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顧惜朝:、、、、、、、、、
薛蟠穿越到這個世界,所見之人,皮囊來說,自然是甄寶玉最為上佳,可甄寶玉到底還是嫩雞一只,比不得這林如海家世淵源,自己又學問深厚,高中探花。
看起來是要多讀書,必然能夠有林如海這樣的風姿。
美男子一個,薛蟠下了判斷之語,這樣的美男子,怎么適合在蘭臺寺當御史呢?應該當翰林才是。薛蟠就著林如海的手臂起身,聽到林如海如此說,開口解釋道:“小子思來想去,也不知道如何稱呼老大人,想著這既然用親眷的身份前來叨擾,那就只能是就著我那表弟寶玉,一樣來稱呼老大人為姑丈了。”
林如海哈哈一笑,他捻須點頭說道,“你這話說的不錯,只是貴生如今到底是有官身了,卻是不敢受你這稱呼。”
“這有什么,”薛蟠笑道,“姑丈不必如此。”
林如海執意不肯,于是薛蟠稱呼林如海為“世伯”,林如海稱呼薛蟠為“世侄”,如此才主賓落座,管家又給兩人添了茶上來,“我聽說剛才外頭那桑公子來為難你了?”
薛蟠摸不著林如海和那桑公子是什么關系,但是想著既然能夠在門房等著,應該關系差不到那里去,不好在林如海面前糟踐他,于是說道:“算不得為難,只是年輕人之間的切磋罷了,承蒙桑公子讓了侄兒一手,不然只怕這會子我還老老實實在外頭排隊等著世伯召見呢。”
“這個桑公子,”林如海有些無奈,頭疼的說道,“我不好卻他的人情,也不好責罵于他,故此也只好委屈你了。”
薛蟠眼神一閃,卻不說話,林如海的態度,很正常,因為這桑公子,乃是鹽商里頭最為出眾的“四大金剛”,里頭的桑家子弟,桑家既然是號稱四大金剛,就是鹽商里頭最為出眾的四家之一(奇怪,為什么大家伙都要選四個人出來……),剛才李如邦已經把這桑家的事兒都說清楚了,桑家和其余的人家不同,尋常的鹽商賺到錢大部分拿來揮霍,剩下的作為結交官府和結交讀書人,支援這些人,可以為自己代言發話,算是官商勾結的一種形式了。
可桑家是都培養自己的讀書人,把自己家的讀書人都培養出來,算是又富有又有文化的家族,家里頭老少爺們所有的妻子都迎詩書之家而來,這樣的話,基因可以遺傳一部分,家教又可以學到一部分,桑家的族學是揚州城里頭最好的,家族的規矩也嚴格的很,繼承家業的,務必是要諸房之中,最為優秀之人,這個最為優秀的評價標準,就是看子弟們在十八歲之前科舉的名次和等級,十八歲后看做生意如何,兩者結合起來最好的人,才可以繼承桑家的億萬家產。
聽到這話薛蟠不由得十分慶幸,還好自己穿越,沒有穿越到這桑家的地獄模式,如果是這樣,薛蟠早就被淘汰了,那里還能在薛家這樣繼承家業?
所以桑家自己家的讀書人就極多,進士就有不少,更別說舉人秀才等了,這一位攔道的桑公子乃是桑家家主第三子,雖然只有一個舉人的身份在身上,但已經是鹽商里頭一等一的文化之人了,會出詩詞歌賦考校薛蟠也是他自負的一點,桑公子在揚州城里頭,文名是很厲害的。卻不曾想被薛蟠這樣乳臭未干的人拉下馬了。
既然是下一任桑家的家主人選,林如海也不好十分嚴厲的駁斥,這一點,薛蟠是明白的。
“無妨,桑公子倒是個妙人,”薛蟠笑道,“不玩那仗勢欺人的一套,以文會友,是風雅之士。”、
“他是有些才情在身上的,尋常人被他攔住了,說不得要鬧得灰頭土臉,”林如海捻須笑道,“不知道世侄是做出了什么題目才把這攔路虎給卻了?”
薛蟠連忙把青松詩獻上,林如海閉目沉思了一番,驟然睜開眼睛,眼中一亮,“好詩啊,好詩,世侄的詩風,雖然不如唐人詩句恢弘華麗,但清淡之中有雋永哲理,也有錚錚不屈之志,倒是有宋人楊萬里或是東坡遺風。”
“不敢不敢,”薛蟠心里暗笑,這可是后世陳毅大將的名詩,如何不好?面上卻還是謙遜的很,“不敢當世伯如此厚贊。”
林如海英俊瀟灑,家室出身好,加之風采風流,故此被賈府青眼,選為乘龍快婿,他是最看重這些有文采之人的,“世侄執掌織造府,我也在邸報之中見聞,聽聞世侄有濟世為民之心懷,把避瘟丹獻出,解決了西南的時疫,功勞甚大,又有這樣的玲瓏七巧心思,做的一手好詩,這經濟之道和詩詞都是極好,實在是難得。”
“若論詩詞,實在是不敢在世伯面前班門弄斧,”薛蟠顯然也是有所準備的,笑著奉承道,“昔日蘭臺寺第一支筆,一詩既出,洛陽紙貴,天下人紛紛傳唱,這才是第一等的好手呢,小子不過是偶得詞句罷了,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你又何須過謙,”林如海復又和薛蟠興致勃勃的談論起來詩詞歌賦來,所幸這么半多年來,賈雨村對著薛蟠集訓了一番,薛寶釵偶爾也會和薛蟠討論,這么幾句話談下來,他對答如流,倒是未見窘色,加上他有后世的經驗,對著許多詩都有許多見解,這見解在后世不算稀奇,可在這時候,都是振聾發聵之金玉良言了。
一番交談,林如海十分滿意,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位姻親不過是蠢犢之流,家里頭只是有錢而已,如今看來十分不盡然,外界傳聞此人蠻橫無理,且虐待族人,看來謠言也是不足為信,凡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時候已經不早,于是林如海安排晚飯,薛蟠從袖子里拿了禮單出來,獻給林如海,林如海卻是推脫不已,“世侄何須麻煩,我這府中素來是不收禮的。”
“不敢拿阿堵物來污了世伯的清雅,都是一些土儀,”薛蟠笑道,“金陵的土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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