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大官人

一百四十一、梅花易數

全能修煉至尊

“置辦下家業是有可能的,不過也有可能被歹人盯上,被謀財害命,只怕原本還可以好歹活著,如今卻是命兒都沒了,”出云子把蓋碗放下,“這個蓋碗怎么換,影響到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命運了。”

“而貧道送出去,砸了,或者是繼續用著,都是不一樣的結局,”出云子看著若有所思的薛蟠,“這天機和未來,都發生了改變,薛大人還以為,這天機不可泄露嗎?”

薛蟠且了一聲,“那按照道長的意思,未來是不可捉摸的,那還怎么知道天機?知道天機了,也于事無補啊?且若是道長把天機泄露,我們不朝著壞的方向去做事,那道長說的天機,豈不是又成了假的空話了?”

“故此貧道素來是不愿意多給人算卦的,”出云子被薛蟠逼問,卻也不惱,依舊是溫和從容,“好事準了,自然是他們自己的功勞,若是壞事準了,那指不定是貧道為非作歹禍害的。若是依照著貧道指引的道理去辦,沒有壞事發生,那又是貧道在大吹法螺了。”

這牽扯到未來的事務,還真是如同出云子所言,薛蟠想了想,點點頭,“道長說的甚是,世人皆是庸俗無比,好的是自己該得的,壞的自然是別人加害的,雖然我不信佛家之說,可因果報應,還是有些道理在里頭的。那按照道長的意思,這一番大機緣已經得了?”

“得了,”出云子笑道,“不過既然薛大人覺得是天機不可泄露,貧道自然不再多嘴,只是如今和兩位相逢,總是一番緣分,貧道厚顏,要為薛大人算上一卦,可好?”

“道長要什么?”薛蟠笑道,“若是卦金太貴,我可是不敢算的。”

黛玉瞪了薛蟠一眼,“無需給卦金,”出云子笑道,“貧道有官位俸祿在身上,平時衣食起居都不花錢,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夠用就好,何須貪婪?”

“得了,那您就算吧,”薛蟠笑道,“我卻是不和俗人一般,若是有逢兇化吉,或者是趨利避害之法子,若是靈驗,那必然是道長指點迷津的功勞。”

出云子笑而不語,命女道童將一個青竹筒拿來,她素手纖纖,從竹筒里頭,拿了一朵暗黃色的梅花出來,一打開,只覺得暗香盈袖,黛玉驚訝極了,如今還是九月那里來的梅花?出云子將那朵梅花花瓣摘下,在手里頭搖了搖,右手捻了一個法訣,隨即將梅花瓣拋在半空之中,梅花瓣慢慢降落,五瓣梅花散落在桌上,出云子看了看,不由得皺眉,“這是一個順卦!”

黛玉倒是緊張極了,忙問道,“怎么,順卦不好嗎?”

“好是好,只是不和薛大人的名字,”出云子說道,“順字半邊三豎直下,卻沒有彎曲之意,薛大人的名諱乃是蟠字,蟠者環繞盤伏之意,和順字不和。”

“道長是在解字嗎?”薛蟠喝了一口茶,笑瞇瞇的說道。

“若是不和本人,再好的卦也是無用,順字三刀,又有金字,又有刀槍之意,薛大人日后還是少去西方才是,”出云子出言警告道,“也不宜接什么軍務之事。”

“是嗎?蟠字還可以解作蟠桃,西王母瑤池開的蟠桃會天下皆知,西王母就住在西邊的昆侖山上,這么說來,我反而要去西方才是。”

出云子臉色大變,刷的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何時,風微微吹過把桌上梅花瓣給又吹亂,她低頭瞧了瞧桌上顫顫巍巍被風吹動的梅花,“無量天尊,”她連忙念道號,“貧道失禮了,若是薛大人這么解,也有道理,西方之行,若是謹慎些,倒也無妨,只是有些兇險,躲過就是。”

薛蟠是不怎么信出云子的,只是世人都傳言她如此了得,且今日這一番交談,薛蟠的感覺出云子倒也不是完全裝神弄鬼之徒,出云子卦象珍貴,他也答應了下來,“如此就聽道長的,想我一向是富貴閑人的命,那里還會去做什么軍務?最多就到京中,絕不會是當什么苦差事的,西方,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世事難料,”出云子將梅花瓣撿起,放入了袖子中,對著薛蟠笑道,“天機有時候是很難改的,別人不知道,薛大人一定清楚。”

“我為何清楚?”

出云子笑而不答,卻轉過頭對著黛玉說道,“林姑娘幼年的時候可是見過什么化緣之人?”

“是,”黛玉點頭道,“有僧人要化我出家,又言明不可哭,也不得見親戚,這才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

“這事兒原本是最準的,”出云子點頭道,“天機素來就是如此,可今年起,天機又改了,日后林姑娘大可不必擔憂此事,入京,可行。”

“可是真的?”這時候卻是薛蟠發問了,“按照我的意思,妹妹的身子不好,若是父女分離,兩處都思念,這就不好了,倒也不必入京。”

“自然要入京,”出云子笑道,“天機就是如此顯示的,我等凡人違背不得。”

神神叨叨的神棍,薛蟠心里默默的諷刺著,什么天機不天機,還不是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所謂天機,無時無刻都在改變著的,”出云子笑道,“要看變數,變數大了,天機就改了。”

“難不成,道長在揚州遇到的大機緣,就是變數?”薛蟠狐疑的說道,“這個變數有利于道長不成?”

“貧道乃是方外之人,沒有什么利不利的,”她又端起了那個五彩輝煌的蓋碗,“比如這個蓋碗,就是變數,而,”她雙目清澈的看著薛蟠,“薛大人您就是變數。”

“足夠強大到改變許多人命運的變數。”

薛蟠心里一驚,尷尬一笑,“道長你開什么玩笑話,我是最普通不過的了。”

“是嗎?”出云子清澈的目光似乎把薛蟠看了一個通透,她見到薛蟠這樣說,也不反駁,微微一笑,“薛大人既然不承認,那也就罷了,今日事兒已完結,明日貧道就要告辭離開了,日后若是有緣,還能相見。”