氣。
反正這事兒得罪是得罪了,如果荒郊野外碰到了的話,這伏鶴真人肯定捅死墨七七,然后挫骨揚灰毫不猶豫。
而他要上門來找說法,問別人要說法,你肯定得在個理字,這事兒,墨七七并不覺得自己理虧,當然,伏鶴也知道墨七七不理虧,不然他一早就打上門來了,哪里還會伙同別人暗搓搓的埋伏她?
只是墨七七完全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自然就坐得住,她坐得住,伏鶴真人可坐不住,就上門來了。
上門討要說法算是下乘之策,屬于一時之氣,說白了墨七七就是出手傷了一個凡人,還能讓墨七七抵命不成么?
無外乎就是出于人道主義賠償點東西作罷,賠也賠不了太多,畢竟人沒死么。
而伏鶴真君本來就一肚子氣,墨七七裝瘋賣傻的一個罪都不認,反潑了兩桶大糞在他身上,氣得他差點沒當場翹了辮子。
眼見著伏鶴真君被氣得要翹辮子,到底是仙盟的長老,宗門也無論如何不希望將這件事情鬧得更大,所以掌門給了墨七七一個眼神,讓她收斂一些。
倘若墨七七是在外頭碰見了這伏鶴真君,肯定往死了氣他,可現在在宗門里,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這件事情連累宗門利益受損,雖然這么做和她的本心略微有些落差,但她還是按耐住心里頭的不爽,配合著掌門裝模作樣的訓斥,邊點頭邊一臉懺悔模樣:“這事兒著實是我過于沖動,怪我不認得他是真君的后輩,這里給真君陪個不是,另外,這位公子療傷所用的丹藥,以及后續將養的丹藥,也都盡數由我來賠償,望真人消消氣,畢竟這事兒,陰差陽錯的,也只能說是天意。”
墨七七發誓自己聽到了伏鶴真君咯吱咯吱的磨牙聲。
伏鶴真君真的是被她氣笑了,感情他跑了這么遠的路來到無極宗找她算賬,為了就是讓她陪自己幾顆丹藥,他看起來是那么寒酸的人不成?
冷笑了兩聲,道:“我也懶得與你呈口舌之利,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既然你沒殺人,那自然也不必償命,我也不是那等不講理之人,你自廢修為謝罪,此事便揭過不提。”
長著個腦袋是為了顯個高嗎?讓她自廢修為,他以為他是誰啊?墨七七深吸了一口氣,將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也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兩聲,上前兩步,意味深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真君這話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如此說來的話,死在真君劍下的亡魂想來數量也不少,要我自廢修為,真君是不是該以身作則,自刎謝個罪先?”
“放肆!”伏鶴真君自然也不可能蠢到以為三言兩語就能讓墨七七自廢修為的地步,他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盤,就是要等墨七七不注意之時,將其一舉擊殺,斷子絕孫這等深仇大恨,若不取其性命難以消他心頭之恨。
至于若是死了的話,后續該如何處理,無外乎就是賠償一些東西就行了。他畢竟是仙盟長老,此事又是事出有因,無極宗也不可能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金丹修士真的跟他死杠住。
哪知墨七七狡猾的很,從一進了門開始,不是躲在宗門長老的身后,就是躲在無極宗掌門的生活,他可以出手趁其不意將墨七七擊殺了,但總不能連無極宗的掌門也一起殺了,若是真這樣的話,仙盟也不可能庇佑他,他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活了幾百上千年的人,就算不是老謀深算,但也決不會單純到三言兩語就被挑撥到跺腳的狀態,他會像看起來這么激動,有三分真,七分是裝樣子罷了。
籠在袖子底下的手,早就扣住了一枚四階符寶,只等時機恰當,便一舉打出,讓墨七七血債血償!
而現在,墨七七被他激的有些上火,忘了躲藏,上前了兩步,將自己完全暴露出來,伏鶴真君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眼中的陰鷙一閃而過,猶如被激怒一般,大聲呵道:“放肆!無知小輩,不過區區金丹,竟敢如此同本君說話,就讓本君來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呵聲的同時,扣在手中的符寶同時擲出,四階的符寶和三階符箓可不是一回事,符合成人手上的這一門乃是花了大價錢的。是他師尊坐化前抽煉了自己的精血同自己的本命法寶煉制成,可以發出三次相當于元嬰大圓滿修士全力一擊的攻勢,本來是用來給他保命的,而他已經用過兩次,現在作為元嬰修士的他基本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威脅到他的性命了,所以這最后這一次,他用在了墨七七身上。
電光火閃之間,一道金光從他的袖袍中射出,直沖墨七七而去,墨七七站得離他不遠,加上她又往前走了兩步,而今不過一丈之距,眾人雖然都眼清目明,但看清金光的時候,金光已經到她臉前了,速度過快,距離又太近,莫說是其他幾個圍觀看熱鬧的長老,就是一直關注著他的蘇子揚也沒有辦法出手為她擋下這道攻擊。
墨七七雙眼睜得渾圓,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利刃金光照面而來之時,會下意識的閉眼側目,她眼睛睜得圓溜溜,看著那道金光自遠而近,然后看著伏鶴真君嘴邊露出的得意笑容,勾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來。
就他年數活得久會算計,墨七七雖然活的不如他久,可也不代表墨七七就是個傻愣子。
伏鶴真君與她對面而立,他帶來的兩個修士本該站在他身后或者左右兩側,而今,一個站在墨七七右手邊的位置,一個站在墨七七的身后,為的不就是攔住墨七七,免得她逃跑嗎?
而出了這樣的事情,掌門和長老理應橫在墨七七和伏鶴真君中間充當和事佬,免得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