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九撩軍夫

第七百四十八章 屠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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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總醫院的情況,和徐衛國所料想的差不多。

因為這是隸屬于軍隊的醫院,任何個人不得隨意封閉醫院,包括醫院的重要干道和大樓門口,都是有權限的。

賀家人能看牢的地方,只有藥房和手術室外。

就算是這兩個地方,他們也不能完全把持。

畢竟,手術室是公用的。

賀銘章的級別還夠不上獨自使用一層樓的手術室。

當初鄧老住在地方軍區醫院,都勒令不得擾民,不得驅趕其他病患,何況這是軍區總醫院,賀銘章也并非因公負傷。

相反,賀銘章的傷來得有些見不得光。賀家人也有些焦頭爛額的。賀銘章在手術室接受救治的同時,上頭已經來人調查賀銘章重傷的原因了。

這傷是瞞不住的。

擺明了是炸傷。連炸傷賀銘章的跳雷型號也很快被查了出來。

這件事,是賀銘章一手策劃的,除了他自己,他誰也不相信,誰也沒告訴。

所以賀家老爺子這會兒,正和組織上來調查原因的工作人員們大眼瞪小眼。

賀銘章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只來得及跟賀老爺子說了一句話:拖住調查組的人,不然賀家覆滅在即。

賀老爺子剛死了個小兒子,這會子大兒子又重傷搶救,心情能好到哪兒去?

再加上大兒子說的這不明不白的類似于警告的話,他這心情就更差了。

調查組的人問了幾句之后,看賀老爺子一副精神不濟,昏昏欲睡的樣子,也就暫時停下了問訊程序,靜靜的等著賀銘章從手術室出來。

胡福全按著徐衛國給的地址,順利的在京郊的舊院子里找到了阿平,阿平一聽說是大師傅找他做事,二話不說,立馬就顛顛的跟著胡福全去了軍區總醫院。

胡福全帶著阿平去看診,看完診就問了地方去排隊拿藥,剛到拿藥的地方,就被賀家人驅趕出好幾米遠。

有人從阿平手中接了藥方子瞧了瞧,就過去藥房幫他拿藥去了。

“跟這兒等著,別靠近。今天這里生人勿近。”

阿平和胡福全作出唯唯諾諾的樣子,忙不迭地點頭。

藥拿好之后,胡福全扶著阿平往樓下走,轉過彎兒又往前走了幾十米之后,倆人就找了一個視野承接的死角位置,貓那兒等著給賀銘章備藥的護士經過。

陪著護士過來的還有一個賀家的人,不過剛一靠近這邊的時候,阿平就開始劇烈地咳嗽,咳得一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那模樣,就跟咳著就要咳死過去似的。

胡福全不停地給阿平拍著背。

那名賀家人拉著護士想要快速的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喝,讓阿平靠邊些。

阿平一臉驚恐地往旁邊閃,那捂著嘴的手就松了一下子,一口濃癱被咳得噴了出來,直奔那賀家的男人而去。

賀家的男人罵咧咧的趕緊往旁邊閃避。

就在這一瞬間,護士與阿平交錯而過。

胡福全眼也不帶眨的盯著阿平,卻根本沒看到阿平有什么動作,護士就已經走過去了。

機會只有一次,失手了就不能再來。畢竟要在賀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活動,本就是不容易辦得到的事。

胡福全雖然有些失望,卻并沒有很沮喪,只是按照原定計劃,挽了阿平慢慢的朝醫院大門而去。

出了醫院大門之后,兩人七拐八彎的進了小巷子,到了沒人的地方時,胡福全才松開了阿平的手。

他還怕阿平會覺得失落,就一個勁兒的安慰阿平:“沒事的,別往心里去,你回吧。”

阿平眨巴眨巴眼,笑道:“我干嘛要往心里去,藥已經被我換了啊。”

胡福全怔了怔,隨即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地問:“什么時候換的?我盯著你看哩,沒見著你換啊。”

“我從小練快手,要是能被你看到,別的人自然也會識破。我這一手叫偷龍轉鳳,講究的就是手法快。藥確實已經被換過了,不信的話,你再找人去手術外頭聽聽那人的慘叫聲。”

賀銘章的傷口清創已經快完成了,醫生正用鋒利的手術小刀子給他割掉炸糊了的血肉。

因為怕他傷太重,在手術過程中直接麻醉著就死過去了,所以起先的時候,只給他打了一部分的麻醉,醫生打算分階段給他麻醉。

賀銘章的耐痛能力不行,可是生性內斂,雖然剛開始打了麻醉依舊覺得疼,他卻強忍著想撐下來,后頭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始哼哼,醫生認為他這是神經敏感和心理因素疊加造成的。

所以第二階段的麻醉打下去之后,醫生一下刀子賀銘章就喊痛時,醫生就無奈地讓他忍住。

“古有關公刮骨,現世也有戰場上中了子彈立即挑彈的例子。你這已經打了兩輪麻醉了,還叫成這樣,外頭的人要聽見了,還以為我這兒是屠宰場呢。”

賀勝利痛得就差滿地打滾叫媽媽了。

要是這個醫生不是陸順意,不是和他爸同級別的少將軍官,他早就不會客氣了。

陸順意干革命前,還就是一個殺豬匠,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兒沒少干。屠宰場就是他的一畝三分地。

他從軍干革命之后,這拿刀的工夫也日益精湛,殺豬的大尖刀變成了小小的手術刀,玩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的。

他的醫術,在京城甚至全國來講,都是排列在前幾號的。

他級別夠高,可是說話從來不打彎。

賀銘章只能死扛著接受手術。

可這怎么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啊……

他簡直像是在被生拉活刨似的。

他真的感覺自己是一頭被陸順意要宰殺開邊然后切成塊的豬了。

他好不容易積蓄起氣力,嘴里勉強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么…怎么這么痛?”

陸順意渾不在意地劃拉著刀子,頭也不帶抬一下。

“我估計你啊,是對麻醉藥有抗性,別人麻醉效果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你這麻醉效果估計得打個對折。再加上你神經敏感,自己心頭也不放松,就越會放大痛感。

這人啊,最怕的就是自己嚇自己,自己暗示自己。你覺得好痛啊好痛啊,然后又會覺得更痛了更痛了。實際上我認為,這種程度的疼痛,是隨便一個新兵蛋子都完全能捱得住的。

賀銘章,我真有點懷疑你不是老賀的親兒子。他那會在戰場上可是掉了半邊膀子,撿起來還能跟著部隊跑的主。”

賀銘章已經痛得一佛升天,靈魂出竅了。

迷迷糊糊間,他又聽到陸順意說:“仔細瞧瞧,你真是一點也不像老賀。我記得小時候見過你啊,你媽跟老賀鬧矛盾,一氣之下就跑外地工作去了,你在那邊長大,在那邊工作,大地震之后才回到京城任職。

你這成年后的樣子,倒是跟你小時候沒半點相似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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